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縷. 花市疑雲(下)
願婚不負我情深 修真高手混都市 大海之淚 撒旦總裁的替罪新娘 盛世暖婚 那個白蓮花一定不是我 驚天神體 重生溺寵冥王妃 惡意 穿越之谷香田園
第十四縷. 花市疑雲(下)
22
我把事情的經過大致地講了一遍,白馬澤仁的媽媽給我端來了一杯醇香的普洱,並留我和紫紫在她們家過夜。
“不了,阿姨,謝謝了,白馬澤仁沒有事我們就走了。”
“留下來吧,已經這麼晚了,車都沒有了。”白馬澤仁的媽媽勸道。
“不怕,阿姨,我們打車回去。”
“求求你們,留下來吧!”白馬澤仁的媽媽拉住了我的胳膊,“小姑娘累壞了。”
我看著熟睡中的紫紫,又看了看阿姨懇切的眼神,點了點頭。
23
站在白馬澤仁的房門外,看著他媽媽輕柔地扶著他的發,我突然有些傷感。
媽媽的撫觸是這樣的嗎?輕柔、珍視。像三月的春風,拂過堤岸的楊柳。
24
“阿姨,有沒有多餘的牙刷?”我問,聲音竟見鬼地有些哽咽。
白馬澤仁的媽媽轉頭看著我,眼中含有柔光,“可能沒有了。”
“哦,那我去買一把吧。”我轉身。
“等等!”白馬澤仁的媽媽叫住了我,眼色有些遲疑,“叫納金陪你去吧,外面黑。”
25
納金是白馬澤仁的妹妹,小女孩兒長得很可愛,右臉上有一顆痣。
“哥哥,我們走這邊吧。”納金拽著我的衣袖說。
我詫異地看著她,明明小賣部就在前方不遠處,只要直直地穿過兩個花棚就到了,納金卻指了指眼前的公路,示意我沿著公路繞過去。
“從這兒走應該更近吧!”我指了指捷徑。
納金卻死命地拽著我的衣服,“不嘛!”
我轉頭看了看花棚間漆黑的小徑,似有一個黑影隱隱攢動。
“還是走大路吧。”我依了納金。
26
溫馨提示二:
各位堅持讀到此處的小朋友、大朋友、老朋友們:
在陌生的地方行夜路,請選擇明亮,寬敞的大道,請勿貪圖路近,選擇漆黑隱蔽的小路,以免黑夜撞鬼。切記!切記啊!
27
洗漱完畢,我躺在**,卻輾轉反側,很難入睡。
白馬澤仁的媽媽溫暖的撫摸,讓我想起了很多。
輕柔、珍視。
這樣的撫觸我也曾感受過,不過,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心已木化,然後風化成了灰。
“小飛,有些事你現在不懂,長大就懂了。”外婆的最後一句話第無數次在耳邊響起。
外婆,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參透您老話中的玄機呢?
28
沉思之際,客廳裡忽然傳來了一陣“吱,吱,吱”的聲音,像是金屬與金屬摩擦割鋸的聲音。
我驚疑地起床,來到客廳。
房門緊閉,似乎有什麼人在門外搗鼓鎖眼。
小偷兒?
正疑惑,白馬澤仁的媽媽從背後叫住了我,“孩子,你幹什麼?”
29
我駭了一跳。怎麼一點腳步聲也不給,嚇死人了。
“阿姨,好像有人撬鎖!”
“沒關係。”白馬澤仁的媽媽走到了門邊,單瞳對著貓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陰寒的笑,“沒有人能進來。”
30
熟悉的花香陣陣,我有些迷朦了。
究竟是客廳桌上的杜鵑花香,還是那莫名出現的奇香?
31
“睡吧,孩子!”白馬澤仁的媽媽輕輕地扶著我的頭,那手竟然冷如冰霜。
我怔看著她溫柔若水的目光,又暖,又冷。
32
回房的途中,我特意繞到紫紫睡的地方,想看看她。
我開啟房間的門,紫紫卻不在裡面。
去哪了呢?
我轉到衛生間,人也不在。
我索性坐在她的床邊等著。
33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5分鐘後,不祥的預感如惡龍在心海興風作浪,我心急火燎地撥通了紫紫的電話。
房間的外面,花園的角落,清脆的鈴聲劃破鬼魅的夜空,瘮人發寒。
34
我疾奔到過道,通往花園的玻璃門卻從外面被鎖住了,怎麼也打不開。
隔著玻璃門,紫紫躺在花園的一角,長髮散亂,一條繩子綁住她的脖子,正企圖把她吊上花園一角的大樹。
35
月光冷寒如冰。
在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白馬澤仁的媽媽立在那裡,雙手抓著繩索,一臉鬼笑,脣瓣的弧線不似常人。
納金則赤著腳,爬上了樹,速度快如猴,同樣一臉怪笑。
36
我用盡全力,一腳踹在門上,玻璃門應聲而碎。
我伸手開啟了鎖住的門,衝了出去。
37
花香在暗夜中悸動。
這一次,我確定,不是擺在桌上那杜鵑花的真實花香,而是與我那詭異至極的遭遇如影隨形的花香。
38
白馬澤仁的媽媽緊緊拉住了繩索,納金也已經爬到了樹上最粗壯的一個枝椏上。
陰寒的笑在她們脣角作祟,帶著深淵般的詭祕。
39
紫紫已經被拖到了樹的旁邊,卻依然在昏睡。
我衝上前,死命地拽住了繩索,發現繩索的力量來源全在大樹之上。
我驚懼地抬頭,納金已經在樹上抓住了繩索,那蠻牛般的力道,不似小孩兒,倒像個成年男人。
40
紫紫仍然在昏睡,繩子慢慢上升。
怎麼辦?我驚慌失措地環視四周,目光定在了不遠處的一個瓷花盆上,一計上心頭。
41
我死命地拽著繩索,右腳使勁,勾過了那個花盆。
待花盆到得腳邊,我霍地放開了繩索,抱起花盆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咣噹”一聲,花盆四分五裂。
我迅速地拾起視線範圍內最尖利的一塊碎瓷,狠狠地朝著越來越緊繃的繩索猛砍直下……
42
生死博弈。
繩子沒有砍斷,不過劃開了一個口子。
43
白馬澤仁的媽媽在一頭拉緊了繩索。
納金在樹上握緊了繩子。
我玩命地用那塊碎瓷在繩子上已經劃開的口子那裡反覆割著。
44
白馬澤仁的媽媽把繩索拉得更緊了。
納金在樹上也把繩子握得更緊了。
碎瓷已經擦破了我的雙手,鮮血擦在了繩子上,我卻仍然動作著。
45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那繩子,斷了。
巨大的彈力震得我跌倒在地上。
白馬澤仁的媽媽放開了繩子。
納金也放開了繩子。
而此時的紫紫,已經被繩子拉到了樹邊,右手貼著樹幹,卻仍然在昏睡中。
46
“老婆!”我激動地跑過去,抱起了紫紫,迅速地解開了她脖子上的繩子。
悉悉索索的聲音在花園外的草叢中響起,我才發現那繩子的盡頭原來不在納金手上,而是跨過納金所站的樹丫,直達花園外不遠處的一個草叢。
47
紫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草叢處迅速竄過一個黑影。
我激動得幾要掉淚。
而白馬澤仁的媽媽和納金則緩緩地笑了。
48
那笑,溫柔而真摯。
49
第二天一早,我報案了。
警察叔叔趕到後搜查了現場,在昨晚繩子消失的草叢處發現了一個釘牢在地的木樁,一截未用完的繩索,還有一個男人的腳印。
這顯然是一樁蓄意謀殺。警察叔叔立案了,並通知我和紫紫不要外出,隨時等候傳喚。
這一切結束,又過了一天,再不回去上課,恐怕得被訓話了。
50
告別前,白馬澤仁把那盆杜鵑花塞到了我的手上,“如果你不嫌棄,以後你李飛就是我白馬澤仁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毫不遲疑地接過那盆沉甸甸的杜鵑花,認真地看著白馬澤仁,“兄弟!”
白馬兄弟的鼻頭紅了。
紫紫淚流滿面。
而我也已經忍不住溼了眼眶。
51
“白馬兄弟,替我問候你媽媽和妹妹。昨晚謝謝她們。”上公交車前,我拍著白馬兄弟的背說。
白馬兄弟突然一怔,久久,才緩緩地開口,“她們已經去世了。”
這次怔住的,是我。
“不過,你說奇怪嗎?昨天我做了個夢,夢見她們了,我媽還摸了我的頭。”白馬兄弟說著,眼中有濃濃的眷戀。
我深深地看著他,胸中似有萬千激浪湧動,久久不能成語,直到汽車引擎啟動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才憋出一句:“昨天是母親節,花送了嗎?”
“那是!”白馬兄弟篤定地笑了,“999朵。”
我笑了,伴隨著窗外開始倒退的景色。
52
傍晚的陽光,如一層柔美的金紗。
我隔著車窗,對著白馬兄弟一家三口,揮手再見。
溫暖的陽光籠罩著他們,為他們的臉鍍上了一層幸福的金黃。
沒有看錯,是一家三口。
阿姨扶著白馬兄弟的肩,納金親暱地拖著他的手臂。
而白馬兄弟,笑顏如綻開的999朵康乃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