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三十五章 醜奴兒番外之——趣遠

第一百三十五章 醜奴兒番外之——趣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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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醜奴兒番外之——趣遠

第一百三十五章 醜奴兒番外之——趣遠

薄霧漫過層層的山次,一道道高低起伏的影兒就這樣撞進了人的眼裡。漸漸的,陽光一絲一縷的從中間穿透開來,霧也慢慢的散了開來。

小小的山村也像揭開的鍋,漫漫的沸騰了起來。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朗朗的少兒讀書聲回『蕩』在長邙山中的這個小山村裡。

在一家小院子的門前,有村民背了水果糧食悄悄的欲放在門前。不留神滑下幾個果子,骨碌滾到井臺下,驚動了藤蘿旁酣睡的花貓,咪嗚一聲跳上窗臺,伸個長長的懶腰。

農夫兒慌忙撮脣,揮手驅趕花貓,心中直埋怨這不懂事的畜生。

花貓懶懶蜷起尾巴,朝他眯了眯眼。

卻聽吱呀一聲,竹舍的門從內而開。

聽到聲音,農夫憨憨的抬起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轉身正欲離開,走出來的女子卻向他走來。

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織著丁香花的素淨薄青布服,腰束的郭洛帶上繫著一串鈴鐺,金燦燦的在有些黯淡的半舊衣服上跳脫著,伴著髮間成串柘榴石與琉璃瓔珞長長地垂下來飄在胸前,隨著她輕盈的步伐,碎玉似的清脆作響。

“夫人起得這麼早。”農夫咧嘴笑,將手在衣襟上用力擦了擦,“我給您打水去!”

“不煩老哥了,這些事我家相公和我都能做的。”女子笑著婉拒,眼裡都是感激。

“可別這麼說,你看你手無縛雞之力,先生又一直在學堂。我們也都閒著,能幫就幫撐一些。”老實的中年人邊說邊由井裡汲了一桶水上來。

“那真是謝謝老哥了。”女子又是一笑。

青衣和默然又進城裡。

至從來到了這個山村,所有的生活所需物品都是青衣和默然在打理。

幾年了,青衣和默然的孩子也會念書了。

想起孩子,她的臉上漸漸浮現了一絲的笑容。

手不自覺的撫在了小腹上,在那裡也有個小生命。她懷孕有五個月了,依稀記得相公在知道他懷孕後的樣子,那般的擔憂和狂喜都出現在他的臉上。

她想要一個孩子,梅家不能就此斷了香火。

想到這,她幽幽嘆了一口氣,在一邊的陶瓷盆裡洗了洗手,一雙修長如削的手浸在水中,比白玉還好看。

“夫人,您從哪兒來的?”農夫愣愣的問,這個問題已經村子裡好奇的人都問過,可他又傻乎乎忍不住問,明知道這一家人每次的回答,都是同樣的——“我從邊關來。”

這一次,這位優雅的夫人仍是不厭其煩,微笑著回答他同樣的問題。

他知道,再怎麼追問,也不會問出更多的答案來。

這家人就像是一個謎,而這個謎底村子裡的人是怎麼也猜不出來的……既然他們來村子裡沒有什麼壞處,而且幫了村子裡不少的人,大家對他們的愛戴遠遠處於猜疑。

在夫人一家到來之前,這村寨已經很多年沒出過讀書人。

說來也是山水靈秀,豐饒淳樸的好地方,只是山重水遠,道路迢迢,與外世隔絕得太久,罕有外鄉人會翻山越嶺來到這之中。

村寨裡男女老少,只知耕種務農,日出而作,日落而夕,能識字的沒有幾個。

早些年,也曾出過一兩個讀書人,不久也都離鄉遠行,再未回來過。質樸鄉人倒也安於淡泊,樂天知足,在老祖先留下的土地上勤勉耕種,家家戶戶衣食豐足。

偶有外鄉人來到,總是全村的盛事,每家每戶都爭相延邀。

過了許久,村裡人還清楚記得,夫人一家人到來時——

那年,村子裡一年輕人出村去換一些首飾,正是他冒雨趕夜路時,在山外峪口遇見這四人。

夫人和他家相公,青衣和默然在暴雨之夜『迷』了路。

顯是一路風塵勞頓,四人都憔悴不堪,更有先生受了面『色』憔悴,像是病得不輕,走路都需夫人攙扶。

那年輕人是個熱心腸的,一看先生病成那樣,便將他們引到家裡,找來寨子裡最好的大夫,連夜挖來草『藥』,總算讓先生一家撐過了難關。

先生自稱姓梅,為避邊境戰『亂』,攜了家中娘子與兩名家人不遠千里來到此處。

村人幫他們搭了屋舍,修了院子,村子理幫著送柴送糧,哪家殺豬宰牛,打到野味,都不忘給先生家裡送一份……

鄉親們一心一意想將先生留下來。

因為,先生教會了寨裡的孩子們識字唸書。

夫人姓李,總聽到先生稱呼她“奴兒”,想是閨名吧。

奴兒這兩字不是什麼好名字,可一見夫人就是大家的千金,人長得美,這麼多年都沒見老過,說話做事又都是大家氣派。

這家人處處給人的感覺都是折服。

先生一向疼惜自己的娘子,村子裡人都知道夫人身有怪疾,每每有人有了好的『藥』材都要送過來,這不,夫人終於有了身孕了。

在村子裡,沒有孩子可是大事,現在村子裡人都在為他們高興呢。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夫人和先生的臉上總是有些擔憂。

這不,遠遠看到夫人站在一邊擇菜葉的先生,幾步就跨了過來,“奴兒,誰要你做這些的。”

奴兒驚詫的看了他一眼,繼而瞭然的笑了,“你看你,我只是閒著沒事做,哪能那麼大驚小怪的。”

含笑帶嗔的口氣讓先生的神情軟化了很多,這是村子裡人都知道的效果。

只是遠遠山頭上,幾匹駿馬偶爾抬蹄不耐的刨著地上溫軟的泥土。馬上的人都是一身勁衣,當先之人的目光穩穩的落在這座小院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