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縷.誰殺了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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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縷.誰殺了她（上）
1
我覺得，我必須和紫紫好好的談談。
所以，我在圖書館前的花臺邊約見了紫紫。
2
“老婆，我想有些事你誤會了。”我拉住了紫紫的手。
“那你說啊。”紫紫抽回了手，拉開一段距離與我對視。
“老婆，我……kao！”
什麼都沒來得及解釋，一個花盆從天而降，朝著紫紫猛砸了下來。
3
“小心！”我大吼，同時拉開了紫紫。
“咣噹”一聲巨響，花盆落地，碎成了N塊。
紫紫愣在原地，呆了。
“我kao，誰幹的？”我仰天大罵。
圖書館的窗子裡伸出了無數顆好奇的腦袋，議論紛紛地看著我們，卻沒有一個人應聲。
“kao！”我大咒一聲，火冒三丈，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圖書館。
4
“同學，你要幹什麼？”半路殺出個圖書館的南老師攔住了我的路。
“南老師，你來得正好！剛才樓上掉下個花盆，差點打著我同學！”
我一口氣說完這一串話，惡狠狠地瞪著南老師，準備等他的解釋。
瘦高的南老師扶了扶黑邊眼鏡，一臉驚訝，“是嗎？走，我跟你去看看。”
5
等我帶著南老師到得樓下，紫紫已經離開了。
只有一個碎掉的花盆，一地泥土，還有一株粉色的杜鵑花垂死地躺在地上。
“這……”
6
之後，我一刻不停地撥打紫紫的電話，想知道她的情況。
可是，除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沒有任何迴應。
到過她們宿舍，蔣月嬌說紫紫沒有回來過。
我心焦如焚，滿學校地找紫紫，可是直到夕陽西下，倦鳥歸巢，我的紫紫還是了無音信。
7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第53次撥通了紫紫的電話，得到的卻還是一樣的迴音。
一抬頭，發現自己正站在體育館旁的一棵大樹前。
8
一個月以前，正是在這棵樹下，奇異的凶殺，打開了一扇奇異的門，引著我經歷了無數奇異的怪事。
“我以為我們無話不說！”紫紫的話遠遠飄過耳畔，像一句魔咒。
或許我真的該把一切和盤托出？
最近的奇遇，最近的感傷，最近的無助，最近的困惑……把它們通通告訴紫紫？
但是，這一切是真的嗎？或者只是個幻覺？亦或是一場玄幻的夢？
退一萬步說，即便這些都是真的，我又該如何向紫紫說明？
她會相信我嗎？
9
紫紫老婆，你在哪裡？
10
仿似回答我無聲的問話，一抹熟悉的身影驀地出現在我前方不遠的花臺邊。
是紫紫。
我大喜，正要奔上前去，紫紫卻突然轉了個彎，神色慌張地向著體育館的後方行去。
我跟了上去。
11
體育館的後方，有一個隱祕的死角。
我在那裡看見了紫紫和一個背對著我的男人。
男人扶著紫紫的肩，輕聲說著什麼。
紫紫不時地點頭、搖頭。
男人抱住了紫紫，紫紫伏在他肩頭幽幽地哭了起來。
12
我愣在遠處，心嘩啦，裂了。
13
他們抱了一會兒，男人抬起了紫紫的頭，對著她叮囑了幾句。
紫紫點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男人目送紫紫離開後，向左，隱入了死角的最深處。
14
天大地大的一頂綠帽子扣在頭上，任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我衝了上去。
15
死角內，光線陰暗。
男人蹲在地上，好像在挖著什麼東西。
我氣急敗壞地衝上前去，一把擒住了男人的肩。
男人下意識地轉頭，我看清了他的臉。
16
“你……”
“是你？”
愣看了彼此一會兒，對方突然莫名其妙地從地上躍了起來，當臉就給我一拳，我被打倒，失去了意識。
17
“老表你醒了？”
“飛機，你咋啦？”
“又跟普凡幹架了？”
扎西朗日、小鬍子和雀師圍在我的床邊，擔憂地看著我。
可是，我的眼睛裡除了怒火，什麼也看不見。
18
普凡是誰？問得好！
一個手下敗將，一個jian吝的敵人，一個橫刀奪愛者。
剛進校的時候，我跟他打過一架，改變了紫紫對我們的稱呼。
現在，他用這種趁虛而入的卑鄙手段，難道企圖把那個稱呼再改過來嗎？
我以為，男人，應該贏得正大光明。
19
正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是紫紫。
我接了起來，沒有說話。
“喂，是李飛嗎？”
“嗯！”李飛？連老公都不是了？
“我……我回來了，聽說你來找過我。”
“嗯！”還知道我擔心你？
“我沒事。聽普凡說，你在體育館昏倒了？”
“嗯。”那小子真卑鄙，竟然撒下這種白痴的謊言來掩蓋事實。
“你沒事吧？”
“嗯。”紫紫，你真的相信他嗎？
“那就好。”
沉默。
“你多休息，我不打擾了，晚安。”
“嗯。”
結束通話了電話，裂開的心，碎了。
20
翠明湖邊，紫紫如一棵楊柳，娉婷玉立。
我遠遠地看著她，想走過去，卻邁不開步。
掙扎了一陣，自尊終於戰勝了軟弱的思念，讓我狠下心轉過了身。
21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女同學的驚聲尖叫伴著“噗通”的水聲驀地在身後響起。
我驚疑地轉身，只見先前紫紫矗立的地方，一個人影猛地跳到了水中，濺起了一陣水花。
周圍的同學都被喊聲聚攏了過來。
不祥的預感在心頭躥升，我疾奔了過去，扒開了圍觀的人群。
22
紫紫躺在地上，髮絲凌亂，全身是水。
普凡跪在地上，全身溼透，雙手有節奏地按壓著紫紫的胸口。
紫紫猛咳了幾聲，吐了幾大口水。
普凡俯下身，湊上了紫紫的脣。
紫紫翻騰的身體，慢慢平靜了。
普凡便馬上抱起紫紫，迅速地朝校醫院奔了去。
23
我呆立在原地，看著眼前上演的一幕。
突然覺得，我是多餘的。
24
校醫院的走廊上，普凡掩上了406病房的門。
我站在走廊上不發一語地看著他。
普凡走過來，抓住了我的領子，“好好照顧她！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我一把推開了他，冷冷地笑了，“卑鄙小人沒有資格跟我說這個！”
“你說誰是卑鄙小人？話說清楚！”普凡一拳打在我的臉上。
戰火一觸即發。
25
出了保安室，普凡嘴角帶血地怒瞪著我，“你小子，行啊！”
“你比以前也大有進步嘛！”我回瞪他。
確實，他比我們上一次打架，進步了很多。
不，應該說是判若兩人。
上一次的他，完全不堪一擊；這一次的他，竟然和我勢均力敵。
普凡霍地笑了，“你對她是真心的嗎？”
我愣住了，只有一秒，然後堅定不已地看著他，“當然。”
普凡臉上的笑陡然斂起，沉思了一陣，他轉過了身，“跟我來。”
26
夕陽的餘暉透過雲層，在我們身上粉刷著昏黃。
普凡把我帶到了體育館後的那個死角，他突然打我的地方，並從那裡挖出了一把刀。
27
那是一把彎刀。帶著陳舊的血跡。
28
“下午警察找過我了。劉麗的事。”普凡說，陽光照著他的臉，他的表情異常嚴肅，“如果自首，還有機會，你勸勸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