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0章 真實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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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80章 真實之相
“當時有十多個人要來跳這個舞蹈,老闆娘說要先培訓後選拔,培訓的過程很辛苦,途中有很多人放棄了,她們寧可躺著,一天接十多個客人也不要訓練地這麼苦。到後來,堅持下來的也就沒幾個,連選拔都省了。”說到這裡的時候,陳阿美難得露出了放鬆的神情。
“這個老闆娘還算有點良心,沒有違背當初答應我們的,又因為我們的表演給他們吸引了不少人氣,她就特意允許我們不用接客,每天跳這個舞蹈就好了,她給我們簽約,還給我們發工資和提成。你說的這個大賽冠軍模特的提成,估計也是這個樣子。”
“有一次,我跳完舞后經過她的辦公室,發現老陳從裡頭出來了,火氣還很大,我很想問問他為什麼會把我賣給這樣的人,結果這個婊子養得的老東西竟然又像以前一樣過來摟著我的肩膀要非禮我,要不是老闆娘攔著,我就要當場被他強暴了。老陳和老闆娘當場就吵了起來”陳阿美的眼神如一潭死水,深沉,死寂,她說:“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裡的老闆娘是老陳的妹妹,她還有個兒子丟在了老陳那,好像就是陳宇飛。”
“陳宇飛他現在好嗎?”陳阿美問:“我記得他以前很照顧我們女生,原來是這麼回事情。他真的是老陳妹妹的兒子?潘雪,陳宇飛他跟你說過他的身世嗎?”
“是的。”我說:“可是相比較之下,我還是擔心你的情況,現在你會跳舞了,能自己掙錢了,他們也沒有限制你限制地這麼死,你幹嘛不逃跑啊。”
陳阿美笑了,就像是晚秋裡凋謝的花朵,涼風一吹,花枝上的花瓣就掉了下來,隨風撒去,剩下光禿禿的杆子在緊接著的寒冬中瑟瑟發抖了。“像我這樣的女人,出去還能做什麼?”陳阿美說:“我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自己的了。前兩天,我覺得下面難受,就到醫院裡頭去查,醫生說我得了艾滋病,沒幾年可以活了。現在能遇見你,真的是太好了。”
我聽了陳阿美的故事,心裡很難受,我的媽媽,媽媽的好朋友劉英,都是因為賣身過世的,如果說她們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從事這樣的行業,還可以罵她們幾句。但是陳阿美是被騙的,她被騙了以後還被人強迫,她被逼著接客,結果就是這樣的活不僅磨了她的性子,更是要了她的命。
我知道,因為老陳的原因,我們福利院有很多女孩子或是自願或是被脅迫,三三兩兩地被送到了夜總會,過著跟陳阿美一樣的生活。她們被送出去後就不會再回來了。我在福利院裡最多能聽到的關於她們的訊息就是幾月幾日誰誰誰過世了。
福利院的孩子都是沒有人要的,就算是死在外頭了也沒有人會憐惜一下。
可是,即便我們的生存環境是如此惡劣,但是仍有不少人抱著希望。比如我和陳宇飛,比如胡峰,比如餘紛紛
,又比如陳阿美。我們相信,世界終究是美好的,福利院的黑暗只不過是暫時的。於是,為了這百分之一的美好明天,我們努力著,就像是螞蟻在尋求食物,又像是飛蛾,努力尋找著光源。在這過程中,有人成功了,比如陳宇飛;有人失敗了,比如陳阿美;更多的人還在為這渺小的希望努力著,比如我、胡峰和餘紛紛。
而造成這一環境的罪魁禍首,就是以老陳為主導的黑暗勢力。要知道,當年的陳阿美是多麼的簡單善良啊,她只是渴望能找到個給她依靠的家庭而已,可是,這個所謂的乾爹不是乾爹,是嫖客;這個所謂的企業家也不是企業家,而是雞頭。
她天真地以為自己終於有個家了,結果絕望地發現這哪是個家啊,根本就是一個牢籠。她也曾覺得自己也有家人了,結果絕望地發現這哪是家人啊,根本就是黑社會的奴隸主。
她悲哀,絕望,企圖結束自己的生命,結果連死也不是她能選擇的。
我仍記得當時她在離開前整東西的時候,跟我說她找到好歸宿的樣子,那是多麼的喜悅、精神啊,可是,不管多麼神采奕奕,也不過是絢爛的煙火,轉瞬即逝。
可惡的老陳,可惡的假企業家,可惡的夜總會老闆娘,他們不僅毀了陳阿美的夢,敲碎了她所有的希望,以後,還要把她的命都給奪走了。
“潘雪,我記得你好像在調查老陳。”陳阿美說:“明天早上我去小靜街的車站等你,我要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你,而且,我還從她妹妹的辦公桌邊上垃圾桶裡找到了很多紙質資料,你可千萬要把他們都錄下了。”
我坐立難安,眼睛早就已經溼潤了。“好,好。”我答應了,即便我第二天還要上課,但是我一想到陳阿美的處境,就馬上答應了。
“你可要記住了,叫餘紛紛千萬別來參加這個比賽……別讓她,變得跟我一樣……”陳阿美湊到了我的耳邊,悄悄地說出了心裡話。
舞臺上,貝斯聲響起來了,鍵盤手彈出了夜場的第一個音符,原本空空蕩蕩的場子也開始熙攘起來。陳阿美離開了,她一躍,飛身便上了鋼管臺,她合著強勁的音樂,扭動著腰肢。全場的氣氛一下子就火爆起來了。
越來越多的人走進了夜場的大門,走向了舞池,在陳阿美等舞娘的帶動下,釋放著能量,空氣中,荷爾蒙的濃度馬上上升了。
可是狂歡的人不是我,再強勁的音樂,再性感爆炸的舞蹈都不能讓我的心中的悲涼之情減少萬分之一。逆著人群,我穿過舞場,穿過吧檯,越走越遠,漸漸地,身邊的吵鬧聲和歡呼聲都沒有了,音樂似乎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再接著,周圍的色調也成藍黑兩種,慢慢地,我覺得周圍的暗了下來,嘈雜的聲音也逐漸消失了。
臉上陣陣涼風吹過,隱
隱還帶著潮溼的水汽。冰涼溼冷的風讓我回過了神,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又來到了康市護城河的邊上。我哭泣著,任憑眼淚水在風中飄灑。
悲傷、絕望填滿了我的肺腑。“啊--”我大聲吼叫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我心裡頭的負能量全部宣洩掉。河上的風很大,任憑我喊得再大聲,吼的時間在長,吼出的聲音和話語還是被狂風給扯裂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要離我而去?為什麼?為什麼像陳阿美這樣的人要受到這樣的折磨,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老陳還有他的妹妹明明害了這麼多人還可以作威作福,活得這麼瀟灑?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福利院的,我只知道,我到福利院的時候,大門已經關了,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罵了門衛一頓,愣是罵得他開了門。我徑直回到了宿舍,大部分人已經睡了。唯獨餘紛紛還在床邊亮著燈,等著我。
“潘雪姐……”餘紛紛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很興奮地跟我打招呼,但是馬上就不說話了。
“你不要去了,那裡有問題。”我記得我是這麼說。
“哦……”餘紛紛好像是第一次見到我這個樣子,或者說,我是第一次表現出這個樣子,後來,我聽餘紛紛跟我說,這一天,我的臉色是鐵青著的,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從石灰漿裡撈出來一樣,走到哪都帶著“生人勿近、惹我者死”的氣場。
更神奇的事情是,在那天以後,無論我多遲迴來,看門大伯都會幫我開門,從那天之後,我遲迴福利院就再也不用翻牆了。
之後的某一天,我從胡峰口中得知,原來我進大門的時候,那個門衛本來是不讓我進去的,結果我為了能進去,不但說了粗話,還從邊上撿了快石頭,搬著石頭就要砸門。門衛真的就怕了。他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就把門給我開了起來。
章二日早上,我沒有去上學,而是給我的班主任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有事情要遲點來。
我來到約定地點,帶著我的相機。陳阿美已經在那邊等著了。這天的她和當時我在夜場看到的她不同,她沒有化妝,臉色灰暗。一頭長髮已經長出了些許白髮,看上去灰濛濛的。她身材消瘦,身上套著件褐色的斗篷,就像是一朵頂著棉絮的蒲公英,無風時還好,但是一但有風吹來,一下子就全都散了。
她見我過來,便伸出她那隻如枯柴般的手掌,朝我揮了揮,招呼我過去。我很詫異,沒想到也就過了不到24小時的時間,昨日夜場裡的絕色妖姬竟然會變成這副衰頹模樣。難道是中了老巫婆的魔咒,過了午夜就會被打回原形嗎?
“跟我走。”她見我過來了,沒有理會我驚訝的眼神,丟下三個字就轉身走了。我不敢多說,默默地跟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