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九章 已然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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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九章 已然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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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九章已然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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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皮老怪和毛娘子趕得氣喘噓噓,後頭跟個白鬍子老頭,想是腿腳不便,被硬拉來這裡,逼得汗也出來了,停下來就不住咳嗽。
“這就是大夫?” 顏予軒看其一付虛弱不贏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信不過似的,書玉對他太過重要,什麼江湖遊醫之類,他是斷然不能放心的。
“這已是鎮上最好的了!”毛娘子捂住胸口,半天才說得出話,老怪更不搭理他,直接就推那老頭:“快走快走!病人在樓上!”
顏予軒強忍著氣,要依他平日的性子,早將這什麼不知哪裡來的草臺班子騙子游醫趕出去了,不過眼下自己請的御醫尚未到達,這裡人也是一片好心,看就看吧。
不過開出來的藥是絕對不能吃的!顏予軒下定決定,這是他的底線,他是一定要堅守住的。
一時看過下來,白鬍子大夫果然不過說些,受了風寒,寒暑夾滯之類的話,顏予軒是聽也不要聽的,不過看在這裡眾人面上,強忍著不出聲。
因書玉看待眾人,並不當夥計 一般,竟是個家人身份,於是顏予軒少不得也對他們帶上三分尊重,要不然他是早要將這不起眼的大夫轟出去了,哪裡還由他當眾開出藥方子來?
“方子給我,我著人去抓!”顏予軒見老頭方子寫好,飛快就抓在手裡,隨手從荷包裡捏出一星銀子來,扔給那老頭:“送客!”
說是去抓,其實顏予軒不過口頭上說說,其實將那方子扣住,好在很快他命去城裡的跟班也到了,並總算將王御醫帶來。
待請過脈,顏予炫便帶御醫樓上坐去,卻聽他說得與先頭那老頭差不多,也不過是風寒受累之類,總是靜養二天,飲食清淡調養些,也就是了。
再看開出來的方了了,也只同他懷裡那張差不多,柴胡,藿香之類。顏予軒這才放下心來,知道並無大礙,於是說話也好聽許多:“有勞王御醫!大冷天倒叫你跑這老遠的一趟,改日東平樓,我做東請你!”
這御醫原不知為了何事這樣急趕,過後見不過小事一樁,也輕鬆許多,聽見顏予軒說要請,倒笑稱不敢。
將人送走,顏予軒便拿方子出來,命人去抓,不想老九根從他背後閃出,伸手就奪過那張紙,嘴裡不屑道:“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還要外頭抓去?我這裡全是好貨,外頭鋪子裡也只是我送去的,還不如我這裡上選精細!”
於是依樣拿了出來,正好才剛熬煮的薑湯也好了,皮氏一面倒出來,一面洗乾淨挑子,再放藥材入內熬煮。
酒兒將碗放上托盤,預備上樓,送給書玉喝去。顏予軒緊隨其後,劉媽媽見了正要攔住,就被皮氏拉下手來:“叫東家去吧!看他這裡轉了半天,也夠擔心了。不去看看,只怕不能安心。”
劉媽媽想了想,只是覺得不妥,皮氏便又道:“怕什麼?小姐又沒昏睡過去,喝藥時便是清醒的,再者,酒兒也在呢!”
劉媽媽見如此說,也只得罷了。
書玉正睡得迷糊,卻被酒兒從夢中推醒,睜開眼,卻見顏予軒自己眼前站著,頓時就唬了一跳。
我不會還在做夢吧?書玉暗中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不想用力過大,疼得她立時就皺起了眉頭。
“小姐怎樣?哪裡不好?”酒兒手裡捧著托盤,看見書玉臉色有變,只當有事,急得要扶她坐起來,卻又丟不下手裡東西。
顏予軒二話不說,當來就書玉摟住,又將劉媽媽和酒兒的枕頭被子收拾好了,堆在她身後,這才放手,叫書玉半靠半坐在炕上。
書玉經他一摟,面紅心跳,本來發燒身子就軟,這下更是酥如將融之春雪,看也不敢看對方一眼了。
“小姐,喝藥吧!”酒兒雖心知肚明,卻有意視而不見,將碗捧在手裡,送去了書玉脣邊。
書玉藉機蓋臉,就酒兒手中喝了一口,覺得滋味不壞,遂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下去,一碗薑湯飲盡,身上也恢復了些許力氣。
“東家怎麼來了?什麼時候到的?”見顏予軒只是站在自己面前,卻一個字也不說,書玉心裡自是慌張,好在湯水令她清醒過來,也能開得口,說得出話了。
顏予軒沉默半日,突然崩出一句話來:“你就是個倔性 子!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這樣勞累!”
書玉一聽就不服了,正要反駁,不想一抬頭,正望進對方眼裡,卻見全是深情,盈盈欲語卻又還休,書玉心裡明白過來,臉上更加燒得厲害,只得閉口不言。
若嫁給我,又何需這樣勞頓作累?!這便是顏予軒的潛臺詞,也是他寫在眼裡,刻在心上,時時念念不忘的話。
書玉不敢抬頭,她想起雪夜瘋狂那回,顏予軒的目光也是如此,其實他的心意,她很瞭解,只是。。。
酒兒來回轉頭,看這二人,眼珠子轉幾下,想出句話來:“東家,最近可聽說高三爺的事?”
書玉一聽這話,心便如同掉進了屋外的冰窟窿裡,又冷又硬,顏予軒更是眼睛眯成一條小縫,先看了看酒兒,過後卻將目光定在書玉身上。
“你問這個做什麼?” 顏予軒並不回答酒兒的問題,只淡淡回道。
酒兒被噎了一下,一時想不出由頭來,書玉悶著嗓子硬繃繃斥道:“正是!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麼?”
酒兒本以為書玉是想知道這個的,趁顏予軒在,便替她打聽打聽,不想竟置書玉於尷尬,一時慌張,也就不敢再提。
倒是顏予軒,望了書玉半天,心裡嘆氣,嘴上不得不道:“高三爺回去的事,京裡都傳遍了。都說他這回得了個教訓,也該正經上道了。昨兒聽到信兒,說高太師命人打點了,高三爺上回捐的同知有了空出來,謀了個閒職,只是不在京中,大約離這裡幾十裡一個縣上,也就這幾日,收拾了就要啟程。”
書玉只管將頭偏了過去,顏予軒說話,她似沒聽見,半晌也沒見吭聲,身子更是繃得緊緊,不見有任何動靜。
酒兒捧著個空碗,眼巴巴望著書玉,知道心裡必是不好受,因此便要安慰她幾句,不料叫顏予軒拉住了衣袖,微微搖頭,過後竟將她一併帶出了房門,留書玉一人在屋裡獨坐。
“東家,別拉我呀!你不知道,小姐這會子心裡一定難受極了,我得說幾句好話,叫她寬寬心呀!”
顏予軒依舊搖頭,道:“別去打擾她,叫她一個人靜靜才好。你家小姐心性極倔強,自尊心又強,再者,這種事情,旁人的話又有多少份量?”這話其實是說得他自己,所以才這樣貼切無比。
酒兒到底還是伶俐,當下就明白了顏予軒話裡意思,在書玉門口站了片刻,見甚大礙,也就悄悄下樓去了。
倒是顏予軒自己,不太放心,直在窗下站到腿痠,也不捨得就走。
屋裡,書玉已是眼淚成行,她知道,這一回,自己只怕是真的失去他了,不管是高易雸,還是宋示浩,都如那初春的細雪一般,漸漸消融殆盡了。
想到自己輾轉千年,本以為終能成就良姻,豈料緣分弄人,最後竟還是落空,原以為月老對自己厚愛,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一切不過只是丘位元的玩笑罷了。
哭了半天,書玉覺出疲憊來,本是坐直的身子也徑直倒了下來,將被子向上拉拉,蓋住了頭臉,昏天黑地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當真黑甜,酣而嚴實,連一個夢也不曾出現,只是沉甸甸地倒在周公之鄉,什麼別的心思也沒有了。
窗外,顏予軒站得腿痠,便將身子倚在牆上,慢慢坐了下來。開始他還能聽見屋裡有低低的抽泣聲,現在卻是全然安靜了,他想她也許哭累了,也許睡著了。無論如何,這一場痛是避免不了的,如發了許久的癤子,總要出膿。
以他對書玉的瞭解,拔出膿頭之後,反而會好,這丫頭不是嬌弱的花朵,倒有些皮勁,越是有困難,她越是不容易倒的。
“東家?!你怎麼還在這裡?我們只當你前頭樓上去了,只是不見人,那起跟班都急了,尋不見東家,跳腳就要報官了!”劉媽媽帶著煎好的藥湯上來,不想驚見顏予軒還守在書玉窗下。
顏予軒怕她大聲,將屋裡書玉吵醒,忙將一根手指放在脣上,噓了一聲。
劉媽媽會意,忙忙掩口,踮起腳尖,小心走到顏予軒身邊,低低道:“東家,你下去吧!難為你守了這麼長時間,這裡冷得很,東家還是下去吧,我來看著小姐就是。”
顏予軒想了想,然後方道:“你先進去,我看她喝了藥再走。”
劉媽媽心裡搖頭,想這東家真真是對小姐用情極深,可憐可惜!
二人進來時,書玉睡得正香,動也不動一下,只是燒得通紅的臉上,淚痕依舊清晰明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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