第十二章 不孕不育（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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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孕不育（囧）
那日之事瀧九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玉兔一直藏在乾坤袋深處，祕密也被藏在心底。
日子照舊平靜地過著，有時候瀧九kao在少昊身邊，心裡會突發奇想——他們便似老夫老妻一般，相偎相依，比女桑又幸福了不少。每想到此處，便認不出偷笑，少昊低頭望她一眼，不解，卻也因她微笑而覺得開心。
崑崙只有兩季，白天是夏季，晚上是冬季，等他們漸漸習慣了兩季，把這極寒極熱當成春季之後，化虛也都進入了中後期，這時，龍八終於回來了。
龍八回來了，帶著滿腹愁緒，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而且可以看得出來是為情所傷。在雨師妾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龍八也沒閒著，他的進境比其他人落後了一點，但也進入了化虛中期，身形也長了不少，比之當初更有些英氣了。瀧九倒不關心這些，她比較關心的是龍八為誰情傷。
雨師瑄？
“老八……”瀧九攬著他的脖子，又甜甜叫了聲：“哥……”
龍八呆滯地轉過頭，“誒……”
“哥啊，你在雨師妾國還好嗎？雨師瑄有沒有虐待你？”
聽到雨師瑄這個名字，龍八像被針紮了似的臉色大變。
果然和雨師瑄有關！
瀧九心猜會是發生了什麼.事，但龍八嘴巴咬得死緊，什麼都問不出來，瀧九左思右想，計上心頭，整來兩壇酒，與龍八月下消愁。
“哥，我知道你心裡苦。”瀧九嘆了口.氣，“其實我心裡也不好受。”
龍八幽幽喝下一碗酒，不知其.味，完全陷入自己的愁緒中。
瀧九又給滿上，“人生唯有多情苦，哥，你說是不是？”
龍八點點頭，一杯酒下肚，臉上就飄起紅暈了。
“哥，有不開心的事，你就說出來吧……”
瀧九心裡計算著，龍八酒量淺，估計三碗一過就全.招了。
龍八喝下第二碗，悵然嘆了口氣。“九九，我心裡難受。”
“哥，我知道，說出來就不難受了。”瀧九又滿上一碗，見.龍八又灌了下去，眼睛一亮。
“我其實是很討厭雨師瑄的！”龍八有些些激動了。“.可她幹嘛對我那麼好啊！”
“她喜歡你啊！”瀧九說。
“呵……”龍八苦笑，“九.九，不是的……你知道嗎，雨師妾國的傳承，必須是有血緣關係的，雨師妾國到這一代，便只有雨師瑄和白將軍二人，如果雨師瑄無所出，那王位則必須讓給白將軍。”
“然後呢？”瀧九依舊不解，給龍八又滿上一碗。“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不喜歡她。”龍八答非所問，“可她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瀧九聽明白了，雨師瑄對龍八太好，以至於龍八不知不覺喜歡上了她，但是又因為什麼原因，兩個人不能在一起。前面這一段倒是跟她和少昊挺像，後面的，還是別像好了。
“你離開……是不是因為王位，然後她……”瀧九兩手比劃了半天，見龍八痛苦地點點頭……
“九九，我們四靈族，是混沌濁氣所化，並非精血所傳之物，氣化而來，化氣而去，我們的生命，是沒有傳承的……”
“啊？”瀧九扯了扯嘴角，不太明白。“龍八，你詳細解釋一下？”
“九九。”龍八抬眼正視她，“雨師瑄和我在一起，是不會有孩子的，是不會有孩子繼承王位的。”
瀧九大為震驚，如遭雷劈，嘴巴張了張，顫聲道：“她就為了王位，甩了你？”
龍八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猶豫了，我又何必讓她為難，反正雙蛇環解開了，我也沒有留下了必要了。”
瀧九久久不能言語，直到龍八爛醉睡去，她才把他揹回房間。
輾轉反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便去問有經驗的龍三。
“三哥……”瀧九諂媚地掛在他身上，把龍八的事情告訴他，“你說這事可有解決的法子？我看他這要死不活的樣子，很是擔心啊……”
龍三再她額上彈了一下，“小孩子家家操那麼多心做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龍三似乎也有自己的煩惱，難道也是因為不能生孩子？
唉……真真是愁人啊……
瀧九委屈地捂著額頭溜到少昊處抱怨。“你說啊，三哥是不是也有難言之隱啊？我看他也很是傷心，他這人一向只有讓別人傷心的份，誰能傷他的心啊？”
“只要有心，便會傷心。以前沒有，是因為沒遇到。”少昊笑著揉揉瀧九額心的紅印，這龍三出手越來越精準了。
瀧九受用地kao在少昊懷裡——她說吧，一天一個距離，人的底線不是一成不變的，習慣是件多麼可怕的事啊……
“你跟我三哥熟，你說怎樣驚天動地的大美人能讓我哥傷心？”瀧九頓了頓，“還有我家龍八，他也不正常。”瀧九卻沒有龍八那樁事告訴少昊，家醜不可外揚……
而龍三不正常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少昊和他熟，卻也未必事事瞭解。“這事你還得問當事人，我猜的做不得準。”
瀧九眼珠子一轉，忽地從少昊懷裡坐直了起來，捂著心口蹙眉道：“少昊，其實我也傷心……”
“哦？”少昊挑挑眉，有趣地看她演戲。
“你不問為什麼嗎？”瀧九偷眼望他。
“為什麼呢？”少昊配合地問。
“唉……”瀧九悵然遠眺，“也是因為一個人……”等了半天沒聲音，瀧九眼睛一轉，又問，“你不問那個人是誰嗎？”
少昊忍著笑說：“是啊，那個人是誰呢？”
太沒氣氛了！瀧九咬咬牙，哼了一聲道：“我不告訴你！”
少昊挑眉不語，等待瀧九下個指示。
“你不追問嗎？”
“九九……”少昊以嘆代笑，“你想說就說吧……”
“其實吧，我昨天剛知道一件事，原來我們四靈族都是混沌之氣所化，這個你知道吧？”瀧九偷眼打量少昊，見他點了點頭，又支吾道：“那你也知道……那個……我們……那個……”
少昊笑道：“你想說什麼？”
瀧九再度咬咬牙，“少昊，你看，我們年紀也都不小了，是不是也該把婚事確定一下了？”
少昊有種被嗆到的感覺，乾咳兩聲，笑容更加柔和，只見瀧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嘆道：“雖然我們四靈族都是混沌之氣所化，無精血元氣，不能生育，不過你有句芒蓐收，這就夠了吧！你看，我也沒有嫌你拖家帶口，你就別嫌我不孕不育了吧？”
她第一次覺得慶幸，少昊已經有孩子了，那這個問題應該就不是問題了吧？說著瀧九很認真地看著少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用擔心我虐待他們，我會視他們如己出的，你放心吧！”
少昊這次真是忍不住，笑了，伸手把瀧九拉進懷裡緊緊抱住，軟軟小小的身子便像嵌進了他的骨肉一般，連心跳都踏在一起。
“九九……唉……”這一聲嘆息更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低低的笑聲在瀧九耳邊帶起一陣涼風，讓她輕輕一顫，心臟跳快了好幾拍。她這一年來聽玄錚玄毅說一些情愛故事，也不是當初那麼懵懂無知了，（雖然有些被誤導。）
瀧九期待地看著少昊，不知道他這麼笑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笑呢？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這樣抱著她，應該是同意吧……
少昊雙目含笑，修長的手指帶著微涼的溫度輕輕撥過她額前的碎髮，瀧九等了好久，才聽到他說：“會不會後悔呢？”這句話淡淡的，更像是在問自己。
瀧九見他分明是心動意動了，立刻加了把火：“娶我吧娶我吧，我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少昊見她這模樣，忍不住嘴角上揚。
如果以後的千年萬年都如這一年來的平淡如水，安寧如春，他固然歡喜，她會不會覺得無趣呢？她後悔了怎麼辦？
瀧九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補充了一句，“我也絕對不會後悔的……”頓了頓，又道，“你不會讓我後悔的，對不對？”
少昊，你真的準備好了嗎，你能給她一世的幸福嗎？不是人之一世的百年，而是神之一世的千萬年。你有能力護她周全嗎，保她安康嗎？
瀧九還在等著他的回答，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緊張地掌心微汗，等得越久越是害怕，一雙黑亮的眼眸漸漸染上了驚慌，長睫微顫，像是被遺棄的小獸，楚楚可憐。
“你說，如果你幾位哥哥知道我拐走了他們的妹妹，會不會追殺我？”
半晌，他鬆了口氣似的說了這麼一句，眼裡帶著笑意，映著她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我會保護你的！”瀧九舌頭打結，不敢相信苦惱了她這麼久的事，竟然在今日一鼓作氣解決了！“哥哥們會很喜歡你的！三哥一定站在我們這邊！”
少昊笑而不語，心道那也未必，只是瀧九這麼開心，他便把這些話都藏在心裡。
“那、那我們是不是要訂個日子？”突如其來的喜訊讓她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掰著手指頭數著要做的事。
“不忙。”少昊握住她的手，“龍一還在閉關，這件事還須得等他出關之後再說。”
瀧九一怔，隨即想有道理，龍一不但是龍族老大，也是四靈族老大，這件事還得經過他同意。“可是大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關呢？”瀧九有些失望。【唉，女孩子要矜持一些啊！】
“明年年初顓頊即位，中央之帝的權力交接，龍一必然是要出場的，而我身為西方之帝，婚事也必須上報中央之帝，到時便將這事辦好，你看如何？”
明年年初，也不過七八個月，瀧九一盤算，美滋滋點頭道：“你說好就好……”
說著撲進少昊懷裡，冷不防想起廣寒宮的嫦娥，不由得慶幸起自己的幸運，而那隻白玉兔子……不知道九雷之刑會持續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