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173章 :這是個賤人的世界

正文_第173章 :這是個賤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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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73章 :這是個賤人的世界

陸寧覺得,他的心理不正常,總是口是心非。

就拿現在來說吧,明明滿臉慈善家般欣慰的笑容,心裡卻肉痛的很:這可是兩百萬美金,不是兩百塊!就買來個一個好人稱呼,一個糟老頭子的深鞠一躬,賠大了。

“葉明媚答應了。”

老先生放下電話後,老懷大慰的樣子,很想讓陸寧給他一拳。

最終,憤怒化為更加慈善的嘴臉,演繹成語言表達了出來:“老先生,她不會反悔吧?拿回項鍊後卻不給錢了。”

“她是絕對要面子的。再說,我不覺得區區兩百萬,會讓她食言。”

顧老先生對葉明媚,還是很理解的。

陸寧又關心的問:“那她不會遷怒於你吧?”

“呵呵,她只會感謝我,因為我會給她博取慈善名聲的。”

老先生笑著,說:“倒是先生你,最好是現在就離開明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的人正在滿城的搜拿你。”

陸寧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沒事,地方這麼大,她找不到我的。”

“嗯,那你最好是小心些,好了,我也該告辭了,跟她約好要在醫院門口見面的。”

顧老先生站起身,走向了門口:“兩位,就不要送了。”

“該送,該送。”

陸先生嘴裡謙虛著,腳下卻紋絲不動。

他可沒有那麼大氣量,送一個白白拿走他兩百萬的老東西(這時候,陸先生已經把被迫慈善的怒氣,灑在顧老先生身上了,畢竟山羊是自己兄弟,礙於面子不好意思啊)。

這老傢伙,好像忘了他該買單了--陸先生更加憤怒的想到這兒時,已經走到包廂門口的顧老先生,忽然轉身問道:“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名字也沒啥尊貴的,您就叫我陸寧好了。”

陸先生飛快的調整了下臉上的笑容,恭聲回答。

“陸寧,大陸廣垠,寧靜致遠,好名字。”

顧老先生讚了一個後,忽然又問:“陸先生,你應該認識盜聖白展堂吧?”

陸寧眼裡浮上茫然神色:“啥盜聖白展堂?”

“沒啥。看來是我的多想了。相傳盜聖出現時,身邊總會有個從不說話的人,名曰崑崙。一個施展妙手空空、如水銀瀉地,防不勝防;一個殺人,刀鋒起,頭落地--這位先生,沒有崑崙的氣質。”

一番交談過後,就學會說‘啥’了的顧老先生,在陸寧、山羊倆人臉上掃了幾眼,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很靜。

小茶館的包廂內,靜的有些詭異,甚至都能聽到陸寧眼角跳的聲音。

“唉。水銀瀉地刀鋒起,妙手空空頭落地……本來就是塵世間最完美的組合,無懈可擊,無蹤可覓,這才成就了盜聖白展堂的無上威名。”

很久後,山羊才輕輕嘆了口氣,喃喃的說:“可又有誰能想到,那已經是四年之前的事了。如果有崑崙在,花小妖、葉明媚之流,又怎麼可能這樣囂張……”

砰的一聲,陸寧輕輕拍了下桌子,笑著看向了山羊,吐字很慢的說:“看來你真得老了,要不然不會有這麼多廢話。”

以往,如果陸寧要翻臉時,山羊馬上那張老臉上,馬上就會堆起最諂媚的笑。

這次,他卻沒有,只是歪著下巴說:“陸寧,連一個不在道上混的老頭子,都聽說過崑崙,都能說出那些話,我既然是你兄弟,為什麼就不能說?”

“你說啊,我又沒堵住你的嘴。”

陸寧還是笑著,只是眼睛裡浮上明顯的狂躁。

“四年了,足足四年了!”

山羊一耿脖子,低聲咆哮道:“四年的時間,足夠把一個心懷愧疚的人折磨死,你知道嗎?是,四年了,四年來,世人每當提起盜聖白展堂時,都已經忘記了崑崙,只知道他身邊有一條狗!我早就想問問你了,你在讓毛驢取代崑崙的位置時,你可曾想過崑崙的感受?”

“崑崙是兄弟,不是一條狗!”

山羊最後這句話,噴出的口水,噴了陸寧一臉。

陸寧抬手,很慢很慢擦了下臉,還在笑:“山羊,毛驢是我兄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山羊一拳,就狠狠打在這張他早就想打爛的臉上。

陸寧沒躲,一拳就被打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了門板上。

嘩啦一聲大響中,陸寧直接把門板撞碎,摔在了外面。

乾巴巴最多隻有九十斤重的山羊,一拳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這還不算,山羊就像瘋了那樣,緊接著撲了上去,騎在陸寧身上,揮起雙拳,沒頭沒腦的砸了下去。

咣--陸寧抬拳,打在了山羊下巴上。

光捱揍不還手,從來都不是陸寧的脾氣。

就像稻草人那樣,山羊被陸寧一拳打飛,撞在大廳內的案几上,砸爛。

“怎麼了,怎麼了?”

小茶館的大廳內,客人不是太多,但老闆跟服務生都在。

看到忽然有倆人瘋狗似的幹架後,當然是大吃一驚,連忙衝過來拉架:老闆才不管誰跟誰打架呢,可也別在他茶館內切磋啊,打壞東西誰陪?

“滾!”

張嘴吐出一顆帶血牙齒的山羊,猛地蹦起來,大吼著,從口袋裡拿出幾疊百元大鈔,用力砸在了老闆身上,怕不得幾萬塊的樣子:“都滾!”

好吧,看在錢的份上,老闆馬上就拽著服務生跑了出去:就算小茶館被兩個瘋子全砸爛,幾萬塊也差不多夠了。

山羊摔出鈔票時,陸寧已經撲了上來,又是一記凶狠的左勾,打在他臉頰上。

山羊再次吐出一顆牙時,右腳已經撩起,狠狠踢在陸寧胯間。

“哎喲,你敢來真的!”

陸寧疼的臉色發白,佝僂起身子跪倒在了地上。

山羊可沒絲毫的猶豫,怒吼著又撲了上去。

他已經忍陸寧很久了了。

是,崑崙貪杯,害死了老人,這是大錯。

陸寧可以懲罰崑崙,哪怕是殺了--山羊也不會為崑崙多說一句話。

可陸寧沒動手,而是就此離開,並收養了一條狗,當做兄弟形影不離。

山羊知道,陸寧把一條狗當做兄弟(哪怕毛驢沒有侮辱兄弟這個詞),就是為了告訴崑崙:你,連一條狗都不如!

這四年中,山羊見過崑崙很多次。

可每見一次,他的心就會疼一分。

崑崙以前就不怎麼愛說話--現在卻變成了啞巴。

山羊知道,表面冷漠,看似毫不介意陸寧離開的崑崙,絕對是世間最痛苦的人。

四年中,在陸寧帶著毛驢遊戲人間時,崑崙做了很多事。

每一次,都會留下盜聖白展堂的印記。

同樣,每一次都不會殺人。

簡單的來說,前些天奉召前往羅布泊援助陸寧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受過崑崙的恩賜--但

他們卻以為,崑崙就是盜聖。

崑崙希望,能用這種默默無聞的方式,來獲取陸寧的原諒。

希望他,能想到還有個曾經形影不離的兄弟,叫崑崙。

但很可惜,毛驢的出色表現,真逐漸代替了崑崙,成為了陸寧最親近的兄弟。

可山羊卻知道,無論毛驢有多優秀,它始終都無法代替崑崙的存在:刀鋒起,頭落地……都說盜聖不殺人,那是因為所有追殺他的人,都死在了崑崙刀下。

崑崙只犯了一次錯,卻付出了四年的痛苦代價。

山羊不敢保證,下次再看到崑崙時,還是不是個活人。

痛苦,才殺人最犀利的利器。

山羊無比的希望,這次他能說服陸寧。

就像他剛才說過的那樣:如果崑崙在,花小妖、葉明媚之流,又算得了什麼?

陸寧,又怎麼會被一個小妖精,逼得好像流浪狗似的四處逃竄?

但是陸寧不想聽。

不想聽他說崑崙。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山羊真得忍了很久,所有的怒氣,這一刻終於火山般的爆發了出來:他要打死陸寧!

那是因為,他把陸寧,把崑崙,都當做了這輩子唯一的兩個兄弟。

陸寧沒有再還手。

一般來說,當男人下面那玩意被人狠狠踹了一腳後,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著挨扁了。

砰的一聲,狂怒中的山羊,抓起一把大茶壺,狠狠砸在了陸寧腦袋上。

溫熱的茶水飛濺,陸寧翻了白眼。

“你還手啊,你還手啊,你這個比葉明媚還要狂妄自大的混蛋!”

山羊揪住陸寧的衣領子,死命的搖晃著。

陸寧用力閉了下眼,還是笑著說:“我、我怕一拳打死你這個老東西……”

咣的一拳,山羊狠狠打在了陸寧鼻子上。

任何人鼻樑錯位時,一般都會閉嘴的。

山羊再次抬起拳,卻沒有打下去,翻身癱坐在了旁邊,倚在歪到的案几上,滿臉鮮血的樣子好像惡魔,聲音嘶啞的說:“你走吧,我會告訴崑崙,就說你已經死了。”

“希望你能說話算數。”

渾身痠痛的陸寧,慢慢爬起來,拿手捏住鼻子,稍稍一晃腦袋,鼻樑就復位了,不過卻觸動了淚腺,眼淚嘩嘩的往下淌:“不過我好像跟你說過,我喜歡跟小孩子搶東西吃。”

“那就快走,因為小孩子最喜歡安慰大人哭了。”

山羊呲牙咧嘴的站了起來,走向了茶館門口。

“山羊,你說我是不是有些賤?被你痛扁一頓,卻不生你的氣。”

陸寧跟了上去,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走路一瘸一拐的。

沒辦法,**很疼,走路不得勁。

“因為你本來就是個賤人。”

山羊冷冷的回了句,又說:“我也是個賤人。”

“嘿嘿,怪不得我們會是兄弟.”

陸寧得意的笑了聲時,淚水還在嘩嘩的流。

“這還真是兩個賤人。剛才還拼命的廝打,這會兒又跟親兄弟似的摟摟抱抱了。”

小茶館老闆,望著慢慢遠去的陸寧倆人,很不解的搖了搖頭。

但更大的希望卻是:以後最好還是多來一些這樣的賤人,就打壞了幾張桌椅一扇門,賠了幾萬塊。

他不知道,他這個想法,也唯有賤人才能想得出。

這是個賤人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