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玄甲血目兩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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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玄甲血目兩空空
兩人來到黑影身邊都愣住了，地上仰面朝天躺著一個人，這個人左半個臉上爬滿了黑色的紋身，而身上覆蓋著一層玄黑色的鱗甲，鱗甲間不斷溢位白色的氣體，就像體內有剛剛燒滾的水一樣。
“真是青雲！玄甲血目，這是燭陰龍族的真身？”蕭龍戰疑惑地看著青雲。
“你看他的臉，那些黑色的東西是什麼，是不是他中毒了？”安素心蹲在青雲身邊關切的問。
“你先別動他，我也是頭一次見他這個樣子，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怪物？”蕭龍戰心中閃過一絲擔憂。
“不能就讓他躺在這裡！”安素心不由分說就去扶青雲。
剛剛碰到青雲的頭，青雲突然身體一抽噴出一大口血。安素心嚇傻了，指著青雲一句話也說不出。
青雲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蕭龍戰他垂頭喪氣地說：“失敗了，一開始我就是錯的，這兩種力量根本就是不一體的！”
“她怎麼了？”青雲終於看到身邊石化了的安素心。
“眼睛，你的眼睛！”蕭龍戰指著自己的眼睛示意青雲。
青雲幡然猛醒眼中血色和身上的鱗甲漸漸褪去，不好意思對安素心說：“你終於見到我的真實面目了，沒嚇到你吧？”
安素心機械地搖著頭兩頰變得通紅，青雲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啊的一聲尖叫著跳起來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他怎麼了？幹嘛見到你就像見到鬼一樣？”蕭龍戰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問他去。”安素心低著頭聲音小得只有自己能聽見。
“這小子剛剛沒穿衣服！”蕭龍戰明白過來追出樹林大叫著，“太不像話了，我一定要教訓教訓他。”
安素心始終低著頭，粉面帶桃花，低眉帶羞赧，但臉上沒有半點慍色，倒是眼中那一抹溫柔有著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神韻。
“喂，你小子怎麼當著人家姑娘的面……”蕭龍戰看到青雲還在大口吐血改了口氣說，“你沒有事吧？總吐血可不是好事，你坐下來讓我看看。”
青雲搖搖頭說：“死不了，看來我是徹底錯了，能撿回一條命就還不錯了。”一邊說青雲一邊穿上外衣。
蕭龍戰指尖金光閃過，一根金絲搭在青雲的眉心，“怪了，我怎麼感覺你身體中空空如也？”
“不空才怪，一陰一陽兩種力量不僅沒有相輔相成，反倒相互消耗，還好有一身玄甲護身否則我非得想那些樹木一樣解體。”青雲想想都有些後怕。
“天生血脈力量怎麼可能消失？不可能，絕不可能！”蕭龍戰難以置信。
“看來我就不是你說的什麼龍族。”青雲笑著對蕭龍戰說。
“那你這身玄甲是怎麼來的！”
“酒館中那些傭兵經常鼓吹自己打敗了怪獸，在他們口中那些邪惡凶猛的怪物都長著可以抵抗一般武器進攻的鱗甲。”青雲自嘲自己是怪物。
“把你的經歷好好跟我講一遍，沒要省略一個細節。”蕭龍戰用命令的口吻說。
“那時間可就長了，我要是簡要一點吧。”青雲開始講述自己以往古怪的經歷。
“您的童年原來這麼悲慘！”安素心聽到青雲講述完童年的經歷禁不住插嘴道。
“你小子冷酷的心性原來是有原因的，繼續，繼續。”蕭龍戰催促道。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青雲的故事也講完了。“您的嘴角還在淌血，是不是要找個大夫看看？”
安素心看到青雲流血不止心疼地說。
“沒事，我這條爛命據說想死都難。若是真的死了也就不會給小羽毛找來這麼多麻煩了。”青雲搖搖著頭，他也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總結”自己的歷史。說道藍羽他心中總有些愧疚，和藍羽認識到如今他給藍羽的似乎只有分離和苦楚。
“那位妹妹若是聽到你這般說，一定會傷心欲絕的。”安素心臉色顯得十分凝重。
“安姑娘，你的臉色很難看，還是上車休息吧，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呢！”蕭龍戰白了青雲一眼說道。
看到安素心安靜地回到車上，青雲對著蕭龍戰說：“我什麼都說了，您有什麼高見要發表？”
“你傷了一個女孩的心，惡魔！”蕭龍戰傳聲道。
“我不告訴她小羽毛的事才真正會傷害她。”
“我也懶得管你這些事，我只是為這個小姑娘不平，在天越族越是出色的男人身邊就越是有很多個女人，這很正常這也是自然生存的選擇。”蕭龍戰嘴上說不管可還在“苦口婆心”地說著。
“你不是不管了嗎！說說我現在該怎麼辦，你們天越族不是還要我幫助嗎，現在我幾乎是個廢人了，怎麼幫助你們啊！”青雲打斷了蕭龍戰。
蕭龍戰沉吟了片刻說：“有一點可以肯定你身體中的力量就是血脈的力量，玄靈谷就是很好的說明。世上多少人苦尋一生也無法找到此谷的所在，至於那條忘川河我是去過的。那裡曾是龍族的禁地，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浮生河，所有龍族的孩子都要經歷它的洗禮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龍族戰士。”
“可是那條河凶險得很，能活生生地吞噬生命。”青雲大為不解。
“所以稱它為禁地，痴心妄想的人只有白白送命，不足為奇。”
“你說了半天等於白說，神祕的玄靈谷我去了，龍族禁地我也走了一遭，可現在又當如何。”青雲又試著運用身體中的力量，可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空也是一種狀態。”
“空也是一種狀態？空也是一種狀態……四大皆空，這才是真正的空！”青雲反覆唸叨著。
“對就像你之前跟我講過的，夜幕空空容得下璀璨群星，才顯得浩瀚無邊；大海空空容得下浩淼之水，才顯得波瀾壯闊。虛懷若谷，有所失必有所得。你小子不可以常人經歷來揣度，或許你可以走一條別人從未走過的路。”蕭龍戰意味深長地說。
“要不我學學那本三生咒？”青雲試著問。
“書既然給你了，那就是你的事，但如果你若是真的墜入魔道，我一定會和你拼命的！”
“那還是算了吧，我身體中原來的力量已經讓我吃盡了苦頭。空空蕩蕩正好回到原點，我可以從新來過，未必不是件好事！”青雲豁達得很。
“看來惡魔青雲是要從這個世上消失了。”蕭龍戰哈哈大笑起來。
“做回平步城的小賊三十，小羽毛或許會高興的。我們出發，直奔藤壺灣。”青雲想到這兒精神一振跳上馬車。
“你那個僕人不還在鑄劍城等你嗎？”
“現在我可害怕見到他，他說不定動動手指就可以把我殺掉。”青雲裝作非常害怕的樣子說。
“你若死了，他也就一個結果，契約的力量永遠不會消失。”
“算了吧，我不喜歡那個人，還是自己走的好。”
兩人坐在馬車上一路閒聊地向前趕路，傍晚時分他們已經
繞過鑄劍城來到通往千變城的大路上。青雲的身體沒有一點好轉，還時不時地吐血。在蕭龍戰和安素心的一再要求下，青雲極不情願停在一座石橋旁邊。
“那個卓炎的身上藥，是不是可以療傷，您要不要吃點。”安素心從車廂中找出那幾瓶藥統統遞給青雲。
“估計那個傢伙身上都是些寶物，看你面有菜色吃點也無妨。”蕭龍戰看著青雲的樣子也十分擔心。
“非要吃嗎？”青雲為難地看著兩個人，看到大家無法拒絕的目光青雲開啟其中一個精緻的小瓶子聞了聞說，“挺香的，我吃了？是你們讓我吃的！”
青雲在蕭龍戰和安素心的注視下將小瓶子中的藥一股腦地倒進嘴裡，然後愣愣地看著兩人問：“還要吃嗎？”
看到蕭龍戰和安素心不住地搖頭青雲把剩下的藥交給了安素心。“牛嚼牡丹！什麼藥也不能這麼吃啊！”蕭龍戰張著的嘴終於可以說話了。
“這是我第一次吃藥，不懂規矩，要不我吐……”青雲是想說要不我吐出來重新吃。可吐字剛剛說出口他就感到身體有些不對勁兒，全身燥熱、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安素心。眼神就更加不對勁，彷彿一頭看到食物的惡狼。
“喂！你小子怎麼了？”蕭龍戰看出了些端倪。
“我熱，我想……把她帶走……”青雲斷斷續續地說。
“那些藥，是吃那些藥的問題！”安素心急得直跺腳。
“那是些什麼藥？”蕭龍戰奇怪的看著安素心。
“我猜他吃的那瓶應該，應該……”安素心吞吞吐吐地說。
“你倒是說啊，青雲那小子鼻子已經在流血了！”
“是妓館的催情藥。”安素心下巴貼著身體，細如蚊聲道。
“天啊，這小子不死都難。丫頭你安的什麼心啊，我……”蕭龍戰氣急敗壞地說。
青雲也顧不了許多在石橋上坐下，他大聲地背誦著靜心訣，希望小羽毛所傳的口訣能平息心中慾火。
安素心看著青雲的樣子嚶嚶地哭了起來，她紅著眼睛走向青雲。一邊走一邊說：“我聽說只要男女做了那種事，這藥力就會得到釋放，我，我……”
“安素心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蕭龍戰攔住她！”青雲吼叫著，看到蕭龍戰攔住了安素心他語氣沒有絲毫改善，說道，“藥是老子自己吃的，礙你們屁事！都給我離遠點，滾啊！”
“青雲你犯什麼混！安姑娘是為了救你，一個女孩兒為了救你連身子都捨得給你，是你小子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好我們不管你，你死了算了！”蕭龍戰也急了，不住地叫嚷著。
“最好你說道做到！”青雲指著蕭龍戰，血目圓睜咬著牙說。說完他躍身跳下橋，緊靠著橋拱再次坐下來。
“世上的惡魔自己受傷竟不願傷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老天啊，你開開眼吧！”蕭龍戰鬆開安素心，無精打采地說。
“我們不能由著他，這裡距離鑄劍城很近，我去找個大夫！”安素心抽泣著就要離開。
“痴情的丫頭，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蕭龍戰勸不住安素心，只得說，“天馬上就要黑了你一個姑娘，我跟你去好了！”
蕭龍戰認真地囑咐了安素心幾句，化作和安素心一般身材一點點融入她的身體，身後展開兩隻虛幻的羽翼向鑄劍城飛掠而去。
青雲一個人在石橋下受著慾火的煎熬，在他心中能救他的只有靜心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