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_第一百六十三章 玄士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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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_第一百六十三章 玄士之名
龍晨並沒有去參悟那石碑，而是將整座的蠻谷都是轉了一遍，當他確定沒有發現青桑與器靈的氣息之後，才是緩緩的走了回來。
而此時，那些玄士們大多數都是已經回過神來，他們的臉色透著無比欣喜的神色，顯然都是參悟了天碑之後，受益匪淺。
他們望著龍晨，眼中的喜悅難以掩飾，此時他們已經是明白了，這天碑之上顯然是有著種種的奇異功法的，也是讓他們真正的實現了來到蠻谷的意義，雖然沒有獲得蠻兵，但是這功法顯然已經讓他們極其的滿足了。
曹墨已經醒來，但是他的眉頭卻深深的皺著，似乎他所參悟的東西之中有著難以理解的地方，恰好見到龍晨望向了他，不由的出聲道
“龍晨，我問你，我們玄士所修，終身所追求的是什麼？”
龍晨不知道曹墨為何會問出如此的話來，不由的有些費解：“你為何會如此說，那你修玄又是為了什麼？”
曹墨微微一怔：“我為何修玄，我也不知道，從我進入山門之後，師尊便是對我說，我的資質遠超常人，所以要求我閉關，全身心的修玄，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但你若真的問我為何修玄，我也是說不清楚的！”
龍晨微微皺著眉頭：“你不知道，我又何嘗知道呢？是啊……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更是沒有深入的想過，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清楚？”
他們的對話，將許多清醒過來的玄士都是圍聚過來，此時他們的眉頭也是深深的皺著，顯然也是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老夫修玄九十年，今日聽聞兩位小友的對話，不由的有些慚愧，老夫也是從沒有深入的想過，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修玄，你們……可是想過這個問題？”
那些玄士們此時都是眉頭深鎖，可想而知他們心中此時做著如何的感想，顯然對於他們老說這也是一個難題。
許久，其中一名玄士說道：“我當初修玄，不過是因為族落之中都是修玄，無論是在族落還是在南荒，甚至在整座靈玄大陸，我們自幼便是被灌輸了這樣的一種思想，唯有成為強大的玄士才是成功，反之則是人生的失敗，這種失敗是我們不願意承受的，所以才是會潛心修玄，為的就是能出人頭地……！”
“那你又是否想過，真正的出人頭地之後，又是能怎樣，你接下來的目標又是什麼？”龍晨不由的反問道。
那玄士眉頭一皺：“我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我想既然眾人都會修玄，自然是有著修玄的目的的，所以我只能步入洪流，追隨在先人的腳步之後！”
他的話，讓所有的玄士都陷入了沉思，顯然他們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而曹墨此時的迷茫之色更重，他望著龍晨說道：“你修玄又是為何？你一步步的走來，歷經生死，所為的又是什麼，如今日一般，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他說完，龍晨仰頭望天，良久之後，嘆了口氣說道：“我自幼因為數年未能修為寸
進，遭受到了族人的嘲笑奚落，甚至所有人都不願意與我做朋友，即便是我在族落出生，那些族人們依舊是疏遠我……遠離我……！”
龍晨說著，那目光之中透出了濃郁的悲傷，隨後無奈的說道：“我不知道別人修玄是為了什麼，我只是知道我修玄是為了能見到我的阿媽與阿爸，我所想的很簡單，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與雙親團聚，因為阿媽在離開的時候，曾經說過，若是我的修為沒有達到凝真境界，是沒有相見的可能的！”
說著，龍晨身上泛起一絲濃郁的悲傷與無奈，他望著那諸多的玄士說道：“我修玄有著自己的目標，若是非要說出修玄的目的，只是為了能見到我的雙親，但我不知道若是我自幼在雙親身邊長大，會不會如此努力修玄，或許此時我仍舊是那個被族人嘲笑的少年，也或許此時我會是按照雙親為我安排的軌跡行走，直至老去……？”
那些玄士們靜靜的聽著，他們身上的氣息也是有些悲沉，望著龍晨的目光，他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至少你修玄是有著目的的，此時讓我想想為何修玄，為何去努力成為一代之中的翹楚，我根本想不出一個理由，難道是為了師尊，還是為了不辜負我這所為上佳的資質，但此時，我的心中很是清楚，無論哪一種，都不是我修玄的初衷，更不會是支撐我走下去的動力，此時我有些迷茫，迷茫的不是修玄之路，而是為了什麼修玄，我修玄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曹墨的話，不斷地傳入眾人的耳中，使得眾人臉上的迷茫之色更加的濃郁，似乎此時他們也都是在捫心自問，既已修玄，可到底是為了什麼修玄，自己不惜任何的代價修玄又是為了什麼？
“是啊……我們捨棄了歡笑的童年，日復一日的潛心修煉，甚至忘記了當年嬉戲的歡樂，更是忘卻了心中的那份夢想，如今成為修玄支撐的行屍走肉，為了修玄不惜一切的代價，甚至忘記了最初修玄的初衷，如之前的我們一樣，為了蠻兵不洗以身犯險，為了奪寶不惜細想殘殺，為了活命不惜苟且而活，這一切難道真的是為了修玄，難道修玄要將我們內心的那份堅持歿滅，若是如此，我寧肯不修……”
其中的一名玄士，顯然已經是被這氛圍所感染，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砸在了眾人的心頭，讓他們臉色發白的同時，都是露出深深思索的模樣。
“修玄乃是我等玄士的根本，無論是我們自己還是族落，無論是南荒還是整座靈玄大陸，修玄已經成為一種風氣，也是成為了一種必須所要進行的修煉，若不是如此的話，我們就仿似成為了異人，與之整座的靈玄大陸風氣都是不符的！”
這年邁的玄士，此時也是閃爍著一種思索的光芒：“你們所說的這番話，是老夫從沒有想象過的，也是從來沒有思索過的，更是沒有真正領悟過的，如今說起來，老夫倒是有些汗顏了……！”
曹墨的眼中依舊是迷茫的神色，他望著眾人，但目光最終是落在了龍晨的身上：“你對於此
到底是作何感想的，以前的種種便是不要再提了，而今，你所想到的又是什麼？”
龍晨沉默著不語，他此時也是陷入了迷茫之中，他在自問，若是沒有阿爹阿媽這件事情，他應當怎麼做的，是一直如這些玄士們一樣，懵懂之間的修玄，還是有著自己的所想，是不是也能達到今日這般的成就呢？
茫然……在龍晨的心中不斷的泛起，他根本無法點破自己心中的那層迷霧，更是無法徹底明白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修玄？
猛然間，他想到了那天梯之上的帝巫，想到那十萬背棺人，更是想到了在他們身上那種訣別的氣息，是他們中年守護在兩界的交集之地，是他們在守護這著靈玄大陸，也是他們將自己置於險地……
他們帶著贖罪的心理……也是帶著心中的那份堅持，更是帶著那種寂涼的悲傷之氣……
他們如此又是為了什麼，那是靈玄第一大宗門，他們背井於那風雪的要塞之中，又是為了什麼……或許，只有他們才真正算的上真正的玄士，而也只有他們能真正詮釋了玄士的根本意義，或許……他們才算的上真正的玄士，為了靈玄大陸的安危，也是為了自己的家鄉故土……更是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兒信念。
“他們才算是真正的玄士，守護風雪要塞，以自己不屈的脊樑築起了堅壁堡壘，為了族落，為了南荒的億萬蒼生，也是為了整座靈玄大陸的興衰昌盛，但從沒有真正的為自己所想過太多，這才是真正的玄士，也是我們修玄之人的楷模，更是無愧於玄士稱號之人！”
龍晨顧自說著，他並沒有察覺到身邊那些玄士們的變化，此時他們已經沒有了那些迷茫之相，有著的是一種漸漸明悟的清明，無論是那名聲言要放棄修玄的玄士，還是那長嘆不已的老邁玄士，亦或是一直都是迷茫不定的曹墨，甚至包括所有的在場玄士，此時他們都是明白了些什麼……真正明白了什麼……
他們明白的了什麼叫做玄士，什麼是玄士的定義，也會明白了修玄真正的意義……
“我懂了……玄士不是為了自己而修玄，也不是那些歷經三災九劫縱死無悔的玄士，更不是那些求長生，與天地同壽的大能玄士，而是……而是將大義放在心中的那些人，是明知身死卻毅然決然迎難而上的身軀……是那些窮盡一生守望邊疆的玄士，他們將自己置於風雪大劫之中，卻為身後的億萬蒼生的撐起了一片天地！”
曹墨似乎真的明白了，也真正解開了心中那迷茫的心結，他雙目之中神色已經是變得清明起來，身上的種種迷惑之氣也是瞬間的消失。
那些玄士們，雙目靜靜的望著曹墨與龍晨，他們沒有說話，但先前雙目之中的神色已經是消失，透出一種堅毅與平靜。
他們沉寂了許久，那名年邁的玄士突然走到了那石碑的跟前，噗通跪倒之後，面色無比虔誠的說道：“自今日之後，晚輩將居於前輩的山谷之中，一心修玄，靜待玄冥浩劫將起之日，以我輩之行，詮釋玄士之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