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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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室裡，大家圍了一圈，看我畫圖和講解，然後我在身上又比劃一番。
幾位女裁縫倒是理解力超強，很快就弄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研究到內衣的尺寸和形狀，以及所要用到的繩帶如何安置時，就卡殼了。
我靈機一動，乾脆把外面的衣服都脫掉，只穿了內衣褲，讓她們仔細觀察。還好！在萬劍山莊閒著沒事的時候跟幾位丫鬟偷偷研究過，現下身上正有簡易的樣板。至於原版，留在了宋府思雲閣，得找個機會讓小綠幫忙帶出來才行……大家吃驚地看著我，很快就有人羞紅了臉。
我趁機把穿內衣的好處述說了一遍，比如抵抗萬有引力的摧殘，矯正生長方向，襯托胸部美好形象，一條小溝溝簡直是引人暇思……雖說那還是我拼命往中間擠壓才弄出來的一點點效果，但聊勝於無。
總之一句結論：做女人‘挺’好。
幾位裁縫紛紛點頭附和。
於是，她們的矜持被我那套可愛的小內內打敗了，又都圍在一起，仔細研究了半天。
商量了很久，除了定型海綿沒辦法找替代品，其他都已經做出正確的處理方法。
我又畫了一些衣裙造型，看她們能不能幫忙裁剪，反正天氣逐漸轉熱，多半用得著。
她們收好我的設計圖紙，七手八腳地幫我整理好衣飾和妝容，這才有說有笑的拉著手出來，把趙掌櫃和那些夥計們看得滿頭霧水。
兩個活動錢包沒問什麼，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咦？是完工後才付賬嗎，還是已經預付定金了？可千萬別把我押在這裡啊……小心翼翼的朝趙掌櫃瞄了瞄，他正點頭哈腰的恭送這兩尊大佛，我趕緊跟在他們身後走了出去。
第二站，自然是去提貨——我訂製的揹包。已經七天了，應該做好了吧？
一路上，小嘴兒沒停過，唧唧咋咋問這問那，又嘗試了不同的小吃和糕點，遇到好吃的就買多了一份帶回去，口渴了就隨便找個茶攤坐下喝草汁。遇到好玩的小玩意，就蹲在小攤販面前觀賞把玩，指指點點胡亂評價了一通。這些東西，基本上全是手工製造，每一個都不完全一樣，很環保呢！可是，我又不是沒見過沒玩過，沒有買的必要，因為現代社會的新奇玩意更多……那些小販發覺我只是隨便看看，滿臉興趣，卻沒有購買的意思，便衝我直翻白眼，陰陽怪調的，嘴裡絮絮叨叨地拐著彎說：“張三啊，如今這年頭，衣飾光鮮的公子哥兒可真真了得！兜裡藏的都是大票子，出不來手了！”
“可不是！感情是小爺憐憫咱們，怕咱們找不開那些銀票子呢！”
“哎喲我說李四，不是貴人憐憫咱們，那是姑娘家看不上咱們的東西，爺們怕買了寒磣，送不出手！”
“王五說得對，爺幾個都是見過大世面的，身上穿的用的都是極好的，哪能把咱們這些上不了檯面的玩意兒看在眼裡！”
“……”
我正拿著一個麵人兒，想讓那手工藝人拿麵糰捏成我們三個人的模樣，聽他們這麼一說，我回頭看看那兩位，臉色已經是陰沉沉的了，卻又不好當街發作，一直隱忍著。
我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們，晃了晃手中的麵人兒。
溫如海猶豫了一下，秦風卻是上前來，不由分說，把麵人從我手裡奪走插回攤販的板車上，拉起我的手拖著我快步離開。溫如海看看我們，又看看那攤麵人，終是跟了上來。
暈，秦風這個小氣鬼！幸好這裡沒有服裝大賣場，不然我一定每件衣服都試穿一次！讓你們站著等到身上長綠黴！
不過，今天的集市不怎麼熱鬧呢。
“如海！什麼時候才有大集市啊？”
“初一、十五大市。初八、二十二小市。”溫如海停頓一下，又道：“以後要叫如海哥哥。不可以沒大沒小的直呼名諱。”
“哦。”我乖乖地應了聲。沒辦法，人家是我的金主。
“今天三月二十。”秦風說道。
“飄雲，要是你乖乖的不搗亂，初一我們帶你去大佛寺上香許願，好不好。聽說在那裡不管許什麼願都很靈的。”溫如海決定對我使用懷柔政策。
大佛寺？杭州有大佛寺嗎？我猶疑著，貌似大佛寺在我那個時空裡是在別的城市。
“如何？考慮清楚了？日後要想讓哥哥們帶你出門領略杭州美景，就乖乖聽話，不可以四處亂跑。哥哥說東你不準往西，哥哥說行你不能說不行。”秦風一副欠扁的笑容，那雙眼含桃花的美目示威性地瞥了我一眼，略帶挑釁。
我抖了一下——哥哥說行我不能說不行？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想對我做什麼壞事，我還得點頭同意不成？嘴角抽了抽，我咬牙切齒地答道：“有勞情哥哥惦記，我一定會很乖的。但是，不能違反合同。”
“哈哈——小丫頭，有意思！你要是一直那麼乖不就省事了嗎？”秦風滿意地掐掐我的臉，然後狐疑地問道：“剛才你叫我什麼？”
“情（秦）——哥——哥！”我大大聲的重複。
街上行人紛紛駐足，望向我們。
秦風眼皮跳了跳，臉上笑容僵住。溫如海則是一臉的不自然。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們一眼，繼續不緊不慢地向前走。
“那個……飄雲，說話咬字要清晰。”溫如海猶豫了一會兒，跟上來，糾正我的錯誤。
“那，叫風哥哥，如何？”
秦風一臉鬱悶地答道：“叫我秦風就可以了！我準你直呼我的名諱！”
我朝他做了個鬼臉。風與瘋同音啦！只怪你父親沒給你取個好名字！
“走了。宇夏還欠著你一頓飯局，只是一直沒找到時間。剛好今天大家都閒著，買好東西之後也該去跟他見個面了。”秦風沒好氣地走快兩步。
小樣，誰叫你跟我計較！不過，再怎麼跟秦風過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我都忘了小白兔還欠著我晚餐吶！於是腳下走快兩步，跟上他們。
來到那個制皮具的工藝坊，掌櫃看到我們，滿臉堆笑，恭恭敬敬地行禮，又跟我寒暄了幾句，無外乎說什麼有新的圖樣一定要跟他們繼續合作什麼的，我也爽快地答應了。之後取過皮包，走人。
剛出店門，秦風一把拎過我的揹包，粗略的看了一下，問：“你讓他們做的？”
“嗯。有問題麼？”我四下翻看，手工確實很不錯，皮質也很柔韌，針腳縫合密實，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就是不知道防水效能怎麼樣了。
秦風思慮了一會兒，道：“如何想到的。”
我奇怪的掃了他一眼。“我喜歡這樣的東西，用著方便。往身上一背，不容易被搶走，小偷也不好下手。這皮革不比那布做的荷包錢袋結實多了麼？”
“看不出，你知道的稀奇東西倒不少。”
我努努嘴，“還不是丟了一次錢包麼，害我差點沒錢吃飯。幸好已經提前預付了房費，不然那天我可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聞言，秦風淡淡的看了溫如海一眼。
溫如海垂下眼簾，默不作聲的接過我的揹包，把小包塞進大包裡，扣好，單肩背在肩膀上，另一隻手牽起我的手，拉著我往回走。
他的手，柔柔滑滑的，纖細，骨骼不突出，一點都不象男人的手。
而且，摸上去涼涼的，好舒服！
看他不吭聲，我以為是剛才我說的那一番話讓他擔心難過了，便安慰道：“其實，也沒有我說的那麼慘啦！你不知道啊，那天，我跟你分開以後就去追那個小賊，你猜怎麼著？那個可憐蟲早被人打趴在了地上，鼻青臉腫跟個豬頭似的，就任由我胡作非為啦！”
溫如海果然停下腳步，問：“你把他怎麼了？”
“我把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
“你！”我可憐的小手被他用力捏了一下。
“哎喲，哎喲！痛啊！”我直抽氣，解釋道：“那個，我只是搜身而已啊！雖然搜的地方有可能不對——哎喲，別捏我！”
看著那雙微慍的眼眸，我趕緊澄清：“我不知道他把錢包丟哪裡了嘛！所以就全身都搜了！最後我從他鞋墊裡搜到銀票，夠我花幾年了。”我眨巴眨巴亮晶晶的大眼睛，“你猜，我從他那裡拿了多少銀子？”
溫如海這才淡淡的笑道：“不知。”
“30兩銀票！我要在你這裡工作15個月才掙到那麼多啊！”我滿眼星星看著他。“你說我這是不是因禍得福？”
他但笑不語。
這時，某人很不適時的插嘴道：“自己明明有銀子，還要在我藕香居里騙吃騙喝。”
“喂，那是你下棋輸了，願賭服輸好不好。”
“那我們明天再戰。”
“不好不好，要下你自己找兔子下。”
“誰是兔子？”
“嚴宇夏啊！”
“你不說我倒差點忘了，這會兒走路趕不過去了，坐車吧。”
看看時間，已是下午六點一刻，我不由得咋舌。才走了兩個地方，逛了一會兒街，就花去我4個小時！沒公交車坐還真是不方便！
“飄雲，還有什麼地方想去的？”溫如海好心的詢問。
“沒了。肚子餓了。走不動了。”在這不先進不發達的地方，確實是沒有太多東西可以吸引我的注意。今天想好好的幫他們消耗一下銀兩都不行。唉——“那就快點，莫讓宇夏久等。”秦風伸手攔了一輛馬車，然後很不客氣地把我丟上車，自己也跟著跳了上來。
哇！這年頭都有計程車搭了？雖然搭的不是小車，但是也夠先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