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知子莫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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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知子莫若母
這頓飯，吃的似乎有點怪怪的，總是有種，有種不對勁。
“公子啊，不要客氣，你和楚辭都是同學，山野之間，粗茶淡飯的，不要介意啊。”老婦說道。
張小泉微微笑笑：“阿姨，您也不用客氣，叫我小泉就可以了，別公子公子的叫我，我家也是農村裡的。”
“湘湘，別隻顧著自己吃，給小泉夾點菜啊。”老婦對著身旁的楚湘湘說道。
楚湘湘羞澀著給張小泉夾菜，可在張小泉看起來，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這種感覺，似乎和丈母孃見女婿一樣，可見老婦是多麼滿意，雖然無法看到張小泉的樣貌，但從談吐來看，張小泉也是個很懂禮儀。
其實，張小泉本身長得還有點小帥，穿越來後，反倒讓他顯得有些清秀。
這樣的清秀棋手，更是讓他本身就將那份迷人增添幾分，讓坐在一旁的楚湘湘的頭埋的更低了。
與此同時，傲雲棋院之中，卻顯得有些混亂。
“什麼，一百多名學員出去了，只有三十多人回來？”指導老師問道。
下方，一名白衣老師的心裡咯噔一下，哆哆嗦嗦的將一張紙遞交上去：“沒錯，這次多虧黑羽軍前來，要不然損失還會大一點，這是黑羽軍劉副官遞交的稽核表。”
那名指導老師雖然不滿，但聽到劉副官的大名，還是將紙接了過來，端凝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目光落在眼前，指導老師掃了一圈：“宋典。”
“到。”宋典戰出身來。
“張小泉。”指導老師再度喊道。
這一次，周圍卻並沒有人回答，就好像這個名字聽起來很不和諧似的。
見周圍沒有人回答，指導老師又喊了一遍：“張小泉。”
“老師，張小泉有事，和黑羽軍的劉副官請假了。”宋典回答道。
指導老師臉色很不好看，把傲雲棋院當成什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是吧。
以為攤上了黑羽軍就很了不起嗎？這個指導老師不放話，就算是黑羽軍，在他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宋典不知道，因為他的這句話，已經讓張小泉上了指導老師的黑名單。
“宋典，這次表現的不錯，你在傲雲棋院的功勞和黑羽軍的軍功，會一併折算給你。”指導老師隨意的擺了擺手。
本來，指導老師準備等張小泉出來，然後表揚一番，再用自己指導老師的口吻這麼一說。
那樣張小泉和宋典就要來給自己送點禮，可張小泉不在，這個計劃只有落空。
“指導老師，您有什麼事情嗎？”宋典正準備離開，指導老師卻攔住了他，宋典疑惑的問了問。
指導老師本來就不在興頭上，現在聽到宋典語氣如此不好，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宋典，你要知道，沒有我的推薦，你也不會有這樣的功勞，所以你懂的應該怎麼做了？”指導老師對著宋典比劃兩下。
宋典卻不高興了，這次的事情，明明就是張小泉一個人的功勞，若不是他帶著宋典和楚辭在糾纏流寇，別說三十多人了，恐怕一個人都不會生還。
宋典轉身就走：“懶得理你。”
“你，宋典，別以為自己有黑羽軍做後臺就這麼張狂，得罪我司鷹，我不會放過你的。”指導老師說道。
說完，眾人不歡而散，宋典根本就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這樣的老師，你越是給他臉，他就越是張狂，宋典這叫不助長不正之風。
張小泉這頓飯吃完，就要準備洗碗，而楚湘湘卻乖巧的搶先一步：“小泉哥，我來吧。”
老婦也微微笑了笑：“小泉，不用客氣，讓湘湘來就可以了。”
這一下，張小泉生氣的拍著自己的腦袋，為什麼，剛剛自己要搶著洗碗啊。
本來就是去別人家吃飯不幫忙有點不好意思，現在這樣一弄，整的自己真的和女婿去見丈母孃似的，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楚湘湘卻顯得很開心，低著頭，心中暗暗想著，哥哥介紹的這人還真不錯，又懂禮又謙虛，而且品相好不錯，雖然家裡條件不是很好，但跟著張小泉，給人感覺非常的踏實。
剛剛的談話，張小泉的家裡情況全都被套了出來。不是張小泉不願意說，而是他和楚辭是朋友，朋友父母這麼問了，張小泉就客氣一下很老實的說出來了。
他哪裡往那個方面想了，現在看起來，不管是前世還是這裡，果然有很多地方都有可取的地方。
“湘湘，你去把摘一點果子回來，晚上給小泉做果子宴。”老婦笑盈盈的說著。
楚湘湘應了一聲：“嗯好，母親，那我先出去了，小泉哥，你和母親先聊著。”
說完，竊笑著離開了，採摘果子的地方距離這裡還有一截，要快點趕時間，不然回來炮製，醞釀的時間就趕不上了。
張小泉有些納悶，老婦為什麼要把楚湘湘給支開？
“小泉，現在可以和我說實話了吧？”老婦感覺湘湘離開，忽然說道。
聽著這些，張小泉的心裡咯噔一下，老婦人在說什麼，難道被她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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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婦一隻手抓住張小泉的手說道：“小泉，你和阿姨說實話，阿姨的兒子，我自己心裡清楚。”
這下，張小泉知道，老婦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清楚。
“阿姨，對不起，楚辭，楚辭他死了。”張小泉一邊說著，眼角的淚水不住的往外流著。
楚辭死了，是為了張小泉而死，而且，他是被巨人哥的拳頭，把後面的骨頭打碎的，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倒帶重演一般，不停的在張小泉的眼前閃爍。
說到這裡，老婦忽然明白了。明白張小泉是不想讓她傷心，所以才瞞著這些，但是，這些事，真的可以瞞住嗎？
“阿姨，對不起。”張小泉作勢正欲跪下。
老婦雙手抓住張小泉：“小泉，別這樣，阿姨不怪你，我自己的兒子，我心裡清楚，能不能說說你和楚辭之間的事情？”
張小泉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將和楚辭一起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在說到悅來客棧的時候，張小泉破涕而笑，這或許是兩人為數不多的安寧日子。
只是一局棋，幾個笑話，便將兩人的關係拉近了，讓張小泉有種久違的感觸。
但是，這種感覺，隨著進入棋院，忽然變得緊湊了，最後，還要被派到烈焰山剿匪，直到最終楚辭被巨人哥打死。
甚至是楚辭臨死之前，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張小泉全都說了一遍。
不過卻將做楚辭妹夫之類的事情給省略了，這樣的事情，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楚湘湘，確實很美，張小泉也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心動。不過這種心動，更重要的，則是一種責任。
張小泉現在不過才十六歲，他的棋道之路是漫長的，在這個中間如果出了事，難不成讓湘湘守寡？
楚湘湘已經夠可憐的了，如果是這樣，張小泉不希望這樣去打擾到她那平靜的生活。
如果可以，張小泉希望她一輩子都這麼快快樂樂的，這也是他和楚辭之間的約定。
像是知道張小泉心中所想，老婦說道：“小泉，阿姨的時間不多了，答應阿姨，以後好好照顧她，湘湘她從小就沒了爹，要是讓她知道她哥哥也不在了，她會更難過的。”
咚的一聲，鞋子碰在門檻上的聲響，楚湘湘站在眼前，眼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珠。
原來剛才，她全都聽到了，張小泉和老婦的話，她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楚辭死了，那個一直呵護她，保護她，甚至說過要看著自己成婚，生子的哥哥，死了。
老婦像是知道了楚湘湘就在那裡，含著淚，繼續說道：“湘湘，小泉，你們以後要好好的，都要好好的。”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張小泉很鄭重的說道。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張小泉總感覺老婦有些怪怪的，這種感覺到底在什麼地方，張小泉也說不上來。
楚湘湘也是一樣，自從知道這些，她更加堅定她哥哥所想到的那件事。
在她的心中，已經堅定，張小泉就是她的夫君，所以此時乖巧的站在一邊，什麼話都不說。
老婦就像是交代遺言一樣，一口氣說出來許多話，有的，沒有的，天氣冷，記得多穿衣服，棋院的人心眼太壞，讓張小泉多多留意一下。
終於，張小泉忍不住了，伸手抓住了老婦的手：“阿姨，您別說了，我都答應您，不管您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小泉，阿姨要說的沒有別的，只有一句，好好照顧湘湘。”最後幾個字，老婦是停頓了幾下說著。
沉寂，眼前便是良久的沉寂，老婦很聰明，她什麼都清楚，而且，她什麼都知道，她知道張小泉並沒有娶湘湘的意思，但她也不希望湘湘沒有人照顧，她知道張小泉是一個重情義的孩子。所以為了她的女兒，只能這樣做了。
楚湘湘泣不成聲，張小泉緊緊的抱著老婦的屍體：“阿姨，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湘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