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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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三十六）
“你現在最好下樓去。 ”某天早晨，法蘭的腦海中忽然浮現起路西的聲音。
“現在？”法蘭拿著小刀轉過身，他的左手還按著一束乾燥的草藥，很明顯，他正在進行試驗。
黑貓輕巧地跳下床，走到了門邊，消失在了門縫裡。
“等等我！”法蘭放下手裡的事情，立刻跟了過去。
路西指的所謂樓下，和法蘭有關的，當然只有那個草藥園子了。
路西比法蘭更加了解這些法師，他們私下的動作是絕對不會停止的，雖然塑造“受欺負的法蘭”的形象也是原定的內容之一，但是在這種並不算有好的地方，法蘭的日子過得很壓抑。 雖然法蘭並不會抱怨，但是這個小小的草藥園子之於法蘭，就如同那些幾乎不能使用的法術書籍之於菲利克斯，是排解寂寞的唯一的消遣。
之前法師們的動作實在是太過分，路西在菲利克斯重建草藥園子之後，在那裡設定了幾個魔法。 魔法並不是很明顯，也只是戒備和警告而已。 這種法術是逃不過大賢者的眼睛的，但是這個魔法用在此處，對於曾經遭受欺負的法蘭來說，無論如何也是很說得過去的。 而班奈特那些人雖然曾經小動作不斷，但是最近卻鮮少來找麻煩，也就沒人關注到這裡還施加了魔法。
而現在，在安靜了幾天之後，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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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蹲在草藥園子跟前。 伸出手戳了戳。
他面前的人根本彷彿死了一樣，什麼反應都沒有。
“路西，我都不知道你在這裡弄了個這麼厲害地法術。 ”這似乎不符合他們低調的原則？
“不對，這不是我之前放在這裡的警告性的攻擊法術。 ”路西看出了端倪。
這個法師年紀不大，胸前戴著一枚徽章，明顯是班奈特他們看不起的那群人。
他早就知道，法蘭作為班奈特他們這群天才法師中的異類。 在受到他們的排擠之時，也會受到那些一直以來被天才法師們看不起地、後來才進入魔法學院的普通法師們地欺負。 這些法師們一直對那些天才們積怨已深。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懦弱的法蘭，雖然他也不受天才法師的待見，但是僅僅憑藉他被承認的天才法師的身份，就有足夠理由被他們欺負。
之前草藥園子的破壞，絕對不會是班奈特一個人所謂，這群看似沒有存在感的“徽章派”普通法師也是破壞地中堅力量。
現在，這樣一個法師躺在他的園子面前。 但是卻並不是受到園子的警戒魔法的攻擊。
這個法師臉上都是傷痕與血跡，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相比衣服下的身體上也有不少被遮住的傷痕，他身體周圍有著明顯的魔力外洩，而且混亂得很。
這樣就很明顯了，恐怕是和其他地法師有了爭執，訴諸於武力，而最終很不巧。 他失敗了。
“沒反應。 ”法蘭說，“而且都沒有人來幫助他。 ”
法蘭向四周望了望，一切依舊——依舊有無數的法師來來往往，或者互相說著話，或者抱著書，就是沒有一個人朝他這裡看一眼。
這裡根本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
法蘭想到了自己的家鄉。 在哪裡，即使尼亞對自己惡言相向，卻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欺負自己的人面前。 柯蒂斯縱然總是對他惡作劇，可是一旦真的傷害到了他，他還是驚慌失措。 人與人之間地關係，總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
他看了看自己的跛腳，艾美從來沒有為此抱歉過，並且總是那樣的驕傲，它似乎沒有改變，但是他知道。 它其實已經改變。
是否是真正的好友。 並不是從表面上，而是從實際行動中體現出來的。
法蘭揮了揮手。 溫柔的風將這個半死的法師浮起。
他彎下腰抱起黑貓：“路西，終於不要用我自己來做人體試驗了。 你該滿意了吧？”
路西沒說話，不過，法蘭能看出來，他對此表示滿意。
一個法師被飄著進入了人來人往的魔法學院，大家雖然都對此很漠然，但是私下裡卻都很驚訝。 他們並不知道法蘭要做什麼，因為從來沒有一個法師會多管閒事——今天你幫助了他，很可能明天他就是你的擋路者！班奈特輕蔑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他是不是和牧師呆久了，自以為能夠拯救別人啊？”這是很明顯地在嫉妒法蘭擁有牧師朋友，不過倒是歪打正著，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與事實地真相倒也算吻合。 但是這種說法，更加招來了法師們地一致蔑視。
殘酷的競爭，總會在關鍵時刻撕破溫柔地面紗，而法蘭的所作所為，總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不過，這才是善良懦弱到讓人討厭的法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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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表現的很明顯，於是還不到一天，所有人都知道法蘭要拯救那個半死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法師了。
那個半死的法師是誰，也許除了傷害他的人之外，沒有一個人認識，“無徽章派”的天才們根本不會將目光投在這些“徽章派”低能法師身上，而那些普通的法師，人數是如此的眾多，競爭又是如此的殘酷，誰會關心這樣一個人呢？
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懦弱的法蘭將怎樣拯救這個傷者。
也許之前菲利克斯拯救並且塑造了那所瘋狂草藥園地事情讓很多人都印象深刻。 大部分人都認定法蘭會再次請過來菲利克斯。 但是過了一天，別說菲利克斯，聖光大教堂似乎根本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只有奎德在某個私下的聚會里和朋友們根據法蘭的身世進行了推測。
法蘭的官方經歷很簡單，長久的跟隨邪惡法師路西學習，最終在那一天在大賢者的cha手下，路西拋棄學生遁走，大賢者收下了這個天才。
作為在路西身邊學習這麼久的法師。 也許曾經做過牧師地路西將一部分牧師的法術也教給了他也說不定。
然而不論是菲利克斯出手，還是法蘭自己出手。 所有地推測幾乎都離開不了牧師的恢復性法術。
不過事實上，身為黑暗大陸出身，又喪失了萬能法師艾美的法蘭，是真真正正的不會牧師的法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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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水灌下，藥膏抹上，法蘭完全將這個人當成了自己的試驗品。
只是由於試驗品地本質的原因，他沒有辦法將某些足夠勁爆的藥劑使用在他的身上。 只能本本分分地做一個好人，用恢復性的藥劑給他治傷。
為了測試更多藥劑的要過，他稀釋了藥劑。 這樣就能夠保證這個試驗品的傷口不會過快的癒合，他也就有更多地機會實驗更多的藥品。
這樣一來，在別人的眼中，倒也變得正常起來，畢竟憑藉一個法師，想要拯救別人。 本來就是很困難的事情，不然牧師也不會受到如此大的尊重。
“尊重又有什麼用！”菲利克斯坐在法蘭的床邊，“他們還不是在挖我們地牆角！”
現在的菲利克斯已經完全將自己的一顆心奉獻給了聖光大教堂，跟海倫阿姨完全一個鼻孔出氣，恨死了這些挖牆腳的法師們。
法蘭看了看他，覺得他的氣憤很有意思：“你自己當時不是也差點兒把自己挖走麼？”
於是菲利克斯臉紅了。
法蘭也做到床邊。 看著**的試驗品。
此時，這個試驗品的身上已經幾乎看不到疤痕，他周身失控的魔力也已經理順，出了昏迷不醒這一點上，其他根本與常人無異。
“你找我來，是要幫忙嗎？”菲利克斯託著腮幫子看著這個人，“這個人已經被你幾乎治好了嘛，只是似乎昏迷了很久，身體會很虛弱。 要不要給個重振術什麼的？我敢保證我已經能夠比艾美小姐做得好了。 ”
“這句話你可不要讓它知道，不然有你受的。 ”法蘭瞥了他一眼。 提醒道。
於是菲利克斯打了個寒戰。 不說話了。
“您是最偉大地牧師，只要坐在這裡分量就足夠了。”法蘭開玩笑似地說。
菲利克斯眼睛一亮。 他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我做做樣子？難道你做出了什麼厲害地東西？能夠真的救活他？”
法蘭一副“你說呢？”的樣子。
菲利克斯激動了起來：“真的？！天啊，我做了你這麼久的園丁，總算能看到你那些寶貝草藥的效果了！不過你也太厲害了點兒吧，你這樣，讓我們牧師怎麼做人啊！”
“你覺得法師們會接受這個嗎？”法蘭問，他想起了黑暗大陸的情況。
“怎麼不會？！”菲利克斯很肯定，“我真是肯定了你絕對是個天才。 只是……恐怕這在一段時間內會是一個機密，大賢者他們一定會把它收起來。 到時候……這又是一個重要的祕密知識。 法蘭，你夠可以的啊，不久之後你就會享受到老師級別的待遇了，會有無數人在你身邊拍你馬屁的。 ”
“嘔……”法蘭眼前浮現的是前幾天看到的，不可一世的班奈特在大法師旁邊的那副諂媚的樣子，他覺得聖光大陸在這一點上，實在是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