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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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祈願
感謝“
南慕雨"同學的三張評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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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水晶吊燈懸掛在天頂之上,一串一串的晶瑩垂釣而下,將無數蠟燭發出的光芒散射而出,在洞穴的四周留下七彩的光影,也把古明地獄冷峻的面龐照的如夢似幻。
“我決定回到人類社會去。”
圍坐在鋪著潔白的有著精緻花紋桌布的長條形餐桌前,古明地一家:獄、覺、戀還有覺懷中的阿燐以及以客人身份參加的星熊勇儀,默默的聽著獄做出的決定,那是在獄受傷之後,面對自身近乎殘疾的事實,對古明地一家未來的展望。
在星熊勇儀的視角里,獄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依然如以自己記憶中的那樣帥氣、充滿自信、同時不失智慧。招牌式的微笑掛在嘴角,給人的感覺不是如同八雲紫那樣的令人覺得對方在算計自己,也不同於幽香那樣笑起來更加鬼畜,反倒和自己相似顯的友好與陽光,對於一個能夠看透人心冷暖的大妖怪來說,當真十分難得。
永琳的醫術的卻高超,那麼嚴重的貫穿傷,居然僅僅兩天便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就連完全消失的心臟也重新催生了一個。不得不感嘆妖怪那變態般的回覆能力,即使是身為鬼的勇儀也會懷疑,自己在受了這麼重的傷後能不能在兩天內做到這種水平。
但是,勇儀知道,獄失去了作為一個妖怪最重要的東西,他的眼睛。並不是那雙散發著奪人光芒的黑色雙眸,而是胸前的第三隻眼。那隻作為古明地一族標誌的球形第三隻眼,在龍神的噴射之下同整個胸口一起,被一瞬間完全蒸發掉了。雖然永琳的醫術足以讓消失的心臟重生,但卻難以對第三隻眼做到,因為第三隻眼實在是太過特殊、太過獨一無二,對於從來沒見過的器官,即使再高的醫術,同樣無濟於事。
這並不能怪永琳,畢竟永琳也儘自己的努力讓獄恢復了健康,這件事,無論獄自身還是覺都有責任,追究責任,實在是愚蠢之事。好笑的是,失去了第三隻眼的獄,更像一個人類了,這或許也是獄做出那個決定的原因吧,但覺顯然不能接受。
“爸爸,你怎麼能就這麼逃避呢,龍神的仇還沒有報,即使沒有了第三隻眼,憑藉爸爸的學識,實力什麼的不會有明顯的下降吧,況且還有我呢,我也是蠻厲害的喲。”
古明地覺一聽到獄要離開,激動地立馬將雙手撐在桌子上,騰地站了起來,緊握的小手把華麗的桌布攪成了麻花狀,顯示了覺心中的不平靜。
抬起雙眼看著自己的女兒,獄微笑著搖了搖頭,回答:
“不是逃避,而是到人類當中去尋找治療眼睛的方法,哦不,不是治療,應該可以稱之為再生了吧。”
“怎麼可能,就現在人類那點水平,連月之民都做不到的事,人類怎麼可能做到。”
“現在不行,那一百年後,兩百年後呢,我記得你可是跟我描述過一百年後人類的狀況的,只要我主動參與研究,總有一天人類能夠掌握這個技術的,到時候再回到幻想鄉不就可以了嗎。”
“這。”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但還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喊了出來:“我不想爸爸離開!”
聽到覺終於說出了這句話,獄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輕輕的閉上雙眼,獄乘著覺正在壓抑自己的情緒沒空用第三隻眼觀察自己的時間,在心中回顧了自己的考慮:
‘小五,古明地一族,終究是孤獨的,這是我們的能力所決定的;即使自己對人再友好,形象再受人歡迎,都改變不了受人排斥的事實。你如此依戀爸爸,爸爸很是欣慰,爸爸曾經還擔心小五你因為自己的記憶而變得封閉,看來爸爸的作法是成功的,雖然有點太過了。今天,就讓我來糾正這個錯誤吧,是時候面對孤獨了,小五。’
驀地睜開眼睛,獄不等覺整理自己的心情,便繼續自己的說辭:
“以我現在的樣子,已經不適合在妖怪橫行的幻想鄉待下去,畢竟我的弱點太過明顯,反倒進入人類社會,更加的適合。因為我的情況和人類的超能力者實在是太像了,或者說我現在的力量構成同人類的超能力者一般無二,以這個身份進入人類的特殊群體,便能受到人類的保護,同時也能透過我對《覺學》的研究,成為他們的領導者,這就更好了。無論怎麼說,回到人類中去,比留在這裡什麼也不做好得多。”
沒有坐下,也沒有抬頭,用留海遮住自己的眼睛,覺淡淡的聲音如同來自南極冰原般寒冷:
“戀戀呢,戀戀怎麼辦。”
“當然是跟我一起走咯,畢竟戀戀還小,還需要照顧嗎。”
獄雖然發現的覺的異常,但失去讀心能力的他並不知道覺現在的想法,只能按計劃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呵,呵呵,呵呵呵,原來如此,我早該想到,不,我早該承認現實。”崩壞的聲音從覺口中發出,緩緩的抬起頭來,原本明亮的雙眼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扭曲的微笑出現在覺的臉上,本該天真爛漫的小臉被破壞的淋漓盡致。
“爸爸,你是討厭覺了吧,因為覺把你弄傷了,還影響了你的戰鬥……不用回答!我知道了,我走,我走就是,不用爸爸勞心去什麼人類社會,我走就可以了!這樣,你就可以好好寵戀戀,不用管我了,不用管這個什麼地方都礙事的我了!”
勁爆的出乎意料的反應讓古明地獄一呆一呆的,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駁。
覺跳下椅子,抱著阿燐快步離開了這個洞穴,留下了滿臉不解的眾人坐在椅子上,直到覺得身影消失在拐角之中,方才反應過來。
“獄你快去追啊,覺明顯是誤會什麼了。”勇儀著急的催促道。
出乎意料的,獄沒有任何的反應。
“難道你真的……”勇儀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嘭的一聲站起來,勇儀的語氣不再像以往那樣熱烈:
“我看錯你了,獄。”
隨後轉身大步離開了洞穴,走進了覺消失的空間。
壓抑的沉默籠罩了整個洞穴,此刻那些掛在四壁來自遙遠西方大幅油畫,在搖曳的光芒中,反而透露出一股陰森,使氣氛更顯壓抑。
一個細小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是一隻沒有出聲的戀:
“爸爸,這樣真的好嗎,雖然姐姐確實能夠真正面對孤獨,但爸爸你對姐姐不是這樣吧,這些我都看到了呢。”
獄轉過頭來看著道出真相的戀,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將雙手插進自己的頭髮當中,用痛苦的聲音說道:
“我又何嘗想離開小五,那可是我最愛的女兒啊……只是如果還呆在這個地方,那些當年我的仇人們一旦知道我現在的樣子,我又有什麼力量來同時保護你們兩個。況且覺也到了該面對的時候了,送她到地下,總比讓她還呆在這裡要好得多。”
“爸爸……我會一直陪在爸爸身邊的。”跳下比自己身高還要高的椅子,戀跑到獄的腳下抱住獄的小腿,將臉湊到了獄的懷裡。
抱起戀小小的身軀,獄用堅決的聲音說道:“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戀戀。還有,保重啊,小五。”
此刻,覺的房間,用著第三隻眼觀察著的覺不由得抱緊了手中的枕頭,發出了顫抖中帶著自信的迴應:
“保重,爸爸,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一旁的阿燐在心中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樣騙獄大人真的好嗎,他可是愛著主人的啊。’
“如果不這樣,又怎麼堅定得了父親回到人類社會的決心,不會到人類中去,爸爸又怎麼能真正放下對我的牽掛,我已經不能在耽誤爸爸了,再也不能了。”
眼睛中滲出淚水,哽咽的話語再也不能繼續下去,緊緊的抱住跳到懷中的阿燐,覺拼命的忍住不要哭出聲,淚水打溼了阿燐的臉頰,卻絲毫不能消減覺心中的傷痛。
輕輕的用前爪摩擦著覺尚還稚嫩的臉龐,阿燐默默的陪伴著覺,直到覺安靜的睡過去,再無知覺。
――――時光冉冉――――
幻想歷第六季,春。
又是一年春來到,距離博麗大結界建立已經五年了,在博麗巫女的管理之下,大結界發揮了應有的效用,幻想鄉被同外界隔絕開來,外界的人們漸漸忘記了幻想鄉的存在,而幻想鄉的居民著不再擔心外界的來客,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舊都,勇儀宅。
方桌的兩邊,星熊勇儀與古明地覺面向而坐,阿燐依然在一旁大口的吃著點心,做毫不關注樣。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舊都雖有諸多不便,但總比灼熱地獄的環境要好得多,最重要的是待在這裡,有眾多鬼族同胞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謝謝勇儀的好意,我已經決定了,灼熱地獄雖然看上去不怎樣,但只要稍加改造,定然是一塊寶地;至於安全問題,勇儀還不放心我的實力嗎。”與此同時,在一旁大吃特吃的阿燐也停下了嘴上的動作,立起身來想勇儀亮了一下那細細的胳膊,就像上面長滿了肌肉一般。
看到阿燐如此動作,勇儀立馬被逗笑了,猛的灌了一口盤中的酒,對覺說道:
“既然你已經想好,那我也不攔你,來,幹上一杯,就當祝你一路順風。”
今天,又是一個迷醉的夜晚,對於不勝酒力的覺來說,這種夜晚總是充滿了身體上的折磨,但這次覺還是堅持到了最後,因為,明天覺就會離開舊都,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未來。
‘灼熱地獄,你等著我。’
與此同時,日本東京。
某個封閉的巨大宅院內部,一座西式會客廳屹立在人工小湖的旁邊,自湖中心的長廊,視線穿過層層鮮花,透過會客廳巨大的落地式玻璃窗,可以看到其中許多裝扮奇特的人坐在會客廳的各處,而坐在前方首座的,這是一個穿著黑色軍裝,有著紅黑色頭髮的年輕男子。
隨著男子的手舉起,原本喧鬧的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各色人等紛紛望向了那位男子,眼神中流露著敬佩與畏懼。稍待,男子開口了:
“我宣佈,遠東超能力聯合會,第一次正式會議,現在開始。”
雷鳴般的掌聲響徹了會堂,以表示對這位憑一己之力將散落各處受人畏懼的同時,也受人歧視的超能力者聚合起來的人物的尊敬。是他,結束了超能力者被人利用、各自為戰的狀態,第一次將超能力者的聲音傳達出去。即使現在,超能力者還不能被普通人知曉,但總有一天,超能力者會在他的領導下獲得自己應有的地位,所有在場的人都如此相信著。
而此刻,坐在首座的古明地獄卻在想著另外的事:
‘小五,你現在過得好嗎,爸爸已經邁出了第一步,用不了多久,在我的推動下相關研究一定會發展起來,到那個時候,恢復實力的我一定會親手將你攬入懷中,再也不分開。’
‘小五,一切保重。’
窗外,趴在窗沿看著會場中的一切的戀,觀察到父親的心聲,同樣做出了自己的祈禱:
‘姐姐,一切保重。’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