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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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拜祭
張曉仁站在鏡子面前,看著鏡子中自己的面龐,他的臉再一次恢復了冰冷,他們全都該死,該死,一個我都不會放過。張曉仁在心中想到。只有仇恨和冰冷才能讓張曉仁感覺自己還是一個人,一個活著的人,而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不是一具行屍走肉。
“走了,兄弟們,出去吃飯了。”張曉仁站在浴室的門口大聲的喊了一句。
“仁哥,你還是先把衣服傳好了再說吧,你難道想穿著浴巾去吃飯麼?”和尚探出頭看見張曉仁的身上還披著浴巾說道。
“哦”張曉仁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披著浴巾呢,現在的張曉仁精神有些恍惚,他受的刺激也不小,無論因為什麼,促使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去殺人,但是卻改變不了他的年齡,他終究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
張曉仁重新拿出了一套衣服,然後帶著兄弟們下了樓,這天張曉仁喝了不少的酒,不過張曉仁發現一個問題,當一個人想喝醉的時候,腦子永遠都是清醒的。
“和尚哥,明天我出去辦事,大概晚上會回來,也可能不回來,不要擔心我。”張曉仁一邊喝著酒,一邊對身邊的和尚說道,張曉仁的舌頭有點大。
“仁哥,你別喝了,今天已經喝了不少了。”和尚把張曉仁端起來的杯子,強行的搶了下來,放到桌子上說道。
“和尚,你說我們,就是我們,在座的這些人,這些兄弟,我們究竟是人,還是鬼,我們生活在黑暗之中,然後會不眨眼睛的殺人,你說我們是人還是鬼。”張曉仁拉著和尚的衣服領子說道。
“仁哥,你怎麼了,仁哥喝多了,帶仁哥回去。”和尚扶著張曉仁說道。
“我沒喝多,你們不知道麼,我們,我和你們都是幽靈,不能在陽光下出現的幽靈,生活在黑暗中的幽靈。”張曉仁大聲的笑,其實喝多了的人永遠都會說自己沒喝多,這是醉鬼們的一個共性。
張曉仁被和尚和劉斌扶著坐進了車裡,在車上張曉仁還在說著胡話。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在張曉仁的臉上,張曉仁艱難的睜開了眼睛,這晚他做了一個夢,夢中盡是鮮血,鮮血如同洪荒一般轟隆隆的滾動著,整個夢全都是紅色,自己被紅色包圍,鮮血中漂浮著無數的屍體,這些屍體突然全都站了起來,伸著手向張曉仁索命。
張曉仁腦中出現的第一個想法是,為什麼自己還活著,如果自己就這樣死了,或許活得就不會這麼累,就不需要面對殘酷的仇恨,面對可怕的噩夢。這個想法只是在張曉仁的腦中一閃而過。
和尚和其他兄弟們還在睡,張曉仁揉著腦袋,坐了起來,穿上了衣服,悄悄的下了樓,清晨有些微涼,但是空氣很清新,清新的空氣吸進肺裡,讓張曉仁明白一個問題,自己還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需要新鮮空氣的人。
張曉仁招了招手,打了一輛計程車,去了康寧醫院,張曉仁今天要去接自己的姐姐,接她和自己一起回家,回家拜祭父親。
樓下還是那個精神病醫生,張曉仁也懶得理他,直接上了二樓,在二樓護士那裡辦了手續,張曉仁去了203病房,那是張曉仁姐姐的病房。
張曉仁進了病房,將手裡的東西放了下來,張曉雲坐在**,呆呆的看著窗外,門開了張曉雲回過頭,看著張曉仁。上一次張曉仁進來,張曉雲根本沒理他,這次竟然回頭了,不知道這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康復的表現之一。
“姐,我來看你了。”張曉仁說道。
“你是誰?”張曉雲疑惑的看著張曉仁說話了,張曉仁聽見張曉雲的話,微微一愣,隨後兩眼流出了淚水。
“姐,姐我是你弟弟,我是曉仁啊!”張曉仁淚流滿面的走了上去,想要拉住張曉雲。
“啊……”張曉仁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讓張曉仁止住了腳步。張曉雲面帶恐懼的看著張曉仁,身體瑟瑟發抖。
“姐,你別害怕,我是你弟弟啊,你能想起來麼,我是曉仁,你記得小時候麼,小時候我們一起做在田埂上唱歌,一起捉蝴蝶……”張曉仁伸出雙手,緩緩的攤開,讓張曉雲放鬆。
“曉仁,你真的是曉仁麼,曉仁,嗚嗚……”張曉仁一下撲了過來,撲到了張曉仁的懷裡,大聲的哭著,張曉仁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姐姐那一頭柔順的青絲。可是哭著哭著張曉雲一下又把張曉仁推開:“你是誰,你為什麼來這?”
“姐,我今天來是來接你的,咱們一起去看看爹,咱們從爹走了之後,還沒回去過呢。”張曉仁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蒼白,很無力的說道。無力,這就是張曉仁現在的感覺,他感到很孤獨,很無力,他心裡那麼多的苦,連一個傾訴的人都沒有,哪怕是一個聽不懂但是可以安靜的聽著的人就好,即使這樣的人自己都找不到。
“爹,爹在哪,我看不見爹爹。”張曉雲看著張曉仁說道。
“姐,你跟我走,我帶你去看爹。”張曉仁說道。
張曉雲沒有說話,看著張曉仁,似乎不太明白張曉仁的話的意思。大眼睛微微的眨動著,雙目中帶著一絲疑惑。張曉仁從扔在**的包裡,拿出了一顆果凍,打開了之後,遞給了張曉雲,張曉雲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她嘗試著吃了一口之後,然後狼吞虎嚥的嚥了下去。
“慢點吃,這裡還有。”張曉仁又從包裡拿出一顆,開啟之後遞給了張曉雲,這次張曉雲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
“姐,你和我見爹,然後我給你很多這個。”張曉仁嘆了一口氣,從兜裡掏出煙點上了之後,吸了一口說道。
“爹,在哪?”張曉雲嘴裡吃著果凍,說話有些模糊。
“你跟我走,就能看見爹,我還會給你買好多好吃的。”張曉仁長長的吸了一口煙,又從包裡拿出了一袋蝦條開啟之後,扔給了張曉雲,張曉雲接過來吃了一口,然後一顆接一顆的吃著。
“爹……”張曉雲突然停了下來,歪著頭,腦中似乎在努力的想著什麼。
“啊,爹,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你們這群畜生,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張曉雲想到了什麼,突然大聲的喊著。
“姐,你冷靜點,你正常點,這和你沒關係,和你沒關係。”張曉仁站了起來,大聲大喊道。見到張曉仁發怒,張曉雲竟然奇蹟般的安靜了下來,盯著張曉仁看,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滴。
張曉仁走過去,抱住張曉雲,撫摸著張曉雲的後背:“姐,那和你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如果你有恨,那你就把這恨交給我,讓我替你雪恨。”張曉雲出奇的沒有反抗。
過了好一會兒,張曉仁才鬆開張曉雲:“姐,你等著我,我去辦理手續。”張曉仁說完,就想要離開,可是張曉雲的手死死的抓住張曉仁,不讓張曉仁離開。
“我一會兒就回來。”張曉仁拍了拍張曉雲的手,回頭說道。張曉雲鬆開了張曉仁的手,但是目光中帶著無限的期待,似乎是怕張曉仁出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張曉仁和樓下的醫生說了一下情況,醫生給張曉仁出了手續,張曉仁辦理的是出院手續,他想這次帶著張曉雲拜祭完爹爹之後,就把張曉雲轉到cc市裡的康復中心,那裡的康復環境更好些。
張曉仁牽著張曉雲的手,打了一輛計程車,開往回家的路上,一路上都很顛簸,開車的司機,不停的抱怨路不好,讓張曉仁給加錢。張曉仁沒有理會那個司機,只是摟著張曉雲不說話,張曉雲都在吃著張曉仁買的零食,大眼睛向四周觀望,像個孩子一樣,對一切都很好奇。
很快車子到了小村中,張曉仁先帶著張曉雲回到了家,當然這裡的家就是隻那個還沒有倒下在勉強支撐著的土坯房,坐在冰冷的炕上,張曉仁掏出了一顆煙,點上,靜靜的吸著,他的腦中想著自己在這裡的一切,從小時候,一直到自己長大。當張曉仁想到那些幸福和溫暖的場景,又看著眼前這些冰冷,他胸口就好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怒氣直衝頭頂。
張曉雲似乎也被眼前的這個地方所觸動,死死的拉住張曉仁,身體不停的抖動。“姐,咱們去拜祭爹吧。”張曉仁抽完了一根菸,將菸頭扔在地上,拍了拍張曉雲的後背說道。
小村外的亂墳崗,張曉仁艱難的辨別處自己父親的墳墓,張曉仁從車上拿出了事先買好的紙錢,跪在墳前一張一張的燃燒著。
“爹,狼娃回來了,狼娃已經殺了一個仇人,接下來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我一定要把這些仇人全都殺死,你別怪曉仁,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安息吧。”張曉仁雙眼血紅,淚水如同山洪決堤一般,忍不住的流下來。
“爹,這是你最愛喝的酒,狼娃給你帶來了,咱爺倆喝點,活著的時候你苦了一輩子,現在你走了,就好好歇歇吧,到那邊別太操勞了。”張曉仁坐在墳前開啟酒瓶喝了一口,然後倒在墳前一些,酒是普通的二鍋頭,兩塊錢一瓶,張曉仁他爹生前很愛喝,但是卻捨不得經常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