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情殤,情逝,情已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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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情殤,情逝,情已斷
正午的墓園,陽光普照,映射了雪色茫茫,銀光璀璨。
一束白菊,偎依了那幀黑白遺像,母親微笑淺淺,泛出淡淡的光輝。
原來,陽光下的母親,是如此的溫馨!
不再孤獨,不再寂寞,不再被辜負,不再被拋棄,媽媽,天堂……一定很幸福吧!
煙月撲通一聲跪倒在雪地裡,第一次,在母親的墓前,嚎啕痛哭,盡情地宣洩。
母親已經不在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一抔黃土,一縷白骨,永世無憂。
只是,媽媽,女兒不孝,女兒很混,女兒沒有聽從您的遺願,也不能聽從您的遺願,枉費您一片苦心。
人生多劫,固然不會依照計劃的軌道演繹,冥冥之中天註定,您也相信吧!
那個女孩兒,伏在雪地上,哭得聲嘶力竭,不加掩飾的痛苦和悲涼,就連立在她身後的司機,都不覺淚眼汪汪。
“二少奶奶啊,”他說,“您會哭壞身體的。”
煙月卻哭得更大聲,媽媽,您聽見了吧,二少奶奶……女兒已經不能回頭了!
悲涼的哭嚎,在蕭瑟的墓園久久迴盪,似乎永遠也沒有盡頭,無盡的悲傷。
身後,有嘎吱嘎吱踏雪的腳步聲,司機抹著眼淚回頭,怔然:“夏先生?”
夏逸凡點點頭,一襲的黑衣,懷裡,**素淡,悲涼了的表情!
“您這是……”司機不解。
按道理,夏逸凡只是藍家未來孫媳婦的父親,和二少奶奶。
夏逸凡沉默上前,與女兒齊齊跪在目前,將**放在裴雨虹的墓碑前,一杯薄酒,祭奠亡魂。
煙月止住哭聲,眼圈早已紅腫,臉上淚痕漣漣,嗓音沙啞,卻冷得仿若南極冰川一般。
“我想請問,夏先生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祭奠我媽媽呢?”
夏逸凡從口袋裡掏出一紙證書……離婚證,以身體掩住風勢,開啟打火機,無奈風勢太大,手指……似乎已經凍僵了,那火頭是燃了又滅,如此重複。
煙月冷笑,抓起那個離婚證,拋了老遠。
“雖然說亡羊補牢,夏先生,只是後來的羊,與死去的羊,能一樣嗎?”
夏逸凡微微闔眼,深吸口氣,心中卻仍是憋悶得透不過氣來。
“月兒,爸爸愧對你們母女,你若是怨恨,爸爸不
怪你。”
後悔了嗎?也對,電影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煙月忽然想起電影《胭脂扣》裡的情節,梅豔芳終究沒能與哥哥生生世世,紅顏薄命,而哥哥,卻苟且偷生。
卻不知現實中的哥哥和梅豔芳,都是英年早逝、紅顏薄命,情殤?情逝?情已斷,空留恨!
愛情,究竟以何定論?只叫人生死相許嗎?那麼活著的人呢?
他是否還有勇氣,再去追逐?
“我敢問夏先生,真的愛媽媽嗎?”她問。
夏逸凡沉默,似乎,在考慮怎麼組織情節,二十年的風風雨雨,情感糾葛,要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談何容易!
“二十三年前,我和你媽媽相愛,俗套的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我帶著雨虹私奔了,與夏家斷絕了所有關係,以為結局夠悲情了。可是,後來才知,你的出生,才是我和你媽媽悲劇,你媽媽懷孕的時候是妊高症,生產你的時候,併發急性腎衰,你是學醫的,應該知道腎衰竭是什麼病症。透析的費用高昂不說,急需腎源給你媽媽進行腎臟移植,還有移植的費用……”
說到這裡的時候,夏逸凡望著墓園的深處,白雪茫茫,目光悲憐,好一會兒的沉默。
好一個一分錢難倒男子漢啊!煙月悲哀。
“所以,你就向家族妥協,和我媽媽離婚了,對不對?”
原來,自己在這場悲情戲碼中,充當的是禍水的角色。
諷刺吧,呵呵,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諷刺!
自己一直怨恨,一直怨恨,到頭來,最應該怨恨的,竟然是自己!
多可笑,多悲催!
好冷啊,今年的冬天,煙月忽然弓縮起身體,胃內一陣陣的翻攪,伏在雪地上劇烈地嘔吐,面色蒼白,眸底,是絕望了的黯淡!
“月兒!”夏逸凡嘶喊,“你怎麼了?”
抬頭,煙月喘著粗氣,卻眼瞳冰冷,嘲弄道:“夏先生,您是不是覺得自殺的應該是我而不是媽媽吧?”
媽媽,您就不應該生下我,即使那個時候女兒沒有害死您,而現在,您依然死在女兒的手上!
煙月雙手各抓握了一團雪,絲絲冰冷,縷縷寒意,沁沁入骨!
好痛啊,媽媽,女兒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
“月兒,其實你媽媽移植的腎臟是君暉媽媽的愛人的。”
“所以呢……要我去跪爬著感恩嗎?”
胃內,再次翻攪,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她不善良,所以上帝要懲罰她了,煙月伏在雪地上,吐得天昏地暗,眼冒金星。
夏逸凡伸手想去握住女兒的手,卻僵在半空,那種冷漠,那種疏離,讓他望而卻步!
哀莫大於心死,他的女兒,該是怎樣的一種痛苦!
“月兒,這就是我和你媽媽一直未告訴你實情的原因,天命如此,不是你的錯啊!”
錯?煙月的渾身都在顫抖,這情形,能用一個錯字來解釋嗎?
“你別以為告訴了我這一切,我便會痛哭流涕地,悔不當初,不會的,絕對不會的。”煙月的牙齒幾乎都咬碎了。
不會的,她不會原諒所有人!
“月兒,跟爸爸走吧,夏氏,我已經放棄了,爸爸現在只有你,不奢求你的原諒,只想照顧你。”
“你想讓我帶著恨和你生活嗎?”
好殘忍啊,就像那個人,時時刻刻都在自己的周圍,時時刻刻都讓自己恨著他,可是你們知不知道,她又是怎樣的一種痛苦啊!
“月兒,放棄吧,仇恨也好,復仇也罷,現在就結束,爸爸帶你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煙月忽然僵了全身,目光冰冷:“夏先生,在你眼裡的裴煙月,到底是什麼樣的裴煙月?”
女兒的話,突然讓夏逸凡啞口,只悲傷地望著女兒。
煙月冷笑,冰冷指尖,撫摸著媽媽的遺像,目光尖刻。
“復仇?狹隘?還是……電視劇裡因得不到、因失去而固執絕望的女變態狂?”
“月兒!”夏逸凡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兒,緊緊的。
只一秒,煙月想,這一生也算是被爸爸抱過了,可是,她只覺得冷。
好冷,好冷!什麼溫暖,慈祥,所有與父愛相關的詞兒,統統沒有!
煙月掙脫開夏逸凡,想起身,兩腿早已經凍得麻木僵硬,只好跪爬著,遠遠地離開那個人。
愛,對她來說,太奢侈了!
以後,再也不會奢想!
在別人的眼中,她並不仁慈,也不善良,只是以德報怨罷了。
“夏先生,請你離開吧,你我這一生沒有父女的緣分,就此結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