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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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七十五)
雖然法蘭的臉上表現出放心的神情,全身都輕鬆了不少,可是路西知道,他並沒有怎麼聽懂。
法蘭似乎一點兒都不關心他在做什麼,但是這類似於漠視的狀況,反而是他對他的關心。
他完全地相信著他,絲毫不cha手別人所醉心的一切,而相應地,他也沉醉於他想幹的一切,而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這和他出奇的相像,但是也微妙的不同。 雖然法蘭如今已經能夠平常心地對待魔法,並且在魔法上也展示了他的天賦,但是很顯然,他更加熱衷於他的草藥,他把自己的熱忱全部投入到了這裡面。 而相比之下,路西對於魔法的熱愛則更為廣泛,他對於魔法的理解也更加的全面。
也許,這就是路西命中註定成為引導者的原因,只有他這種熱忱,才能夠將魔法的美好完全地展示在懵懂的命運之子的面前。
命運是環環相扣的,為了抓住這個引導者,它不擇手段。
路西回憶這最初在隱居地所發現的遺蹟,深深地臣服在了偉大的魔法所構建的一切的面前。
他掌握了新的魔法。 這種變身性質的魔法,讓他對“魔法”這兩個字,有了更深刻的新的領悟。
魔法的含義,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的寬廣。
如果魔法不再侷限於原本人們所感受到的那些,如果魔法無限地擴充套件下去。 那麼……這就代表,人們所能夠感知地一切,都會歸屬在偉大的魔法的範疇。
路西忽然有些激動,所有的人,不論是最平凡的平民,還是站在頂點的魔法師,他們。 都沐浴在同等的魔法地榮光下。
法師每一次的伸手,每一次觸控到了什麼。 卻又每一次都深刻地將魔法地邊際更加的擴大。 也許終其一生,他將把魔法的邊際擴充套件到再也無法觸及的地步。
這種永遠追逐,卻越追越遠的感受,真是非常的奇妙。
這也許正是決定了他是引導者,而不是命運之子的原因。
他站得太高,他將生命完全燃燒,都不足以滿足他對於魔法地追求的萬分之一。 他沒有足夠的執著,來專一於更具體的某一件事情。 而從法蘭一直固執地專一地對待草藥這件事情來看,他確實更加符合一個命運的執行者的身份。
他們都已經安於這種新的身份,雖然他們並沒有過於地看重它。
路西和法蘭在自己一切依舊的生活中,平和地接受了所謂地命運。
但是,現在他們身邊還有一個人,正在用最燃燒的熱情,來反抗自己的命運。
菲利克斯。
菲歐娜小姐。
路西的左手手掌心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火球。 右手則是一個小小的水球。
這是最基本地法術,卻也是菲利克斯傾盡所能都不能達到的極限。
什麼時候,聖光大陸居然出了這樣的怪胎。
是的,怪胎。
這個一直以來都用在法蘭身上的詞彙,此時用在菲利克斯的身上,卻一點也不為過。
聖光大陸。 已經在腐朽的邊緣,這一點從不斷被蠶食的森林,從最初級的求學的孩子們身上就能夠看出來。
黑暗大陸地人們地鄙視,似乎也是有道理的,牧師們地存在,讓人們在生死之間的壓力大大的減輕了,沒有了生死的逼迫,魔法方面的研究與進步,都是慢慢吞吞的,甚至。 在這個世界上本就存在的魔法。 已經喪失了被公開的權利,被法師們作為自己炫耀的資本。 冠以“祕密”而被自私地隱藏了起來。
求學,這兩個字,在聖光大陸的學徒制度下,變得十分的可笑。
求學的人們,遠遠沒有黑暗大陸的孩子們那個認真而純粹,原本應該放在魔法上面的精力,被無盡的花費在了討好老師、討好前輩、陷害同學等等的地方上。
在各種手段盡出的情況下,運氣好的學徒們,或者說,是透過各種方法獲得了長者們的青睞的學生們,才能夠窺得魔法的皮毛。
這,是真正的魔法嗎?
純粹的魔法,怎能用這種齷齪的心思來對待?
學徒們乞求著能夠學得老師們的魔法,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手段的經營之中,他們似乎都漸漸地忘卻了自己的初衷。
現如今,唯一還保留著與黑暗大陸相似的學習氛圍的地方,那似乎也只有聖光大教堂了。
那是聖光大陸異於黑暗大陸的存在,牧師們的所在。
也許正是因為牧師的意義太重要了,無數具有天賦的孩子們聚集在這裡,接受著專門的教育。 那裡的知識與外面不同,它是共享的。 只有這樣,才能夠培養出更多的喝個的牧師。 可是這種教育機制,在長久的執行之下,難免也會漸漸的腐敗。
唯一不同的是,幾乎是被隔絕的聖光大教堂,腐敗的更加緩慢一點罷了。
然而可笑的是,就在這樣純粹的枯燥的地方,卻經常出怪胎。 雖然路西也只不過見過兩次怪胎而已,可是加上這一次,在短短的幾十年間,這個神聖的、應該是最平和的地方,出怪胎的頻率,實在是頻繁了點。 轟轟烈烈地事情的中心——這個形象安置在聖光大教堂的身上,實在是一件充滿了違和感、卻令人感到發笑的事情。
路西可以肯定,比起上一次,這一次的怪胎,尤其地怪。
他抬起頭,看著門口。
怪胎就要來拜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