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珊瑚華彩神光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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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珊瑚華彩神光現
天漸漸黑了下來，石屋外傳來駭人的流水聲。咳咳！藍羽終於醒了過來，“青雲哥哥。”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呼喚青雲的名字。
“慕晴，你……青雲哥哥呢？”藍羽跳下石几發現了在門口站著的慕晴。
“我不知道，外面完全被水包圍了，而且山谷中到處都飛著一種玄色的大鳥，它們長著兩對翅膀，在似乎盤旋在水面上覓食，還好它們沒有進入石屋。”慕晴臉色煞白恐懼地說。
藍羽踉踉蹌蹌扶著牆壁來到門口，果真像慕晴說的那樣石屋就像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一葉扁舟似的，四周全都是奔流而下的洪水。“我要去救青雲哥哥！”藍羽就要奪門而出。
慕晴一把拉住了她，“且不說這傾瀉而下的洪流，就是那些玄鳥就要了你的命，你出去只有死路一條，等天亮了我們在做計較好不好！”慕晴指著翱翔在白水激流上方的四翼黑鳥說道。
藍羽呆呆的望著門外眼淚止不住地滑過腮邊，我怎麼會對青雲哥哥說那些話呢？他變得如此嗜血難道和我沒有關係嗎？當初是我辜負了他的情誼，決然的回到織金城……對！他不會有事的，上次古劍穿心他都可以安然無恙，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的！如果真的有事小羽毛也不會自己獨活在這世上，羽兒說過哥哥去哪兒羽兒就去哪兒，一步青雲半步羽是我們一生的約定，羽兒不會忘記的。即使下地獄羽兒也會陪在你身邊，我們就合葬在這玄靈山谷中永遠也不會分開。
“那個魔人青雲根本沒有死，您也無需太擔心。”
“什麼，你看到青雲還活著？”藍羽幾乎跳將起來。
“我在扶你回來時沒有發現一丁點血跡，而且再回去找他時他已不見了蹤跡，他一定是為了博得你的同情才……”
藍羽不高興地打斷慕晴的話，“青雲哥哥不是那樣的人，我分明感到他已經氣息全無了。”藍羽越說聲音越小。她呆呆地望著泛著紅色的天空和在空中飛掠而過的玄鳥，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那隻玄鳥口中叼著什麼？”慕晴突然指著一隻掠過水麵的玄鳥叫道。
“是一把長劍，是青雲哥哥的劍！”藍羽看得仔細脫口而出喊道，同時伸長了脖子在水中尋找青雲的蹤跡。
“小心！”慕晴撲到了藍羽，那柄長劍也隨後進了石屋。當，守望長劍釘在門口的地面上。
“謝謝妹妹。”藍羽心有餘悸地看著地上的長劍。
“玄鳥怎麼會對這柄長劍感興趣呢？”慕晴不敢相信一隻食肉的四翼玄鳥竟然會銜起一柄長劍。
“那隻鳥死了！”藍羽指著門口地上已經不再掙扎的玄鳥說。
嗡嗡嗡，九隻寄生蜂從玄鳥身上落到劍柄上。“你說的沒錯青雲哥哥當真沒死，青雲哥哥養的蜜蜂給我們送吃的來了！妹妹我們有吃的了。”藍羽激動的快哭出來了。寄生蜂一定是青雲派來的，青雲一定沒有事，藍羽用不相干的寄生蜂佐證了慕晴做出的青雲安然無恙的結論。可是她轉念一想就為難起來，“沒有火難道我們要生者吃嗎？”
“您不用著急，石屋的盡頭有柴薪，不只是那位好心人留在這裡的！”慕晴也早已飢腸轆轆。
“一定是青雲哥哥，他之前在這裡住過。”藍羽把一切功勞都歸功於青雲。
“慕晴妹妹你會把它……”藍羽用手比劃著，意思是拔毛開膛。
“沒有刀啊，您不是醫生嗎？您應該在行才對。”慕晴看著地上有山雞大小的玄鳥很是為難的說。
“刀？有刀。”藍羽趕快來到青雲拿回的行李前，很快就找到了青雲所說的烏夜啼。“這是青雲哥哥囑咐我送給你的，聽說你是寒煙居的人，還有這本書要我一併交給你！”
“圓刀！”慕晴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烏夜啼和那本書，書的封頁上歪歪扭扭寫著四個字《蝕月刀法》。“這是青雲哥哥寫的字，快開啟來看看！”站在慕晴身旁的藍羽激動地說。
慕晴也是迫不及待開啟第二頁，還是青雲的筆跡：在烏夜山夜啼洞找到一對彎刀，很順手就起名烏夜啼，後來才知道這種彎刀是寒煙居特有的，也知道所謂的烏夜啼是寒煙居弟子寒千顏的武器，後面是我幾年來用刀的心得。
“那劍難道是傳說中的守望神劍！”慕晴和藍羽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說道。看來她們都知
道那段傳奇故事，兩人都沉默了各懷心事地看著那把暗紅色的長劍。難道青雲哥哥真是像蘇兒說的那樣受十世詛咒，真要是那樣他就不會死，蘇兒說過他要受八十一次生死的煎熬。先填飽肚子，天一亮就去找他，這次一定要守在他身邊，藍羽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我們還是先解決肚子的問題吧！”藍羽提醒道。慕晴捧著那本書看得入神，沒有聽到藍羽的話。看來青雲哥哥的心得對她很有啟發，藍羽想著又說道：“慕晴妹妹，把你的刀借我一下我去處理處理那隻玄鳥。”
慕晴趕忙合上書，滿腹狐疑地說：“他的刀法心得不知比寒煙居的圓月刀法高明多少倍，沒想到傳承千年寒煙居竟然不如青雲幾年的心得。”她其實不知道青雲也是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琴冢中的刀法，根據他的記憶和實戰、演練心得總結的一本畫書，他原本想有朝一日把記錄下來的刀法畫冊送回寒煙居。
“我們是不是可以先對付那隻鳥？”藍羽第三次說道。
“啊，好，我們先填飽肚子。”慕晴不好意思地說。
兩個從未動手烤制過食物的女孩子總算是克服了拔毛、放血、開膛、清洗、生火、烤制等一系列困難，把那隻玄鳥烤成了食物，兩個人的狼狽勁兒就別提了。“不如青雲哥哥烤的好吃。”藍羽嚼著半生不熟的玄鳥肉評論道。
“我是很滿意，這可是我第一次自己弄東西吃，來您多吃點！”慕晴滿意地吐著沒拔乾淨的鳥毛。
“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們姐妹相稱就是了，不要那麼客氣。”藍羽咬了一口肉說道，兩個女孩兒合作烹製玄鳥後說話隨便了不少。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這個惡魔青雲的，姐姐。”慕晴笑著說。
“你叫我什麼？”藍羽愣在那裡連咀嚼都停止了。
“姐姐啊！您不是要我這麼喊得嗎？”慕晴疑惑地回答。
“妹妹，我的妹妹要是像你一樣就好了。”藍羽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不少，隔著火問慕晴。
“您怎麼了？您的妹妹……”慕晴瞪大了眼睛問。
“算了，不說也罷。”
慕晴湊了過來看著藍羽說：“從今後我就聽您的，做您的妹妹了，行嗎？”
“那當然好。你是不是就不要總您您的了，慕晴妹妹。”藍羽知道慕晴是在安慰她，就笑著說。
“姐姐真的是太美了！咦，姐姐這裡也有顆痣，我這裡也有的。據師父說脖子後面有痣的女孩子前世都有一段悽美的愛情，前緣未盡，今世再續。”慕晴指了指自己，又指著藍羽脖子後面指說道。但慕晴懷中光芒閃動，她跳在一邊，用手中削肉的烏夜啼指著藍羽大口喘著氣。
“你怎麼了？快把刀放下，會傷到人的。”藍羽不解地對慕晴說。
慕晴沒有說話，跪在地上無比敬重地拜倒說：“寒煙居第十四代弟子寒慕晴給您稽首了。”
這次輪到藍羽納悶了，“慕晴妹妹你這是？”
“慕晴是來保護您的，您也不要再和奴婢姐妹相稱，就是門主她老人家也沒這個福分。”
“保護我，蘇兒也這麼說過，可……”藍羽吃驚蘇兒的能力的同時也疑惑不解，這和她知道的寒煙居大相徑庭。
慕晴看到藍羽的表情，趕忙解釋道：“傳說美麗的水神就葬在寒煙居所在之地，而我們寒煙居很久之前就是為水神守靈的人，同時我們還有一項重要任務那就是保護輪迴轉世的水神大人。為了掩人耳目我們對外就說尋找赤煙魔劍的持劍者，其實我們對什麼赤煙魔劍和大陸的紛爭根本就不感興趣。”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水神，可，可我什麼能力多沒有！”藍羽更加的糊塗了。
“水神若是在這片大陸上發威，豈能還有大陸的存在。因此每次水神降世大多和常人無異，所以才需要我們寒煙居弟子的保護。這次慕晴離開寒煙居最終的目的就是透過一個人找到您，看來慕晴真是無比幸運，竟在這裡碰見了您，您還救了小婢的賤命！”慕晴說道。
“水神？她為了救父神早就魂飛魄散了，怎麼可能再轉世，要不父神也不會暗自神傷地離開他創造的大陸。”藍羽還是無法理解。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或許冥冥中自有定數？請您帶上這個就可以證明一切了！”慕晴還是
畢恭畢敬道。
藍羽接過慕晴遞過來的東西，這是一截用紅色的絲繩繫著的珊瑚枝。灰突突的甚至有點醜陋，但到了藍羽手中它發出耀眼的七彩光華，雖然只是一瞬可死氣沉沉的黑石屋中頓時充滿生機，九隻寄生蜂逃命似的鑽入小葫蘆中。
“奴婢慕晴拜見水神陛下！”看到這一切慕晴整理衣服對著藍羽再次行禮。
藍羽也是被這不起眼的珊瑚枝嚇了一跳，待光華消失後反覆在手中觀看。“可我，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她就不可能是……”藍羽又有了新的疑問。
“水神只會有一個傳承，珊瑚枝不會出錯了。”慕晴行完大禮說道。
“還是做普通人好，我只想和青雲哥哥相守終老，你還是找我的妹妹試試吧，說不定她也能讓這珊瑚枝發光呢？”藍羽嘆了口氣把珊瑚枝又遞了回來。
“恕奴婢不能從命！”慕晴不知如何是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看到慕晴的樣子藍羽沒有辦法，“好了好了，我先收下就是了但你不要開口奴婢閉口奴婢，我們還是姐妹相稱好嗎？”藍羽收回珊瑚珠。
慕晴猶豫了半天說道：“好，我聽姐姐的。”
“那還不起來。”藍羽扶起了慕晴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圓盒和一點點皺巴巴的樹皮說，“算是給妹妹的見面禮吧，圓盒中是摘星閣煥顏膏對你臉上的傷疤大有好處。這個呢是蘇兒留下的龍血竭只剩下這麼一點，每天少量服用對你的功力提高會有幫助的。”
“這怎麼使得，這些禮物太重了我不能收。”慕晴拼命地推辭著。
“你要不要保護我，想保護我就收下。”藍羽使出了殺手鐗，看到慕晴接過東西她繼續說，“這才對嘛，只有你的本領高了才能保護我，其實我是很自私的。”藍羽說完笑了起來。
“我，還有一件事……”慕晴欲言又止。
“說吧，我們是好姐妹，沒什麼不能說的對嗎？”
“是這樣的，我懷疑這次襲擊我的人和我們寒煙居有關，所以我們還不能貿然回寂靜盆地，只好委屈您在這裡呆些日子了。”慕晴為難地說。
“我還當什麼事呢，就算你不說我也不能走，我要找到青雲哥哥！”藍羽提到青雲語氣多少有些黯然。
“我覺得您還是離那個……他在大陸上的惡名還有那個叫蘇兒的小女孩兒。”慕晴顯然對青雲和蘇兒沒什麼好感。
藍羽微微一笑說：“青雲哥哥是好人，你這條命就是他撿回來的。只是他處理問題的方法有點極端罷了，都是他苦難的童年造成的，你不也說他是個天才嗎！”
“可他一次就殺了幾百人，大陸所有的勢力都把他列入危險人物。”慕晴顫巍巍地把烏夜啼握在手上。
“嗡~~”烏夜啼自己發出了聲音，而守望長劍通體泛紅似乎在呼應烏夜啼的低鳴。兩股黑氣從烏夜啼上騰起，像回家一般鑽入長劍的劍身。烏夜啼似乎變輕了，骷髏手柄閃過紅光慕晴頓時感到烏夜啼是如此的親切，那種血腥的暴戾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就是認主嗎？那兩道黑氣又是怎麼回事？”藍羽瞪大了眼睛，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神器認主。
“寒煙居的靜心訣似乎趕跑了圓刀中的戾氣，它恢復本來的樣子，就連師父的修月與它相比也只是件凡品！”慕晴興奮的舞動了幾下烏夜啼，但她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妹妹，快坐下！你大傷未愈不要再舞刀弄棒的了。”藍羽趕忙扶她坐下。
“我太興奮了，要您擔心了。”慕晴愧疚地說。
“那就別說青雲哥哥的壞話了，這刀可是他送給你的。再有你說的那個靜心訣是不是可以教給我。”藍羽笑著說，似乎對慕晴給青雲的評價格外的在意。
“當然可以，這只是寒煙居最基礎的入門功法，但姐姐您也要告訴我您和青雲的故事。”慕晴調皮地說。
“我真不願提起妹妹既然願意聽我就說給你聽，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平步城，當時他是城中的一個小賊……”藍羽囑咐慕晴用刀削下一丁點龍血竭丟入篝火防禦毒蟲後，開始講述自己和青雲的故事，似乎這樣可以熬過漫漫長夜，只等天亮去尋找青雲。
《憶江南》若相見，相思又何妨。朝露凝華霜夜長，輕霧猗猗費思量。心碎龍血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