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01、來吧!殺!

101、來吧!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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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來吧!殺!

留下部分士兵駐守赤城,狼牙軍整軍出城,奔向最北的城池——蒙城。

之前攻佔赤城的過程中,聞人傾並未下令大開殺戒,不過為防萬一,還是收繳了燕人的所有兵器並帶出了城。

大軍途徑一處瀑布流水沖刷成的深潭,她下令把那些兵器捆綁沉潭,一來狼牙軍用不著,二來如此處理也比較穩妥。

略一估算,若按先前的推進速度,待下一步攻下蒙城,並最終在五萬燕軍背後發動攻襲的時辰,不會超過午夜。正如她之前派出虞初顏走“明路”給萬州送去的信中,讓鎮西大軍於今夜整軍備戰。

行動本來進展的很順利,但聞人傾心中漸生一股焦躁,沒來由的,就是能肯定是恕那裡出了問題,也許,這就是夫妻之間的心靈感應。

按照計劃,她和虞初顏分率兩路軍馬先行離開澤州,虞無恕以及落花、飄雪、宋明珍三名護衛,帶著琅玡隨後北上,約定在萬州匯合。

“不知恕到了哪裡,又遭遇了怎樣的危險?”心有憂慮,聞人傾便想著是否要改變計劃,放棄蒙城,直取燕軍後方,把進攻時間提前。

這樣的改變對作戰大局無礙,關鍵是虞無恕於她而言,百個蒙城也趕不上。

“眼前這處深潭分流出的河道向東北方向延伸,也正是萬州所在的方向,不知順著河道,能否抵達萬州城外?”

這樣想著,她便命人把被俘的赤城城主暮瑤夢帶過來問話,暮遙夢被俘後,她的身份也明朗了,是條“大魚”——燕軍軍師暮秋和的小女兒,想借戰事建立點兒功勳,但又擔心戰場上刀槍無眼,便被派到赤城這個與戰火隔一線的“二線”城池。

據暮遙夢所說,眼前這河名為赤水河,和萬州城外那條河是同一條,這裡是源頭所在。

“暮遙夢不過是個受母親蔭庇、又剛剛調任赤城的年輕女子,卻為何熟知這條遠離赤城的赤水河,更甚者,還清楚的知道它一直通往萬州城外?前不久,萬州官員曾組織百姓到城外的赤水河取水,難道期間真被燕國做了文章?而這暮遙夢就是知情者?”

心思電轉般,她便開始了有的放矢的問話,之後便從暮遙夢嘴裡套出了實情

原來,由於天氣乾旱,赤水河到達萬州城外的河道早已乾涸,燕軍曾專門挖深河道、使得萬州城外的赤水河重新有了流水,之後利用萬州百姓出城取水的機會,往城中送進了燕國的人。

至於萬州城內是誰和燕國相互勾結?混進萬州的人具體要執行什麼任務?暮遙夢並不清楚。不過,已知的訊息還是讓聞人傾心下一沉,她很明白,狼牙軍對於燕軍而言,已是“眼中釘、肉中刺”的存在,那些人極有可能是衝著狼牙軍而來。

雖說虞初顏率領的狼牙軍是鎮西大軍假扮,但她本人以及護衛她的幾十名狼牙兵依然讓聞人傾掛心,此外,虞無恕幾人儘管是晚一步出發,又改裝而行,但也並不意味著沒有危險。

萬州的情勢危急,已容不得她再有耽擱,遂果斷下令更改行軍路線,沿著赤水河的流向,直取萬州!

水花飛濺,碎石滾落,和著呼嘯的山風,狼牙軍猶如一柄利劍,破開前方的一切阻礙,勇往直前!

暫且放下狼牙軍不提,話說萬州城內,真的發生了令聞人傾憂心之事?

的確,虞初顏在來萬州途中遇襲,雖最終完成了聞人傾交付的任務,但目前正處於傷重昏迷中,就連軍醫都蹙眉不展,只好請司者舒月親自出手。

舒月乃是朝廷派到鎮西大軍的白袍司者,“白袍”代表的是國師的親傳弟子,學識淵博、擅長卜算,更是醫道大能。

訊息傳到隨後趕來萬州的虞無恕耳中,他便知不好。

被扣上“災星”之名乃國師所為;南郡受到岑國侵犯,國師欲引禍端到他身上,好友單毅因維護他而被國師召回京城;燕國皇子和鎮西將軍被害後,有人宣稱是他引來的災禍,國師反倒辯駁並洗去了他的“災星”之名,令人生疑;他在皇宮險遭毒害,雖沒證據,但妻主認為國師和“蕭少”裡應外合的可能性非常大。

就蕭少在青國挑起的禍端,國師與這樣的人合作,能有什麼好的圖謀?由此,他對於國師的親傳弟子,除了好友單毅之外,其他的人都不得不心生警惕

虞初顏是他的皇妹,更是妻主倚重的下屬,狼牙軍的重要將領;重傷昏迷的她正被司者救治,可是讓他擔心的是,最終她是真的被治好,還是走向絕境?

“看來是恢復我身份的時候了!”拿定主意,虞無恕洗去易容,戴上面紗,換上一身淡青衣裙,求見鎮西將軍。身旁站著凶氣外露的琅玡,身後有落花、飄雪、宋明珍三人護衛。

憑皇家玉佩,士兵把他引向主將的軍帳。

皇家玉佩分三種,依玉佩上所刻字的顏色區分,金字乃皇太女獨有,紅字表明是貴君所生的皇女,藍字既包括了侍君所生的皇女,又包括所有的皇子。

當然,此規定也會因皇女皇子的功過而有個別意外。

就比如此時,他手中玉佩上的名字就是紅字,代表著僅次於皇太女的尊貴身份和一定的權力,是他離開京城時女皇賜的。

憑藉紅字玉佩,他可以和將領平等對話,可以要求探望虞初顏,並把會醫術的落花留在虞初顏身邊。

而此時軍帳中端坐的幾位高官分別是閒王、鎮西將軍聞人綠荷、龐軍師、鎮守萬州的最高將領姚副將、司者舒月,還有幾名校尉坐於下首。

就虞初顏帶來的訊息,對於內應一事,下令關押了所有的城門守衛,正在審訊;對於聞人傾率軍繞過澤州城外的燕軍、走大峽谷、於今夜偷襲萬州城外燕軍的計劃,更多的人傾向於四個字——異想天開!

她們還不知道虞初顏帶來的訊息已經算是保守的了,聞人傾根本沒走大峽谷,而是將霧城、炎城、赤城全都收歸囊中之後,正呼嘯而來!

眾將領並不看好“異想天開”的聞人傾,紛紛斥責了幾句便繼續思慮退敵之計,萬州有三萬守軍,放到以前是可以抵抗五萬燕軍的,但自燕軍破城並佔了半個萬州之後,臨時的防禦工事從強度和高度都不如原有的城牆,形勢堪危。

就在眾人思計之時,虞無恕來了,這個被稱“災星”卻又有“軍師”之稱的二皇子,這個嫁給聞人傾卻在不久前在皇宮被害的二皇子,活了?沒死?

一身素裝的虞無恕出現在軍帳,淡雅的氣度,帶著些微的疏離,讓人不敢輕侮

。三名護衛被攔在了門外,但琅玡緊隨身畔,散發著狼王特有的威嚴。

一人一狼的出場,讓眾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眸深似海、氣息冷漠的聞人傾,那種不容靠近、不能忽視、又讓人不敢小覷的氣息,竟是如此相似。

虞無恕直接拿出皇家玉佩和女皇手諭,外加閒王也相識,他的身份不容質疑,隨後便要求探望虞初顏。

“殿下不是為解萬州之困而來?”姚副將對虞無恕的要求有些意外,其他將領同樣有此疑問,畢竟虞無恕的“軍師”之名不可能是虛名,他出現在這裡就是一大助力。

“此間戰事有待各位和本殿妻主共謀,為妻主守好後方,如探望傷兵,便是本殿的職守”,他言語中對聞人傾的信任、推崇和自己退居其身後的意思引得眾人一陣錯愕。好似有了聞人傾,萬州的困局也不算多難的事兒了。

“到底是男子,嫁了人,就以妻主為先了”,在座的將領紛紛面露惋惜,為他這男兒的心思,又哪知他不是盲目的妥協,而是發自真心的折服。

司者舒月起身帶他去看虞初顏,通透的眼眸看不出什麼異樣,“妻主見過國師後,曾評價說‘不愧是讓女皇依仗的人’,作為國師親傳弟子的舒月此人,同樣不簡單”,虞無恕心裡默默評價。

而就在他出現不久之後,“二皇子還活著”的訊息便被傳向了各方。或有欣喜者,或有驚怒者,或是琢磨其中的寓意,或是改變原有的計劃,波瀾再起。

虞無恕留在了軍營,落花則守在昏迷的虞初顏身邊。跟隨虞初顏的幾名狼牙兵拼死護衛,全部戰死!本來應該由虞初顏和這幾人帶著狼牙軍的戰馬與聞人傾匯合,但現在由虞無恕接管了五千戰馬,靜等夜幕的降臨。

天剛擦黑,輾轉于山澗裡,走了一小段峽谷之路的狼牙軍終於出現在燕軍的後方。

自行動開始到現在,過去了將近一日一夜的時間,一路奔行過來,帶上了風塵,間或有樹枝劃痕出現在□的面板,但絲毫擋不住她們眼裡的戰意。或許是先前行動中的戰鬥太不過癮,或許是對這終點之戰報以期待

眼觀戰意爆發的兩千五百狼牙軍士,“來!戰!”聞人傾的心中也陡升一股豪情。

不足千數的馬匹被大刀刺中屁股,疼痛激起馬匹的嘶鳴,更刺激著它們揚蹄衝向燕軍陣營。

繼馬匹的第一輪衝鋒之後,數十個呈尖錐型的小隊從後方、兩翼向燕軍發起了進攻。

營地外圍的圍欄被馬匹衝撞,已燃起篝火的火盆被撞翻,首當其衝的數個帳篷倒坍。

“轟隆!哎喲!敵襲!”重物倒地聲、慘叫聲、預警聲混雜在一起,混亂初現!

“不要慌!不要慌!整隊禦敵!”聲聲口令漸漸壓住了慌亂,反應過來的燕軍開始抽刀斬殺衝入營地的馬匹,更多計程車兵被驚醒、衝出營帳、歸隊準備對敵。

然而她們慣用的抵抗敵襲的策略面對這突然從後方殺出的軍隊完全亂了陣腳!失了效用!

若說先前的馬匹瘋了似得闖入軍中,那緊隨其後的敵軍比瘋馬還瘋,大刀收割著每一個撞上來的燕軍的生命,雙腿還飛速的向前奔行,似戰馬、似游龍、似尖錐,直入燕軍陣地,眨眼間就從後方陣地衝進中陣,並前行不斷!

這便是狼牙軍的策略,鋒利!快速!

人數少,你想包圍?我為何要停下,你的包圍圈難不成能把飛馳的利劍圍住?

總有慢下來的時候?我們的雙腿連續奔行數百里不成問題!我們的耐力苦練而成!

亂了!亂了!燕軍的戰線被不斷撕裂,狼牙軍的尖錐小隊殺出一道道血路!

突然,尖利的哨音響起,萬州方向頓時傳來一聲聲戰馬的嘶吼迴應,琅玡也不甘寂寞的狼吼出聲!

虞無恕趕至大軍軍帳,請令放戰馬出城!

眾鎮西將領皆皆震驚,這聞人傾真的從燕軍後方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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