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583 宮本

583 宮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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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3 宮本

583 宮本

她當時還覺得很是驚奇,將這事兒,也說給了齊慎聽。

卻沒有想到齊慎聽罷,反倒是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嘆了一聲。

那日,她才知道,原來,白氏當年也是有過孩子的。

是個女兒。

卻是在莫叔送齊慎走後不久,夭折了。

謝鸞因彼時才明白,原來,白氏與塗氏並非沒有共通之處,只是,她沒有發現罷了。

因為,她們是不同的性子,表達傷痛的方式,自然也是不同。

塗氏如今,好似已走了出來。

而白氏,一直雲淡風輕的樣子,好似,萬事都不關心,不在意,可是,喪女之痛,又哪裡是說忘便能忘的?

是以,她們算得同病相憐,才能走得親近吧?

謝鸞因倒是樂見這事兒的。

自然忙著替塗氏謝過,然後讓流螢將錦盒收了,回頭等塗氏回來,好交給她。

白氏到了書房,檢查了一下謝鸞因的功課。

她雖不再往莫府去,白氏卻也給她佈置了功課,每個月看一本她給她的書,然後,再寫出心得。

當然了,書,都是倭國文字的,而寫的心得,也得用倭國文字。

看罷,白氏暗自點了點頭,“看來,沒有偷懶。”

這一句,便也是最大的肯定了。雖然,謝鸞因自己再清楚不過自己的進步,可,聽到先生的肯定,這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就像小時候讀書,作業本上那鮮紅的100分給她的鼓勵一樣。

“你急著要去找我,是為了何事?”待得坐下來,白氏便是淡淡問道。

謝鸞因本就是要找她去問這事兒的,是以,起身,將夾在書頁中,她昨日在車上按著記憶,描下來的那朵紋花遞給了白氏。

“我找先生,是想請先生幫我看看這個。”

白氏狐疑地蹙起眉心,端詳著那朵紋花,片刻後,眸子深處似是極快地掠過了一抹什麼,驚抬雙目,望向謝鸞因道,“這個……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這便是昨日城南河邊刺客胸口上所紋的花樣,先生可是知道什麼?”看白氏的表情,謝鸞因便知道,她找對人了。

白氏卻是沉吟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個,應該是倭國某個家族的族徽,這是一朵菖蒲花,在倭國,這花代表著信仰,我隱約記得,宮本家族,最崇尚武學信仰,也最是喜歡菖蒲花,不過,這個還不能確定。不過,我或許可以找人悄悄問問看。”

宮本?龔?

謝鸞因杏眼閃了兩閃,“先生先與我說說,這宮本家族的事兒吧!”

“宮本家族……怎麼說呢,在倭國,地位很是超然,它不是皇親,可卻世世代代擔任著皇家隱衛,直接聽命於天皇,幹著最隱晦隱私之事。倭國的貴族都很是看不起宮本家族,只是,卻也沒有什麼人敢惹他們……”

說到這裡,無論是謝鸞因,還是白氏,都沉凝下了臉色。

如果,那些刺客果真是出自宮本家,那這場所謂的與倭寇的對戰,便越發不簡單了。

將白氏送走,謝鸞因立在廊下發了會兒呆,回到書房後,便很快鋪紙研墨,寫了一封信遞給坤一,“送去給大人,儘快。”

坤一拿著信走了,謝鸞因突然便覺得有些餓了,便叫了流螢來。

這些時日,謝鸞因很是容易餓,是以,灶上常常都備著吃食。

若非高素娘一再重申孩子太大,到時不好生,李媽媽只怕恨不得一天塞謝鸞因七頓。

就是那些吃食,也都是經過高素娘嚴格把控過的。

吃完點心,阿瓊將妞妞抱了過來,兩人逗著孩子,說了會兒閒話,又到午膳時間了。

等到用完午膳,散步消了食,謝鸞因又美美地睡了一個午覺,醒來時,才聽說秀英回來了,正等在外面要來複命。

謝鸞因卻是眼都沒有眨地道,“她在外面跑了一日,也是累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既然交給了她,那便由她做主就是,用不著時時向我報備,讓她回去歇著吧!”

謝鸞因用人,自來如是,只是秀英也沒有想到,她之前沒在夫人身邊伺候,才來,夫人便給予了她這麼大的尊重和自由,還真有些受寵若驚,在門外謝了恩,這才回去歇著了。

謝鸞因聽著,眼皮也沒有間撩上一下,徑自埋頭吃著她晚膳前的小點。

放了碗,用帕子拭淨了嘴,語調淡淡道,“今日的燕窩熬得不錯,待會兒賞廚房當值的,每人半形銀子。”

福州城在戒嚴巡查了十來日之後,重新開啟了四方城門,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繁榮。

只是,細心的人,還是察覺到了些許不同。

城門前看守換崗換得勤了,而城內巡邏的官差也多了好幾撥。

不過,倒不存在什麼擾民的情況,又思及前些日子,有倭寇混進來的事兒,城內百姓,倒也沒有多少怨言,慢慢的,竟也習慣了。

日子,悄悄地從謝鸞因一日日大起來的肚皮中溜走,轉眼,竟又到了一年的端午時節。

福州城已是暑熱漸甚,而謝鸞因,已來到福建整整兩年。

好在……躺在屋簷下的貴妃椅上,看著李媽媽她們在天井裡張羅著包粽子,謝鸞因捧著圓滾滾的肚子,忍不住翹著嘴角笑,這兩年,還是很有收穫的。

像是迴應她似的,肚皮裡,有一隻小小腳丫踹了一下,勁兒不小,隔著輕薄的夏衫,甚至可以瞧見一塊兒小小的凸起。

謝鸞因倒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胎動,伸手輕撫了一下那塊兒凸起,算作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隔著肚皮的交流。

肚子裡的孩子,好似也習慣了這樣的撫觸,將小腳丫收了回去。

謝鸞因嘴角忍不住一再上彎,流露出來的溫柔,看得謝琛都有些嫉妒。

嘆了一聲,將一塊兒寒瓜遞給她,“知道你好吃這個,不過,這東西可不能多吃。”已經快要長成一個偉岸男子的謝琛繃著一張臉,說教起了姐姐。

謝鸞因接過寒瓜,另一隻手伸過去,便是戳了一下他的腮幫子,“越來越像個夫子了。我說,義父他最開明不過,怎的,你讀書卻是讀得越來越迂了?改明兒,讓二哥或是你姐夫把你拎到軍中去歷練歷練才是,你若果真成了個酸儒,我可受不了。”

謝琛哼了一聲,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那也得二哥和姐夫他們有空帶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