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降.殺死李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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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降.殺死李飛
1
第二天,天朦朦亮,我就離開了宿舍。
2
昆明,不是“早熟”的城市。
6點不到的昆明大街上,除了清潔工人,似乎誰也沒有。
昆明,習慣忘記清晨。
我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逛蕩在空無一人的錢局街,腦海中全是晚上那個光怪陸離的夢。
“那個李飛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到底要幹什麼?”我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翠湖公園。
3
太陽還沒有lou面,這使得天空十分陰沉,儘管是夏日,昆明的清晨還是有些冷。我漫無目的地沿著翠湖緩緩地走著,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說來慚愧,作為一名“半老昆明”,這還是我第一次在清晨來翠湖。
如果說白天的翠湖是一名綠衣仙子,夜晚的翠湖是一名翩翩舞女,那麼天要亮不亮時的翠湖給我的感覺,便是一名幽魅的妖姬。
我低頭朝幽碧、凝止的湖水望去,在倒影中看見了參差的荷葉還有它們魑魅一般的倒影,心頭忽然湧上了一種莫名的淒冷的感覺,比迎面而來的冷風還要森寒,讓我忍不住裹緊了外衣,瑟瑟發抖。
4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這樣冷?就像我不明白我的生活為何會那樣波折。
別人面對著生活是什麼感覺,我笨,我猜不出來。但我面對著生活,怎麼仿似面對著一場獨角戲呢?
太戲劇化的情節讓我越來越不敢睜開眼睛。
我究竟應該如何整理自己的心情,才能讓自己從容地去當這個主角呢?
這樣想著,問著,我已走入了公園,並且感覺有些累了。
5
長椅沿著湖堤蜿蜒擺設,都是空的。
我找了個看著順眼的,擦乾了上面的lou珠,一屁股坐了下去——真冷,就像坐在一塊冰上。我這樣想著,漫無目的地環顧了四周。
在我的左側,有一棵半傾在水邊的垂柳,垂柳的下面,掩映著一個座位,我才發現那座位並不是空的——那上面,坐在一個夥子,穿著深灰色的衛衣,戴著帽子,遮住了臉。
從我這一側,看不清他的長相。
6
或許在寂寥的時候,人特別渴望一個伴兒,還是其它的一些原因,總之,我沉思了一會兒,決定主動找那夥子搭訕。
“早啊!”我說,“那麼早就一個人出來?”
“是啊,失眠,出來夢遊。”夥子答道,笑了笑。
那笑聲很小,卻異常古怪、沙啞。我一怔,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就在我猶豫的當口,夥子接過了主動,開始反問我:“你呢?出來幹什麼?”
“我?和你一樣。”我答道,同時身子前傾,手肘拄著膝蓋,用手掌遮住了臉。
“是嗎?”夥子笑問,聲音越來越怪,越來越近。
我疑惑地放開了手,向左偏頭,看見了穿在那夥子腳上的李寧板鞋,那鞋的款式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樣。
“真有意思,我們穿著同一款式的鞋子。”我說
“真的嗎?”夥子訕笑道,轉過了頭。
7
“是你!”再一次見到那噩夢一樣的面孔,我驚得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李飛,別來無恙!”對方詭笑道,脣角只揚起了一邊。
無耐像一場龍捲風,席捲了我,我退了步,跌回椅子,不明白這個叫李飛的另一個男人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我,“你為什麼總要跟著我?”
“你為什麼總要跟著我?”對方不答反問,我驚詫地發現,他問話的口氣竟然和我如出一轍。
這讓我很惱火,瞬間暴怒,揮拳便向他打去。
他不說話,脣角帶著一貫的邪笑,也沒有還手,只是在我的拳頭就要揮到的時候,向左輕輕側了側身。
8
下一秒,風破空的聲音霍然在耳畔響起,伴著奇妙的騰空的感覺。
我能感到荷葉“唰唰”地劃過我的身體,然後是冰冷的湖水,妖魔一般,抱住了我。
9
我打空了。這是失去理智前,我最後的念頭。
然後我的世界裡就只剩下了水,從冰冷到溫暖。
我能看見陽光透過水麵,暖暖地照拂著我,水裡的水草輕撫過我的身體,錦緞一樣柔軟。
在那些水草盤根錯節的地方,我看見一個光點,溫暖、刺眼,並且越擴越大,越擴越大。
我朝那個光點游去,不害怕,也不難過,真的,甚至覺得很舒服。
就在我快要接近這個光點的時候,疲憊突然像暗潮一樣湧來,讓我隱約感覺有點累了,想要睡了。
我放棄了掙扎,懸停在水中,凝看著前面的光點,發現那個光點的中心有一個黑點,正緩緩向我kao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是一個人,從光點中游來,抱住了我的身體。
誰?我無聲地問著,抬起了頭,看見一張和我幾乎如出一轍的臉龐。
我慌了,亂了。厭惡的感覺剎那包圍了我的全身,我猛烈地掙扎著,感覺口中、鼻中、肺中正不斷嗆入又腥又冷的水,讓我無法呼吸,就要窒息。
我就在這種難過的感覺裡漸漸失去了意識。
10
當我甦醒,是在半夜的醫院裡。
我感到又冷,又疼,呼吸不暢。
點滴器連線著我的手臂,針水已經下去了半瓶,我掙扎著從病**坐起來,想去下WC。
正當我在走廊上心急火燎地尋找著洗手間時,一隻手碰了碰我的胳膊,然後我聽見了耳畔的一聲低語:“你找廁所?”
11
我又驚異,又氣憤地轉過身,看見了一個夥子。他身上和我穿著一模一樣的病服,臉上戴著一個口罩。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嚷道:“我受夠了!你有種跟我來!今天我們做個了斷!”
說話間,我一把將他拽到了走廊盡頭的死角,粗暴地把他推倒在了地上。
他顫抖著爬起來,kao著牆站著,嘴角扯起了一抹無所謂的淡笑。
我火了,揮拳向他打去。有那麼一陣,他沒有動彈,然後他突然詭詰地笑了,並俯身撿起了被我拖在身後的還沒有打完的針水瓶,敲碎,拿在手上。
我才發現針管裡已因為我的躁動迴流了許多的血液——猩紅的顏色讓我狂躁不堪。
我火大地將他逼到牆角,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碎玻璃瓶,毫不留情地將之cha入了他的腹部。
殷紅的鮮血開出了一朵血花兒,染豔了他白色的病服。他詭笑著,跪倒在地上,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莫測,仿似一眼便能洞穿我的內心。
這樣的眼神讓我恐懼,讓我憤怒,讓我發狂,也然我想殺了他。
是的,我想殺了他,殺人,殺掉這個令我癲狂的人。
想到這裡,我一把將他甩到了牆角,扔掉了手上的破瓶,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12
正在這時,走廊上遠遠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斷了我的動作。
我疑惑地轉頭,忽然發現我所在的死角非常奇異地變大、變寬了,並且在死角的一端立起了一面大鏡子——我敢保證,它之前並不在這兒。
我朝鏡子望去,看見了另一個李飛,面孔煞白,渾身浴血,正戰慄地朝鏡子走去。他的口罩因為方才的撕扯掉在了地上,他的臉現在在鏡子中展lou無疑。
於是我驚慌失措地發現,他的臉不僅僅和我長得像,事實上,我們長得一模一樣。
他的臉就是我的臉。
13
然後,另一個李飛開始說話了,但不再是輕聲細語,而是正常的聲音,而那聲音,該死的,我怎麼覺得是我自己的聲音呢?
“李飛?李飛殺了自己!”
恐懼來自地底,將我帶入了無邊的深淵。
我木然地看著鮮血自鏡中的李飛的腹部流淌了出來,染得他一身猩紅,如浴血的赤鬼。然後他的身體開始發抖,一絲慘淡的笑容出現在他的嘴角,他頹然地躺倒在地上,開始哀號,聲音尖利刺耳,慘絕人寰……
14
再次醒來,我躺在病**,紫紫伏在我身邊低低的抽泣著。
我心疼地望著她,摸索著找到了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了。
“李飛老公,你醒了?我擔心死了!剛才要不是一個叔叔起來解手發現了你,恐怕……”紫紫還沒有說完,就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淚珠滴落在我的手背——滾燙。
我知道,我又栽了。
我知道,為了我,她又承受了一些東西。
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來說明這一切,只能靜默地聆聽著紫紫委屈難受的哭聲,然後靜默地任由心在胸腔裡打起了一個結。
15
“老婆,我們分手吧。”許久,我這樣說,心卻因為言不由衷而用力撕扯著,並從裡面淌出了鮮血。
紫紫停止了哭泣。我感覺她被我握住的手一瞬間變得冰涼,像被急凍了一樣。
“為什麼?給我個理由。”紫紫說,冷冷的,和她的手一樣。
“我的生活,我的世界,我的一切,統統一團糟。我一個人很無奈,也很無助。現在的我連自己的生活都經營得一團糟,我沒有精力經營你了。跟著我,你只會累,只會難過,只會哭……我不能愛你了……”我說不下去了,因為我哽咽了。
紫紫沉默了,然後我感到臉頰邊多出了一隻柔弱的手,拂去了我幾欲掉落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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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老公,以我的理解,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不能愛了,而是不敢愛了。我知道,你心底希望什麼都沒發生過吧?希望和我好好在一起吧?只是自顧不暇了,怕了,所以要放棄我,要丟掉我?但是你如果真的愛過我,愛著我,你會後悔的。何必呢?真正的感情,除了生死,除了不再有感情,沒有任何理由能將它剪斷。”
“可是,我會拖累你。很可能,我們會有生死……”
“那就等到那一天。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秒,但是找到那個人或許卻要一生。李飛老公,要被我找到不容易。可是一旦被我找到了,就意味著同時得到了我的不離不棄。我永遠不會拋棄被我找到的那個人,無論我貧窮、富裕;順還是逆,生還是死。”
17
聽紫紫這樣說著,我覺得我已經失去了語言能力,從來沒有過的諸多淚水在一瞬間釋放。
我不知道,原來我也會哭;我不知道,原來我不是一個人;我也不知道,原來紫紫給我的愛是這樣的。
18
“李飛老公,我從來不說我愛你,因為我是女生,我有我的矜持,有我的言不由衷,還有我的小祕密。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被這個世界背叛了,請記得一定要回頭。你的身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