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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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風的方向
呆坐在冰冷的石頭上,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不去想,身體卻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個洞穴不是空的。
遠處有水滴的聲音,一滴,一滴,打在地面上的聲音清脆悅耳,有一種曠世空靈的感覺。
有水,就暫時死不了。至於食物——似乎有什麼爬過地面發出的沙沙聲,極其細微的響動,卻清楚地傳入耳膜。甚至連水中游動的魚類的擺尾聲,都不可避免的傳了過來。
有動物!也是食物!
我屏住了呼吸,生怕呼氣稍微大聲一些就會驚動那些弱小的生命。
在哪裡?它們是在哪個方向?
我閉上了眼睛。雖然這裡一片黑暗,即便睜著眼也看不到什麼,可是,我還是習慣性的閉眼。
“飄雲,當你的眼睛不能發揮作用的時候,你要怎麼躲過突如襲來的危險?”
才上小學五年紀的我,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黑暗,心裡莫名的恐慌。
“師傅?我看不到你。你在哪裡?”我慌張地四處摸索著,卻是撞上一樣又一樣的死物,還給跘了腳。
“哎喲——”踢到放在地板上的某個硬物,重心不穩地摔倒,我只覺得膝蓋火辣辣的疼,好像出血了。
嗚嗚——我忍著眼淚不哭出聲,只是在喉嚨裡發出微弱的嗚咽,伸手撫上破皮的地方,輕輕搓揉著。
房間裡傳來低聲的嘆息。我知道師傅就在身旁,可是我卻辨別不出他的方向。
他朝我輕輕走來。
雖然我什麼都看不見,但我就是知道,他正在向我走來。
師傅的腳步聲是聽不到的,不管如何凝神靜聽,我從未能捕捉過一絲一毫的聲響。
可是,我現在明明感覺到了他的腳步。不是腳踩踏到地面上發出的聲音,而是——風的方向發生了改變。
周圍的氣流在動。絲絲微風的波動,輕輕拂過我的身體、臉頰、手臂……那是師傅走路的時候帶動的氣流,有著暖暖的氣息。
。。。。。。
不對!那不是師傅的氣息!
我突然回過神來,快速地朝右後方撲去。
刷的一下,什麼兵器揮動的聲音,直直向我襲來。看那風的氣勢和速度,對方是個高手,至少功夫在我之上。
我一偏頭,避開他的攻擊,那個兵器呼的一下從我耳旁刮過,我甚至感覺得到有幾縷髮絲被生生斬斷滑過臉龐,隨即飄逝。
我心下大駭,立即飛身朝後猛退幾大步,卻被凹凸不平的地面阻礙,腳下一跘,一屁股朝地面上坐去。
那樣兵器不依不饒地直朝我擊來,從我頭上險險飛過,繞了一個彎,又飛回原處,啪的一下落入某人手中。
幸好……幸好我摔了一跤!要不然,我的脖子就被他劃斷了!
是誰?為何要殺我?用的什麼兵器?看上去象是薄而輕的迴旋鏢或是飛碟之類的東西。在這黑暗中,的確是很好的進攻武器,他根本就不用貼身上來跟我拼搏!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凝神屏氣,安靜地坐在地面上,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全身戒備著,高度集中注意力感受周圍的動靜。
洞穴裡安靜得出奇,毫無人氣,只有遠遠的水滴聲,和那些不知名的生物活動的聲響。我甚至懷疑,剛才那短暫的幾十秒的異動,是不是因為我被關在這個密閉的空間壓抑太久而產生的幻覺。
正僵持著,我的身體出賣了我。
肚子很不合時宜的,咕嚕嚕的響了。
天哪!要命啊!
我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驚恐地瞪著前方。雖然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但是,我知道,他就在那裡!因為——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正散發著冰冷的幽光,如野獸獵食般殘酷的眼神!
噗嗤——對方一聲嗤笑,呼啦一聲響,一陣氣流如狂風般向我撲來。
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那種絕望的感覺,因為,根本就猜不出他用的是什麼兵器!只知道,迎面撲來的,是來自不同方向的風!帶著無法抗拒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向我席捲過來!
我尖叫一聲,下意識地往洞壁上貼去,卻還是慢了一步。
腰上一緊,被什麼東西緊緊地纏住,一股巨大的力道把我拉了過去。
身體騰空而起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一個人。
“秦風!——”尖叫過後,人也被帶到他面前,胸前輕觸到的那個物體突然調轉了方向,直直地亙在我的柔軟上,硌得我有些痛。抓著兵器的手背抵在我胸前,那溫熱的體溫立即隔著薄薄的布料傳了過來。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感受到胸前那隻手傳來的輕顫,全身力氣似被抽盡般,一下子往前跪了下去。
他伸手抱住我,把我託了起來。
“是你……沒想到,真的是你……你居然被……真的讓他們知道了真相。”他緊緊地抱著我,胸膛劇烈起伏,有些語無倫次。
我懨懨地貼在他胸前,聽著那跳動得略微快的心跳聲,心裡莫名的高興。
真好。我不再是一個人了。
至少,不用再獨自面對黑暗和恐懼。
“怎麼進來的。”秦風拉著我的手,緩步前行。
我忿忿不平地說道:“被人下藥迷倒了,醒來就在這裡了。”
“進來幾天了?”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他的情緒。
“不知道。我一直都在走著,走累了就坐下歇息。困了就睡覺。”
秦風輕笑。“倒真象你的作風。”又走了一段距離,接著問:“被綁的那天,是什麼日子?”
“七月二十七。七夕過後二十天。”也是我跟如海分開了二十天以後第一次見面呢,都沒能好好說話……我懊惱地低下頭,吸了吸鼻子。
秦風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拉著我的手緊了緊。
“你呢?你是什麼時候進到這裡的?來這幹嘛?”我十分好奇。一個月前來到京城就不見了他的蹤影。“這裡不會是聽風樓的祕密基地吧……”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低聲道:“我是被人騙進來的。比你早了五天。”
我愣住,站定了不動。他也隨著我,在我身邊靜靜地站著。
“你是說,你不是自己進來的?而且,一直沒有出去與外界聯絡?”
“是。”
我突然覺得有點冷。
他緩慢的,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出不去。”
那些冷冰冰的話語,猶如屋簷下凝結的冰凌紛紛震落,伴隨著洞穴深處的滴水聲,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我的心上。凍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