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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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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兒戲

一句敢不敢,有些激將,也有些懷疑的態度。卻偏偏讓聶秋幾乎腦袋一熱,想也沒有想的便說道:“為何不敢?”

“兒戲,太兒戲了!你們...你們...”

術老氣的吹鬍子瞪眼,卻發現自己根本阻止不了眼前的聶秋和徐晚。

術老活了這麼久,看得出來什麼是玩笑話。什麼是動真格的。

此時此刻,小主就是在動真格的。

當然,術老可以肯定的是,小主做事就如她下棋一般。佈局精妙,步步為營。有今日,那必然是有過往許多日的鋪墊。

坐在一旁的術老如坐鍼氈一般,他思考著。小主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看上了這聶秋?

在那朔州城?還是在那泥犁宗?亦或者是在這長安城的朱雀樓?還是在那朱雀大街上,看著聶秋在那悽風雨夜和那魔宗刺客的搏殺?

太多太多了!

術老數不清楚,記不清了。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小主子做出的決定,他攔不住,莫說是他攔不住,就算是徐王爺親自來了也攔不住!

術老想了一萬種可能,長安城中不缺貴胄女子,大家閨秀,琴棋書畫,貌美如花。可偏偏,這聶秋怎就是給小主下了什麼法?讓小主做出了這麼一個幾乎私定終身的決定來?

徐晚莞爾,笑容隨著她那錐子般的下巴而微微顫動,一陣輕風拂過,那笑容更似那迎春花般動人。看著聶秋,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茶杯,飲了一口香茶,道:“娶我可不容易。”

“是啊是啊,小主,倒不是說你們二人不配。只是聶秋畢竟是那泥犁宗的修士,而你是徐王爺的明珠。莫說廟堂之高,江湖路遠。你們二人若是在一起,宗門,大唐,諸國上下必定有許多刺耳的反對聲音!小主三思!”

徐晚沒說話,只是看著聶秋。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白橋,突然笑了起來,從臺階上蹦下來,扔掉手裡的瓜子皮,道:“小師弟,你是真傻啊。人家姑娘等你說句話呢。”

聶秋此時此刻說實在的如夢初醒一般,他從未覺得徐晚是在激將自己,也並非是意氣用事。事已至此,完全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他不希望徐晚嫁給那他連見都沒見過,只聽旁人說非常厲害,非常可怕的黃昭。

喜歡的女子成為別人的妻子,無能為力便是最大的心酸。雖未見到徐晚嫁人的那一天,但是想起來,便是十足的心塞。

“有多難?”聶秋半晌只說出來這這三個字。

白橋一臉不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小師弟,搖頭道:“你自己想,最起碼,你有一個叫黃昭的,並且打架很厲害的情敵。”

“還有呢?”

這次聶秋沒有多想,一句還有呢,隱隱的有著一股自信淡定的態度在這口氣之中。

“夏後,大將軍範堯,還有那些希望看著徐晚嫁給黃昭,並且從中看到了許多利益的長安貴胄!那些你惹不起的人!”

術老一臉氣急,恨鐵不成鋼的而看著聶秋。總覺得這小子是在意氣用事,剛想勸幾句。卻沒有想到,那小郡主徐晚,卻是突然開了口。

她正了正身,湊到聶秋的身前,對他道:“聶秋,這成功之人,比順天下大勢。在很多人看來,我嫁給黃昭。讓那將軍府和唐皇牢固的聯絡在一起,這是天下大勢。順勢而為者,自然如魚得水。可是你要想明白,我說嫁給你,絕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意氣用事,更不是做給別人看的。原因其實特別的簡單,我看不上黃昭為人,卻與你情有獨鍾。”

“你要想明白,你可否敢冒這個天下之大不韙?”徐晚最後的一個問題問完,便斷坐在一旁,不在過多的言語。安靜的等待著聶秋的回答。

聶秋端起茶杯,放在嘴邊,卻始終沒有將那香茗入口。淡定自若的臉上,掛著那似有似無的微笑。不知是尷尬,還是別的。白橋一臉期待的等待著小師弟的回答和後面的話。

他有些看熱鬧的心態,但多少卻有極為希望小師弟能夠爺們兒一會。同時也是大為驚奇這徐晚今兒是怎地,為何突如其來的如此把心中的想法告訴聶秋。

依照這女人的脾性,雖說只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卻有著四五十歲女人的城府。按理說,怎地也不會輕易的將這些藏在心中的想法,如此輕易的說出來。

白橋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還是太低估了徐晚。他擔當的氣長安第一,哦不是大唐第一奇女子的名號。

俗話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黃昭自由無父無母,那義父範堯便是他的父親。

名義上天下皆知是那黃昭提親徐王府,但誰都知道這後面範堯做了多少事情。

這樁婚事就好似那天下第一雄稱的長安城牆一般,上至唐皇陛下,下至黎明百姓,幾乎無人能夠撼動。因為牽扯了太多的家族,太多的利益。

“你猶豫,是害怕?還是嫌棄我是一個寡婦?”

噗...

喝茶的術老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險些一口氣憋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直接蹬腿兒暈死過去。

白橋則一臉嘆息的道:“如此放低身段,小主您也是蠻拼的。非我小師弟不嫁嗎?”

徐晚莞爾,道:“我很討厭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尤其是那黃昭,我見他不超過三次,私底下更是未曾說過一句話,便讓我嫁給他?這是為何?”

“小主不可意氣用事啊!你要知道,這樁婚事牽扯了太多的人,太多的利益。”

“我沒有意氣用事,誰人有心,誰人包藏禍心我一眼都能看得出來。換做那個雨夜,黃昭若是在場,能否那樣不惜自己的性命來保我周全?”徐晚笑了笑,道:“我說過,他很聰明,也知道自己的命是什麼。混到如今這地步,黃昭越來越像那年輕時候的範堯。這場婚姻從頭到尾都是那幾個人在為我的終身大事做決定。這事情已經發生了第一次,我絕不允許第二次發生在我的身上。”

“郡主英明,人生在世,總有萬般的不盡如人意。可惜小郡主生與貴胄之家。難得的便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和一段奮不顧身的愛情。”

“白橋你休要煽風點火!”術老怒了。

二師兄白橋卻根本不曾理會他,一臉濃厚陰謀笑意的看著聶秋,道:“放心,小師弟。我泥犁宗肯定全力支援!”

徐晚看向聶秋,一旁術老和白橋的話她沒聽的進去。只是等待著聶秋的回答。

許久之後,聶秋終於喝掉了杯中已經涼了下來的香茗,微微的一笑,道:“我本來並無心去爭那百子宴的名次,能夠擠進前二十六的英才榜就爭取,若是進不去,我也沒什麼遺憾。畢竟天下之大,總有那些厲害的一塌糊塗的人在我的前面。可是...”

聶秋說完,頓了一下,放下了茶杯。似乎是心裡的石頭放了下來,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可是,今日起,我已無退路,過些日子的百子宴上,我便只能贏,不許輸了。”

徐晚笑了,端起茶杯。

術老觀察的仔細,他看到了那徐晚的臉上,出現了與往日所不同的溫暖微笑。看著聶秋,她那雙纖細白皙的手,端起了茶壺,輕輕的圍聶秋斟了一杯茶,此時無言,西來客棧的西廂小院之中,透著一股子複雜的味道。

“哈哈哈,我這就寫信給師傅,連夜送回泥犁宗。百子宴之後,咱們千歲寒就去王爺府提親!哈哈哈哈哈!”

術老連連搖頭,只是他的嘆息之聲,響徹在院子裡,卻透著一股無奈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