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降.耳畔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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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降.耳畔的夢
1
回到醫院以後,同房的病友還在睡。
我躡手躡腳地爬上床,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
黑暗籠罩了我的世界,然後我的腦海中開始不斷地浮現今早花園中渾身是血的方明言的屍體。恐怖的畫面讓我感到身體陣陣發寒。
有很長一段時間,蜷在被窩裡,我開始猜測這寒冷並不止存在於我的頭腦中,而是某種真實的東西,飽含著恐怖與陰霾。
我使勁地用被子將自己裹緊,告訴自己一切只是個夢,並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放鬆身體,漸漸的,倦意開始抬頭,我聽見了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對著我耳語。
那聲音甜美,溫暖,就像一張電熱毯,在這極寒的時候包裹了我,讓我覺得暖暖地。
我聽著這宛若泉水叮咚般的聲音,就這樣恍恍惚惚進入了夢鄉。
2
夢境中,我來到了一間嘈雜的酒吧。
刺眼的霓虹燈,悸動的音樂,曖昧的氣氛,充斥其中,不安的靈魂在酒精的驅動下變得**、狂躁。
我在酒吧的最角落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一個穿著性感的小姐馬上迎了上來,向我推銷嘉士伯啤酒。我敵不過小姐的脣舌加性感攻勢,要了一打,一個人悶悶地喝著。
酒精讓人昏眩,香菸讓人沉迷,嘈雜的音樂讓人發狂。所有人都像一群**的貓一樣歇斯底里地叫喊著,並像一群躁動的蛇一樣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搖擺,打轉。情緒就快被引爆到了極點
這時候,一個醉醺醺的姑娘,歪扭歪扭地晃了過來,伏在了我的桌子邊,“請我吃土雞米線?”
我喝下了第12瓶啤酒,70醉地看了姑娘一眼——胸很大。
姑娘見我不拒絕,以為我默認了,拉著我就走。
我就這樣被姑娘拖著,恍恍惚惚間來到了一個空曠的房間。
3
“不是說吃土雞米線嗎?”我在房間裡亂晃,到處找賣米線的。
姑娘對著我笑了笑,拖掉了外衣,lou出了內衣,妖嬈地朝我走了過來,將我推倒在房間的**,“裝哪樣?”
“裝?”我納悶地躺在**,看見姑娘像只老虎一樣朝著我撲了過來,開始拖我的衣服。
我的腦袋瞬間空了,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姑娘,卻發現渾身上下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姑娘開始吻我。我感到渾身戰慄,厭惡至極,但是很神奇,我真的沒有力氣,我推不開姑娘。
我昏頭砸腦地躺在**,眼前都是黑色,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感覺肺裡面的空氣就要被抽乾了一樣。然後,我眼前一亮,旋即驚醒。
4
這真是個感覺太真實的夢,真實到姑娘那噁心的吻仿似還留在脣邊一樣。
我厭惡地在**躺了好久,才敢睜開眼睛。
5
慘白的月光透過窗玻璃,邪惡地包裹著我的身體。
我驚異地發現我躺的,竟然不是醫院裡面我的病床,而是一張陌生的賓館的床。
潔白的被單一頭斜蓋在我的身上,另一頭斜蓋在一個陌生女人的身上。
我衣衫不整,那陌生女人更是隻穿著內衣,長髮蓋住了她的臉讓人瞧不清她的面容。
我驚了,輕輕碰了碰那女人的手,她的手很冷,只有一絲餘溫溫度。
我怯生生地扒開了女人的頭髮,看見了她的面容,然後驚得從**跌在了地上。
6
那女人,就是夢中那位請我吃“土雞米線”的女人。
那個吻到我噁心的女人。
那個不知道有沒有和我發生過什麼事情的女人。
7
我呆了,一邊祈禱,一邊站起來,並伸手探了探那女人的鼻息——她沒氣了
8
我驚慌失措地跳了起來,手不小心觸到了桌上的一個塑膠架子,還有那上面橫架著的多普達S1手機。那手機因此螢幕朝下地掉到了地上。
我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了,呆呆地kao著牆,心像一個束之高閣的花瓶,被邪惡的黑貓碰倒,瞬間墜地,然後破裂。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這不是一個夢嗎?
我無數遍地問著自己,並用右手的指甲狠狠地掐著自己左手的皮肉。
疼痛,由點及面從左手上被掐的地方輻射開來,證明,一切該死的,是真的。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頹然地kao著牆癱坐在了地上,身體卻還是不住地顫抖。眼前所見慘烈不堪的一幕,讓我幾欲作嘔。
9
“在我心上用力的開一槍……”電話鈴聲在這時鬼魅地響起,如幽冥中的鬼嚎,嚇得我心驚神駭。
我慌手慌腳地撿起地上的多普達S1,發現不是它在響,回頭一看,才知道是我的電話在響,於是我順手將多普達S1揣在褲袋裡,從床頭桌上拿過了我的電話。
來電顯示告訴我,是曾曉慧,我的浮木。
我像乾渴的人望見了遠處的綠洲,有一種即將被救贖的感覺。
我趕緊接起了電話,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從哪裡說起,只能在電話裡吱吱嗚嗚。
“你在哪裡?”見我語無倫次,曾曉慧挑過了話頭。
我回身望了床頭桌上的備忘本一眼,說:“雄業酒店。”
曾曉慧沉默了一陣:“你出事了?”
我愣住了,感覺曾曉慧有讀心術一般。
見我久久不語,曾曉慧嘆了一口氣:“發簡訊告訴我你的房間號,我現在過來。”
說完,曾曉慧結束通話了電話。
10
不到一分鐘,我發出了曾曉慧要求的簡訊。
不到半個小時,曾曉慧就推開了賓館的房間。
11
靜靜聽完了我的敘述後,曾曉慧走到了床邊,扒開了陌生女人的頭髮,lou出了她的臉。然後我看見曾曉慧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極為訝異的神情。
“學姐,怎麼了?”我惶恐的問,強烈感到什麼驚悚的事,又要發生了。
“這個女人也是陳勝國老師的研究生,名字叫依菲菲。”曾曉慧如是說,我頓時毛骨悚然。
事情是怎麼開始的,我不知道,但事情發展到現在,似乎都是和殺戮以及陳勝國兩個詞聯絡在一起的。
太詭異了!我六神無主了,“現在我們怎麼辦?”
“昨天怎麼做今天就怎麼做。”曾曉慧沉著地回答。
我只能木然地點頭,好像除了這個,我也別無它法。
12
處理現場的工作,在曾曉慧的安排下進行得井然有條。
我們仔細地在賓館的每一個角落裡轉悠,認真擦拭了所有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和物品,清理了依菲菲的頭髮,還做了許多偽裝現場的工作。
幹這樣的事,讓我忽然想到了不久以前做過的一個夢。
在那個夢裡,我是一個殺人魔,被另一個自己追得滿雲南亂跑。當時我就覺得記憶太深刻的夢肯定有什麼隱意,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現在我在做的,跟個殺人凶手有什麼兩樣?儘管我並不知道我是不是殺人凶手,但我在處理現場——這顯然是隻有凶手才幹的事。
13
做完所有的工作後,曾曉慧又仔細將整個房間檢查了一遍,在確定了一切妥當後,她為依菲菲穿上了衣服。
“李飛,過來,抱著她!我們走!”扣上了依菲菲的身上的最後一顆鈕釦後,曾曉慧這樣對我說。
我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依言行事。
14
“李飛,你知道一個謊言在什麼時候會讓人深信不疑嗎?”關上房門,曾曉慧突然這樣問我。
我抱著依菲菲木然地搖了搖頭。
“認真。如果你自己都認為是真的,誰還會懷疑你?你覺得你抱著的是屍體嗎?我倒覺得她只是睡著了。”曾曉慧對著我若有所指地神祕一笑,率先步出了樓梯口,並按下了升降式電梯的按鈕。
我抱著依菲菲跟了上去,隱約覺得懂了她的話,又隱約覺得不懂,隱約覺得她在向我暗示什麼,又隱約覺得不是。
在這個混亂的時刻,我還能想什麼?
電梯載著我們兩人一屍,緩緩下降,那速度和狀態,與我的心何其相似?
15
很幸運,那天晚上,賓館裡人煙稀少。
依菲菲像睡著了一樣躺在我懷中,沒有任何人看見我們。
只是在停車場的時候,遇到了收費處的保安小夥。曾曉慧立刻迎了上去,笑嘻嘻地與他客氣了幾句,小夥子立刻春風得意,注意力全放在了美女身上,看都沒看我一眼,我趁機閃到了曾曉慧的車上。
“李飛,認真點兒。”曾曉慧交了費,回到了車上,發動了引擎。
保安小夥如痴如醉地對著她揮了揮手,我趕緊低下了頭,始終有做賊心虛的感覺,渾身不自在,根本沒有辦法認真。
曾曉慧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駕車“自然”地離開了賓館。
16
曾曉慧像上次一樣把車停在了醫院門口,放我下了車,將屍體留在了車上。
“李飛,還有五天,雖然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我盡力。”臨走前,曾曉慧很認真地這樣跟我說。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非常的時候,這句不太篤定的話,聽起來卻格外讓人窩心。好像在一片汪洋中翩然漂來的一葉小舟,雖然是小舟,卻比浮木,給了我更大的希望和力量。
“學姐,你放心,我相信你。”我如是說,心裡對曾曉慧充滿了感激。
曾曉慧點點頭,駕車離去。
我目送她的車離去,欽佩之情油然而生。
雖然曾曉慧是個很特別的女人,但她畢竟是個女人,事情發生到現在,都是她在擔著。她的堅強、果敢和智慧,讓我深深折服。
真誠地說,我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