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五十九章 見眾生(下)

第二百五十九章 見眾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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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見眾生(下)

然而,此時的聶秋卻握起了身前懸空的如月,刺出了聶秋的第一劍,祭出如月,趁幻妖散亂,毫無戰役,猛擊那狐妖的額頭。

一聲巨響、九尾搖擺。

狠辣一擊,巨型的幻妖狐狸搖搖晃晃,幾欲摔倒,但也勉強擋住如月隨後的第二擊。而如月之後,一團炎陽之火不知從何而來,就那麼突兀顯身,驚鴻一爆。

這團火,便是聶秋的第三劍!

虛空如寶瓶一般碎裂,,周在青石地,傳來一陣陣清脆無比的大響!那最後懸空的裂天劍,終敵不過接踵而至的狠擊,就此爆碎開來,化作無數鋼鐵齏粉,散亂的飄在空氣之中。

一幡碎、三個幻妖係數被破,剛剛被有所熄滅的的烈焰再次捲土重來,瞬間將範離立足之地吞沒。

聶秋一直後退未曾出手,卻讓那範離沒有想到的是。聶秋等待的便是三頭幻妖一起出現!

這便是施展的經驗!

範離蟄伏於那天策府當一個官長史,從未有過如此的實戰。於是便落了下稱。

而聶秋出手便是異火、飛劍、如月,驚濤駭浪般的接連猛攻,一步便佔到上風。而範離心咒突變、剩下的神魂忽然飄動起來,化作一道一團漂浮的濃霧,快速的瀰漫開來,濃霧如同實質一般的向著聶秋疾速而去!

三把劍被毀了其中一把,的確是吃了大虧,但範離也明明白白地看到一個機會:猛攻是以放棄守禦換來的。

斷劍之時,便是敵人得意時;敵人得意時,便是一擊逆殺時......將自己化成銀刺、破法強攻。

守時之霧,是法寶,也是功法!

更是那範離,絕命的暴烈一擊的最後手段也是他範離的拿手好戲!

此時,兩把裂天劍勢已盡,剎那間來不及再動;而聶秋的如月,則因突失目標些微散亂;聶秋的放出的犀利手段。頃刻間都難殺傷範離。範離只消拔地高飛衝出正奔襲而來的炎陽火海,可是就在範離將起未起時,他的心中忽然打了個突!

聶秋不見了。本來,範離牢牢鎖在聶秋身上的神識,忽然鬆散了,失去了目標、躲藏在那濃霧之中的範離頓時迷失了方向。

其實聶秋近在眼前,真的就在眼前......聶秋消失於立足之地,聶秋出現在正要躍起的範離的身後

消失、出現,同個剎那,聶秋穿入異火之中,火焰所在、便是他之所在。

“火遁之術!”

太極殿外有人大驚失色,忘乎所以的喊出了聲音來!

範離身周都已被烈焰包圍,而聶秋本就親火,這異火是他,他就是異火,想要出現在他身旁只是動一動心念的事情。

下一刻,範離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枚......拳頭。

完成遁術、化身異火,一身修為盡化龍象之力,聶秋的揮拳、往範離臉上打去。

凡事都有一道極限。範離在怎麼凶猛畢竟也不是神仙,聶秋的出現、揮拳全然超出了他的反應,躲不開了。

大大出乎聶秋意料的,築基的修為,身體著實堅硬。範離捱了一拳雖然血流滿面,但愣是不曾昏厥......所以聶秋又打了一拳。

啪、啪。接連兩聲拳肉交擊的聲音,說不出的響亮乾脆。

擂臺周圍一群妖怪觀戰。徐晚聞聲俏臉都微微一抽:“光聽這音兒,我都替他疼得慌。”

就連高高在上、妖雲中觀戰的皇帝爺都目瞪口呆,回頭和身邊的心腹對望一眼。要知道這是百子宴,修士比擂,不是北荒的蠻子摔跤,用拳頭砸臉這麼返璞歸真的招數......當真算得神奇。

真要較真戰力,範離其實絲毫不輸聶秋。只是可惜,範離有那化霧的功法手段,也有名師指點。但卻終歸是那養尊處的貓兒。聶秋卻是洗盡鉛華,千錘百煉的北荒冰原狼。

遇到聶秋,算他倒黴。

這一戰打得不算太艱難,但是除了砸臉,那短短片刻中連番起落的變化,也著實讓觀戰的武百官,上百修士,心神震盪。

如月,炎陽異火、太阿劍法接連展露,好東西的確惹人羨慕,可真正重要的不是聶秋的寶貝如何,而在於他對寶物的運用、對鬥戰局面的掐握!境界低,但他會打,且還砸人臉,這就讓這周遭支援範離的貴族,以及那些自詡奉行聖人之道,對於這種摔跤鬥毆一般的手法,難免有些不齒,不免心生厭煩之意。

但說到底,大家都不是那淬體境界的尋常江湖高手!

如此比鬥,就算是白白捱了幾拳頭,那範離也不會傷筋動骨。他只得連連後退了數步,立刻和聶秋拉開了距離。

然而,他退,聶秋自然而然要進!

這一進,便是一大步!

隨著身體前進的還有那捲著滾滾濃煙的炎陽異火,以及那高懸著的如月寶劍!

而這一劍,比之前夜在那相國私塾,逼瘋了段純陽的一劍西來一樣,同樣的帶著無比剛猛的殺意!

隨之沖天而起的是那聶秋身後升騰起來的萬天氣象!

無數神佛,妖孽,魑魅魍魎,妖精鬼怪。一時之間,全部的從那聶秋身後升騰而起沖天瀰漫的黑氣之中,這些妖精鬼怪,張牙舞爪。宛如地獄之中爬出的厲鬼索命一般。

“啊!”

範離一聲怪叫,再度連連後退。妄圖躲避聶秋這襲殺而來的一劍,但卻為時已晚。

聶秋周遭的火焰像是牢籠一般,將他和範離一起圍困在了一起。

“聶秋,休要傷人!”

就在這時候,突然的一聲暴怒。

遠端坐著的大將軍範堯拍案而起!

吼聲震天撼地,那宛如大山一般的身軀在此刻微微動了起來。

“大將軍這是為何啊?”

然而就在那範堯準備拍案而起,周圍幾個貼身天策府的鷹衛,也準備一道衝入戰團之中,解救範離的時候。

卻突然聽到了一聲輕飄飄的聲音,轉而看去,卻看到丞相房玄齡,微微的周圍,語氣卻是陰陽怪氣的道。

“房玄齡,這百子宴本就應該點到即止,可是這聶秋哪裡是點到即止?若是二公子有個三長兩短...”

那說話的人是範堯的副將,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

房玄齡卻道:“怎地,方才範公子出手,可也並不是奔著點到即止去了。若不是聶秋有本事,此時早就死在擂臺之上了。”

“是啊,父親,百子宴本就是奔著公平公正。咱們將軍府如果此時插手,難免會落人詬病吧?”

“逆子,閉嘴!”

蓬!

範琦的話音剛落,卻看到那大將軍範堯,舉起手中的酒盞被朝著他擲了過去。

範離不懂武功,自然沒本事躲避。酒盞正中面門,頓時口鼻血流如注。

可憐這矮個子男人,被酒盞擊中。

範堯何等勇武,力道之大,擊中了範琦之後。矮個子立刻就地打滾了半圈,從明臺邊緣滾了下去,摔落在了塵埃之中。

好歹也是將門的貴族,頓時之間口鼻流血,滿身塵土。

一旁的丫鬟薛青衣趕忙上前攙扶擦拭臉上的血水。

哪知道那範琦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看著他的父親範堯道:“若是父親解氣,殺了我也無話可說。可是破壞了規矩,范家的尊嚴可就...”

“我讓你閉嘴,你聽不懂嗎?”

範堯聽完,暴怒的站起身來。

頓時之間,一股子駭人的氣勢從他身邊傾瀉開來,如同洪水滔天,壓制在那周圍,再也無人敢發聲。

倒是那範離踉蹌著站起身來,他那畸形的身體在父親盛怒之下,顯得更為單薄。渾身的塵土和血水,卻讓他面帶著一股子不屈和桀驁。平日裡他給人的印象總是那麼玩世不恭,處處留情的浪子紈絝,可是如今,卻透露出來了那桀驁一面,難免的不讓人唏噓。

“大將軍這是準備打死自己親生兒子喲。”

景龍太子看不過去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飄過去。餘光掃了一眼自己的父皇。唐皇並未做聲,似乎對於這件事情,他選擇隔岸觀火。

範堯氣急敗壞,都說他功高蓋主,這話不假。但是太子的一句話,他卻是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當即甩袖準備離席而去。

只是臨走的時候轉而看向那不遠處喝酒的白橋,道:“若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然讓你們泥犁宗不得安寧!”

白橋撇了撇嘴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兒子能不能活著從那火牆裡出來,要麼看我師弟的臉色,要麼就看他自己的命了。你和我泥犁宗過不去,當真以為泥犁宗是吃素的了?還是你們天策府人人都豺狼虎豹,我的師兄我不知道,可我卻不怕。既然大將放下話了,那我倒要看看,今日天策府誰敢管這個閒事,動我師弟一根手指頭,我殺他全家!”

白橋最後那一句:殺他全家,卻好似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半,透著一股子陰測測的狠辣決絕!

揚起手中的兩把劍,放在一旁,環顧四周,拔劍相向,端的是狠辣桀驁。

“江湖草莽,終歸是江湖草莽,不成氣候。”此時突然夏後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來,看向場內,對一旁的皇帝道:“陛下,今日就點到即止吧。傷了人終歸不好,大將軍剛長子早夭,次子再有個三長兩短,也是我大唐的損失。”

白橋算是看出來了,這娘們兒就是個攪屎棍。方才自己師弟深陷囫圇的時候,怎麼沒出來說句話?

當下這皇后都說話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而那唐皇給了魚朝思一個臉色。

大太監當下敲響了金鑼,道:“勝負已分,各自退開,聶秋勝!”

他的話音落地,卻看到那明臺之上,火焰褪去,聶秋翻身連連後退了數步,他身上有幾處劍傷,連連滲血,白衣染紅,臉上帶著一股子壯烈,在那明臺邊緣落穩了腳之後,身前的如月回鞘,藏於乾坤袋中。

等煙塵火焰散去之後,卻看到那場地中央,一灘血跡!

汙血的中央,躺著一個白衣男子。衣服倒是已經被染的烏漆墨黑,血跡斑斑。氣若游絲,倒在地上,眼鏡微微的睜著。

呼...

呼...

“離公子!”

眾天策府的兵將一擁而上,當下便將他抬了下去。查看了一眼傷勢,倒抽了一口涼氣。

身上經絡寸斷,十幾處劍傷。最可怕的是這劍傷的極為巧妙,沒有一劍是致命的,但生生的卻是切開了他的經絡手腳筋。猶如一灘爛泥一般倒在地上,雖然有著氣息,但全然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了。

“抬下去!”範堯怒不可遏。

而此時,皇帝似乎也是見了血後便沒了興致。交代了魚朝思幾句,便滿臉心思的起身,離開了太極殿。

隨後大太監魚朝思便對著眾人,道:“正午早過,第一場的勝負已分。陛下有些乏了,各位修士珍重,各自回客棧先行歇息,用了下午茶後,百子宴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