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們的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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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我們的故事（二）

“我都知道……你比一般孩子還要善解人意，比他們都要好……都要好！”她的眼睛望著落地窗外的那片藍天沒有焦距只是慢慢的自顧自的講著：“當年，我和你爸離婚，你跟了你爸……你還是個孩子啊，在我們身邊才待了兩年……”媽媽說話的聲音變得哽咽，令人憐惜：“你隻身一人去了韓國，我真的很擔心，即使那邊有你舅舅照顧，但我還是怕你在韓國吃不好睡不好……我們離婚，你不哭不鬧，尊重我們的選擇。作為失敗的母親，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和你通電話，想要聽聽我孩子的聲音，想要問她在那裡生活的怎麼樣。我都已經準備好，準備被你抱怨的，但是，你很平靜，出乎意料的平靜，你還像那時我們待在家裡一樣。穎啊，給你幼小的心靈帶來了創傷，是媽媽不對，是媽媽不好，我不配為人母……我們穎一直都很好，很乖，我都知道！”

媽媽說她說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話，我好像聽到了又好像沒有聽到，我只知道，她的聲音充滿了自責和內疚。

她美麗的雙眸一片猩紅，那是痛徹心扉的領悟，那是溢到滿出來的母愛。

到激動處將我緊緊禁錮，彷彿要將我吞噬，一時不能呼吸。

**在空氣脖子彷彿被一片冰涼打溼，我略錯愕的抬了抬睫毛，我知道，那是一母親對她孩子滿含歉意的眼淚。

她……竟然哭了！

我吸了吸鼻子，發出喑啞的聲音：“我沒有理由怨恨你們，你們對我做過最偉大的事就是孕育了我！”磕上眼簾，一滴眼淚沿著眼窩悄無聲息的滑落：“謝謝你們給了我一次欣賞這美麗世界的機會，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們，真的沒有！”我的腦袋埋在媽媽的光滑頸間，使勁的搖了搖頭：“你從來不用對我自責的……如果是犧牲你們來維持這有名無實的一家三口，我寧願不要！真的不要……從小，外婆就教導我，如果一定要傷害的話，那就請將受傷的程度減少到最少，只有我一個人更難過，總比大家抱在一起難過好吧！媽——你說是不是？”

“好孩子，我們穎真是全世界最懂事的孩子……”媽媽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背，遲疑地說“那你爸……”

“沒關係，不管怎樣，你永遠是我媽，他也永遠是我爸，這是不真的事實，但是……”我咬住下脣，停頓了下。

“什麼？”

“有一件，還有一件事我不能接受……不，只是現在還不能接受。”

媽媽輕柔的放開我，將我因淚水打溼黏在臉頰上的青絲別到耳後，拭去臉上未乾的淚跡，她沒有說話，只是慈愛地看著我。

我低下頭，對著眼睛：“你們……還不可以結婚。”

我說的模凌兩可，但我知道，她一定懂。

在剛開始接受生活的年紀就遭遇了這麼大的家庭變故，說完全沒關係那是不可能的，我也有七情六慾，也會受到影響。

我只想……只想他們現在是屬於我的，只有我可以親切的呼喚們“爸爸”“媽媽”，我也很自私，不希望我的爸爸媽媽被別人佔有。

聽到我的話，她的身體明顯一怔，變得僵硬，腦子裡一定思緒萬千，但我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驚住、探究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很久，然後醒悟，抬起我的臉，微笑地看著我，“好，媽媽答應你！”

我連忙興奮的抱住她，“謝謝！”

溫情片刻，媽媽撫了撫我的背：“好啦，地板上涼，小心感冒，待會兒聚餐的時候就穿你買的那件衣服！”

“嗯！”我點了點頭，“剛才好像一對母女在演八點當苦情劇一樣，好不現實，感覺有點丟人！”我翻滾在柔軟的**，將臉埋在枕頭上。

媽媽笑著看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喂——”“嗯”“好”“沒關係，不用不用”“嗯，好”“拜”

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在我這裡只能聽到這些字。

媽媽掛完電話，將它隨手扔在**，嘆了口氣。

“媽，誰的電話，都說什麼了？”我拋掉枕頭，疑惑地坐起來。

“嗯，是你舅舅，他說晚上的聚會他有事不能來了，所以取消，打來通知我們一聲！”

“噢”我點了點頭，眼睛一亮“沒關係，媽——試試我給你買的衣服吧，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你帶衣服呢！”

“好啊！”她被我推著走向我的臥室。

我們的距離彷彿被縮小，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是有種怪怪的芥蒂，我只能盡我所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