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66 診斷

266 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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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診斷

寒風瑟瑟,烈日當空,一個女子身穿白衣在粗糙的泥路上跪拜前行。

鳳洛凝的雙手已經磨破,劃破的傷口滋滋作疼,手心破了便握緊拳頭繼續,膝蓋上更是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小臉上已經灰敗如土,漆黑的瞳仁中沒有半分光彩,她的動作機械而麻木,好像已經形成了慣性。

這就是她答應的孤岑的條件,叩拜千里!

如果她成功了,那孤岑就去救子殷!所以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她不知道叩拜千里之後會是什麼樣子,但是,無論如何她都要去嘗試一下,她都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子殷,你等著我回去,我一定可以把孤岑帶回去的,一定可以治好你。”一起一跪之間,鳳洛凝緊咬牙關擠出幾個字。

鳳洛凝身後緊跟著一輛馬車,上面除了隨從而來的人還有孤岑。

孤岑倚在馬車邊,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孱弱女子,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如凋零的秋葉般,仿若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

她的心裡對鳳洛凝不禁有了另一個想法,難道當初程綰清的死真的跟她無關?她覺得一個人就算是失憶,有些本性還是不可能丟失的。

就比如,鳳洛凝現在求她救子殷,而且還是一個無親無故的男子,若是她之前跪在她門前,是演戲,那現在呢?這叩拜千里可不是跪跪那麼簡單,這需要的不僅是耐力,還有其他的。

她實在是無法想通,一個滿懷心計的女子,怎麼可能連命都不要的去求她呢。

或許這之間的確是有什麼誤會?她也算是個經歷很多的人了,只第一眼看到鳳洛凝,她就覺得她心思純淨,不管怎麼樣,那雙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叫她停下來吧,我跟你們回去救子殷。”將車簾放下,孤岑坐進了馬車裡,心裡卻是百轉千回,她不禁苦笑,她還是要去救跟慕容清有關係的人。

不是因為她心軟了,而是因為那個弱小的女子給她的震撼太大了。

她也是從那個年齡過來的,她也曾固執過,但是卻沒有像鳳洛凝一般,為了朋友就如此付出的。

她的付出只給了慕容清,甚至搭上了整個孤家莊的命!

隨從而來的人聽到孤岑的話,趕緊跳下馬車朝著鳳洛凝而去,到了鳳洛凝身邊,他們才看清楚,女子白色的衣衫已經全部被染紅了,額頭上之前擦破的皮此次更加的嚴重,鮮紅的血正沿著臉頰淌淌流下。

“鳳姑娘。”輕聲喚著鳳洛凝,然女子只是木然的站在原地不做迴應,漆黑的瞳仁裡毫無焦距,眼神渙散。

站在身側的人頓時大驚失色,趕緊又說了一聲,“鳳姑娘,孤前輩已經答應救主子了,你不需要下跪了。”

他這話剛說完,只見眼前的女子怦然倒地,瞬間沒了知覺。

然,她卻在倒下時,雙脣無力的囁嚅了一個字,那字被寒烈的風一吹便支離破碎。

她說,淵……

鳳洛凝被帶到了孤岑的住處,孤岑替她處理著傷口,然後給她吃下一些補足體力的藥。

坐在床榻邊,孤岑看著昏迷的鳳洛凝,想從這個女子身上探尋道什麼一般。

她突然間就真的不相信鳳洛凝會是害死程綰清的凶手。

也可能,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不相信了吧,所以才想著用那叩拜千里來考驗她,否則,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得到了孤岑的治療,鳳洛凝疲憊的身子漸漸轉好,她撐開眼,朦朧的視線漸漸清晰,緊接著她便看到孤岑坐在她身側。

“孤前輩,我剛剛倒下的時候聽到他們說你願意去救子殷了?”醒來後,鳳洛凝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她急著確認,希望不是自己聽錯了才好。

“你沒有聽錯。”孤岑面無表情的說道。

鳳洛凝愣了一愣,隨機不解起來,“孤前輩,您,您不是說不會救子殷的嗎?現在怎麼……”她不知道前一刻還冷眼對待她的孤岑,怎麼就突然答應了?

“我想答應救答應,不想誰也勉強不了,你還是在我改變主意之前快點好起來吧。”說罷,孤岑站起身來準備走出屋子,身後鳳洛凝緊跟著就站了起來,“孤前輩,我沒事,現在已經好了,我們還是趕緊去救子殷吧。

她跛著腿跟上孤岑的步子,卻渾然忘了自己的身子又多疲憊。

孤岑看著她跟來,撇嘴搖頭,“還真是固執,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兩人收拾好東西,坐上了馬車,一路朝著皇城而去。

一路上,寒風從車窗鼓進來,滿是蕭條的景色,卻完全不影響鳳洛凝此刻的心情,她靠在一處,心裡只想著快點回酒樓去看子殷。

孤岑所在的地方離皇城並不遠,所以臨近中午的時候,一行人就趕到了酒樓,可鳳洛凝剛下車就感覺氣氛不對。

人群湧動的大街和眼前的酒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酒樓的大門緊閉著,仿若隔閡了世間的一切喧鬧,那兩扇厚實的木門讓鳳洛凝突然就覺得胸口堵塞的慌。

一顆心猛烈的竄動著,好似隨時都可能跳出來一般。

她疾步上前,小手攥成了拳頭拼命的敲著木門,一聲一聲沉悶的響聲似是擊打在心口,疼的她呼吸不過來。

“開門啊,誰在裡面?快開門!來個人開門啊!”她敲打著,淚珠在眼睛裡打轉,她不敢哭,生怕什麼事也沒有,她哭了就不吉利了。

不知敲了多少下,酒樓的那兩扇門總算是打開了,從裡面探出一個腦袋來,鳳洛凝一瞧,心中猛地擊愴了一下,她看著溪魚哭紅的雙眼,就知道一點是子殷出了什麼事。

“溪魚,是不是子殷……”她來不及往下說,就已經衝進了酒樓朝著樓上而去。

她快速的奔跑,一口氣登上了二樓。

“子殷,子殷!”一把推開子殷的房門,卻看到子殷平躺在床榻上,睡著了一般。

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等著到了子殷面前,便心酸的落淚。

“都是我不好,所以才會讓你這樣,都是我回來晚了,是我耽擱了。”她止不住的埋怨,心疼的拭去男子額際的汗水。

擦拭完之後,她又抓起子殷的手,放在臉頰處輕輕摩挲,手指舒展著男子簇起的眉頭,“子殷,我把孤前輩帶來了,你再堅持一下,很快你就會好了,就不會再痛了。”

她每說一個字都心如刀絞。

身後,溪魚帶著孤岑也趕了進來,見到床榻邊的兩人說道,“洛凝,你走了之後,主子的病忽然就加重了,他一直咳嗽,染紅了無數的帕子,最後竟然咳得暈死了過去,我們都無能為力。”

鳳洛凝聽著,背脊節節發涼,讓她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子殷是在死撐著了,不願意讓她看見,終於在她離開的時候將積蓄多時的病痛全部發洩了出來,卻沒想到是這麼的嚴重。

“孤前輩,您趕緊救子殷。”她踉蹌著躲閃開身子,讓孤岑上前替子殷診斷。

鳳洛凝只覺得這一刻整個空間的氣息都凝結了起來,所有的氣流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帶著無形的壓迫。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孤岑的一舉一動,看著床榻上的子殷痛苦的表情。

她不知道,那種撕心裂肺的折磨,子殷是如何忍下的!

她心疼他,卻沒有辦法幫他分擔任何痛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自己承受所有。

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正當鳳洛凝無可奈何之際,孤岑的話卻像是五雷轟頂般,在她耳邊炸開。

“我救不了他了,本來這毒我解是綽綽有餘,但是這混小子拼不知死活輕重的在毒發的時候強行讓筋脈逆行,他每次在毒發的時候強制使用內力都會造成筋脈受損,毒素擴散!並且他是逆行!”孤岑搖了搖頭,目光遞到了鳳洛凝身上。

而就在此時,溪魚似乎想到了什麼,這才發覺,從那個時候開始,子殷的病就更加的嚴重,幾遍是用藥物都很難抵制。

“洛凝,主子是為了你,才逆行了筋脈。”她悲慼說道,眼眶裡蓄含著淚水,她不想隱瞞任何,她知道主子一直都是喜歡鳳洛凝的,這個時候,主子最大的心願也是希望鳳洛凝留在她身邊吧。

“你說,什麼?”鳳洛凝瞬間呆愣,暗淡的神色裡,蒙著一層揮之不去的灰敗,溪魚,你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到底做了什麼?”

“又一次夜裡,主子突然就跑了出去,當時下著大雨,後來主子回來的時候,因為毒發而暈死了過去,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去救你,不知道你在宮中因為什麼原因,腹中的孩子被墮掉,你拖著殘破的身子被趕出了皇宮,主子得到訊息就去救你,就是那時候他強行逆了筋脈!否則,他帶不回你!”

溪魚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番,鳳洛凝聽著,驀然頓住身子,淚如泉湧,她不敢相信,子殷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她,他的病才會如此的重,才會承受這麼多的折磨。

是,因為她!

“啊……”短促的一聲吼叫,鳳洛凝衝出門去,她不能原諒自己,不能!

原諒她才是那麼凶手,她才是!

她拼命的奔跑,直至跑到了後院才撕心裂肺的嚎哭起來,那心裡的疼痛正在無邊的蔓延。

主子是為了你,才逆行了筋脈。

主子是為了你,才逆行了筋脈……

鳳洛凝只覺得耳邊盤旋的全是溪魚剛剛的話語,一遍又一遍,讓她幾欲崩潰。

溪魚沒想到鳳洛凝的反應會如此激動,她緊跟著想要出去,卻被孤岑攔了下來,“還是我去吧,你把這個藥煎了給你主子喝下,晚上應該就可以醒來了。”

說完,孤岑就下了樓,來到了後院。

院子裡,鳳洛凝蜷縮著坐在地上,她將頭深深的埋入雙臂間,嚶嚶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你覺得是你害了他?”孤岑走過來說道,語氣平淡。

鳳洛凝沒有應聲,只是點點頭。

“其實不是!若是沒有你,他的毒也解不了,他照樣活不下去,現在因為你,讓我來救他,雖然他也是活不了,但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那就是你在他的身邊了,他是個註定要死的人!”孤岑的話字字如啐了毒的針,紮在鳳洛凝的心上。

孤岑這樣的話,無疑是確切的宣判了子殷的死刑。

“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接受事實,然後多陪陪他,我會盡量延長他的生命,減輕他的痛苦,但其他的就只能看你的,他的意志力是你才能給的,如果你一味這樣沉淪下去,那隻會加速子殷的死亡!”

“不……!”鳳洛凝霍然仰頭,大吼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整個天際。

焉得,她有垂下了頭去,抽噎的哭聲也漸漸止住,不知在想什麼,她將自己的表情藏於雙臂裡,誰也看不清楚。

孤岑對眼前的一切也只能惋惜,她倒是沒想到子殷會為了鳳洛凝連命都不要,這讓她多少有些羨慕鳳洛凝。

“我要怎麼辦,孤前輩,我要怎麼辦呢?”鳳洛凝的語氣透著無助,嬌弱的身子掩映在陰暗的角落裡,越發的悲涼。

“鳳洛凝,你好好想想吧,我覺得你該留在子殷身邊好好照顧他,讓他剩下不多的餘生快樂的度過。”說完,孤岑轉身走進了酒樓。

空蕩的院子裡只剩下了鳳洛凝一人,她將小臉從雙臂中抬了起來,仰頭看著天際,心裡同時也暗暗下定了某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