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被告白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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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被告白的少年
第66章 被告白的少年
日吉在中國呆了一個星期,也不是每天都出去遊玩,大部分時間,他還是會去b大的圖書館消磨下時光,等候司銘上課結束。
這一個星期,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一段無法磨滅的美好。
“小若,東西收拾好了嗎?”
“差不多了。”日吉開啟房‘門’,指了指已經關好,豎放在‘床’邊的行李箱,“剩下的東西塞在雙肩包裡就行。”
“恩,這是我託梁阿姨配的專‘門’治療跌打損傷的‘藥’,你回去後就要參加訓練了,這個‘藥’帶回去,治療扭傷什麼的‘挺’好的。”司銘將那瓶‘藥’油放進一個塑膠袋,有用牛皮筋紮緊,“就是味道有點怪,不過效果真的不錯。我聽梁阿姨說,那個老中醫專‘門’研究這些跌打損傷的傷‘藥’的……”
沒等司銘繼續嘮叨下去,日吉就一把拿過‘藥’瓶,開啟箱子放了進去,“揹包裡可能會放些吃的,還是放在箱子裡吧。”
“也好。啊,對了,給日吉爺爺他們買的烤鴨還沒放呢。”說著,司銘又跑出去,把放在客廳桌子上的幾隻真空包裝的烤鴨拿了進來,“放揹包裡吧?”
“行。”
兩人一會放一樣,一會添一個,磨磨蹭蹭一直收拾到了十點左右,“光一,你先去睡吧,我再檢查一遍就睡。”
“恩,早點休息,明天還得趕飛機呢。”司銘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給日吉掩上房‘門’,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兩人叫了一輛計程車趕往機場。考慮到從司銘家到機場的距離,日吉訂的是下午的航班,趕到機場的時候差不多快中午了,找了家簡餐店解決了午飯。
“小若,到家後給我來個電話。”
日吉點了點頭,放開抓在手裡的拉桿箱,張開雙手,“不給個離別的擁抱麼?”
“真是的。”司銘笑著抱了抱日吉,“一路順風。”
大約是日吉帶回去的紀念照刺‘激’到了家裡的老小,他到家沒多久,司銘就接到加奈子的電話,說要趁著‘春’假的時候來中國玩。
“哥哥,小若哥哥說這裡有很多像烤鴨那樣的好吃的。”小丫頭到中國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司銘,美味的小吃在哪裡。
一老一小的旅行真的很好打發。人說老小孩老小孩,別看日吉爺爺平時威嚴甚重,但在旅途中,其實跟加奈子沒什麼兩樣,雖然北京的很多東西他們吃不慣,但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兩人對小吃的喜愛。
“爺爺,這種糕點也好吃的,裡面有棗泥。還有這個,裡面有核桃仁……”
司銘無奈地看著兩人在稻香村裡挑來挑去,看營業員不停地為兩人包著糕點,“加奈子,這麼多買回去吃不了的。”
“不會的,那麼多人。”小丫頭頭都沒回的迴應道。
“這些糕點也就能放十來天,放久了就過期不好吃了。”
“放心,我一定會在過期前解決掉的。”
司銘看了看一邊快要堆起來的塑膠袋,決定不再管這一老一小了。
在加奈子差不多快吃得增重好幾斤的時候,兩人總算決定打道回府了。
“加奈子,你這麼愛吃,以後是要打算當一個專業美食家了麼?”
“不,我打算當營養師。”小丫頭得意洋洋地對著司銘宣佈道,“前幾天,梁阿姨不是帶我們去一個什麼養生‘藥’膳的地方吃飯嘛,我聽說,營養師在將來可是個非常了不起的職業,又能吃到好吃的東西,又能保養身體,這簡直就是為我打造的。”
“有營養的東西可不一定就好吃啊。”
“那我的任務就是讓那些不好吃的有營養的東西變得好吃又有營養。”
“那可真是一個偉大的目標。呵呵”日吉志康伸手‘揉’了‘揉’加奈子的頭,“好啦,我們該上飛機啦,光一啊,在中國要照顧好自己啊。”
“恩。”司銘將手裡拎著的一些小零食‘交’到加奈子手裡,“飛機上雖然也有提供餐點,不過口味似乎不怎麼樣,如果不喜歡吃就拿這些墊墊吧。爺爺再見,加奈子再見。”
送走兩撥遊客,司銘再次恢復到自己平淡的生活。四月份,桑原兄弟兩個終於結束了比賽回到北京。
“光一,來來來,看看這麼幾個月,你的棋藝有沒有長進。”雖然加入了北京隊隨隊參加比賽,但也不是每場都能輪到兄弟倆的,還沒過足棋癮的兩人剛到家就把外孫拉到了棋桌前。
“大外公,馬上要吃午飯了,吃過飯我們再下吧,等會梁阿姨會打電話來催的。”司銘哭笑不得。他自認還算是喜歡圍棋的人,也絕對不像兩個外公這樣。
吃過午飯,司銘到底還是被拉著來了兩局。
沒有了職業賽的壓力,老爺子的棋比此前更加放得開,更勇於對各式的棋形,棋路進行嘗試。
司銘很喜歡同兩個外公下棋,老人家豐富的經驗,能夠給他很多啟發,這種沒有太大壓力的對弈,讓他可以充分理解父親留下來的棋譜。
“這一手不錯。”桑原仁指了指方才收官時的一手,“前面的佈局你掌握得還不是很好,中盤沒有強大的攻擊力支援,但是這一手替你挽回了很多地。”
“中盤那邊還是攻擊力不夠嗎?”司銘皺了皺眉,剛才他還自認為攻擊得還可以。
“如果單從中盤來看還可以,但聯絡到你整個佈局,就有些不夠了。”
三個老人家圍著司銘,慢慢給他講解。
“安晏留下的好幾個佈局雛形,格局都比較大,對上一般的棋手,實力不如你的,光靠開局基本就能奠定勝局了,但碰上旗鼓相當或者實力超過你的,中盤就非常重要了。”
“像你方才的這種進攻,只能說暫時保住了局面,但在開拓上還有點不夠。”
“……”
一邊上課,一邊磨練自己的棋力,儘管放棄了很多日本國內的職業賽,但想到多次中日‘交’流賽的成績,司銘覺得,這些放棄也‘挺’值得的。
秋路畢業後選擇了留校,施英和沈旬等人則選擇讀研,因而即便大四大三的學長畢業,司銘也沒覺得有多孤單。棋譜的翻譯了好幾本,不過太過深奧的沒怎麼涉及,施英和奚勇偶爾還是會為了之前已經翻譯過的棋譜進行爭論。
在許多人匆忙地查資料,完成畢業論文和畢業前的實習時,司銘還是很悠閒地跟秋路,施英幾人窩在沈旬租的公寓裡頭閒聊。
“千葉,你下學期就要回日本了吧。”沈旬給幾個人倒了點茶,這套茶具還是他租下公寓從學校搬出來後,幾個好朋友湊錢給買的。
“你的畢業論文是跟圍棋有關的嗎?”
司銘點了點頭,“就寫我現在研究的東西。”
“那‘挺’好的,這個課題也沒什麼人研究,跟你又切身相關,會比較好發揮。”秋路點了點頭,“有需要什麼資料的跟我說,別的特權沒有,給你開放下資料庫還是能做到的。”
“秋學長這權力真大。”施英和趙‘玉’嗤嗤地笑了兩聲,隨後才轉向司銘,“你的初稿完成了嗎?說實在,一開始你拿出棋譜給我們翻譯,我當時還以為你只是興趣咧,沒想到你真的是一個職業棋手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司銘對著兩人‘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初稿已經寫完了,我給梁爺爺了,他說要先給我改一下再給儲教授看。”
“唉,不管聽多少次,都覺得你小子好運得讓人嫉妒啊。”幾個人眼帶羨慕地看著司銘。“我想,你大概會成為唯一一個被系主任帶著完成畢業論文的本科生。”
“不至於吧。”
與此同時,日吉少年卻還在繼續為他的積分拼搏。真正進入職網後,日吉才發現,這個世界比自己想象的更為殘酷。
也許你曾經是一個有天分的球員,也許你曾經因為在中學賽事取得了幾場勝利而沾沾自喜,也許你曾經因為出‘色’的表現被球探相中,但真的踏入這扇大‘門’之後,你什麼都不是。
相比起‘穴’戶來說,日吉的機遇還不錯。他進入職網之前,跡部集團收購了一傢俱樂部,他和‘穴’戶被一起簽了進去,但他們這樣的球員,在高手如雲的職網裡頭真的不算什麼。沒有成績,無論是教練還是贊助商,誰都不會把目光投到你身上。
拿過一旁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穴’戶前輩,今年你可以跟atp簽約了吧?”
“嗯。”‘穴’戶點了點頭,“你的積分也差不多了。我聽教練說,這次俱樂部會幫我們幾個一起簽約。呼……總算是結束了準職業的階段了,你小子,還真的很拼誒!”
“那自然,我可不想輸給他。”放下‘毛’經,重新在器械上躺下,“只有站在頂端,才能擁有和他比肩的機會。”
“他?”‘穴’戶停下動作,轉頭看著日吉,“你是說千葉嗎?”
“你知道。”
“你看著他那眼光,傻子才會不知道。”‘穴’戶沒好氣地白了日吉一眼,轉頭看了看四周,低聲對日吉說道,“只不過,這條路可不好走。你父母會同意嗎?還有,聽說千葉家也只有他一個男孩子,他外公,應該也不會願意自己外孫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吧。還有,你確定千葉願意?”
“我知道不容易。只是,……”日吉看向窗外,“當你認定一個人之後,哪裡還管得了其他。”
“千葉。”今天司銘來系辦取儲樂給自己批改的論文,雖然跟自己的生活很貼合,但是,要完善的地方也不少,初稿被梁老看過後就直接轉到了儲樂手裡,再由儲樂挑出需要修改的地方,讓司銘進行修整。
剛剛走到樓梯口,就被一個穿長裙的‘女’孩叫住了。盯著對方,想了好一會,才想起對方似乎是自己的同班同學,啊,大一時的那個班長韓芹。
“有事嗎?”司銘停下腳步。這幾年他同班上同學的關係還是不冷不熱的,跟這些同學還沒秋路幾個人熟悉。
“唔,週五晚上五點半,班裡吃散夥飯,你來嗎?”韓芹扭捏了一下,一臉期待地看著司銘,“這幾年班裡的活動你都不怎麼參加,散夥飯總不能不來吧。”
司銘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好,在哪裡?”
韓芹一臉驚喜地抬起頭,“就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餐館,到時候你在宿舍‘門’口等我吧,我帶你去。”
“不用了,你告訴我地址就好,那樣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反正其他同學也要一起的,到時候我們一起走好了。就這樣說定了啊。”韓芹笑嘻嘻地搖了搖頭,不等司銘點頭,轉身從樓梯上跑下去了。
“……”
阿司,你說她跑什麼跑啊。吃散夥飯也不把地址‘交’代清楚,怎麼這麼奇怪呢?千葉少年狐疑地看著韓芹遠去的背影,她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大一的時候,不就因為她,那幾個神經病才排斥你的嗎?
“不過一個散夥飯,每個畢業班都會有的吧。”司銘聳了聳肩,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週五的時候,司銘提前等在了男生宿舍樓下,抬手看了看錶,差不多快五點一刻了,韓芹不是說大家會一起去的麼,怎麼到現在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果然實在耍人吧?
“再等到吧。”
五點二十的時候,司銘總算看到‘女’孩的身影,“對不起,中午出去‘弄’了一身汗,剛剛換了衣服,我們走吧。”韓芹穿了條無袖短裙,飛揚的裙裾,加上因為奔跑而染上紅暈的兩頰,引來許多宿舍樓裡進出的男生的視線。
“其他人呢?”可惜,韓芹的一番心血放在司銘眼裡,啥都不是。
韓芹略帶些幽怨地看了司銘一眼,“文東他們有事就先過去了,我們也走吧。”
這一屆中文系的學生並不是很多,加上幾個任課老師也不過湊了兩桌人而已。所以,就挑選了一個包廂。他們到的時候,差不多快到齊了。
“小芹,快點,就差你們兩個了。”裡面一桌上基本全是‘女’生,其中一個個特別高的‘女’孩子朝韓芹揮了揮手。
“那是我們宿舍的朱晨。”韓芹悄悄地給司銘介紹著。
司銘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不明白韓芹為什麼這麼積極。然後朝著男生較多的那桌走去。
他們的古漢語老師侯文濱一把將司銘拉到了身邊,一臉曖昧的看著他,“跟班上最漂亮的‘女’孩一起過來,路上有沒有感受到那些火辣辣的視線?”看著司銘一臉‘迷’茫的樣子,侯文濱好笑地搖了搖頭,“都這麼大了,怎麼就沒開竅呢,你不會打算一輩子就跟圍棋結婚了吧?”
司銘端起桌上的茶杯,避開了老師的調侃。同桌的男生一早端著酒杯竄到旁邊‘女’生那桌去了。
“千葉,你不過去敬敬酒?”同桌有三個老師,其中兩個司銘都熟悉,分別是教導他們古代漢語和古代文學的,另外一個‘女’老師似乎是叫外國文學的,司銘也見過,但不是很熟。
“我就不去了。他們是去聯絡感情的。”
其中一個男生紅著臉正對著一個‘女’孩子說什麼,雖然在一個包廂,不過對方聲音太低,再加上週邊同學的起鬨,司銘沒怎麼聽清楚,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在告白吧。
“同學四年,就沒有看得上的?”雖然兩人不熟悉,但是在這樣的氣氛下,同為年輕人的荊衫也不由得跟著兩位前輩調侃司銘。
“我是過來學習的。”司銘笑著把球踢了回去,跟著幾個老頭子,學到最多的就是如何打太極。重生這麼多年,司銘從來沒有考慮過個人感情問題,跟這些同班同學又不是很熟悉,就更談不上看上看不上的問題了。
幾個人正聊著,突然韓芹在幾個‘女’孩子的簇擁下走了過來。先是給幾個老師敬過酒,感謝他們這幾年的教導,之後,又倒了一杯,有些扭捏地走到司銘面前。
對方過來敬酒,司銘當然不好坐著不動。於是也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那個,千葉……”韓芹一臉羞澀的笑容,看看身邊的‘女’伴,張了幾下嘴,好容易鼓足了勇氣,“千葉,我喜歡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
話音一落,邊上的同學馬上起鬨,叫著要司銘答應。
司銘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倒不是討厭這種光明正大追求愛情的‘女’孩子,只不過,他並不喜歡這種靠形勢來‘逼’迫的手段。
“抱歉,我對你並沒有這種感情。”司銘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感謝你的好意,我乾杯,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