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二百六十二章 罪人

正文_第二百六十二章 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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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百六十二章 罪人

第二百六十二章 罪人

才發現,原來你比我都瞭解小姐。”小玉忽然間笑出聲來,帶著無奈。

凰生淡然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恍惚,“不是瞭解她。只是有些瞬間,這個人就能在你的面前變了個樣子。”

小玉停住了笑容,微微有些不解的看著凰生。

凰生轉過了頭,吃了一口饅頭,望著窗外的竹林似乎想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嘴角帶著笑容。

他與她,記憶最深的不過是那次。

城門前,她定要去潼關找夏淮明的時候。

她走之後那道背影。也許是傍晚的原因,夕陽餘暉照在她身上,也或許是那天起風了。

她的背影那麼蕭瑟。在眾多士兵的襯托下更是蕭瑟的過分。

他不知道怎麼就看到了這樣的畫面,後來在聽說過她的故事之後,忽然覺得那一天,她的背影就好似照應了她之後的生命。

小玉默默的吃著手裡的饅頭。

有些瞬間嗎?

她見過的最多瞬間,從來都沒有見她開心過。

從她醒來的那一刻,到飛雪皇宮,到祁峰山上,她終於等到她的時候。最後,到現在。

她也許去浪跡天涯了,也許是躲避了世故。

她想隱世。

也許如今她是開心的,也好。

如果她是開心的。就不回來也好。

她這一生在旁人眼中看起來太苦了。

她不必勞作,不必賣命。

可是小玉知道,她比自己要哭。

她這麼多年也不過是身體上的勞累,因為她命不好。可是很想不是。

她一直都是與閻王打交道,生死門前走了太多會兒。

可到了最後,她是孤寂的。

她知道,只有那種孤寂到了一定地步的人才會依賴小獸。

依賴那些不會開口的畜生。

因為小獸不會背叛,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想法。

她只要在需要的時候,小獸在她身旁就好。

以前她沒有看透,她著實是想不通沐崖為什麼那麼看重卜卜。

卜卜丟了以後,她從來沒見她那副模樣。

那個時候要是卜卜死了,她都不懷疑沐崖能下了地府搶回卜卜。

這是後來她在想她的時候,想出來的。

與她面前,生死不算什麼。

所以她在乎的從來都與別人不一般。

小玉的饅頭吃了一半,看了看已經開始活動的弟子,道,“早飯好了,我去端過來。”

“好。”凰生點了點頭。

阿秋阿冬他們回來之後,生活軌跡又恢復到了之前那樣。

凰生不出房間,飯菜都是小玉端過來的,也一直都是小玉陪著他吃的。

竹林後面,青衣靜靜的站在一座墳冢前。

放好了阿漢做好的早飯,撤下了風涼了一晚上的晚飯。

“宴塵,瘟疫越來越嚴重了,看起來華神醫是無能為力了。”青衣坐在了墳冢前面,像是在跟人交談一般那麼平常。

“我也不打算去了。原本我的醫術就不如華神醫高明,既然他都無能為力,我去了也是白費的。”

“看來我學醫前說的要拯救天下蒼生,都是說笑的。”青衣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真是,當初說好要學醫,因為學醫可以救死扶傷。結果……自己最愛的人都救不了。”

竹林裡靜了一瞬,青衣的聲音又歡快了起來,“你看我,說好不提這些的,又忍不住了。”

“皇還沒有回來,可能是帶著卜卜去遊玩了,畢竟皇那麼無拘無束的人。”

“我昨天研製了一味補藥,給阿漢了,阿漢說他當調料用,味道特別好。你看看我,越來越能幹了。都能當廚子了。”青衣的聲音帶著笑。

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認著淚水在臉上縱橫,聲音極為落寞,“我也不用學著做菜了,沒用了。”

竹林是寂靜的,聽不到她一聲抽泣。

青衣擦乾了淚水,素手撫上了墓碑,“阿塵,我先去配藥了,雖然瘟疫可能無藥可解,華神醫也沒了法子。但是我還是要試試啊,說不準我就有了法子,超越了華神醫,成為了天下第一神醫了。”

“畢竟……人活著還是要試試的,因為你也在看著我,對嗎?”

“好好吃飯,聽阿漢說,中午有他新研製出來的菜品,等中午我們嚐嚐。‘青衣皺著眉頭道,“說不準是用我補藥做的,真是的,這不是我的功勞嗎?”

“好了,阿塵,我走了。”青衣頓了一下,從地上的盤子裡拿了一塊點心,“就喜歡偷吃你的,特別美味。”

青衣咬著那塊桂花糕,帶著昨晚的飯菜向閣裡走去。

晨練的小弟子們連忙行禮,他們已經習慣了每天都能看到青衣端著飯菜從那裡走過來。

他們知道那裡是什麼。

幾個月了,再不習慣也習慣了。

他們在青衣臉上看到的是宴塵還在的幸福。

偶爾有小弟子離近了一些,便能聽到青衣的碎碎念。

她聲音是幸福的,就好像一個新婚燕爾的妻子在和丈夫說些瑣事。

小弟子交談的時候,總會說,如果不是不願做一個罪人,我早就追了青衣師姐。

這倒是沒人反駁,聽過青衣的碎碎唸的弟子,有這想法的不止一個。

青衣在那個墓碑前,低聲敘說的樣子。

美好的讓人不忍打破。

多少人想將她擁入懷中,最後卻只能遠遠觀望。

小弟子嘆了一口氣,“如果青衣師姐能看看我就好了。”

旁邊掃地的小弟子看了他一眼,“別做夢了,青衣師姐的溫柔只屬於宴塵師兄。”

“真的,要不是不願做個罪人,我真的要去追求青衣師姐了,我就那麼遠遠的看著她在那裡,都是好的。可惜……宴塵師兄走了,我不能這麼做,不然我必然和宴塵師兄爭搶青衣師姐。”

“如果宴塵師兄在,你未必會愛慕上青衣師姐。”

“為什麼?”小弟子轉過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專心掃地的師兄。

“你愛慕上的是那個每個對著一個墓碑都能笑的那麼溫柔的青衣師姐,不是有著宴塵師兄的師姐。”

小弟子怔住了,好久才吶吶道,“也許是吧,但是我就是喜歡青衣師姐。”

“為什麼不去追求?”

“因為顏皇。”小弟子的臉上出現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