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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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刀
說也納悶，這黃鶯燕本來是不在乎凌玉軒了。既然人家誠心認錯，再說自己現在也沒什麼麻煩，何必呢。可是她實在無聊得很，那邊放這個大帥哥是個悶蛋，而下面那個半天又不上來，而這隻剩個凌玉軒，看情況好像心事很重的樣子...反正是沒人跟她聊天，於是她就想，想著想著就生氣，然後就越想越氣，接著拔出劍就衝著凌玉軒。
“凌玉軒，看劍！”
凌玉軒本來還在想事情，這一聲驚呼頓時把他嚇出一聲冷汗。好傢伙，說打就打...還好他自小聰明過人，武學劍道也頗有些造詣，這黃鶯燕的劍自然是傷不了他。他本來還惱火，可眼見對方是黃鶯燕他又哪裡敢還手，只是上下躲閃，連連叫苦。
“凌玉軒，你老是躲什麼？要不就拔出你的劍讓我領教領教，要不就站那別動，讓姑奶奶砍！”黃鶯燕看似一副可人的蘿莉樣，但是不講理起來也確實和天下女人一個樣。
凌玉軒苦笑：“鶯燕姑娘，我堂堂男兒又怎麼能欺負你這樣女孩子。”
黃鶯燕帶著幾分嘲弄：“好啊，你既然是男人就站到那讓我砍啊！”
凌玉軒無奈，這叫什麼道理？
看到這一幕，本來心情不好的龍正天卻突然笑了笑，笑的很輕鬆：“天下間的女人是不是都是這般模樣。”他好像自言自語，也好像再問一旁的天宮闕。
只不過天宮闕不答，他依然只是靜靜的站在那。
而龍正天卻依然看著凌玉軒：“的確是個難得的資質，年紀輕輕卻又這般行雲流水的身法。只可惜性子自大了些...算了，但願將來是個人才。”他說著目光瞬間變得冰冷：“黃鶯燕。”
黃鶯燕一愣，趕緊停了下來，憑她那激靈的性子自然能聽出是龍正天。他看著凌玉軒嘟了嘟小嘴，輕哼一聲，就跑向龍正天身後。
凌玉軒有點疑惑，而他也不是聾子，剛才下面那老傢伙說這年輕人是自己師兄，而且他也能感覺到他的身份很不一般...可黃鶯燕怎麼會在他身邊？
“你在想什麼？”龍正天上前一步，冷冷的：“不過我勸你還不是不要猜想我的身份，因為你現在還沒那個實力。你可以回去了。”說著他們一行三人就要離開。
回去？那裡？凌雲劍宗？
凌玉軒有些無奈，你說要是現在回凌雲劍宗，他不反對；就是回地底那間石室他也沒意見...關鍵是若是凌雲劍宗，他現在憑自己還走不出這迷霧竹林；若是那間石室...開玩笑，來回都是旁人拿甩袖子把自己甩來甩去，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
看著龍正天他們逐漸遠去的身影，他突然很想哭出來：不帶這麼玩的。
“小子。”突然一到聲音傳入凌玉軒的耳朵裡，他聽得真切，定然是那石室裡的老者。他忍不住就往身後看去...沒人，他又向兩邊看了看，可哪裡又有人影。
“別找了，我還在下面。”那聲音頓了頓：“小子，我既然收你當了徒弟，那麼今天就給你上第一課。”
恩？？
“現在給你個選擇，你不是有把神刀嗎？好，要麼你現在轉身離去，用你那把刀在這竹林裡劈出條路來；要麼你找到來下面的路，來陪我這老頭子。”
呃......這叫
什麼？
凌玉軒懵了，開什麼玩笑？！！
第一個，怎麼下去他不知道。好，那麼第二個，那把神刀確實有一定的指引功能，但是...很遺憾，他不會用......。
寒山城。
“為什麼要針對那個老頭？”天楓此時一襲白衣俠客打扮，風度翩翩，是不是還灌兩口小酒。
凌劍雲不作答，只是端著一杯清酒，看著窗外，那張疲憊的臉頰透著一股道不盡的惆悵。
這是一家酒樓，也是在一天晚上發生了幾十條人命的慘案。當然這貌似是一家很背景極深的地方，當天晚上命案的發生，到第二天就收拾的乾乾淨淨，照常營業。衙門過來也只走了個過場，畢竟仙林中的江湖恩怨他們還不想捲進去。
而那天晚上命案的肇事者今天也依然在這裡，坐在當天的那個靠視窗的位置。一個白衣俠客一塵不染，一個白衣公子風度翩翩。
沒人知道他們是誰，也沒人會想到他們和那場命案有關。因為凡是見過他們拔刀的人，都是死人！
當然也有例外，據說那天晚上活下來的只有個女人，只不過後來便失蹤了。
他們就這麼坐在視窗...突然一道凌厲的身影劃過凌劍雲的眼睛...他們愣了一下，接著緊緊皺著眉：聖主？
“怎麼了？”天楓問道。
凌劍雲想了想好似已經肯定：“聖主在這裡。”
天楓一驚：“什麼？”
凌劍雲：“聖主，紫凝郡主，月先生都在這寒山城。難道會有什麼變故？”他說的好像自言自語，不過也巧好流進天楓的耳朵。他接著又道：“這不是個好兆頭，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天楓一聽，大喜：“好，我們現在去凌雲劍宗搶劍！”
“‘聖愈’不在凌雲劍宗。”凌劍雲幽幽的道。
天楓又一驚：“什麼？！”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東西不管怎麼隱藏也會吸引別人的注目。比如說現在的龍正天三人。
當然了，並不是龍正天有多耀眼，而是黃鶯燕。
“看來錢老大的速度很快啊。”龍正天笑了笑，看著黃鶯燕。
她一愣：“恩？”
龍正天又道：“總得找個地方，一個安靜的地方。不然這些人在這裡也施展不開手腳。”他突然輕笑了下：“我們這幾個獵物是不是當得太稱職了...”
天宮闕只是靜靜的跟著龍正天。而黃鶯燕依然沒反應過來。
龍正天嘆了口氣：“本來還想逛逛京城的夜市，不過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怪就怪這地方晚上依然這麼熱鬧。”他頓了下帶著笑意看著黃鶯燕：“跟緊我，我們有事幹了。”
皎潔的月光灑下，空空的夜彷彿也被塞滿了銀沙。
“兩位，我們不想浪費時間，可別叫我們為難。”說話的人一臉的壞笑，不過倒並不像著急。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龍正天和天宮闕，至於黃鶯燕...她被直接忽視了。
只不過龍正天只是冷冷看著月亮，而天宮闕也只看著自己的刀，卻不答話。他們，也不急。而黃鶯燕，她也有幾分機敏，這種場合自然是躲到了龍正天背後。
那人冷哼一聲：“我知道二位功法*，不過...我
奉勸二位還是乖乖的合作。我，現在不想殺人。”
“別殺了他們，錢老大要活的。”另一人好心提醒，不過卻也不在乎，害死這事情和他無關。
“知道，我有分寸。”這人顯得不耐煩，手已摸向腰間的刀。他眯著眼睛盯著著龍正天，冷笑：“我這個人還是很好說話的，再問你們一邊，死，還是活。”
龍正天依舊看著月亮，他不說話，因為是靈臺聖主，這些人還不配他動嘴！
不過天宮闕卻突然問道：“怎麼個活法？”
那人笑了笑，有些奸邪，也有些陰冷：“錢老大很欣賞你們的身手，只要你乖乖的和我們合作，自然就能活。”
“如果不呢？”天宮闕又問。
那人臉色更加陰沉下來：“那就只有死了。”
“這樣啊。”天宮闕想了想，反問：“那麼我也想問問你：死，還是活。”
那人一愣，接著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好，好得很。那麼，怎麼個活法？”
天宮闕答道：“下輩子投胎。”
那人又一愣，不過隨即火氣就上來：“耍我？小子，我其實不想殺人，不過沒辦法。因為你想死！”他說著就跳了起來，一刀就斬了過來，也只是眨眼的一剎那，那刀已到天宮闕的耳邊。
黃鶯燕一驚，她已出那刀，也猜到了那刀的主人。因為這麼快的速度也只有他能做到。眼看天宮闕就要橫屍當場，她險些叫了出來。
天宮闕面無表情，卻對那人視而不見，只是緩緩的抽出他的刀，很慢，很慢。
然後，一柄奇快的刀飛了出去，一柄極慢的刀收進了刀鞘。
“不可能！”那人大驚，額角遺留下冷汗，神色已變的恐怖，他不相信，怎麼可能？！
天宮闕冷冷的看著他：“你不會用刀。”他眼神冰冷，那完全是一種漠然：“你們走吧。我，不想殺人。
那人卻不理會，好似瘋了一樣，他拔出了同伴刀，衝著天宮闕就斬了下來。
然後，一片血紅飄蕩，靜靜落在灑在了青石板上。
天宮闕也已不再看他們，而他的刀也已收鞘。
而龍正天也不再看那月亮。
他們現在都注視著前方，不緊不慢的走向前面的山谷。龍正天在前面，天宮闕跟在後面，而黃鶯燕也靜靜的跟在後面。只不過她的心卻不平靜，或許她還不習慣這種匪夷所思的厲害。
他們邁過青石搭成的階，也邁過石階上的屍體。這些人剛才還一副狂傲，但現在卻只剩下冰冷的屍體。
“他們也配你拔刀？”龍正天問。
“我殺人只用刀。”天宮闕面無表情，好像等待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你的手也從不離刀？”
“是。”天宮闕的右手輕輕的握著刀柄。
“好！我現在讓你去殺了錢老大，不過只給你半個時辰。”這是龍正天的命令，很平靜的命令。而他的眼睛已不再注視前方，因為在他眼中，那裡已沒有障礙。他現在只看著天宮闕的刀。
天宮闕一怔，抬眼看著龍正天。
“我就在這裡等你。”龍正天移開視線，不再看那把漆黑的刀，也不再看前面的幽深的山谷，重新看著那朦朦的月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