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東南方,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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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東南方,小隊
雪很大,但皮衣下的遊星守並不冷。道路漸漸被紛飛的雪花掩蓋,整個世界彷彿只有雪。
哈出一口暖氣,白霧在泠洌的空氣裡碎成一絲絲,最終飄散了,稀釋了,讓人覺得悵然若失的感傷。遊星守抬頭看看天空,漫天的雪絨毛般的降下,柔和地觸控他的臉,他不禁陷入了過往的回憶。
一隻冰冷的手鑽入遊星守的脖領,直貼他的後背,遊星守不禁“哎”一聲叫了出來,一個激稜從屋簷下的蒲團上跳起來。
他又好氣又好笑地回過頭,便看到了盈盈笑著的陳露兒。
“看雪呢?怎麼不叫我?”她揚著眉毛問遊星守。
“你睡得像豬一樣。”遊星守笑笑說。
“你才像豬呢!”露兒嬉笑著又拿出冰涼的手伸向遊星守的脖子,被遊星守一下子捉住她的手。
手很涼,他看看她白皙的手有些微紅,便問:“你手怎麼這麼涼?怎麼不生炭火呢?”
“我不喜歡那炭味,聞著頭疼。”她跑到屋簷外的雪地裡捧起地上一大團雪,扭過頭看著遊星守說,“何況,我也不怕冷,你知道嗎?我最喜歡雪了。”
“哦?是嗎?五月時下梅雨,你還說你最喜歡雨的呢,怎麼現在變卦了?”
“嗯?”她抬眼看看天上的雪,眨了眨眼睛問,“我有那麼說過嗎?”
“你絕對是那樣說的!”遊星守不容她抵賴地看著她。
“雪是溫柔的雨哦,明明是水,卻像絨毛般飄舞著,多美啊!”她邊說邊仰著頭伸開手臂,遊星守一瞬間也覺得雪確實很美了起來。
“哦。”他痴痴地應了聲。
露兒看他發痴地看著自己,暗自笑笑說:“而且,當你把它捏緊……”她用力將兩手之間捧著雪團捏緊、捏緊後說,“雪就變得堅強了……”然後她突然將手中雪球擲向了遊星守的臉。
遊星守沒有防備,被飛來的雪球打了個正著。剛抹乾臉上的雪,便看到露兒已經撒嬌地墜入他懷裡,手伸向後他腦後,勾住他的脖頸,像冰做的烙鐵,烙印在他脖子上,將這種觸感滲進他面板,傳遞到他骨髓。
“好啊你!”遊星守看著她剛想生氣,卻看她正溫柔而深情地看著自己。她輕啟朱脣說,“我就是溫柔的雪,如果你做負心漢,我就變成堅硬的雪,打傷你,還要用冰涼的手烙你的背……哼!”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愛別人就是了。”遊星守摟著她的纖腰說。
“哼,我是最好的,你要一輩子都愛我!準沒錯!”她的嘴噘著,自信滿滿地說。
遊星守懶得理她,俯下頭將吻映在她噘著的脣上……
一片雪花降落在遊星守的脣上,他因為感受到這輕微的重量而從回憶裡清醒了過來。看著天空咧嘴笑笑,喃喃道:“你吃醋了。”然後繼續向前趕路。
走了一陣,遊星守發現,雪的顏sè變不同了。原本白sè的雪地變得骯髒而泥濘,甚至還不時出現血跡,殷紅地滲入雪裡,被凍結住,宛如雪地上天生的花紋。但那花紋一點也不美,只是單純的,預示著不吉利。
周圍的地面很凌亂,但只有血而不見人或動物的屍體。這裡發生了什麼?這是戰場嗎?怎麼什麼人都沒有?正當他思索之際,他聽到一個男人微弱的呻吟:“不……救……我……”
順著呻吟聲,遊星守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緩緩向他爬過來,他的臉sè蒼白,拚命地張大嘴,像是鼻子已經不能呼吸,但他的嘴同樣無法呼吸,因為鮮血從口裡不停地流出。
他終於看到了遊星守,嘴巴一張一合地說:“救……我……”
遊星守跑上前想扶起他,才發現他的下半身已經沒了。齊腰以下的身子都沒了,血流了一雪地。
遊星守儘量輕地將他翻轉過來,仰面躺著,問:“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的眼神非常渾濁,看來快不行了,但他還是掙扎著伸出手指指著東南風,說出幾個字:“妖怪……戰……場上……”說完他就再也呼吸不了了。
他死了,眼睛還可怖地看著遊星守。遊星守輕輕用手蓋上他的眼簾讓他瞑目。沉默了會,看了看他衣服上寫著的一個“城”字。那是皇帝軍隊的軍服。
皇帝在和誰打仗呢?東南方到底有什麼怪物?
遠處傳來陣陣笛聲,嗚咽著,似曾相識般。是東南方!遊星守皺皺眉頭,放下懷中的屍體,朝笛聲奔去。
快接近笛聲時,遊星守謹慎地停下腳步。遠處有個人影,遊星守又悄悄地接近些,然後躲在了覆蓋著雪的小山丘後面,他決定先不要打草驚蛇,看個究竟再說。
當他目光再次探向那個人時,他發現了一件事:那個人,他都認識。那是安在的母親安魂,遊星守想,只要接觸過她一次就再也很難忘記她。
她此刻正拿著個燈籠,站在一具戰士的屍體旁,默唸著什麼咒語。然後她稍微一揚手,屍體裡就有什麼綠sè的,包子一樣大的球體,叢那具屍體的頭裡飛了出來,飛入她的燈籠裡。她咧著一口金牙笑笑,顯得詭異異常。
她又在做什麼?遊星守想著上次見面時她的傀儡攻擊,感到渾身有些冷。
笛聲漸漸近了,一個白sè的身影出現在安魂後方。遊星守認出那是笛聲的主人,傅小眠。
“你在做的事很奇怪。”傅小眠停下笛聲冷冷盯著安魂說,“你能給我個解釋嗎?為士兵們做飯的婆婆。”
安魂一驚,連忙轉過身,看到是一個男裝的傅小眠便說:“這只是我們家鄉的一種超度……和你的笛聲是一個意思。”
“是嗎?”傅小眠又冷冷看了眼安魂,然後輕聲說,“快走吧!部隊馬上要出發了。”
“好的。”安魂佝僂著本來已經很低的腰,行了個禮,然後向東南方走去。
傅小眠看著她的背影說:“你聽說過七鬼嗎?其中有一個叫血鬼的?”
安魂身體微微顫了顫,沒有回過頭來說:“鬼不是都死了嗎?”
傅小眠收起笛子說了句:“或許吧。”然後從安魂身旁略過。
安魂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遲疑了會,然後又找到一具屍體。照著剛才的步驟照樣舉著燈籠又做了一遍。然後緩緩朝傅小眠剛才走的方向走去。
安魂要做什麼?傅小眠怎麼在這?遊星守想:原來,身為音鬼的傅小眠從未見過血鬼安魂。
但,不管怎樣,這裡便是戰場了吧?因為傅小眠和安魂離去後,遊星守才注意到,滿地都是橫七豎八倒著的屍體。
這個地方竟然有成百上千的屍體!怎麼會如此多呢?人的生命就如此低賤嗎?天空中的雪好像下得更大了,美麗的雪似乎想掩蓋這出慘劇,不讓遊星守看見。然而遊星守畢竟是看見了。
他趕快向東南方奔去,這個地方,他片刻也不想再待了。
遊星守順著安魂和傅小眠的腳印很快找到了傅小眠口中所說的“部隊”。其實只有二十四個人,而沒有受重傷的,也就只有十來個罷了。他們現在全部擠在一個被燒了一半的屋子廢墟里。每個人都靠著牆壁,目光呆滯地等待著什麼。
“隊長!”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中年士兵說,“飯怎麼還沒好啊?”
傅小眠笑笑說:“你問錯人了,你得催做飯的安婆婆。”
安魂在遠處搭著鍋,燒著水,認真的準備著,一言不發。那士兵便知趣地忍住了問。
又有一個一直在呻吟的年輕傷兵暫時停止了呻吟,說:“隊長,我疼得厲害,你再給我聽聽笛聲好不好?”
傅小眠剛想答應,卻被另外一個士兵打斷:“彼丘!你讓隊長歇會。你們再這樣使喚隊長,小心格魯副隊長回來收拾你們!”
那個叫彼丘計程車兵大概是想到了副隊長的可怕,立即打消了讓傅小眠吹曲子的念頭,可是他嘴裡仍然不忘嘟囔著:“我是看到下雪了,想聽聽曲子應應景……下雪了呢,真想早點回家,我nǎinǎi包的餃子可好吃了……”
這句話讓其他所有人都有了反應。“你小子,餃子有什麼好吃的?我們家的白米飯才好吃呢!”
“笨蛋!只吃餃子和米飯?家鄉菜可還是我們那邊更好……”
大夥你一句我一句地“攀比”著只屬於自己的,那子虛烏有的美食。
傅小眠在一旁看著,眼睛有些溼潤。安魂端著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野菜粥擺到了大夥中間,輕聲說:“吃吧!”
所有士兵便從空中樓閣墜落到現實境地,但沒有人抱怨。大夥爭先恐後地圍在那一盆粥面前,安魂把一疊碗放到那個叫彼丘的小兵手裡。
彼丘認真地看著那盆粥片刻,然後大喊:“二十四人份的粥,我已經分配好了!每個人絕對公平!”說完他快速的,一碗碗地幫大夥盛粥,二十四隻碗,真的勻分了一整鍋粥。
“怎麼樣!算得準吧!”彼丘得意地笑笑。
那個老兵看了一眼手裡的粥,說:“彼丘,你分得根本就不平均。我的比你多,來,勻你點。”
“胡說!誰都知道我是分粥大王!”
“你小子,大夥誇你胖你還喘了呢!別亂動,灑到地上讓你舔了!”老兵威脅著將自己碗裡的粥倒了一點給彼丘。彼丘滿臉的不服氣。
看到這幅情景,傅小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她走出門去,輕輕地擦了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