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忘記一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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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忘記一切的笑容
第二百三十七章 忘記一切的笑容
歸海一闋看著兒子陷入了回憶中。他記得他們父子再見的時候，那是一個誰也想不地方。一個王朝的皇陵中，他是在已經下葬的棺木中裡喚醒他的。當他開啟棺蓋看著裡面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時，他不知道是為什麼竟然流淚了。他們父子相處了那麼多長時間，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兒子白髮蒼蒼的樣子。以前的每次都是他走在他們母子的前面，是他們給他送葬看著他白髮蒼蒼的躺在棺木中。這一次換成他看著兒子的那毫無生氣的樣子，就想到妍兒曾經也這樣毫無聲息的躺在棺木中然後被墨兒給下葬掩埋，等著一世又一世輪迴。雖然那葬下去的都是她每一次的肉身皮囊，但是那都是她熟悉的妍兒。他只要想到那些都痛得錐心刺骨的。每一次的輪迴他們都會忘記彼此、忘記前塵往事，然後在下一世重新開始。
這都是他們母子的最後一世了，他先回去給他們打理好了一切，等著他們母子的迴歸。
當他給躺在棺木中的墨兒注入自己的神靈之力之後，墨兒很快就醒來了。因為那應該是他身體裡的神靈之力被他注入的神靈之力喚醒了，兩者融合在一起了，才讓他徹底的醒來。
被注入神靈之力的墨兒也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變回了一個少年的樣子，一個容貌和他有五分相似，但是眼睛卻和妍兒一模一樣的孩子，那才是他應該有的樣子。一個原本應該是神界唯一的小殿下，卻必須要經歷輪迴之苦的可憐孩子。
看著那慢慢睜開眼的孩子，他竟然一時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不知道當他問起他為什麼在這裡的時候，他該如何去和他說又如何才能讓他明白，他的身份和他所經歷的一切。
“你是父親嗎？”那睜開眼的少年眼中沒有一點的迷茫之色，有的只是讓人沉迷的包羅永珍的浩瀚。
“墨兒是我，你……？”歸海一闋看著像是什麼都已經知道的兒子，帶著點遲疑開口。
那想想中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有的只是兒子那舒心的笑容。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應該是好事才是。
“父親，我記得一切。我們在一起的每一世的事情我都記得。但是就是不知道父親是什麼身份，才會讓你隨意的出現在這裡？”從棺木中坐起的少年看著眼前那和他記憶中沒什麼差別的容顏，直接開口問。
他記得他明明死了，但是又像睡著了一樣。並且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很多不同的場景和不同的人了在不斷的交替的轉換著。夢中那些不同的衣著、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場景，都像是真實存在一樣。即便那些都在不斷的變化，但是唯一不變的卻是永遠只有那一家三口。只是他們的身份也在一變再變，商人、農民、大戶人家的奴才、官宦、皇族……可是無論身份怎麼的轉變，他們一家人都過得逍遙自在，一家幸福。
他像是走馬觀花一樣看著那些場景，看著那讓他熟悉的一家三口。漸漸他也明白那就是他曾經經歷過的事情，那一家三口應該就是他和他的父母吧！裡面最後的有些場景和人是他還沒忘記的，背景是在聖王府中，他是不會看錯的。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那些經歷，但是他卻不會去否定那些事情的存在，雖然那些事情有些離奇，就是他這個夢都很離奇，但是他卻覺得很真實。他也很希望他是真的經歷過那些事情，那些都是真正的屬於他和孃親還有父親的。因為那樣他才可以確定他生生世世都是他們的孩子，他們永遠都是一家人。就意味著他還會在遇到父親和母親，但是怎麼也沒想到在夢醒之後睜開眼他就看到了父親，他怎麼會不開心。
“既然墨兒記得一切那我也就不多說了，現在就和為父走吧，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然後你就可以去找你的母親了。”歸海一闋他想墨兒記得一切那應該就是已經他的身份特殊吧。
既然這樣他就不用擔心那些不知道怎麼去解釋的事情了。
“好。”躺著少年微微一笑。雖然開心，但是他卻沒有表露。
“走。”歸海一闋伸手給兒子想拉他起來。
“父親，我的手……？”少年在把手伸給父親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手好像回到了十幾歲的樣子。，他低頭看樣還真是他十幾歲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這還是他嗎？
“這才是你原本就該有的樣子。至於為何為父會解釋給你聽的。走吧。”
“恩。”
那少年剛把手遞給父親，就覺得眼前一晃，他就到了另一個地方。
歸海一闋他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墨兒在聽到他所說的那些事情之後哪怕是在得知自己身份之後很震驚，但是也只是震驚很短的一瞬間。卻在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她的母親，在他得知妍兒的位置之後，就要求自己教給他法術，他想去保護母親。名字也是他自己改成了淺墨，是把他最後兩世的名字各取一個字組合而成的。
那孩子之後就一直在他的隨身空間和宮殿裡閉關修煉，因為他從沒出去過，所以除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兩獸，神界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小殿下回來又離開了。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有一個小殿下存在。
這孩子他們欠他的太多，從孕育他的那一天起，就註定了他所經歷的就要比尋常的孩子要經歷的過。神界不是沒孩子出生，但是很少。也許是懲罰他們修仙逆天而行吧，所以就斷了他們的子嗣，修為越高想得到子嗣的可能性就越低。哪一個孩子出生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中，從小就要享受各種的靈果、仙果、神果的餵養。但是身為神界的最高統治者他的兒子卻是多次輪迴吃盡了各種神魔所不屑的食物，受盡了各種苦楚。
他和妍兒的兒子不應該過著那樣的生活，但是卻被他們給連累了。可是他知道這些之後卻沒有一點責怪他們的意思。這個孩子一直都是最好的，最讓人心疼的。
上官雪妍從丹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歸海一闋看著墨兒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臉上卻有明顯的愧疚。
“在想什麼？”上官雪妍走到他的身邊坐下問。
“我欠了你們母子很多，要是當年我多提防一點，也許就不會發生那件事情了，也不會讓你和墨兒受了這麼多的苦。”歸海一闋一把拉過上官雪妍摟在懷中，吸取著她身上那濃烈的藥味。
他記得以前在她身上可以聞到的只是花香，但是現在確多了另一種味道那就是淡淡的藥香。但是無論是花香還是藥香他都喜歡，可以聞到這兩種味道就證明是她在身邊，那他就安心多了。
“你不欠我的，是我們夫妻欠了他太多。雖然我不明白墨兒他為什麼也會陪著我們輪迴轉世，但是我想應該和我有莫大的關係。這件事情說來其實我也有責任，如過當年的我不是這麼無能，笨拙，多長個心眼，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上官雪妍順勢抱著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懷中。
他說陪著她輪迴轉世是因為不放心她一個人下界，但是兒子是為什麼會和他們一起輪迴轉世？難不成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但是在她那為數不多所知中，在她出事的那一天墨兒應該還沒出生。要不然那些人首選目標也許就不會是她了，誰都明白孩子才是父母最為掛念的，只要但是對方拿住了他們的兒子，他們兩人一定會投鼠忌器也就是什麼事情都做不成了。可是對方卻把目標鎖定了她，那就只能說明她才是一闋唯一掛唸的人，唯一的軟肋。也就是說當時並沒有墨兒的存在，這些也只是她的推測而已，至於真相時什麼，恐怕也只有等她想起一切的時候才知道。但是無論是為了什麼原因，他們父子之所以會輪迴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的原因。
“我身為你的夫君和墨兒的父親為你們做的一切都是應該，也是必須去做的。但是隻要你們過得不愉快那就是我的過錯，更何況還讓你們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是我欠你們的，這是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歸海一闋手下用力抱緊懷中的上官雪妍。
被她抱在懷中的上官雪妍可以感受到他深深的自責和擔憂。她環抱他腰間的手也加重了力度：“那你以後就時刻守在我們母子身邊。”上官雪妍知道現在不是他們爭執是誰責任的時候，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他們能不不提起就不要提起了。
“好。”歸海一闋的聲音從上官雪妍的頭頂傳來。
他們兩人就這樣抱著彼此，靜靜的感受著彼此的存在。他們好像沒有分開多久，但是又好像已經分開太久了。而他們上一次的見面又都是匆匆而別，有很多話要說，但是這一刻他們卻什麼都沒不說了。都想要是可以這樣一直下去多好。
淺墨深吸了一口氣從打坐中醒來，就看見池邊擁抱在一起的父母。他早就知道他們的感情很好，也一直是他所羨慕的。這樣靜謐的像是畫卷一樣的場景，他上一次看到的時候好像還是他上一世十來歲的時候，兩次情景是不一樣的，不過那一次是在一塊大石頭上母親躺在父親的腿上睡著了，他和大哥坐在一邊陪著他們。
“墨兒。”上官雪妍感受到兒子的目光低著頭從歸海一闋的懷中起來，對著兒子喊了一聲。
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他們可是真正的老夫老妻了。
“孃親，父親。”
“嗯，修為又長了一點。來為父在教一套劍術，這可是為父的成名絕技。”歸海一闋起身走到蓮座上。
他所有的本事就應該是兒子去繼承的，兒子體內有他們夫妻兩人的神靈之力，想學會他的絕學不是難事，唯一的遺憾就是他的修為很還不能完全發揮出這套劍法的威力而已。
“是，父親。多謝父親了。”
淺墨站在下面看著父親在蓮座上演示的一招一式，他看的很認真，也用心去記住每一招一式。後來也跟著比劃了起來。
“看著這場景熟悉吧？”宸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上官雪妍的身邊開口問。
“熟悉，好像又回到了之前一樣。等回到了哪裡，你是不是以後也就不跟著我了？這些年還好一直都有你陪伴，挺捨不得你的。”上官雪妍託著腮看著他們父子回答宸。
記得以前每天早上就是他們父子三人一起晨練，而她就去廚房做早飯，一晃那些都已經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宸既然是一闋的契約獸，當然會回到他的身邊去了。雖然當年是用她的血解開的封印的，但是她們之間卻沒有契約關係。但是宸卻見證了她有記憶的最後這幾世的點點滴滴，陪著她走過了她的各種心理歷程。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宸的群在。宸已經是她最親近的親人，最捨不得的朋友。
“雖然回去了，我們的身份也變成了主僕，不過我們又不是見不到了。我也要生活在君天宮裡，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你的百花宮歡不歡迎我們進去一遊。我還在哪裡的時候就知道，你的百花宮裡除了主人和諾進去過，我們都不得踏入一步。我其實一直都想進去看看，看在我們這些年的交情上，你就讓我進去看看吧？”
“好呀，到時候隨便你進入，要是看上哪一個花仙子了，我可以保媒的而且收你的些媒錢大方吧。你也不用太感激我，畢竟我們是這麼多年的交情，我也該為你的終身大事時考慮一下。對了，你們青丘的王后是不是隻能是狐狸？要是的話，這就你就當我沒說過。”上官雪妍依舊託著腮看著那父子兩人，但是卻是笑著和宸說。
她在宸的身邊說話想來是無所顧忌的，這已經是習慣了。
“你就當沒說過吧！”宸給身邊的女子一個白眼，自己剛才怎麼還回被她的話感動了，她還是和自己知道的一樣的無理取鬧。
“宸你這是害羞了，嘻嘻。”上官雪妍轉身看見宸那小小的狐狸身子，歡快的笑出聲了。
“你這女人，等回到上界之後我還是會青丘算了，那樣也就再也不用見到你了。”宸又給上官雪妍一個白眼，留下了一句話然後跳著離開了。
上官雪妍看著離開的宸笑的更歡樂了，宸明明就是嘴硬心軟。
“笑什麼？”歸海一闋走到上官雪妍的身邊坐下問，他已經很久沒看的她笑的這麼開心和肆意了。
“嗚嗚宸……宸說它再也不想看到我了，我是不是惹它生氣了。”上官雪妍聽到歸海一闋的聲音，突然間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而且還哭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沒事的，不會的。我幫你說說它。可是你剛才給它說什麼了？”歸海一闋看著那已經替代他站在兒子身後的宸很是奇怪。宸看著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歸海一闋聽到她的哭聲倒是心疼的想抱她在懷中，可是上官雪妍就是不起身。他也只能拍著她的被問。
“嗚嗚，沒……沒什麼……我也就是想給……給他找了王后而已，可是它卻不領情，還凶我。嗚嗚……。”上官雪妍趴在桌子上已經抖著身子哭著說。
“不哭了，我到時候幫你，要是它不願意到時候直接讓諾它們綁了它入洞房就行了。”歸海一闋根本就沒問上官雪妍給宸介紹的是誰，直接就把宸給買了。
“為什麼你不是用你的獸，而是我的諾。你這是要給諾拉仇恨值嗎？這是讓宸在之後找諾報復嗎？”難過的問話從趴著的上官雪妍口中說出來。
“好好，到時候讓鳳它們去，要是不行就我直接去行了吧。不哭了。”
歸海一闋雖然不知道上官雪妍為什麼哭，但是還是什麼都依她了。在妻子和夥伴之中，他選著了妻子。
“這可是你說的，宸看你這次還敢不敢威脅我！”上官雪妍在聽到他的話之後抬起自己頭，看著那正在淺墨腳邊的宸恨恨的說。
可是她抬起的臉，哪有什麼淚痕，倒是笑的臉都快變形了。
“妍兒，你……沒事就好。”歸海一闋看見她那帶笑的容顏就知道自己被她戲弄了，想說點什麼但是又開不了口。
他已經很久沒看到她笑的如此單純，美好了。他當然希望她可以放下一切事情，一直都可以笑的這麼肆無忌憚的。
“謝謝你的包容，喝水。”上官雪妍吐著舌頭，端著一杯水送到他的嘴邊。
“你呀……。”歸海一闋在上官雪妍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就著她的手喝下那茶水。
這一刻的他們忘卻了一切的事情，忘卻了還有有關天下蒼生的事情需要他們去做。他們也許是太過操勞了，這一刻只是要屬於他們自己的時間。但是他們都知道出了這裡之後，他們又要去各自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