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黑林之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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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黑林之丘
四道身影在虛空之間極速跳躍。良久之後，北玄域萬丈高空上，空間驟然扭曲，撕開一道裂隙，四個人並肩而出。
“總算是出來了。”諸葛清靈伸了一個懶腰，笑嘻嘻地說道。
“黑林之丘坐落北玄域靠南方向，若使用空間之力，一天便可到達。”劍天羽這樣說著，將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南宮婉。
南宮婉不作言語，只是輕輕點頭，玉手輕捏，拿出天機鑰匙。這是上次內門比試的獎品，擁有著控制空間的能力。要知道即使是聖祖境巔峰的劍天羽，亦沒有長距離穿梭空間的能力。這是非得要領悟到天地規則的帝星境武者才能做到的事情。而且，就算是帝星境武者，長距離穿梭空間，也需要極其龐大的能量支撐，也因此，武者們大多時候會選擇使用傳送陣。這一行人中，可沒有一個人境界達到了帝星境。光是凌空飛行而去，要耽擱不少時間，畢竟這次任務的時限僅僅是兩個月。所以，劍天羽才會第一時間看向南宮婉。看著這女孩子的美麗容顏，劍天羽心頭無端地升起一分罪惡之感。
她催動著金燦燦的天機鑰匙，於虛空之中輕輕一點。若點睛之筆，爆發出絢爛美麗的色調，一道可通數人的空間之門驟然呈現。她輕微的喘息，這樣構建空間通道，即使是有天機鑰匙的力量，亦對她有著不小的消耗。而且，空間跳躍中還得承受極為強大的空間擠壓之力，需要很龐大的力量去抵抗，這樣的消耗將很大程度地加大她穿梭空間的苦痛。只是，這個女孩渾不在意，一聲喘息之後便平靜下來。根本就沒有看這三個人任何一人一眼，便是玉手輕招，收回天機鑰匙，帶著一身窈窕白衣，瞬步踏入空間之門。
“這什麼態度？”諸葛清靈氣鼓鼓地說道，很不滿意。嘴裡輕聲嘀咕著：“這件聖器本來該是我的，你得意什麼？”
諸葛清風在南宮婉踏入之後便是緊跟而上，劍天羽輕聲一嘆，同正喋喋不休的諸葛清靈跟在後方……
虛空穿梭是一個極為枯寂的過程，這是沒有半分光線的通道，入目處黑色如墨，遮掩一切。耳邊，則只有似風颳過的呼呼聲響。這裡是那樣的枯寂冷清。
“天羽師兄，黑林之丘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還有那暗魔是個什麼樣的勢力？”
或許是因為太過清冷枯寂，這活潑可愛的女孩子根本耐不住這分冷清，便是飄飄然地想起了這次出來的任務。這麼久之後，她才想起這些極為重要的問題。
“黑林之丘是個死寂之地，在常人眼中，那裡便是恐怖深邃的地獄，沒人願意涉足。至於暗魔……那是一個很強很強的勢力，強大到可以與整個窺天抗衡。我們這一次任務將會極為艱難，或許那裡有帝星境的武者鎮守！”
劍天羽滿是認真地說著，“先去探探虛實，若是危險程度太高，我們便直接放棄這個任務！”
這話說得諸葛清靈驚訝不已，她此時是張大了嘴，一雙美麗的大眼亦是張得圓溜溜的，說不清的可愛。原來這個任務難度這麼大啊，她這樣想著，便是有幾分憂慮起來了。
“那天羽師兄為什麼還要跟著接下這個任務？你明知道這很危險的……”
劍天羽淡笑，漆黑中看不到他眼中的堅定之色。
“因為……你要接下這個任務。所以，我必定護你安全！”
……
先一步踏進空間之門的南宮婉與諸葛清風已經將劍天羽二人甩在後面很遠的距離。雖說這兩人僅僅是先踏入空間之門一兩息，可空間跳躍的速度無法想象。僅僅是這麼一兩息的時間，南宮婉與諸葛清風也是足夠將後面兩人拉開上萬丈的距離。
她依舊是在他的前方，她依舊是那樣安靜恬淡，她依舊是那樣令人神醉。即使沒有半分視線，即使沒有半分聲調，即使感知域在空間通道中無法散開，他依舊是能嗅到那源自於她的淡淡體香。他知道，南宮婉就在身前不超過兩丈。一如初見之時，一前一後的兩人，這感覺是那樣令人陶醉……
“南宮師妹……”諸葛清風還是決定叫她“師妹”，雖說南宮婉進入窺天時間更長，理應是師姐。或許她實力夠強，甚至比諸葛清風更強。可諸葛清風已經下定決心要守護這個女孩子，哪怕星河隕落……哪怕是世界終結！所以，他不想將一個自己想要守護的女孩子稱之為……師姐。
可是，她呢？她聽見了諸葛清風的聲音，她眼中卻沒有半分波動。諸葛清風在她眼中或許只是一個不知多久後便會忘記的路人過客吧。
諸葛清風苦笑，果然是沒有半分迴應。她所在意的人應該是劍天羽吧，可是劍天羽在乎的人卻是自己的妹妹清靈。命運弄人嗎？自己最在乎的兩個女孩，一個是自己傾心之人，一個是自己的妹妹，竟都傾心於一人！劍天羽啊，好一個天縱奇才……
靜默中靜默，昏暗的視線連線著逐步暗黑的心靈。諸葛清風心中的苦澀，卻是不能訴說，無人傾聽。而時間便在這一分靜默與苦澀中走過，一天的行程已經過去大半，再有數個時辰便能到達黑林之丘了。
“呼，呼……”
那是喘息聲？諸葛清風一驚。對呀，光是開啟空間通道就消耗了她大量的元力，如今已經在空間通道中支撐大半天了，她已經是快到極限了。
如諸葛清風所想，現在的南宮婉狀態的確是相當糟糕，她能感覺到透過自身元力屏障觸及身體的空間切割之力，劇烈的痛苦蔓延及全身。這樣下去，即使能支撐到黑林之丘，她亦會受到極為不小的創傷，會虛弱很長一段時間。只是，儘管這樣，她依舊是咬著銀牙堅持著，可那伴隨著淋漓香汗的喘息之聲卻是越加劇烈。
忽然，她感覺到那空間撕裂的力量越來越弱，緊接著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自己周身突兀地出現了一道厚實的能量屏障，將那洶湧的空間之力盡數阻隔。她嘴角有過一閃而逝的微笑，可緊接著便是一陣恍恍惚惚的木然。是啊，這人根本就不是劍天羽啊，而是沉默在他身後的諸葛清風！
“不需要幫助！”
她抿著紅脣，倔強地說道。平淡的話語中流溢位來的不是淡漠，而是那淺淺的哀傷。
“可是，我不忍心就這樣看著你承受如此苦痛。”諸葛清風認真說道，話語堅決如鐵。
久久的寂靜，不知在想什麼。她輕動紅脣，輕輕吐出“謝謝”二字，如死寂世界中的天籟。
這裡是一片死寂之地，北玄域極南方向，靠近墮落海峽的一方丘陵地。那綿延起伏的丘陵，沒有半分生氣。或許是墮落海峽中那永恆流淌的戾氣，將這本是綠色的丘陵玷染成深邃的黑。可這分黑並未剝奪這一域的生機，無論是森木還是牧草，均是正常地生根發芽，羽化塵埃，經歷著屬於它們的輪迴。
“嘿嘿，這就是黑林之丘？總算是到了。”
數千丈高空上，空間之門正在緩緩癒合，而後方的諸葛清靈以及劍天羽也已經到達了此處。此時諸葛清靈正興高采烈
地叫嚷著，似乎已經忘記劍天羽所說的此次任務的困難。
“這一域方圓萬丈根本就不存在城鎮，先找一個隱祕的地方休養一天，待我們回覆巔峰狀態之時，再去探一探這黑林之丘。”
劍天羽盯著這綿延起伏的丘陵地，若有所思，皺著眉頭說道。
“是結界吧，若暗魔分部在此，這裡定然不會空曠至此，定然是用結界之力遮掩了我們的視線。”諸葛清風似乎知道劍天羽在考慮些什麼，這樣說道。
“是的，這裡空曠得出奇，真的是太過詭異了。無論如何還是先將狀態提升到巔峰才好。”劍天羽點頭回答。
於是乎，這四個人便是在一方較為平坦的地帶駐足。不得不說，這裡除了所有植被都是黑色的以外，卻是再也沒有半分不尋常的地方。可越是顯得平靜，劍天羽越是感覺不安。要知道他可是有著與生俱來的預知能力，他可是先知聖體的萬古體質啊！
“大家都小心一點，總覺得會發生極為不好的事情。”劍天羽盤坐著，這樣出聲提醒。
這三人倒也謹慎，聽聞劍天羽的莊重提醒，都散開了感知場域，方圓千里的一草一動均是在掌控之中。就連諸葛清靈在此時也顯得格外乖巧，沒有蹦蹦跳跳地幹些其他事情。
天色便是慢慢向晚，暮色渲染下，這黑色的丘陵越加深邃與恐怖。亦在此時，四人的感知場域之外，兩道黑色身影佇立，遙遙望著劍天羽一行所在的位置。
“似乎是窺天的人，看那服飾應該是窺天內門弟子。可惜不能再近一步，不能明確知道他們的實力，否則便會立刻被發現。”一個黑袍人嘶啞著說道，那話音如同是在看待獵物一般。
另一名黑衣人皺了皺眉，說道：“先回去吧，歸海長老將要凝聚帝星，這樣的時間段不適合節外生枝。我總感覺，這幾名窺天弟子有著極為不俗的力量。沒有歸海長老的坐鎮，或許我們不是對手。而且，門主也特地說過，不要太過招惹窺天這樣的龐然大物。”
“可他們明顯是前來拔出我們分部的。雖說我們如今低調了不少，可曾經也獵殺了不少出來歷練的窺天弟子。想來，窺天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還是得先下手為強的好。否則，真當他們攻入基地之時，損失慘重的會是我們。”
“木長老多慮了，歸海長老早已經是佈下了山市瞬樓的結界，他們根本沒可能發現我們的所在。就算他們能找到我們的基地，可有我們四名聖祖高階長老坐鎮，亦不會太過懼怕他們。先等等吧，多一事始終不如少一事。若是擾亂了歸海長老凝聚帝星，我們也不會好受。”
兩個黑衣人這樣討論著關於劍天羽四人的事情。良久之後，兩人似乎是達成了一致，兩個黑衣人隱於深邃的夜色之中，徹底地消失了蹤影……
次日，初陽剛剛升起，一縷金紅色光華灑下，映照在漆黑的丘陵之上，整個世界顯得烏黑油亮。
“這黑林之丘除了黑得稀奇之外，一點都不好玩。說什麼執行任務，拔出暗魔分部。現在別說是暗魔的人，連個鳥影都看不見。還說難度極高什麼的，我看我們直接回去得了。”
諸葛清靈一大早就興致勃勃地把這一片區勘察了一遍，即使是以其破界之靈的體質，亦沒有察覺到半分結界之力。久而久之，這妮子就感到無聊了。現在蹲在地上，極為不滿地嚷嚷著。
“的確是一個鳥影都沒有。”劍天羽皺著眉頭，似在思索著什麼。
“天羽師兄怎麼看？”諸葛清風很謙虛地問道。
“若在地面上並未發現暗魔基地，那麼就還有一個可能。他們的基地存在於地底下。可是這勘測難度太大，先不提其基地是否在地下。先說基地位置以及基地所在深度，根本就難以捉摸。若是一分土地一分深度的慢慢感知，兩個月時間也不夠我們尋找。所以……”
“所以我們直接回家吧。”諸葛清靈一下子跳起來，笑嘻嘻地說道。
劍天羽輕輕搖頭，淡雅一笑，“所以我有另一個猜測。”
諸葛清風皺了皺眉，忽然想起劍天羽剛才所說的“的確是一個鳥影都沒有”。這雖說是有點詭異，但也跟暗魔基地扯不上邊。難道是……不，這猜測太過匪夷所思了。
劍天羽見諸葛清風思索的樣子，曠達一笑，“不錯，我猜測暗魔的基地存在於空中！”
“這怎麼可能？雖說憑藉強悍的能量支撐，可以做到將基地懸浮。可這消耗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小分部能夠承受的。若真是如此，也太過不可思議了。”諸葛清靈嘀咕著，顯然是不怎麼相信。
劍天羽輕輕這段一葉黑乎乎的草藤，手中元力湧動，一瞬間，這黑乎乎的草藤便化作了湮粉，散發出一道黑煙，冉冉升騰而去。
“果然如此，難怪要選在黑林之丘。”劍天羽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這是一尊偌大的殿堂，整個建築顯得極為古樸詭異。主殿堂內竟是有著一方祭壇，四名黑袍人正盤膝在祭壇四周。而祭壇之中不斷湧出漆黑的煙霧，被四人所盡數吸收，看起來恐怖無比。
“這黑林之丘果然有著玄妙之處。這凝聚而成的怨念以及戾氣，太適合我們修煉了。”一名黑袍人冷笑著說道。
“無數萬年來，不知道多少意圖橫跨墮落海峽的強者殞命大海，那凝聚著的不甘、悔恨、遺憾的情緒不散，化作無盡怨念，以及墮落海峽中那本就永恆流淌著的戾氣。兩者相互交織，蔓延。如罪孽的擴散，玷染整片丘陵帶，才有所謂的黑林之丘。”又一名黑袍人淡然輕語。
轟！隆！
一聲驚天巨響迴盪，整個大殿劇烈顫抖起來。盤膝而坐的四人均是一驚。
“什麼情況？難道那幾個窺天弟子真找到了此處？”一名黑袍人森冷亦驚訝地說道。
“不可能，先不談他們能否破開歸海長老所設的結界。我們可是懸浮於空中百丈之高啊，他們怎麼可能發現我們的所在？”這猜測剛剛提出，便是立即被一個黑袍人否定。
四人皺眉，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先出去看看，或許是青鬼門主的暗影血陣出了一點問題。”其中一人這樣沉聲說著。
四人也不遲疑，向大殿之外極速掠去，可剛剛掠出大門，便是看見數十名侍衛被打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就這樣染紅大殿外的庭院。而天際邊，四道身影凌立，一個白衣青年正變換著印法，恐怖能量若同海潮般奔湧。
“河圖洛書，永珍誅天，結八卦鎖天陣！”
海濤般咆哮的能量化作實質，凝聚出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字元，帶著恐怖滔天的封鎖以及碾壓之力，向著四人鎮壓而下。
“混賬！”一名黑袍人大罵，額頭上已經是青筋暴跳，全身湧動黑氣，目齜俱裂地盯著凌空的四人。
“怎麼可能，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一名黑袍人搖著牙問道。
“因為，這裡
一個鳥影都沒有！”諸葛清靈張著大眼睛哈哈笑著打趣般地回答道。
這話說得幾名黑袍人憤憤不已，認為諸葛清靈是在嘲諷他們。可他們怎知道，諸葛清靈說的是實話。正因為暗魔基地懸浮於空中，那流淌著的黑暗，罪惡以及恐怖的氣息，即使是山市瞬樓遮掩了基地的存在，生靈的本能中還是不願接近這裡。劍天羽才有了這匪夷所思的猜測。於是乎……
然後，在眾人的眼球中，八卦鎖天陣狠狠鎮壓而下。金光萬丈，流光溢彩，一時間絢爛無比。可當諸葛清靈以為已經結束之時，一個陰慘慘的黑霧驟然升騰，竟是將劍天羽的八卦鎖天陣一寸寸地吞噬，轉瞬間，被黑霧所瀰漫的四道身影再度呈現。
“有些詭異。似乎是腳底下的恐怖陣法增強了他們的力量。否則僅僅是四名聖祖境七八重的武者不可能這樣輕鬆地破開八卦鎖天陣。”諸葛清風這樣說著，畢竟劍天羽八卦鎖天陣的恐怖可是諸葛清風親生體會過的。
“那麼，就先破開那道結界陣法。”諸葛清靈捏著精緻的小拳頭，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是一方結界之法，血紅色的光柱升騰而起，其內部囊括無盡黑霧，卻是流溢滂湃能量，將一座偌大的殿堂支撐而起。正如劍天羽所猜測的一般，暗魔藉助了黑林之丘的力量，才能做到這樣無休止的消耗。
“清靈，真有把握破開那道結界陣法嗎？”諸葛清風放佛能感覺到那陣法之中流淌著令人戰慄的恐怖波動，極為擔心地盯著自己的妹妹。
諸葛清靈僅僅是回以可愛卻自信的一笑，身化美麗流光，便是向著暗影血陣疾掠而去。
諸葛清風無奈一笑，破界之靈可不是萬能的，當結界之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即使是這類逆天體質，也將受到極大的反噬。他沒有半分遲疑，將具有破界之力的天機鎖鏈祭出，順手便向著諸葛清靈的方向拋去。她可不想自己的妹妹出現半分意外。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以諸葛清靈的實力，還是呆在下面要完全得多……
至於劍天羽，雖說也相當擔心諸葛清靈，可他並未跟去。對付眼前四人可不能少了劍天羽。起先見過諸葛清靈隻手便破開山市瞬樓的結界，現在再加上諸葛清風的天機鎖鏈，想來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南宮婉的話，不刻意去注意她的話，還真容易被人忽略。往往是不會主動說一句話，僅僅是張著不明情緒的美目盯著眼前的一切。不過，既然戰鬥將要展開，她亦不會站一邊玩耍。天機鑰匙被她捏在潔白手心，澎湃的能量亦是在其嬌軀上湧動不絕。
這是一場三對四的戰鬥，七人的境界均是達到了聖祖之境，掌握了力量場域的強者。翻手覆手間便是帶動大範圍的破壞，僅僅片刻的戰鬥，黑林之丘周遭百里範圍已經是被毀滅得一片狼藉。不知這暗魔殿堂是亦何種材料所造，雖說受到了不小的損壞，總體上卻還不到不堪入目的樣子。
“你們都得死在這裡！”一名黑袍人惡狠狠地咆哮著，腳下陣法湧動著似乎無限的力量，黑氣瀰漫中，此人夾帶恐怖滔天的力量，一拳轟向正執掌天機鑰匙與一名黑袍人對拼的南宮婉。
“小心！”諸葛清風大吼。撇下正在對戰的對手，拼著自己後背捱上一拳，他亦是向著南宮婉的方向掠去。
轟！隆！隆！
一聲驚天巨響炸裂，諸葛清風與南宮婉身後的黑袍人對碰驚天一拳，肆掠的能量伴隨著驚天轟鳴聲，瘋狂咆哮。氣浪吹拂南宮婉那烏黑長髮以及那純白的裙襬，那一瞬的她美得如夢如幻。諸葛清風亦是衣衫獵獵，嘴中卻是噴出大口鮮血，先前硬吃了一拳，現在又是全力對轟，他受到極大的創傷。他甚至感覺五臟六腑都將要毀滅。可他還在笑，那種背靠著她的感覺真的好暖軟。
“洪荒無際，諸法無邊……天源放逐！”
恐怖的空間之力席捲，一瞬間籠罩諸葛清風身前的黑袍人。虛空劇烈的扭曲中，黑袍人的氣息明顯在萎靡。瞬間爆破般，扭曲的空間驟然恢復平靜，夾帶著飛舞的血液，黑袍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他的雙臂，竟是被恐怖的空間之力撕裂，放逐到空間斷層之中！
下一瞬，諸葛清風感到了虛弱，搖搖欲墜中，她看到那白色的身影將他攬住。向著不知什麼方向疾掠著，耳邊依稀能聽見天籟般的“謝謝”二字……
看著南宮婉帶著諸葛清風脫離戰場，劍天羽對峙著眼前的三名黑袍人。先前那一名黑袍人已經被諸葛清風打得奄奄一息，徹底失去了戰力。即使是這樣，一名聖祖境巔峰武者迎戰兩名聖祖八重，一名聖祖九重也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不過劍天羽眼中卻並沒有半分凝重之色，反而是極為放鬆。手中印法拿捏，恐怖卻玄奧的能量悄悄然瀰漫。
“亙古悠悠，彈指一瞬……我將放逐你等！於時間的河流中永恆徘徊腐朽！剎那……永恆！”
那是一股時間之力，與諸葛清風對戰時，劍天羽並未使出全力。而現在，全力而戰的劍天羽可是擁有著操控時間的逆天之力！僅僅是一瞬，三名還未回過神來的黑袍人便是徹底的茫然了，整個人都顯現出一分滄桑與枯舊之感。仿若三名走過不知多少歲月的遲暮老者。然後，肉眼可見的，三人的身軀緩緩走向腐朽。至腳底，大腿，腰腹，然後是頸脖與頭顱。一分分的腐朽潰爛，化作湮粉飄散。甚至是一分血液的都沒滴淌，三人徹底消散得無影無蹤，玄天從此不再有此三人的痕跡。
僅僅倖存下來的那名黑袍人滿目的震驚之色。這是什麼力量，時間，歲月啊！擁有這種偉力的武者，甚至是可以躍階戰帝星武者了。若非剛才此人顧忌傷到同門，必然是瞬秒四人啊！他面如死灰，看著那道白色身影徐徐走近，他知道，他已經是結束了……
就在此時，暗魔基地瘋狂戰慄起來，支撐著懸浮殿堂的血紅光柱以及無盡黑氣盡數潰散。偌大的殿堂正在極速墜落！而煙塵瀰漫的下方，諸葛清靈正捏著手中的天機鑰匙，大口喘著氣，嘴裡卻是嘀咕著，“還好有哥哥的天機鎖鏈……”
“歸海長老帝星還未凝聚成功？暗魔分部已經是徹底毀滅了啊。”上百名的暗魔精英加上三名長老的殞命，他的眼中已經看不到半分色彩。感受著劇烈顫抖著的殿堂，他知道暗影血陣已經被毀滅，窺天基地已經沒可能存活了。他看到劍天羽緩緩走進，那纖塵不染的男子仿若地獄修羅般的恐怖。
“歸海長老，替我等復仇！”這名黑袍人咆哮著，身軀卻是猛然膨脹起來，本來萎靡不已的他如迴光返照一般，瞬間湧動恐怖滔天之力。他，竟然是打算自爆！
“做不到的！”劍天羽搖頭輕語。
他驚駭地發現，自己膨脹的身軀竟在恢復，似乎，時光逆流！然後，生命的最後一瞬，他看到白衣男子揮動寒芒閃閃地長劍，在自己的頸脖處劃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