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7章：秋風客五百年的期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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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7章：秋風客五百年的期待（2）
“你忙吧，不打擾了。別讓你師傅久等。”昊人溫和地說。話雖這樣說，這貨還是透過生活，將目光投到為首的秋風客的師傅令狐夜身上。這是一個身材修長、面白有須的中年文士，極具成熟男子魅力，雙目開闔之間，神光閃閃，極其不凡，氣度不凡。
令狐夜，秋風客師傅，八卦門長老，元嬰期渡劫時被打得魂飛魄散…關於令狐夜的資料迅速被生活調出，顯示給昊人。
“徒兒請起，這麼多年來辛苦你了。”令狐夜微微上前，雙手攙扶秋風客起身，目光突然一凝，死死盯著聚魂陣陣眼中的神品靈石，再也無法挪移開視線。
“師傅…”秋風客心中一暖，聽命站起。
一番寒暄之後，令狐夜低聲問道：“你從那裡找到的神品靈石？”
“此事說來話長。”秋風客苦笑地搖搖頭，雙手一揮，將靈石、玄冰神識收起，帶著令狐夜和師兄弟瞬移回居住地。
這是什麼陣法…令狐夜等人相顧駭然。
他們只覺眼前景色一變，立刻瞬移到另一個位置，一個鳥語花香的獨立大院子。而院子內外，植滿各式靈草，以及空中飄滿乳白色的靈氣帶，濃郁到成霧狀的靈氣帶。
此地靈氣濃度，竟然比八卦門濃郁百倍。
院子很大，單門獨戶，佈置淡雅、樸素，無處不顯示出簡潔、乾淨和主人身份的尊貴。
攙扶著令狐夜做到居中首位，秋風客等人按照在門內排名依次坐好，毫無意外的，秋風客坐到最後面。
“師弟，這是什麼地方？”一個師兄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震驚，一坐下來就急促問道。
瞬移、虛空出現的椅子凳子、濃郁的酒香、傳說中的玄冰神石、神品靈石…都是如此不可思議，令這幫自詡為陣法高手、眼高於頂的傢伙震撼不已。莫非，秋風客的陣法水準竟然高明到了這種地步？
“我也不知道。”秋風客苦笑，實話實說道：“此事還得從頭說起…”接著他詳細地將多年來的經歷緩緩說出，包括如何偶然間碰到錢多多，如何進入此地…聽得大家唏噓不已，感慨萬千。
想不到，轉眼五百年過去，想不到，八卦門如此無情無義…而秋風客頂著臭名，苦苦堅持五百年，直到加入丹宗…一念至此，不少師兄弟雙眼泛紅。如果不是苦苦支撐，估計又是一番雷雨交加的大哭。
待聽到丹宗閱兵那數以百萬計的修真軍隊，聽到丹宗那雄厚的實力，以及錢多多一次性吊死374名奸細之後，大家更是駭然。八卦門不過區區幾千人，比起丹宗，不亞於螞蟻和大象，根本不是同一層次，如果八卦門也一次性死掉這麼多人，早就根基不穩。
令狐夜微閉雙眼，細細傾聽這這一切，一語不發，令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昊人透過生活，敏銳地觀察到令狐夜微微顫抖的肩膀，暗道：“令狐夜雖城府深，但還算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將一切說完，秋風客對著令狐夜就是一個長長的鞠躬：“錢多多希望師傅和各位師兄弟妹留下，助他報仇。錢多多許諾，會給予陣法系主任位置給師傅，並將大家修為提至築基期，同時提供最好的修煉口訣給大家。”
秋風客如今是丹宗的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站在八卦門弟子的角度考慮問題，和不停地對師傅下跪。不過，頭雖然垂下，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秋風客心中忐忑不安，有苦難說。
走到今天這一步，秋風客也不想，但沒得選擇。
秋風客勸我們加入丹宗，勸我們背叛八卦門…師兄弟妹倒吸一口冷氣，個個臉色變幻莫測，勃然大怒的有，若有所思的有，鄙視不屑的有…齊齊望向令狐夜。如果說秋風客走投無路，為了復活他們而加入丹宗，他們可以理解，但勸他們一同加入丹宗，明顯有賣師求榮的嫌疑。
令狐夜依舊微閉雙眼，沉默不語，但雙肩劇烈顫抖，顯示出內心正在苦苦掙扎。
事關重大，令狐夜不語，大家也不敢隨便說話。秋風客更是如此，長長的鞠躬之後，緩緩站立，紋絲不動，死死盯著師傅，勸說之意，一覽無遺。
沉默的氣氛籠罩住整個院子，空氣也為之一凝，令人呼吸困難，心跳加劇，無比壓抑。
“爺，你說他們同意嗎？”昊棒棒突然問昊人。
“寧為雞頭，不為鳳尾，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昊人幽幽地說。
“那就是不肯了？”昊棒棒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只待昊人一聲令下，就將他們挫骨揚灰，碎屍萬段。
昊人緩緩搖頭，胸有成竹道：“令狐夜是個聰明人，自然會做出最聰明的選擇的。”
昊棒棒摸摸腦袋，一頭霧水，苦笑道：“那就是說他們同意了？”
昊人淺笑不語，繼續觀察。
“我同意加入丹宗。”良久，令狐夜深呼吸一口氣，猛地睜開雙眼，平靜地說。
“師傅…”沒想到師傅做出這樣的選擇，師兄弟妹們大吃一驚，頓時亂了陣腳，個個不敢置信地看著師傅。
秋風客心口宛如卸下一塊大石，頓時輕鬆不少。
眼睛緩緩掃過一眾弟子，令狐夜心中微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你們的安全，我只有這樣選擇。你們也不想想，敢一次吊死374個奸細的人，絕對不會讓我們活著出去的，何況，這裡修煉條件這麼好，對你們也有好處…雖然心中念頭急轉，但令狐夜臉色不變，猛然抬高聲音，喝道：“從今以後，我們都是丹宗人。記住了嗎？”
“記住了，師傅。”師兄弟妹們紅著眼睛，低聲應道，不少人已經泣不成聲。
“叫主任！”令狐夜大聲喝道，眼角，一滴晶瑩的**滲出。
“記住了，主任。”師兄弟妹們再也忍不住，哭成一片，七歪八倒。
令狐夜滿意地點點頭，緩緩站起，帶著一眾弟子，走到秋風客面前，納頭就拜：“丹宗陣法系主任令狐夜率領手下，見過令狐沖副院長。”語氣極其平靜，溫和，不喜不悲，不歡不樂。
昊人說得沒錯，令狐夜是聰明人。所以令狐夜知道，此刻自己應該主動消除大家心理的抵抗，早日融入丹宗。而消除大家心理抵抗，最好的莫過於他自己帶頭。
雖然飽經五百年的磨難，心性早已堅如磐石，但此刻，面對恩師的主動，秋風客也是心如刀割，劇痛難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只會痴痴地看著師傅。
弟子們緊閉雙眼，對著秋風客行禮，咬牙徹齒道：“見過令狐沖副院長。”說話之時，縷縷血絲從嘴角滲出，沿著臉龐滴下，濺射到地上，發出滴滴答答聲。
地面上，一朵朵血花很快連成一片猩紅，令人觸目驚心。
令狐夜和秋風客就是這麼靜靜地對視，傾聽鮮血滴下時發出的滴滴答答聲，還有同門師兄弟妹不時發出的哽咽聲。
慢慢地，秋風客眼睛蒙上一層霧水，模糊自己，也模糊一切，不經意之間，淚流滿面。
令狐夜輕輕伸出手指，為這個徒兒拭去眼淚，一如秋風客當年拜入門下時，輕聲勸慰：“你做得很好，真的。給予我們新生，和一個光明的未來。好好努力。”
“嗯！”秋風客低語，淚水湧出更快，更猛，更急，大滴大滴滴下，狠狠撞在地上。
令狐夜緩緩退後，拉著秋風客，把他按到主位上，而自己招呼一眾手下，依次坐好。有令狐夜帶頭，其他師兄弟妹不敢違命，紛紛坐好，面色複雜地看著高居主位上的秋風客，靜聽秋風客發言，心中百感交集。
這個，就是以前的小師弟，今天的上司？丹宗四人之下，數百萬人之上的小師弟？
秋風客掃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心中苦澀難當，深呼吸一口氣，整整臉色，招來十七個機器人助手，為他們開通許可權，並教他們熟悉丹宗的一切。
神乎其神的一幕再次展現出來，讓令狐夜等人驚歎不已，連帶著，心中的悲情和難受，也減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