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意外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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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意外之吻
四月初一，藥館歇業一天。
其他人上香拜佛去了。
這幾天我都在偷偷地觀察溫如海，可是他一如既往的出診、配藥、管理醫館中的大小事物，對我的態度也還是和平時一樣的溫和、平靜，沒有任何異常，讓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也許是我多心。那天，我們之間應該什麼都沒發生吧……可是，從那天之後，秦風都沒來呢。就象今天，說好一起去上香的，早上也沒過來。
“如海哥哥！秦風哥哥今天為什麼沒過來？”我猶疑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了。
溫如海在我對面的軟榻上慵懶地半躺著，閉目養神，聽我這麼一問，不由得微張眼眸，瞥了我一眼，然後嘴角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想他了？”雖是笑著的，可是我卻覺得有點冷。
我撇撇嘴，“誰會想他啊！總愛捉弄我把我當猴耍。哪天他把我賣了讓我幫他數錢都有可能。”
噗嗤——沒想到，溫如海竟然笑出聲來。“飄雲。我不知道你的小腦袋瓜子一天到晚都裝了些什麼。但是我敢肯定，秦風就算把你賣了，也會把到手的錢雙倍奉還給你。他疑心很重，但對朋友絕對不壞。他只是——”頓了頓，卻沒有接著說下去。
他只是什麼？朋友？可是，看秦風那模樣，怎麼可能把我當朋友？
看著溫如海微微揚起的脣瓣，象和煦的陽光，又如沐春風般，平時很少見到他如此開心的笑顏，我不由得口水快速氾濫中。啊啊啊！這就叫情人眼裡出西施！他現在一定在想著秦風！沒想到，看了幾年的耽美小說，終於讓我看出一些端虞：這兩個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他看了我一眼，無奈的搖頭，“飄雲，你這急色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不要對著一名男子露出那麼色迷迷的表情，好象要把人吞了吃了才甘心似的。”說著，遞了一條絲帕過來，“自己擦口水。”
我有點窘困，辯駁道：“我……我又不是對任何人都會這樣！我也只有對長得好看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嘛！食色，性也！”確實，從小，我就對一切美好的事物有著嚮往和憧憬，大概是我相貌不出眾的關係吧！從上幼兒園開始就對長得漂亮的小朋友上下其手，吃嫩嫩的豆腐。連老媽、師傅都對我這一特殊愛好毫無辦法。
長大以後雖然收斂了一些，但是看到漂亮的人兒，還是會忍不住主動上前攀談，然後由衷地誇獎，混熟了就會吃吃小豆腐。比如捏捏小臉，拉拉小手什麼的。再熟識一點，每次見面都勾肩搭背，隨便揩油。象凱凱，就是這樣子被我瞄上的啦！
所以，我也著實為張導物色過幾個帥氣的配角。還是很小受的那種。
回想著過往種種，我眼珠一轉，突然想要看看溫如海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知道作為一個受封建社會禮教薰陶的男子，要是被女子調戲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眯細了雙眼，對溫如海猛放電，果然，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我笑嘻嘻地靠上去，嘴裡故意發出嘖嘖的響聲，惹得他更是一臉緊張地看著我。我輕佻地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挑逗似的說道：“來！小妞，乖乖地給大爺我笑一個！一會兒少不了你的好處！”接著，另一隻手撫上了他的胸，輕輕的畫圈圈。
溫如海滿臉狐疑的看了我一會兒，微微一笑，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把我拉到了懷裡，跌坐在他的腿上。
事發突然，仰望著那張俊逸的容顏，我頭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時光似乎回到初識那天，在樹底下，他也曾這樣把我緊擁在懷裡，無聲地注視。
眼前的容顏在放大，又密又長的兩扇小毛刷已經靠得很近了，我甚至可以感覺得到他的眼睫毛微微抖動著，撲扇到了我的眼前。薄薄的呼吸輕輕拂在臉上，兩片濡溼的柔軟輕貼上我的脣瓣，低聲呢喃：“好處麼，我自己索取，可好？”
我有點發怔。
“張嘴。”溫柔而堅定的聲音，不容抗拒。
受到蠱惑般，我乖乖的張嘴。
一條柔軟濡溼的靈舌滑了進來，帶著一股如蘭般清幽香甜的氣息，在我的口腔內肆意遊走、撩撥。
倒抽一口氣，呼吸突然止住，我無措地看著眼前那微閉著的眼簾。
冷不防那墨海一般的眼眸突然張開，滿是笑意。
“乖，閉眼。”又是命令式的溫柔口吻，在脣邊輕輕呢喃。
我聽話的閉上眼睛。
一隻手扶在我的腦後託著，另一隻手環在我的腰側摟緊，然後，脣上的力道加重，靈舌緩緩劃過齒列、牙齦，糾纏上我的舌。我大窘，不由得一陣掙扎，引起他的一聲輕笑，卻被他環得更緊，把我禁錮在懷裡，掙脫不開。
他不停地攻城掠地，有點粗魯。唔……感覺我體內的空氣，快要被他汲取光了，身體的力氣正被一絲一絲地抽離。這個……吻功實在是太厲害了……他真的是古人嗎？
身體懨懨的，提不起一絲力氣，全身軟綿綿的依靠在他身上，我只好雙手緊緊拽著他的衣服，象一個溺水的人抱住了救生的浮木，不敢放手。
“恩……”讓人臉紅耳赤的聲音，煽情而**糜，不知是誰先逸出來的，我腦子一片混沌，模糊地覺得，就這樣溺斃似乎也不錯……就在我感覺準備窒息身亡的時候，他終於離開了些許，然後意猶未盡地在我的脣上輕輕的親啄著。拂到臉上的呼吸有點厚重，帶著淡淡薰香的灼熱氣息，若有似無的飄到耳根，沿著微敞開的衣領，滑過脖子處的**肌膚，登時，一把火在我身體深處燃燒起來。
好熱……心撲通撲通的跳得飛快，快要控制不住地蹦出來。我的臉，現在一定是跟煮熟的蝦子般紅透了……好丟人，居然，居然被人家反調戲了！伸手抓緊他的衣服，我偷偷把臉埋到他的肩窩裡。
“乖，呼吸。”帶著笑意的暗啞聲音輕聲呼喚回我的意識，他溫柔的拍拍我的後背。
如同得到大赦般，我象脫了水的魚兒，張嘴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手腳微微發顫。只覺得一股燥熱在身體裡流竄……而身下，似乎有什麼硬物抵著我。我一驚，僵硬得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出。是人都知道現在處於什麼狀況。他……居然想……環在我身上的手臂緊了緊，他把下巴抵到我頭上，緩緩平復氣息。一陣潮溼的熱氣撥出在耳際：“別怕。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隔了半餉，待那陣尷尬的感覺消退，我抬起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扯扯他的秀髮：“你，你想、憋死我……謀……謀殺啊。”
他低下頭，笑而不語，拿手指輕輕磨蹭著我那燒得滾燙的臉皮，然後用拇指抹掉我嘴角溢位的一屢銀絲。
呆了有三分鐘，頭腦開始運轉。
溫如海非禮我！這個問題太嚴重了！古人不是經常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嗎？那為何？
呼吸又開始混亂起來，臉愈發的熱了。這個溫如海……這個，那個……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這次我虧大了！平白無故被他吃豆腐！好象，還是我主動挑逗的……看他平時這麼斯文，沒想到，背地裡卻是壞透了！說不定他一開始就對我心懷不軌，這才主動把我帶回藥館？前幾天——他也趁人不備，親了我一下！
接吻癖？戀脣癖？羅莉控？啊！貌似我已經不是羅莉的說……現在我臉上的表情一定是五顏六色，十分豐富。因為，他正看著我的臉偷笑。
可是，他的吻並不讓我討厭，反而讓我有一種期待，就象是理所當然般接受了。
天！我一定是腦子進水色慾薰心了。都是美色惹的禍！我一個生活在新時代新社會思想開放的現代化女性，怎麼可以被他打敗！
等我好不容易平復了呼吸，恢復了正常神態，他才斂笑，對我正兒八經地說道：“要是你對別的男子也做這麼危險的挑逗般的舉動，也許後果就不止這樣了。今天，我只是對你作個小小的警告，希望你以後記住，不要隨便勾引男人。”然後在我耳邊低喃道：“並非每個男人都是君子……”語音未落，便在我頸脖上落下淺淺的一吻。
我嚇得脖子一縮——這才是小小的警告？那麼嚴重警告……突然想起，第一次離開宋府那天夜裡，在樹林裡遇上的糗事，我臉上蹭的一下燒起來，眼皮不由得快速跳動幾下。怎麼我感覺，他今天的行為，那個霸道的吻——跟那天晚上樹林裡遇到的那個色狼很象？而且，身上也是有著一股淡淡的化不開的香甜味道……不可能的。我搖了搖頭，把這奇怪的念頭甩去。
他又擁著我靜坐了一會兒，輕啄一下我的額頭、臉頰，待我恢復平靜，才把我放在軟塌上，然後開啟壁櫥，抽出一個小茶托，上面放著一套漂亮的青瓷刻花茶具。
他隨手倒了一杯茶遞給我。居然，還冒著熱氣。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我伸手接過，邊啜茶邊好奇地研究起這個隱形的壁櫥。
恩，這輛馬車設計得很好，壁櫥靠近車頭，分了上下兩層，上層兩格放的是書籍、文房四寶、信箋、私人印章、印泥和一些小飾物，諸如香囊、薰香之類，還有幾套衣物、兩個小枕頭。下層六個抽屜，放有一套茶具，除了我們用的這兩個，剩下還有六個茶杯，都牢牢地扣在茶托的凹槽上，那木製的茶托可以抽拉出來，即使馬車顛簸也不易掉出來。
然後還有一些應急用的藥物、紗布、綿紙，小刀、剪刀、銀針、棉線，蠟燭、火石等，都放在不同的抽屜裡。還有一個抽屜專門放吃的。
真是，出遊帶的物品都不離老本行。
“哇！還有那麼多的藥品啊！”我驚奇地叫道，“那有沒有什麼十全大補丹可以治療內傷增加功力的那種？”
溫如海笑笑，從上層的一個暗格裡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我。
我好奇地開啟軟木塞，一股奇香衝入鼻息。“好好聞！要是我多吃幾顆是不是可以增加內力？”
他好笑地看著我，“飄雲哪來的這些奇怪的想法？這藥只有在受了內傷的時候服用才有效。可以幫助調息，活血化淤。一般情況下吃了只會對身體有危害。是藥三分毒。”
我拿著小瓶子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地收到自己掛在腰間的荷包裡。沒收！就當是剛才那一吻的費用！
他微挑眉，笑而不語。
“有沒有什麼可以止血讓傷口快速癒合的藥？”我再接再厲，決定從他那裡挖寶貝。江湖恩怨打鬥撕殺少不了在刀口上舔血的過日子，總得有備無患。哪天我不小心被菜刀割破手指了也用得著。
他還是在那個暗格裡拿出一個小紙包，遞給我。
我在手上捏了一下，估計是粉末。然後又收到我的荷包裡。
“還有什麼好東西，你都一併拿來給我吧！”我這下是貪得無厭了。
他很配合的乾脆拉開最下層的一個抽屜，裡面小型號的瓶瓶罐罐放了十幾個。
我傻眼了，結結巴巴地問：“都……都有什麼功效？”
“燒傷藥、跌打止痛的、活血化淤的、止腹瀉的、止嘔吐的、麻藥、鎮靜藥、瞌睡藥、清涼避暑綠藥膏、被蚊蟲叮咬了塗的香露……”溫如海一樣一樣地給我說明。
我不由咋舌。太……太強了！要是嫁了這樣一個男人，那以後看病抓藥豈不是都不用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