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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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告知
“是，這樣嗎？”
在牌局結束的第一時間，霍青娥原本波瀾不驚的內心，便如同訴說般展現出了一連串的資訊。對於這明顯是要告知自己的行為，一直在用第三隻眼掃視三人的覺，很快便接收到，關於牌局的迷惑，也在這裡得到了解答。
帕露西之所以被稱之為魔物，還是要從魔物的定義說起，所謂魔物，是那種在牌局上，具有即便是資歷再深、牌技再高，也無法達到的某種能力上，並不是指一些諸如特定牌型，或者對場面的控制這種淺顯的東西，而是一種概率上的異常。這種概率上的異常，是即便用科學還是傳統的神祕學都無法解釋的東西。
而帕露西的異常概率，便是在牌局臨近終結時，對於那些如果不能直擊，便勝利無望的對手，達成直擊的概率。無論是何等牌局，抑或是何等牌型，每當處在這種狀態下時，帕露西能夠直擊，並且由此獲得勝利的概率，達到了近乎百分之百的程度。而這，也是她被稱之為魔物的原因。
魔物是稀少的，而對付魔物，即便是諸如青娥這種，從麻將誕生，一直涉獵到現在的遠古級牌手，也是必須要小心謹慎的。並不是說沒有戰而勝之的辦法，只是一旦局勢脫離掌控，或是預想的特別的“屠魔場”不能達成，再強爭勝負，便是實打實的找死舉動了，青娥深知這一點。
於是，在南三局，也就是倒數第二局，在確認屠魔無望之後，青娥果斷放棄了會成為帕露西直擊物件的“第一位”，以故意放銃的方式。然後，對這些東西渾然不覺的覺，便成為了青娥的替罪羊，遭到了魔物的屠殺，直接從第一位掉到了最後一位，成為了人生失敗者。
“原來還有這麼多內幕，認為自己有讀心能力便可以為所欲為，我真是太天真了。”
這是覺的感嘆。
“嘛～，這個世界很大，能夠多多的認識到這一點，是一件應該高興的事呢～。”
青娥如此說道，隨便揉了揉覺頭頂稍稍凌亂的粉發。
覺向青娥投去了一個微妙的眼神。
“這件事就讓它揭過，那麼，小五有沒有興趣再來一盤啊？”
‘我有事要跟你說，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青娥突如其來的內心變化，讓還在回味剛才牌局的覺一下子醒了過來，下意識的掃視了一下四周，映入眼簾的，是與之前毫無變化的景象。
四人圍坐牌桌周圍，剛剛結束的牌局，讓精力耗費頗多的四人，並沒有立馬開始下一局，或是就此離開，依舊坐在位置上，或閉目養神、或細細回味，如果說牌局進行時的安靜，是由麻將碰撞在桌面上的聲響來襯托，那此刻即便是這種聲音也消失了。在這個容納舊都的巨大洞穴之中，少了世間無窮無盡的紛擾，剩下的便是那些無心喧鬧之人，求之不得的靜謐。
被青娥的詢問所驚醒，一旁的勇儀與帕露西也向覺投來詢問的視線，明顯的，是要交由覺來決定牌局是否進行下去。
庭院中，形態各異的植物，在佈局巧妙的燈光下，泛出鮮豔的色彩，沒有微風來攪動它的身軀，這幅夢幻般的景色就這麼固定下來，給人一種將要永遠下去的感覺，華美、飄渺、卻又缺乏生氣。
目視著這不似人間的畫面，覺輕輕地歪了歪腦袋，勾勒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迴應道：
“今天，就到這裡吧。”
隨即起身，向三人行了一個禮，便這麼一步步的離開了庭院，消失在了關閉的大門之後。
目送覺慢慢的走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三人這才起身相互道別，各自離去。
在場的誰都沒有意識到，這個無意識的舉動，會向那些不瞭解地底世界的人，傳達一種有關地底世界權利構成的，與真實有著不小謬誤的資訊。不過誰都不會在意，因為在三人中的無論誰看來，目送覺離開，都像長輩目送晚輩一般，帶著關懷與溺愛。如果說覺對於地上來說是被人拋棄的妖怪的話，那對於地下來說，能夠在短短百年時間建立起一個與舊都能夠平起平坐的勢力，這樣一個出色的晚輩，無論如何都是值得關照的啊。
這些無聊的事，且先不談，視線轉回對此毫無所知的覺。
迴應了青娥的提醒之後，覺獨自離開了麻將館，在覺的認知之中，所謂“安靜的地方”，在舊都這個鬼族匯聚的都市，是絕對不會存在的，或許勇儀的地下室算一個，但作為與不太常見的客人會面的地點，那個充作牢房的地下室，顯然不適合。
於是，唯一的選擇，便只有回地靈殿了。
至於把青娥一個人丟在後面什麼的，對於那個據說在還沒到幻想鄉之前，已經全世界亂跑的存在，覺是不太擔心她不能夠及時跟上來。
察覺到自己已經身處一處相對寬敞的街道，無視著四周鬼族投來的或尊敬、或好奇的目光，覺自然地讓自己的身體騰空，一個加速飛向了回地靈殿的方向。
————————————十分鐘後————————————
“咦？戀戀你在啊～”
剛一進入位於地靈殿前院盡頭的家，覺就清楚的看到了一個平時不易見到的身影，帶著黑色淑女帽的白髮少女，此刻正不知何緣由的，站立在大廳之中。
背對著的少女回過頭，可愛的臉龐從疑惑轉為驚喜，如同發現了珍貴的寶物一般，戀戀快步衝向了覺的方向。
“姐姐！”
緊緊抱住飛撲而來的身影，在後退一步卸掉那並不小的衝擊力後，覺這才來得及向懷中的少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剛才看到戀戀在大廳裡發呆，戀戀怎麼沒有去玩啊？”
“戀戀想姐姐了～”
少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姐姐也想戀戀了呢。”覺回答道，隨即把少女放在地上，“不過姐姐馬上要見一個客人，戀戀可以先等一會嗎？”
又迴歸了疑惑的表情，似乎是不理解覺口中的客人是怎麼回事，不過這不妨礙戀戀做出十分符合自己風格的回答。
“戀戀要和姐姐一起！”
“這樣啊～”覺點了點頭，“那戀戀就和姐姐一起來吧。”
說完，便轉過身面向大門的方向站定，同時胸前的第三隻眼也閃過一串電流。
關閉的大門被大開，站立在大門後的，是方才還在舊都的霍青娥，天藍色的秀髮、天青色的長裙。
“是戀戀呢～，真是好久不見。”
‘沒有問題嗎？’
走向姐妹兩人，青娥分別在嘴上和心中做出的如此的發言。
“大姐姐！”這是戀戀的迴應。
“一起來吧。”這是覺的表態。
跟隨著覺的腳步，三人走入了許久不用的，位於這棟還算巨大的宮殿的不為人知的角落，名為會客室的空間。
從櫃子裡拿出茶具，用放在茶具旁邊，不知何時放在這裡的綠茶，覺用地靈殿隨處可取的熱水為三人泡了三杯茶，端到了已經正襟危坐的青娥，與坐在對面像一個乖乖女，卻難以掩飾眼中的好奇的戀戀身邊，擺上。然後與戀戀並排坐下。
“地靈殿物產不豐，只有一杯粗茶，實在是怠慢了。”
“哪裡，如果說正宗的西湖龍井也是粗茶，那要羞煞多少所謂豪傑啊～”
“我對茶不太瞭解。”覺在品了一口之後，做出了這番發言。
“小五謙虛了。”
就在覺和青娥相互做著理解性的恭維的時候，一旁的戀戀終於忍不住，問出了正題。
“大姐姐是來找戀戀玩的嗎？”
“不是哦～，這次妾身來，可是有要事相商。”
在青娥說道“要事”二字的時候，散發出的那股嚴肅的氣息，即便是戀戀，也不由自主的正襟危坐起來。
“請講。”
覺示意自己已經做好的準備。
“這次妾身前往地下，是希望小五你能夠參與到下一次的異變中來。”
“這……雖然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不過就原則上來講，恕我不能答應。”
沒有做過多的思考，在說出上述無情的話時，覺的表情亦無任何變化。
“自然不會這麼簡單的要求小五答應。妾身也是知道，兩年前才發動一次異變，依幻想鄉的潛規則，如果這麼快就再次參與到一次異變的發動中去，對於幻想鄉的各大勢力來說，是一次不小的挑釁。雖然妾身並不認為小五會懼怕這些，但不主動惹麻煩的原則，妾身還是能夠理解的。”
看見青娥就像已經完全理解自己一樣，不停的點頭，覺有一些迷惑的眯起眼睛，因為覺知道，霍青娥絕對不是這麼一個輕浮的人。
下一刻，轉變了表情的霍青娥，就說出了一句讓覺怎麼都放心不下的話：
“不過，如若妾身明確的告知小五，小五參不參與這次異變，會關係到令尊的生命安全的話，小五會如何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