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傳道授業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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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傳道授業１
有些事，該記得的，忘記了，該忘記的，忘不了。
瀧九還是瀧九，彷彿昨夜的迷醉只是一場夢，除了醒來時身上揮之不去的扶桑花香，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龍三打趣說：“你自稱千杯不醉，結果不也是醉了？”
瀧九哼哼兩聲：“三哥，你將那麼多靈藥化在酒中，我要是不喝完，豈不是浪費了你一番心意？”
龍三驚訝道：“你竟然喝得出來？”
瀧九聳肩：“本來是沒注意的，可是陸吾前輩讓我細細品嚐，我這才發覺了一絲不對。三哥，你對我真好……”瀧九抱著龍三手臂直蹭，龍三乾咳兩聲，“知道三哥好了吧，以後還跟不跟二哥告我的狀？”
“三哥最偉大最溫柔最疼九九了，九九怎麼忍心告狀讓三哥受罰呢？”瀧九故作諂媚，龍三明知是假，卻也聽得頗為舒心。
讓一個德業有殘的人來教德業課，少昊搖頭嘆氣，彷彿見了人間慘狀，目不忍睹，嘆了三聲，轉身離開，龍三見老友如此不給面子，大翻白眼。
玄錚玄毅兩小子沒有眼力.見，龍三上面講“君子動口不動手”講得興致勃勃，他們下面對掐也掐得熱火朝天，龍三怒了，一人一個巴掌打了出去，全然忘記自己之前講了什麼。
“日落之前去九眼井打水裝滿十.二缸，少一桶就明天加倍！”龍三出手毫不留情，看玄錚玄毅一臉苦相，又踹了兩腳送他們離開。
底下泰麒臉色拿著竹簡擋著.臉，低喃道：“暴力美人啊……”
鳳瑩鳳凉瞪大了眼睛，發現這龍三全然不像他長的.那麼溫柔風雅，當然，其實，龍三對她們兩個還是很好的，但是對那三個男孩……咳咳……絕對差別待遇。
龍三耳朵尖著，泰麒那句“暴力美人”一字不漏鑽進.他耳朵，耳尖一顫，龍三笑眯眯走到泰麒身前，泰麒完全籠罩在他高大的陰影下，一張俊臉開始一點點變得煞白。
“你的審美觀沒有問題，但是判斷力有些失準。這.樣吧，你打個六缸就好了。”龍三微笑著說，見泰麒臉色又白了三分，挑挑眉，“要我送你嗎？”
泰麒刷地一聲跑得不見蹤影。
龍三這才滿意.點頭，對餘下三人笑眯眯道：“美人們，我們繼續……”
瀧九無力扶額。
等晚上回到玄黃殿，三個美少年已被折騰得不成人樣，如三塊破布一塊掛一角。九眼井在移位幻陣附近，水缸在崑崙殿後院，由此及彼，少說有六七里路，這也就罷了，更慘的是那個所謂的“缸”，基本上是個小池子，一缸須一百桶水，五十個來回。十二缸則是六百個來回。這這這——根本是變相體罰！
玄毅玄錚苦哈哈地到玄蒙面前繞了一圈無聲告狀，玄蒙打聽之下，竟大讚龍三體罰有方，長經驗又鍛鍊身體。兩個小玄子一聽，立刻灰溜溜地爬回玄黃殿。
“都怪你，你這天下第一大蠢貨，要不是你跟我吵架，我能被罰嗎？”玄錚怒。
“都怪你，你才是天下第一大蠢貨，明明是你先開的頭，連累我被罰，你去死去死！”玄毅更怒，小肚子一起一伏。
“你去死！”玄錚呸了一聲。
“你去死！”玄毅回呸一聲。
沒營養的對罵再次開始，兩人完全沒學乖……
瀧九正和鳳凰姐妹說話，被身後兩隻烏龜吵得受不了，停下話頭轉身看向地上兩隻烏龜，涼涼道：“玄毅，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玄錚得多傷心啊？”
兩人俱是一愣。
“他（我）為什麼要傷心！”兩人對視一眼，哼的一聲轉回頭。
瀧九懶懶道：“玄毅要是死了，玄錚就是天下第一大蠢貨了，能不傷心嗎？”
鳳凰姐妹一聽，撲哧笑了出來。
玄毅只聽到那句“玄錚是天下第一大蠢貨”，哈哈大笑。
玄錚怒：“你笑什麼？”
玄毅說：“瀧九說你是天下第一大蠢貨。”
玄錚拍了他一腦門。“你這蠢貨，她說你是天下第一，我是天下第二！你傻啊，人家罵你你都聽不出來！”
玄毅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道理，頓時也怒了，瞪向瀧九，“你們兄妹倆一個德行！”
瀧九不以為意，當時誇獎了，樂呵呵地對玄錚道：“你果然比玄毅聰明點兒啊！”
玄錚鄙視道：“別拿他和我相提並論，你這是在侮辱我，我們那不是一個層次的！”
於是乎，內鬥再次開始。
泰麒仰頭長嘆——他絕對是被拖累的……
前一天體罰過度直接導致三人第二天的仙術課遲到。
北溟冷冷地掃了一眼僵立的三人，只這一眼，就讓三人凍得直打顫。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他們不會再被體罰一次吧。
北溟自然不會像龍三那樣“體罰”他們，非但不體罰，他還一人送了一對手鐲給他們，玄黑色的手鐲，看上去很有質感，戴上去則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北溟主張元神肉身雙修，這玄鐵手鐲各重五百斤，乃是他們修煉肉身第一步。負重千斤，除非運氣，否則他們根本動不了。
而讓瀧九咂舌的是，北溟將六個手鐲帶在身上，豈不是說他身負三千斤？而這還不一定是全部重量……想到這裡，瀧九望向北溟的眼神閃閃發亮，萬分崇拜。
天下修煉原理大致相同，北溟教會幾人納氣、御氣之理後，一人拋給一把劍，這自然也不是尋常寶劍，入手沉重，六個人無一人接穩，鏘鏘鏘六聲全部墜地。
六人面面相覷，趕緊撿起來站好。
“運氣提劍，我教你們第一套劍法。只一遍，記住了。”話音一落，身影立刻一分為二，這竟是一套對拆劍法！劍招刪繁就簡，主張一擊必殺，出招十分迅猛，不能有絲毫凝滯。
瀧九分神地想，北溟平時是不是也可以分身自己和自己下棋、聊天……
六人被分成三組，瀧九對泰麒，玄錚對鳳凉，玄毅對鳳瑩，兩隻小烏龜倒是高興了，估計心裡得瑟著想“憐香惜玉”，結果一出手就被鳳凰姐妹秒殺……
瀧九和泰麒倒似模似樣地劃拉了幾招，只是因為這劍身太重，兩人出招便慢了許多，看上去倒像是舞劍了。瀧九見泰麒汗津津，心裡大叫慶幸，又想起昨日測試，難道這三個男孩都沒過關？所以加大了訓練強度？
財色兩關，確實是不容易過啊……
“瀧九！”北溟一喝，瀧九立刻僵直了身體，“別發呆！”
瀧九僵硬地點頭，大聲道：“是！”
也不知是不是她**了，怎麼覺得今日的北溟有些不同呢？
玄黃殿每日抱怨時間，主角已然是兩隻小烏龜。
瀧九這次不理他們了，找泰麒借兩個鐲子試戴玩玩，泰麒無奈道：“這鐲子只有北溟才取得下來，我們也不知道要戴多久，現在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只有不停地運轉體內真氣。”
瀧九聽他這麼說，沉思道：“看來你們是被寄予了厚望啊，等你們取下鐲子，真氣便已經可以自然流轉，如呼吸一樣自然，現在苦一些，將來卻是比我們強了。”
鳳凉聽瀧九這麼說，對鳳瑩道：“妹妹，我們也找北溟老師要兩個鐲子吧？”
玄錚忙道：“別別別，鳳凉，女孩子修煉元神就好了，這種重量不是你們能承受得住的，縱然承受住了，到時候肌肉糾結可不好看。”
瀧九點頭附和，“玄錚說的有道理，北溟沒有讓我們戴玄鐵鐲自有他的道理，我們聽從安排就是了。不如……我們把今日那套劍法練熟一些？”
“也好啊！”鳳凉興奮地找來兩把輕劍，和瀧九拆招起來，這兩把劍不像白天兩把那麼沉，兩人出招頓時快上許多，若是用重劍能練到這速度，待用輕劍時，豈不是快得不見劍影？
見兩人拆招，鳳瑩也忍不住加入了戰團，哪邊落下風就幫哪邊，三人倒也打得不亦樂乎。只聽外面傳來一陣說話聲，三人聽得是玄蒙的聲音，都停下了劍。
進來的除了玄蒙，還有一人，卻是龍二。瀧九一怔，率先撲了上去，笑道：“二哥你回來啦！”
龍二笑著摟住瀧九，“是啊，二哥給你準備的衣服還合穿嗎？”他自己瞧著倒是很滿意，自家妹妹，怎麼看都活潑可愛。
“二哥你真細心，連發帶都幫我做好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呢？”瀧九賴在龍二身上撒嬌著，一雙眼睛滴溜溜地亂轉，“二哥，你這次又帶什麼來了？”
“是一些書簡。我不能親自授課，只有麻煩玄蒙教你們學識了，這裡主要是《山海經》，聽少昊說你在扶桑已看了一部分，這次便把剩下的部分看完吧。”
瀧九一聽，立刻苦了一張臉，“二哥啊……”
“不能不學。”龍二十分堅決，“你要是什麼都不知道，將來遊歷八荒，又怎麼分辨什麼有害什麼有利？”
龍二說的確實有理，瀧九也只有接受了這番說法，老老實實聽玄蒙宣佈今夜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