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07章 失去一切的少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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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307章 失去一切的少女（2）
“被處決……不會吧。”
這一次就連林紫豪也做不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了，他愣了一下繼續問道
“就因為她不願意……嘛，對自己人也那麼殘酷嗎？”
“沒錯，就因為這點事情。她妹妹被連坐了……其實想想也不奇怪，已經失心的野獸會幹出什麼事情都能想得到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林紫豪嘆了口氣“即使是對同胞也那麼殘忍，他們還能稱得上是人類嗎？”
“這話說的不對。”傑西卡淡淡的否定道“人類是複雜多變的，每一個個體都有著不一樣思考和想法，各自互相獨立。雖然像這樣每個人都有著不一樣的地方，但也因此，人們是永遠不能互相理解的……”
“無法判斷一個人是否能相信，也無法判斷一個人是否是敵人。人們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為了自身的利益而戰鬥……嘛，畢竟人心可是隔著厚厚肚皮呢……在你的眼中，人類是否也是如此難以揣測呢？”
“差不多吧……對於我……對於我們魔女來說，人類是個非常複雜的存在，我們是恆久不變的……但人類卻變化無常。甚至於對於同胞都能狠下毒手，因為立場不同而互相廝殺。如果以我們的角度來看……你們的這場戰爭，只不過是人類一如既往的互相廝殺而已。”
“呵呵……別把自己當做神明一樣的高度。”林紫豪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們也是竭盡全力的戰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為了一切而努力的戰鬥。我不能允許你僅僅只以互相廝殺就帶過這場對於我們來說十分重要的戰爭。”
“嗯……你說的也不錯，這場戰爭對於你們而已十分重要……可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傑西卡看著膚色逐漸恢復血色的白色鬼魅，低聲的說道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什麼都不剩下，所重視的一切都消失的一乾二淨……就是因為這場戰爭，她也是這戰爭的犧牲品……她努力的掙扎過，努力的迎來新的一天，堅信著一定會有和平到來的日子……但是……沒有任何意義，她被強大而又無法阻擋的力量剝奪了一切。”
“變成這樣的又不止她一個，這塊土地上已經締造了太多的悲劇，她也是其中之一罷了……”
“或許是這樣吧……但是，對於我來說。”傑西卡含著淚水低聲的回答道“對於我來說……她便是最重要的，僅此而已。”
林紫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過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什麼言語都失去了顏色。
白猿王冷淡的哼了一聲說道
“把這孩子弄成這樣並非是你的責任，奪去她一切的是這場戰爭。這場愚蠢的戰爭摧毀了太多太多的生命，人類總是如此，你既然活了相當長的歲月，應該和我一樣能看穿這個世道吧。”
“話雖如此，白猿王。”傑西卡淡淡的回答道“知道歸知道，但我不能對這孩子不管不問。”
“那麼，你就需要力量。”白猿輕蔑的說道“沒有力量的你什麼都做不到，想要改變世道，改變這一切就需要足夠強的力量。一切都建立在力量的基礎上，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理。而你沒有這個力量，這也是讓這孩子變成這種不死不活的原因之一。接受現實吧，魔女。你什麼都拯救不了，你眼前的孩子是因為你的無力而變成這樣的，就算是再怎麼懊惱也是無用的。”
“也許您說的對……但是您說錯了一點。”傑西卡默默的點了
點說道
“哦？老夫哪裡說錯了？”白猿王好奇的探著身子朝前看去，灰髮的魔女緩緩的站了起來回答道
“這孩子尚且有拯救回來的一線希望。”
“那麼……你準備怎麼做？”白猿王冷冷的問道，而回答它的卻非傑西卡，而是已經靠過來的愛莎
“方法是有的，而且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愛莎揮了揮衣袖，抖掉袖子上的汙水，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雖然我們都不知道如何讓暴走的血徒恢復理智，這個方法大概只有真祖知道吧，而且只有他們能使用……用血的束縛強制使他們的理智迴歸……”
“但你們並不是真祖，這個法子是用不了的。”白猿王傲慢的搖了搖頭
“沒錯，這個法子確實用不了。”傑西卡點了點接著說道“但是，我還有另一種法子。”
“另一種？”白猿不解的問道“那又是什麼？”
傑西卡低頭看了看正在不斷恢復人類姿態的她，淺淺的笑了笑
“我的能力可以讓虛幻的事物變成真實，雖然這是有其極限的，並非無所不能。”
“將想象的事物化作現實嗎？真是了不起的力量，但是……你準備用那個做什麼呢？”
“白猿王……我已經做完了。”
“什麼？”
傑西卡嘆了口氣，而就在那一瞬間，本來外貌年少的他一下子就變得滄桑衰老了起來
俊俏的臉龐變得皺皺巴巴，溼潤的眼瞳也乾涸了起來
在月光下，那少年的姿態已經化作了年過半百的老頭，這連一秒鐘都沒用到
“你……”白猿驚愕的問道“難道你……”
“我想要……消去她全部的記憶，她暴走的根源是被奪去一切的憤怒，將這個根源給奪去，她就不會暴走……我是這樣堅信的……”
力量和復仇的執念驅使著她化為暴走的猛獸，這比她進食的慾望要更加強烈。
傑西卡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嗓子裡好像卡著什麼東西一樣說不清楚了。
他舉起自己乾枯的手臂，苦澀的笑了笑
“雖然想這麼做……但是看來我做不到呢……”
“做不到？”愛莎連忙問道“難道你失敗了？你沒有抹去她的記憶？”
“嗯……”傑西卡艱難的點了點頭“太難了……我以我的生命為代價，也沒能奪去那份記憶。血的力量束縛著她，那是我無法匹敵的力量。真祖的直系太強了……”
“那麼……”林紫豪嘆了口氣“你失敗了？”
“不……也不是那樣……”傑西卡搖了搖頭“就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成功了。”
“成功？”
“嗯……雖然沒能消去她的記憶……但我成功的將這段記憶封印了起來……封印在她的腦海深處。她已經……不會暴走了”
“是這樣嗎？”
林紫豪看向那白色的鬼魅，本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正逐漸的化作有著枯草般髮色，身材嬌小的少女姿態，身上的傷口與血也在不斷的癒合。
“但這樣做的話……會不會那一天受了什麼刺激又恢復過來，然後暴走的可能性呢？”
“有的……但是以我生命為代價的封印……不會那麼容易被突破。十年……不，至少一個世紀以內都很難被突破……”
“可是傑西卡……這樣的封印會逐漸的變弱吧，就算是不完全的暴走也是很可怕的，你也
知道這東西都有多麼凶殘吧？”
“我當然知道……但我希望這麼做，這是唯一能夠……拯救她的辦法。”
林紫豪不由得咂舌，他開始後悔自己所做的那個約定
“算了，既然約定好了，那就這樣吧。這傢伙現在歸我了，你沒意見吧？”
“當然不會有意見……只是……”
“封印萬一被突破……那時的你恐怕已經死了吧……我也是。後人的事我管不著，隨他便了。”
“不……”傑西卡淡定的說道“我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的發生……”
說完這句話後，傑西卡邁著跌跌撞撞的步伐，朝著北方走去
“喂！你要幹什麼？話都沒說完就走？”
傑西卡停下了腳步，氣息奄奄的回答道
“我……我還有沒做完的事情……我要獲得真正拯救她的力量……我不能也不會死在這裡。”
“你在說什麼啊？”
“吶！白猿王……就如你所說的那樣，我沒有力量。沒有能夠拯救她的力量……”傑西卡痛苦的呻吟著
“所以呢……你要幹什麼……”
白猿王驚愕的看著他，看著那露出強撐著微笑的魔女
“我要去尋找，能夠拯救她的力量。在那之前我絕對不會死去！相信我，當她記憶的封印被突破的時候…………我會來救她……這是我靈魂的約定……”
“你……”
“林家的族長啊……我們會再見面的，到時候，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現在……就讓我離去吧……”
林紫豪剛想在說些什麼，白猿王抓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
“別那麼做了……你知道的，他不會停下來。”
“可是……”林紫豪看了看已經變成人樣的血徒和逐漸走遠的魔女的背影低聲問道“他就這樣走掉的話，肯定是必死無疑啊。我看得出……”
“不……他不會死的。”白猿王嘆了口氣“那是永恆的約定，他對自己用了誓約……別擔心他了……他會回來的。”
“唉……就算是他會回來……她怎麼辦呢？”
林紫豪蹲了下來，伸手翻過那血徒的身體
“我忘了問他，這孩子叫什麼名字了……該叫她什麼好呢？”
然而現在的林紫豪註定也只是時間長河中無意義的過客，他不會知道，也無法預見自己的未來。
他與魔女和這血徒的相遇沒有多大的意義，註定有限生命的他無法對以後的事情造成什麼影響。
時代不斷的變化，這倒下的血徒，會有什麼樣的意義，他也是不能理解的。
不過，他還是決定了一件事。
“……”她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瞳，和她那枯草般的頭髮相比格外耀眼的一雙眼睛
她迷茫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全部的疑惑化為一句話
“我……是誰？”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沒想到你竟然用中文來問我……嘛……”林紫豪稍微思考了一下淡然的回答道“從今天起，你就叫曦乃吧。別問我為什麼，因為這個名字是我起的。”
沒錯
他對於曦乃的意義只有一個
那便是……賦予了她一個新的名字，僅此而已。
就這樣過去的故事，到此結束
未來不斷的變化，直到翻到新的篇章
（愛莎回憶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