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留下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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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留下接客
筠媽腦中所想的卻是：不是北黎人氏，那更是好了，被人發現的可能性就更加小了。她府中的人找起來也便不會那麼容易了。
“你將我賣了一千零一十兩，我願意出十萬兩，你將我放回去如何？”風若凌卻是在這個時候，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十萬兩？”筠媽聽到這個天價數字，驚撥出聲，差點從床沿上掉了下去，好在她屁股夠大，坐得也夠穩。
聽到這個數字以後，筠媽開始在心中仔細斟酌原先風若凌口中談起她生意的時候所說的“小打小鬧”這個詞了。看樣子，她的生意其實是有做得很大，而且家產也很是豐厚，十萬兩對她來說並不算得是什麼大數目，她也並不在意，只為了換回自己的自由身。
雖然，這個數字的確很誘人，可是筠媽卻在這個時候開始慌了起來。看她家產如此殷實，想必也是很有身份，興許還跟她所處的地方的官府也有些關係。儘管，現在是在北黎國境，可若是將她放回去，她之後追究起來，她怕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風若凌看著筠媽那苦惱的表情和猶豫的神態，以為她是嫌這個數字少了，於是又開口加價了：“想來筠媽是嫌這個數目少了，五十萬兩，不知道可不可以買得我的自由身？”五十萬兩對她來說也是個小數目，她只是也想透過這種方式，讓她知道——她可遠遠不止一千零一十兩這麼個小小的身價。
“五十萬兩？”筠媽再度震驚，這一回是被驚得手頭上的絹扇都掉到了床下去，她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是愣愣地看著風若凌，腦中卻是被“五十萬兩”這四個字佔據了，白花花的銀子不斷地從她的左腦蹦到右腦，從右腦跳到左腦。
“對，五十萬兩，不是白銀，是黃金。”風若凌繼續補充道，看著筠媽的表情，她覺得用這一招能夠行得通。
這一句話一說出口，傳到筠媽耳中，她左右腦間蹦來跳去的白銀一瞬間又披上了金燦燦的外衣，蹦得更加歡脫了。
“我也是說到做到的人，你一將我放回去，我便送上五十萬兩黃金到你這裡來，絕無欺騙。”她當然也不會做出秋後算賬的事情，只要她能夠安然無恙地回去，她是不會記仇的。
然而，聽到這句話之後，筠媽將腦海中蹦躂著的黃金的身影全部掃去，注意到自己的手空了，低頭一看，看到躺在腳邊地上的絹扇，遂彎下身去，將那絹扇撿了回來，抬手拍了拍上邊沾上的灰塵。
她冷靜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般激動。心中堅定的念頭便是——就算她口中說出再大的數字，她也不能將她送回去。
她有一種預感，如果將她就這麼送回去的話，她到時候會很難看。
筠媽從床沿上站起了身來。
“筠媽？”風若凌看著她突然間轉變的表情，還有她這突然的動作，出聲探問道，“你考慮得如何？”
筠媽回頭，看著風若凌，出聲道：“對不起，我不能將你就這麼放回去。你必須待在這裡。”
聽到這句話，風若凌怔了一下，原先腦中所有的設想一時之間土崩瓦解。可是，她也不是沒有料到這一個結果，想來她還是怕惹禍上身。可是，她便不怕到時候非夜他們尋上門來，她的禍事會更嚴重麼？
風若凌這麼想著，倒也十分沉靜。因為，她堅信，非夜，還有越清歌那個傢伙，他們發現他失蹤了之後，一定會緊急地尋找她，遲早會找到她的，只是不知道，他們在小倌館裡邊找到她的時候，會出現怎樣的表情。
“可是，我是個女子，要怎麼在小倌館中幫你招攬生意呢？”風若凌淡淡然地出聲問道，她也是花了一千零一十兩將她買下來的，這筆錢總得賺回去的吧？不然，她不久虧大了麼？
筠媽瞥著她，回道：“我開的又不只是小倌館，在這隔壁，便是我開的青樓，既然你是女子的身份，做不了小倌，自然是去青樓那邊了。”
風若凌卻是沒有料到有這麼一遭，還沒等她
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筠媽她又開口了：“你學過什麼樂器麼？”
不清楚她為什麼這麼問，風若凌還是下意識地回答了：“會一點琵琶。”琵琶是她唯一會的樂器，那還是孃親教的，孃親的琵琶彈得很好，這輩子到現在她都沒有聽到任何一個人的琵琶彈得比她孃親彈得還要好聽，她自己也只是練過兩年，技藝遠不及孃親。
“這便好了，看你的樣子，還有談吐，想來也是學過不少詩書的，腹中的墨水也該是有許多的。你便到那邊做清妓，只需要跟客人聊一些詩詞歌賦，彈彈琵琶，要是能唱個曲兒便好了，不會唱曲也沒關係，你的這張臉便是最好的招攬客人的武器。”筠媽看著她，脂粉都有些淡了的臉上，那笑容還是有些溫暖的，並不似一些煙柳之地的老鴇一般惡形惡相，“你放心，如果你自己不願意，我不會逼你用身體接客的。你只要乖乖地聽話，好好地用你的手彈琵琶，用你所學的那些詩書去討好客人便可以。”
她從來都沒有對手底下的哪一個人這麼好過，一方面是忌憚她，害怕傷害了她的身體，若是以後被人尋上門來，後果會非常嚴重；另一方面也是同情她無雙親要一個人辛辛苦苦地混在男人堆中打拼的經歷。
其實，她也是在佩服她，她自己也是因為雙親去世，自己孤苦伶仃養不活自己才將自己賣到妓院的，如果，當初，她像她一樣，換上男裝，勇敢地去打拼，興許，現在也能活出別樣的光彩來。
筠媽的這一席話，安撫了風若凌。她也明白，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那麼，便謝過筠媽了，我自然會好好地做，不會讓你費心，如若一日，我能得自由身，也會念在你今日對我所說的話，念在你對我的好，而對你表示重謝的。”風若凌頷首，回道。
筠媽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邊的時候，她轉過頭來看著風若凌，問道：“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