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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降.手機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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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降.手機之殤

我在醫院的花園裡一直坐到天亮。這期間,我想了很多,腦子很亂。

我不知道我的生活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像美劇,一季接一季,波瀾跌宕。誰在編寫它?誰在導演它?誰在運營它?誰在收看它?它狗的是真的嗎?

七點多的時候,紫紫提著一套燒餌塊從醫院的花園路過,看見了我,一臉驚詫:“李飛老公,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也不多睡一會兒?瞧你的臉色,綠得跟個鬼一樣!”

我看著紫紫,忽然想起了曾曉慧走出賓館時所謂的“謊言之論”,趕緊擠出了一絲“認真”的笑——我不能讓紫紫瞧出端倪,因為我不想讓她為我擔心。

“呵呵,老婆,今天起來我忽然覺得神清氣爽,所以就出來溜溜,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我“認真”無比地笑著“認真”無比地說。

紫紫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頭,小嘴嘟了起來,“真的嗎?”

我用“認真”無比的眼神“認真”無比地點了點頭。

紫紫“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遞上了燒餌塊,“喏,給你的,趁熱吃!”

我接過那燒餌塊心底忽然竄上了一陣暖。

紫紫歷來都是個10H黨,每天不睡足10個小時就會“夢遊”。可是自從我住院,她天天晚上都在醫院守我到11點多,早上8點又一定準時上崗,給我帶來香噴噴、熱騰騰的早點。這些早點都是我愛吃的,並且沒有一次重樣。

紫紫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她愛我,可是從這些細節中,我卻能感受到那三個字的分量,無時無刻。

有佳人如斯,夫復何求?想到這裡,我眼眶溼潤地咬了一口紫紫的“愛心牌”燒餌塊,爽口的味道即刻從脣齒散開,侵入了心田。

“老婆,你真好!”我由衷地說。

“憨包,大清早那麼肉麻,雞皮疙瘩掉一地。趕緊吃你的。”紫紫羞怯地笑了。

清晨的陽光暖暖地擁著她,讓她看起來像九天降下的仙女——發如瀑,膚賽玉,眉似月,眸如星。我看得傻了眼,只能木然地呆在原地,神魂顛倒。

“哎呀,我說你吃你的,看我幹什麼,轉過去,轉過去!”一朵紅雲在我的注目下,悄悄飄上了紫紫的臉頰,紫紫害臊地輕輕掐了我的手臂一下。

我笑開了,起了“邪念”,轉過身想偷一吻,一個東西卻在我轉身的時候從我的褲袋裡滑了出來,掉在了地上——是一臺多普達S1手機。

“咦?李飛老公,你換手機了?”紫紫好奇地撿起了地上的手機把玩著。

好心情墜毀了。我惶恐地看著紫紫手中的S1,說不出話來。昨夜的經歷像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中播放,讓我呆愣在原地,內心被恐懼深深地把住了。

該死!為什麼我裝著這個東西?

紫紫沒有發現我的異樣,笑嘻嘻地擺弄著那臺手機。

“我剛好想換臺S1,沒想到我們心有靈犀……”紫紫的話說到一半,臉上的笑突然停住了,手不住地顫抖著,雙眼一刻不停地盯在手機螢幕上,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掉了下來。

“你怎麼了,老婆?”紫紫的突變,讓我著急上火地kao了上去。

手機的螢幕上正在播放著一段影片,雖然效果不好,卻足以看清內容。

在一間燈光幽暗的賓館裡,一個只穿著內衣的女人,正痴狂地纏吻著一個雙目緊閉的男人,邊吻她還一邊解著男人襯衣的鈕釦。

不一會兒,那男人的襯衣便完全被女人解開了。女人轉過頭對著鏡頭飛吻了一下,開始解男人的皮帶。

就在這時,男人忽然一把推開了女人從**坐了起來,然後便一動不動。

女人咿哩哇啦地指著男人抱怨了幾句後,又kao了過來。可是她還沒近男人的身,男人便忽然抬起雙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並下了床。

然後男人和女人的臉便在鏡頭裡消失了,只有他們的半身的影像依然在鏡頭裡。

女人的表情不得而知,只看得見她用腳狠狠地踹著男人,可是,她的行動徒勞無功。男人鐵了心,任由女人如何反抗,仍然掐住女人的脖子,絲毫沒有動。

漸漸的,女人的抵抗越來越微弱,越來越微弱……最後,女人蹬了幾下腳便不再動彈了。

之後,男人像提一隻小雞一樣將女人甩到了賓館的**,幫她蓋上了被子。女人的長髮在一番搏鬥中蓋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面龐。

做完這些後,男人也爬上了床,並拉起了被子蓋住了自己……

鏡頭停在男人的臉上——是我。

而那個被我生生掐死的女人正是請我吃“土雞米線”的依菲菲。

看完這段影片,紫紫的淚流乾了,只能惶恐的瞪大了眼睛;我的心被掏空了,只能惶恐的瞪大了眼睛。

我殺人了?真的殺人了?惶惑跟人性劇烈衝突,交織成一種令人絕望的悲慟,僵化在腦海中那張蒼白的臉上,讓我有一種可怕的感傷。

不管依菲菲開始對我抱了哪種企圖,也不管她曾經挾帶了多大的厭惡,可這時候只是一個被我終止的生命。她因為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事實對我的衝擊,竟然會如此強烈!

我這才明白殺人的感覺竟然會是這樣,當特有的惶恐消失後,面對崩潰的結局竟然會是這種感受。

很久以後,意識才終於回到了我的腦中,可是我已經完全被恐懼包圍了。

“老婆,我回病房了,我想安靜下。”說完這句話,我忽然感覺奇累無比。

紫紫沒有動彈,沒有抬頭,沒有應聲,僵在原地,呆若木雞。

朝陽照著各懷心事的我們,變成了駭人的紅色,血一樣稠得化不開。

我拿過紫紫手中的S1,木然地轉身朝醫院走去,我忽然有種感覺,好像要下地獄一樣——不,比那更糟。

地獄不過十八層,但我生活的地方,難道竟比十八層還要深,還要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