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對與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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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對與錯
“看來褚寧撒的謊，對我來講，也不全都是壞處，至少我能多出幾個沙袋！”王嶽愜意地拍了拍手，半晌，百米開外才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
“真是無趣，不過初步接觸了武道真意而已，就敢誇下海口，說自己掌握了半步武道真意，也不怕把天給吹破了。看看，這就遭報應了不是？”
一番對決後，王嶽這才看出，此人並非真正領悟了半步武道真意，而是僅僅接觸到了武道真意的皮毛，莫說半步，就連小半步都沒有邁出。
枉王嶽還對這場對決無比重視，以為得到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結果是個水貨。
不過這場對決也並非全然沒有意義，王嶽透過這場對決，已然對武道真意有了更加詳盡與直觀的瞭解。
首先，武道真意可以具象於修士的任何一個方面，既可以是速度、力量，也可以是出招技巧，對時機的把握，總之，這可以是修士在任一方面的極盡昇華。
只要此種真意能將修士的某一領域提升到五禁的程度，使其遠遠超脫於俗世天才之上，那麼就算此人初步踏入了武道真意的領域，此種真意，就算是武道真意。
而之上，按照武道真意具體提升的威力，六禁算是入門，七禁算是領悟了半步武道真意，八禁算是接近圓滿，九禁則算是大圓滿。
剛剛被王嶽一掌轟飛的千家弟子，僅僅領悟了五禁半的武道真意，嚴格說來，只算是初步入門。
而王嶽眼下，則以領悟了大力金剛爪及沾衣十八跌中至少八禁的武道真意，故此，在王嶽面前，此人才會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而且，從此人直來直去的出招方式來看，他所領悟的武道真意，必然屬於某個低階功法，至多不超過人階上品，以後將之拋棄，轉修其它功法中的武道真意，恐怕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王嶽輕輕搖頭。今日此人有多跳，來日便會有多慘。
不過最讓王嶽感到好笑的，是此人居然當真聽信了褚寧的謊言，認為自己昨日當真落敗於褚寧之手，否則今日也不會當出頭鳥，迫不及待地來武道墓入口堵自己。
“此人既已領悟了武道真意，日後至少也能成為七撼宗精英弟子，確實有自傲的資本。”
“不過可惜了，他遇到的人是我……”
平心而論，此人的實力確實夠強，如果論排名，在千草榜至少能排到前三，就算在潛世弟子中，也必然是說得上話，數得上號的存在。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將速度修煉到五禁半的程度。
但可惜，上天卻和他開了個玩笑，事實便如他說給王嶽聽的那句話相反，命不好的人是他，在萬千人中，命運硬是給他挑選了一個出手速度就是比他快的王嶽當對手。
因為修煉大力金剛爪的緣故，王嶽的出手速度，已然達到常人根本無法企及的八禁範疇，超出此千家弟子兩禁還多，後者自然不可能是王嶽的對手。
不過此事卻為了王嶽敲響了警鐘：“天下之大，果然能人輩出，上天還是公平的……”
先前，王嶽曾經以為，七撼宗中
領悟了武道真意的弟子，僅自己一人而已。
可現在，突然出現的千家弟子卻告訴他，在七撼宗外門，除了王嶽以外，領悟了武道真意的弟子還是存在的，並非只有王嶽一人得天獨厚。
由此推想，說不定在世界的其他角落，或許有天才領悟的武道真意比王嶽還要高。
“總之，修煉一途一山更比一山高，永遠都不應該升起狂妄之心……”
王嶽心中凜然，心絃由此繃緊了。
“經此插曲，今日的修煉時間又少了，必須抓緊時間，挑戰那具武道傀儡才是……”下一刻，王嶽輕輕搖頭，將這記插曲拋諸腦後，隨後頭也不回的進入武道墓深處。
“那具神祕的武道傀儡，果然還在這裡！”王嶽按照腦中記憶的指引，走到昨日的老地方，這裡果然站著昨日那具將王嶽一拳擊昏的神祕傀儡。
傀儡一動不動，安如泰山，但落在王嶽眼中，傀儡當下的狀態，卻可分解為無數個武道真意，動與靜在傀儡身上得到了極為矛盾的體現，違和而又統一。
“看樣子，這具傀儡只有我能挑戰。”
下一刻，王嶽在傀儡四周看到了他人經過的腳印。這些腳印整齊有序，顯然沒有在這裡同傀儡發生過爭鬥，且從腳印與腳印間始終不變的間隙來看，這些人甚至沒有在這裡發現傀儡。
這無疑從側面說明，這具武道傀儡與其他武道傀儡不同，也間接肯定了王嶽的實力。
“不過就算我有挑戰的資格，打不過這具傀儡，不也終究是一場空……”
王嶽眉頭緊皺，因為從昨晚到現在，他始終沒有想出破解武道傀儡那一拳的方法。
其實昨日，武道傀儡將王嶽擊昏的那一拳很簡單，沒有別的，就是快。
那一拳的速度，明顯不是八禁的領域，已然跨入了九禁大圓滿的範疇。
這是陽謀，是絕對實力的體現。落後就是落後，就如同力氣大小一樣，報出數字便知優劣，雖然一目瞭然，但卻根本沒有應對之策。
便如一陣風，你知道它從哪裡刮來，要從何處刮來，但卻不能使其停止，更無法躲避。
有些時候，越是簡單的事物，便越貼合大道之理，讓人束手無策，難以破解。
“算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先還給它昨日給我的一拳再說！”
既然想不出來，王嶽索性不再多想，直接舉起右掌，縱身向身前的墓道傀儡撲去。
嗡！——
下一刻，熟悉的情形再度發生。便如昨日一般，王嶽右掌才剛剛拍到傀儡前胸，大概還差有一指的距離，傀儡右拳便已後發先至，已然接觸到了王嶽的衣襟。
武道傀儡這一拳異常奇異，和王嶽迅若幻影的出掌速度不同，看起來異常緩慢，似乎能清晰看清這一拳前移的每個動作，但這一拳的速度，就是比王嶽的出掌速度要快。
這種異常矛盾的情境，看得王嶽有些疑惑，不過內心深處，卻隱有所悟。
顯然，八禁與九禁的速度差距，看起來似乎只差一禁，但實際對戰，差距卻宛若天
地。
九禁，似乎已隱隱與武之大道貼合，無可匹敵，也無法匹敵！
啪！
果不其然，下一刻，還未等王嶽反應過來，一波波異常熟悉的劇痛與巨力入體感，便如水面上的漣漪般，在王宇胸口向其四肢快速蔓延開來。
不過與昨日不同，這次，王嶽並沒有陷入昏迷。
“幸好有護心鏡護體，不然在這一拳的巨大威力下，我恐怕又要昏倒了。”
王嶽被傀儡一拳重重拋飛，不過在落地後，卻安然無恙地打了個滾，輕鬆站起。究其原因，是王嶽事先在胸口處安放了法器護心鏡，故此才沒有大礙。
“這一拳的威力，不僅速度極快，力量也極大，根本無法匹敵！”，王嶽更加清晰地領悟到了傀儡這一拳的威力，由此不免變得有些絕望。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花招都是無用。
顯然，要想勝過這具武道傀儡，王嶽的速度，也必須達到九禁的層次。
“八禁與九禁的差距，其實也並非如此之大，只是有一道肉眼看不見的門檻而已……”
王嶽仔細思量，反覆對比，一再揣摩，終於察覺到了八禁與九禁的不同。
八禁的速度，是蠻力，是人力，是修士本身的力量。這一階段的速度，要克服風的阻力，克服大地的重力，除了和對手搏鬥之外，還要和天地搏鬥。
可九禁的速度，卻宛若人力與自然之力的完美疊加，自然得就如同一陣風。
“或許，要想真正達到九禁的層次，揣摩如何身合天地，才是其中的根本……”王嶽腦海中彷彿有一盞明燈閃過，使其霎時便掌握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不過當然，這也與王嶽最近幾個月的不輟修煉有關。
其實這幾個月來，有關天地之力的念頭一直在王嶽腦中朦朧閃現，故此，昨日，今日與此神祕傀儡的兩度交手，王嶽才能水到渠成地領悟其中真意。
“不過究竟怎樣，才能將身體融入這片天地，使其成為自己的助力而非阻力呢？”
王嶽的進步，也僅僅到此為止了。
接下來的路，王嶽雖能望見，但卻根本走不通，那是一個遠超王嶽當下理解的世界。
“或許我的理解是錯的，這具傀儡的九禁速度之所以凌駕在八禁之上，是因為其中融入了類似招式的武道真意的緣故。兩兩疊加，威力自然更大……”
下一刻，王嶽眉頭緊鎖，卻是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又或許，速度的極限便是如此，看似極慢，實則極快，也與武道返璞歸真的說法相合。”
一瞬間，王嶽想到了許多可能，一時間根本難以分清對與錯。
“哎，看來也只能實踐出真知了……”
王嶽發出一聲苦笑，隨後拍了拍手，對身前的武道傀儡擺開架勢，再度發起進攻。
啪！
下一刻，悲慘的事情再度發生，武道傀儡右拳揮來的速度看起來很慢，但未等王嶽反應過來，便又重重擊打在了王嶽的前胸，將他打了個狗啃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