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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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曖昧
離幽一天的工作也做完了，送走閻烈後，三人齊齊坐在馬車上——回家。莫伊伊自是騎著馬兒跟車，這種情況她不需要貼身伺候。
不知是累了，還是怎的，三人都安靜得緊，耷拉著腦袋的，玩手指的，看窗外風景的。馬車內縈繞著一縷曖昧氣氛。
韋鈺暗暗瞄了好幾眼車內男人們，渾身不自在。最後擠眉弄眼的朝閔睿使眼色，後者好笑的看她一瞬，才與離幽笑道：“離幽，鈺兒有一件事情叫交代你。”
離幽茫然的抬起頭，看著兩人，閔睿笑道：“鈺兒想在新府做一條密道，通往城外，進出口只有你自己知道就成。”
聞言，離幽眼中茫然更深了，不解道：“為什麼？”
閔睿看了眼韋鈺，示意她自己說。不管韋鈺怎麼使眼色，閔睿就是不做聲，離幽狐疑越來越深，臉色開始微變，韋鈺終於白了閔睿一眼，才扯出個笑容跟離幽說道：“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嘛，不過是好玩，也順便以防萬一罷了。”
離幽眼珠子轉了轉，再疑惑道：“那為什麼就我自個兒知道？”
“呃，密道密道，那就是祕密的通道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嘛！”韋鈺搞怪的朝他擠擠眼睛，笑道：“以後，咱們全家的人生安全，就交給你這個天才幽公子啦！”
離幽一反常態，溫暖的看了韋鈺半響，看得她發毛後，才應了聲：“好。”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以後你有話就自己跟我說。”
“呃……好。”韋鈺尷尬，又再白了偷笑不笑的閔睿一眼才作罷。而後，三人不再說話了。韋鈺無聊的打了個呵欠，這莫名其妙瞎緊張一整天，還真是夠累的。靠在角落的位置**小睡，剛迷迷糊糊的說了聲：“到了叫我。”就不醒人事了。
不知睡了多久，感覺晃動得有些怪異，韋鈺幽幽轉醒。咦？放大的臉？小心肝咯噔一下，倒吸口氣，全身僵硬。
美眸瞄了她一眼，溫暖如春：“醒了？”
“……嗯。”聲音細如蚊子，韋鈺好容易慢慢放鬆下來，小臉微微發燙：“我們到家了？”
“嗯。”
“那個……離幽呢？”
“回房了。”好簡潔的話語，沒有一絲情感。
“那……伊伊呢？”韋鈺懦懦的問道。
“我讓她先回去了。”閔睿停下腳步，放韋鈺下地，輕道：“陪我走走？”
“嗯。”輕點頭，韋鈺勾起個淡淡的微笑，藏著少女羞澀。
二人就著皎潔月光，在花園中漫步。
秋風徐徐，樹葉微微晃動，掀起一絲舒服的涼意。走了一會，閔睿自然牽起韋鈺的手，大掌包裹著似無骨的柔軟，溫而如玉。韋鈺偷瞄了眼那入夜後變得無害的俊美側臉，心中猶疑一瞬，終是沒有抽回去。算了，反正自己挺享受現在的感覺。牽就牽，睡都睡過了……
兩人就這麼手牽著手，靜靜地走著，誰也不願打破這寧靜。
不知不覺，竟走到水池邊上。兩人很有默契的停下步子，站在那池邊靜看風景。
看著熟悉的環境，韋鈺彷彿回到兒時的夢境中。童心蹦出來，她皎潔的看了閔睿一眼，抽出大掌中的柔軟，自行走到水池邊，脫下鞋襪，把玉足伸進水池中玩起清涼來。面上不自覺露出純真的笑容，韋鈺轉頭對閔睿道：“你也來啊，這水很涼，很舒服的。”
閔睿似從恍惚中驚醒過來，漫步走到韋鈺身邊，在草叢間坐下，屈起一條腿，撐著手臂朝韋鈺扯出個溫暖微笑：“你自己玩，我看著你就好。”
韋鈺回他一個甜美笑容後，轉回身子，抬頭看著浩瀚星空閉上眼，深吸口氣，再重新開眼，輕聲感慨道：“你知道嗎？當我還是個痴兒的時候，曾經在半夜忽然清醒過來，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我就自個兒跑來這邊玩。累了，再跑回房去睡。”頓了頓，韋鈺忽而轉頭盯著閔睿說：“這個祕密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哦！我誰也沒說，跟娘都沒說。”
我知道的。閔睿心中答道。他靜靜地看著她，靜靜地聽著，靜靜地，沒有搭腔。他喜歡這樣看著她，似精靈般生動的鈺兒，他心愛的可人兒……
韋鈺轉回頭，低著腦袋又玩了會兒水，一下一下的挑起小水花，純真的臉上綻放著愉悅。
“閔睿，你們為什麼都對我那麼好？”過一會兒，韋鈺忽而嘆口氣，眼中灌滿濃濃愧疚，她說：“離幽擅長機關、建築；石礪是個武痴；巫羽擅長藝術；那個墨寒，他的劍術更是非一般人能比；而你，還是個太子，無論政治還是武功，都是個君王的料子，甚至比某些君王更睿智……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明明都是人中龍鳳，完全可以自己開一片天地……可偏偏都屈在我這兒了，那多浪費啊？我都覺得自己是在造孽……閔睿，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把柄給我娘抓住了？如果是的話，我可以想辦法讓娘放了你們的。”
閔睿眼神黯了黯，許久，他無聲的嘆口氣，輕道：“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是自願留下的。大祭司從未強迫過我什麼。”
這話讓韋鈺心中五味雜瓶。
看著那雙帶著憂傷黯然的美眸，她差點脫口而出：“你喜歡我嗎？”
但最後還是生生吞了回去。
她不能喜歡他。
不可以。
箇中有太多太多因素，莫說自己早已千穿百孔，無心與任何人共結連理，單單他是太子，她是公主的這種身份，她就不能輕易投放感情。
她，傷不起。
韋鈺垂下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撩起水花，獨自惆悵著。
“鈺兒，今晚到我房中睡。”閔睿輕道。
“嗯。”想起那晚的甜蜜，韋鈺想也不想的應了聲，而後又忽而想起什麼，忙加了句：“只是睡覺哦。”
閔睿愣了愣，看了她半響，無奈外加苦笑道：“好。”
韋鈺嘻嘻笑了，她甩幹玉足上的水珠，穿好鞋襪，爬起身，輕鬆道：“走，瞎忙了一天，還真是累了。”
閔睿起身，再次牽起她的小手，兩人並步朝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