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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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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絕症

只有一個人,陵南城守的女兒,號稱陵南城第一女神醫的木儀,給時韻開出了藥方,而這份藥方的主藥,就是草芝。

藥方並不對症,但草芝強大的藥效卻吊住了時鑄的命。

然而,草芝的價格根本就不是尋常人家所能負擔得起的,時鑄雖然積累了一些財富,但病倒之下沒了進項,珍貴的藥物這麼長年累月的吃下來,終於將家產都吃了個精光。

時鑄與那藥鋪老闆頗有幾分交情,起初,時韻買藥都是藥鋪送上門來,後來,慢慢地就要她自己去買了,到了上一次,時韻欠了一點點錢沒給,藥鋪老闆嘴裡說沒事,臉上卻象極了一塊寒冰。

這次,時韻實在沒有了辦法,便抱著萬一的心思再去藥鋪,果然,不但被人奚落了一頓,多求得兩句後還被轟了出來。

王想冷笑搖頭,人就是這樣的,無論是什麼時代,大周星還是地球,人情總是最淡薄的東西,掛在嘴上的多之又多,有多動聽就說多動聽,危難之時真正能盡力而為的又有幾人!

旁人若質問起來,無非也就是三個字可以應付了,“憑什麼?”

是啊,憑什麼?古今皆然,卻也怪不得那藥鋪老闆。

不一會時家已到。進到房中,王想左右一看,果然是家徒四壁,除了兩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正在睡覺的病人,幾乎就沒有什麼了。

“大哥,這就是家父,你看看......”

時韻說話有些結巴,明知無望,卻又帶了一點點的希翼。

王想看了看時鑄的氣色,又翻開他眼皮瞧了瞧,心中已然有數。

掃了一眼時韻,這丫頭髮育得倒好,溼衣整個沾在身上,倍顯凹凸有致,“幸好是我王想,要換了這身體原來的主人,你這麼引狼入室,嘿嘿!”

心中轉著色色的念頭,口裡卻道:“你快去換件衣服吧,不要也生病了,到時候可就沒有人照顧你父親了!”

時韻lou出一個苦笑,口中喃喃地念著什麼,稍停,只見她身上的衣服竟然蒸騰起冉冉白氣來。

王想驚訝得連嘴都合不攏了,“你,你難道是道術士?”

時韻搖了搖頭,道:“不是的,我只是從小就和爹爹學了點道術而已,談不上什麼道術士。”

王想心中一喜,忙問道:“那你可會凝滯術麼?”

時韻滿懷心事下依然覺得有些奇怪,看了王想一眼,點頭道:“當然會的,這是基本功啊,所有修煉過道術的人都會的。”

“那咱們打個商量,我治好你爹爹,你教我道術,可以嗎?”

時韻湧起一陣狂喜,“大哥,你,你是說我爹爹他,有救?”

“這世上沒有什麼治不好的病,關鍵在於治病的方法。”王想傲然道:“所謂的絕症,都是些無能的大夫叫出來的,世上本來沒有絕症,叫的人多了,那病就真的成了絕症了!”

時韻似懂非懂,但對於父親的病,王想的確是在說他有辦法,這一點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時韻退了半步,雙膝一曲,就朝王想跪下。

王想連忙攙住了小姑娘,道:“千萬別這樣,咱們這是交易,我救你爹爹,你教我道術,咱們兩不相欠。你現在拜我,難道是想要教我道術時也讓我來拜你麼,我告訴你,想也不要想,我王想肯定是不會拜你為師的!”

時韻噗地一笑,再也跪不下去,便站起身,說道:“大哥胡說八道,道術算得什麼,陵南城裡就有專門的道場,只要出得起錢,隨時都可以進去學習,哪用拜什麼師傅!不過,道術不象武功,要修煉道術,須得有特殊的天分,倒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入門的!”

王想哈哈一笑,心道:“原來這麼簡單的,這倒是不忙了!天分嘛,呵呵,於凡這小子只煉了兩年,還是無師自通形的,就能殺了那錢師爺,這還能差到哪裡去了!”

“對了。”王想突然想起一事,便問道:“你既然身懷這等本事,為何在那藥鋪中......”

時韻微笑道:“爹爹傳我道術時曾說了,除非生死關頭,不可以與人爭鬥。老闆既然不肯賒藥,那便算了,那夥計雖然有些過分,卻也是因我而起,犯不著因此而動氣。”

王想直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邏輯,被人欺負了,還不興還手的?

略略轉了轉念頭,王想又問道:“剛才你說並非人人都可以修煉道術,那麼具體的比率是多少?”

“什麼比率?”時韻鄂然問道。

“就是說,如果隨便找出一百個人,大概有多少個可以修煉道術?又有多少可以修煉武功?”

時韻搖了搖頭,“如果只找一百人,除非湊巧,否則恐怕很難有一個能修煉道術,不過武功呢,據說就是人人都可以練習的了。”

“這才合理!”王想心道,便又問:“那大概多少人裡面有一個可以修煉道術的呢?”

時韻想了一想,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總得要一兩千吧!”

王想點了點頭,小姑娘的形象在他心中忽然高大了起來。

“不知我爹爹得的是聲麼病呢?”時韻見王想不再說話,便問道。

王想招了招手,二人走出屋外。

“大哥......”

“你爹爹生的是什麼病,我不知道!”王想很痛快地說道。

時韻一怔,“這......”

王想盯著時韻,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雖然不知道你爹爹生的是什麼病。但我卻真的有辦法能救他。不過......”

“不過什麼?”時韻急切地問道。

王想正色道:“我這個辦法,需要你完全的信任,治療過程中也需要你無條件的配合,否則,只要有一點點差錯,立即前功盡棄。”

要聽一個連什麼病都說不出的大夫的話,換了從前,時韻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不過現在已經山窮水盡,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見時韻點了點頭,王想道:“令尊大概什麼時候清醒?”

“每天早上到中午的一段時間,爹爹通常都會醒來。”

王想沉吟了一陣,點了點頭道:“那好,咱們大後天早上就開始。明天,還有後天你......”

時韻被王想說得一楞一楞的,只顧得上連連點頭。待王想去得遠了,這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這,這,我應該相信他嗎?”

王想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后又趕了回來,時家連糧食都沒有了,不買些東西卻如何度日,而治療時鑄的物件也要準備一下才是,雖然還沒有換衣服,不過王想催促精英二魄,也足以禦寒了。

王想的確不知道時鑄得的是什麼病,不過他卻能確定,那便正如其他大夫所說的那樣,應該是某種絕症了!王想前世是個間諜,急救他是精通的,要說治病,那是八杆子也打不上邊,之所以能確認時鑄病重,完全就是因為其人七魄將散。

七魄將散,那便是死亡的先兆,那個什麼女神醫所開的草芝,一定就是類似前世人参之類的大補藥物,只能勉強地吊住了時鑄的氣息,使七魄不散,但由於病根未除,時鑄已經越來越虛弱,時韻便是再有家財萬貫,也未必就能拖多久了。

時鑄本身是個修道者,見識必定不凡,要在他身上實施即定的計劃,王想還必須要對道術有個比較全面的瞭解才行,因此,他這才將計劃延後了兩天。

確定了時鑄不可能察覺到自己後,王想放心地住到了時家後院。時家也就只剩下這間空房子了,後院連床都沒有,王想卻也不在乎,便隨便弄了些稻草當床,反正他也不太怕冷,只要體內能量足夠,一點點寒風是凍不著他的。

***

“爹爹,女兒請了一位神醫,後天就會來替您老治病了!”時韻一邊喂些米粥給kao在**的時鑄,一邊說道。

時鑄嘆息了一聲,“怎麼還費這事呢?爹爹知道,這病是好不了了,你斷不可賣了房子給我看病,爹爹沒什麼東西留給你了,這房子,就當是給你的嫁妝吧!”

“爹爹!”時韻心中悽苦,忍不住哭道:“爹爹放心,那位王公子是個好人,沒有要診金,他是免費來替您看病的!”

時鑄心中一緊,“王公子?韻兒,這世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啊!此人若不是高人,那就必定是另有居心,爹爹照顧不了你了,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韻兒知道,不過這位王公子確實有大本事,女兒親眼看到他治好了一個乞丐的斷腿,苦苦哀求下他才答應過來的!”時韻心道:“不是女兒成心騙您,王大哥說了,只要這樣說您才有可能相信,請原諒女兒吧!”

“乞丐?是你親眼看見的?那乞丐可是咱們陵南城裡的人?”

“是的,女兒親眼所見,那乞丐就是城東的賴皮三。”

“賴皮三,乞丐,嗯,那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時鑄噓了口氣,道:“咱們大概是遇到真人了,就是不知道爹爹有沒福氣,若是連高人也看不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