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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爆發

有些人,一旦遇見,便一眼萬年;有些心動,一旦開始,便覆水難收。鄭秀妍,你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存在嗎?——Irnen·King的祕密日記。

溫暖,帶著柔和燈光的浴室裡,艾琳背對著秀妍,一同坐在浴缸裡。

水晶和宋茜還有Amber、luna、雪莉早已經回去了,她們在秀英幽怨的眼神中把所有剩下的食物全都打包走了,一點都沒給秀英留下。因為秀英已經吃撐了,如果再留下,難免她會為了不浪費而吃壞肚子。所以就連允兒也贊成“美食小隊”把全部食物都打包走,對此,秀英也無可奈何了。

當晚上的洗漱序列又是秀妍和艾琳最後時,艾琳一時衝動,答應了秀妍再一次共浴的邀請。託Yuri的福,這浴缸真的很大,即使坐進了兩個人,依舊有著很大的空隙範圍。不過,即使空間再大,泡浴再舒服,艾琳也開始後悔了。

她們已經泡在浴缸裡十分鐘了,艾琳就那樣低著頭,用手撥弄著身前的伴浴小黃鴨,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水,漸漸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抬起頭望向身前的浴鏡。即使是不時地偷瞄幾眼,也會對上鏡中秀妍的目光。

但是她也不敢開口打破著溫馨般的寧靜。因為她的感官全都集中在身體的一部分,她的後背,秀妍撫摸著的那一部分,她在為她按摩著肩背。當那帶著秀妍體溫的手指輕碰到**的肩膀時,艾琳幾乎要把身子全都蜷縮起來了。她想要蜷縮排一個角落裡,好讓秀妍碰不到她。

但是,秀妍的手依舊是觸及了她**的面板,這激起了她一陣顫抖,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真的太好了,這種接觸讓她和身後的這個女孩就這樣關聯在了一起。她儘量裝作了若無其事,但是僵硬的身體卻出賣了她。

“其實,你真的應該放輕鬆點兒。不要把自己逼得那麼緊。”秀妍明顯感覺到艾琳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而試著抬起頭輕鬆地迎接她的注視,試著放鬆肩膀和她戒備的姿勢,但是這隻使得她變得更加笨笨的可愛了。她將按撫在艾琳背部的手移動到了肩膀,力度適中地按捏著。

“帕尼和你說了沒有?”秀妍問,也許說點什麼能使艾琳更加放鬆一點。

“什麼?”艾琳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開始瞄向那雙時不時會撫摸到她鎖骨的修長柔荑,雖然那力度並不能稱之為撫摸。

“洗禮的事情。帕尼沒有問你嗎?她覺得你會加入基督教。”秀妍解釋著,雙手開始輕捶著艾琳的肩膀。輕輕的手指互相碰撞的“啪嗒”聲在房間裡迴盪,但是她感覺到艾琳猛地身體又僵硬了,比按摩之前更加的僵硬。

“怎麼了?”秀妍有些緊張。

艾琳沒有回答,沉默好了好幾十秒,但一直在等待的秀妍卻覺得過了好幾十分鐘。她都以為她不會再出聲了。但是這時艾琳卻幽幽地開口了:“我不喜歡那次談話,也不想談論這個了。”

艾琳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不喜歡那次談話。那次她幾乎和帕尼吵起來了,甚至還把秀英給捲了進來,後來還是Sunny把她們給勸住的。艾琳不是很記得是爭吵是怎麼開始變得激烈的了,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起因是因為自己情緒的失控。因為帕尼提到了一個令她**的詞語:猶太。

艾琳不想說出小時候的陰影,這個世界令她懼怕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每多說一個就會增加一個弱點,就像泰妍使用她害怕八爪魚的弱點來做懲罰一樣。雖然她知道這些姐姐們很多時候都是在開玩笑,但是這個感覺依舊不好。當然,這也許只是因為她太**了。

“歐尼沒有什麼要對艾琳說的嗎?”背對著秀妍的女孩望了望鏡中的秀妍,她在等待。

“說什麼?”

秀妍並沒有對上艾琳的目光,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抬頭,只是認真地在給女孩揉捏著後脊背的背肌。所以,她沒有發現艾琳越來越憂鬱的眼神。所以,她被艾琳突然的爆發給驚嚇到了。

“說一下你和Yuri歐尼之間的事!說一下你愛過的那個人,說一下……你對艾琳的感情!”

艾琳轉過了身,兩手按著浴缸的邊緣,居高臨下,充滿著氣勢。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對她的秀妍前輩說話。

“之前我都只顧著自己傷心了,根本就沒問明白這些。我可不想就這樣糊里糊塗地就結束了初戀!”

柔和的燈光下,面對艾琳直逼的目光,秀妍無言以對。她只能心疼地看到了最近和順圭在綜藝上大搞粉紅,粉紅到令她吃醋的女孩,她的眼睛下居然有了一層厚厚的黑眼圈。在她那看似灼灼的目光底下卻透露著被痛苦所折磨的疲倦。

但是這不是她想要進行的談話,這偏離了她想要和好的初衷。因為那個人,就連Yuri都被她捲了進來,她不想艾琳也趟進來了,這隻會加深她的罪惡感。

“前輩還是不想說嗎?”艾琳問,她的聲音沙啞。秀妍依舊望著她無聲地沉默著,只是眼睛裡的淚水越積越多,然後慢慢滴落了下來。

“也對,前輩根本就沒有向艾琳解釋的必要。一切都是艾琳在單方面地愛慕,前輩根本就沒有和艾琳開始過,又怎麼需要解釋呢?前輩和誰接吻都有前輩的自由,根本就輪不到艾琳來關心。”

艾琳真的是要哭出來了,但是她在拼命地忍著。她又開始使勁地攥著自己的小拳頭了,把頭仰起,讓眼淚流回去。這個時候流眼淚真是太軟弱了!艾琳不要這麼軟弱!

她張開拳頭,捏著那隻可憐的伴浴小黃鴨,猛地地站了起來,帶起了一片“嘩啦”的水聲。起步走出浴缸,她披上了一件純白的大浴袍,努力地嚥下了即將留出來的淚水,然後轉身面對著秀妍,那紅紅的眼睛裡透露著一種名為倔強的東西!

“前輩為什麼要流淚?前輩憑什麼在艾琳面前流眼淚,難道這時候不該是艾琳來流淚才對的嗎?”艾琳也不理會這樣的大喊會不會吵到其她成員,也不管其他樓層的人會不會聽到,她就那樣不管不顧地對秀妍大喊著。

“前輩你知道嗎?作為歐尼的你,艾琳真的很喜歡!但是作為前輩的你,艾琳真的是恨透了!為什麼要來撩撥艾琳的心,為什麼要吻艾琳,為什麼要讓艾琳記住那是自己的初吻?前輩難道不知道這樣隨便拿走別人的初吻是要負責任的嗎?!拿走別人的初吻又說不要的前輩!你簡直就是混蛋啊!混蛋!”

伴浴的小黃鴨被艾琳猛地扔向了秀妍!然後擦掉眼睛裡集聚的淚水,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浴室。出門的時候,留給了秀妍一聲“砰”的摔門聲。

秀妍呆滯地抓住了那隻小黃鴨,臉上滿是艾琳扔它過來時濺到的水珠。頭髮也被打溼了,變成一縷一縷的,往下滴著水。

“前輩你知道嗎?作為歐尼的你,艾琳真的很喜歡!但是作為前輩的你,艾琳真的是恨透了!……”

腦海中一遍遍回放著艾琳悲傷大喊的話語,秀妍只覺得自己的心在被某種東西緊緊地攥著,強烈的疼痛。艾琳的突然爆發令她不知所措,她不知如何來組織語言,她又看到了那個手勢,艾琳在強忍時總是喜歡攥著的小拳頭,也許,那又是一次會傷害自己的自我催眠。

不管是什麼,秀妍卻是明白了,她剛剛在她的心中關上了百葉窗。她此時的心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亮可以透進來。她的語調沒有遲疑,她的用詞遣句也沒有邏輯混亂……

“恨透了……”不是不喜歡,不是不愛,而是恨透了!秀妍放開了小黃鴨,雙手用力地抵住了自己的腹部,就像中了槍傷一樣。眼淚不要命似的往下流淌著,她的心中在吶喊:不是的,秀妍不是要傷害艾琳!秀妍也從未想過要傷害艾琳!那個吻是秀妍很喜歡艾琳才親的!但是秀妍怕艾琳受到傷害……這不是一種可以輕易負擔得起的感情。

“艾琳出去了,你不去追嗎?”門口傳來泰妍的聲音,她沒有進入浴室,只是在門外提醒著秀妍。“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去了。只是,我去的話,就不會像Yuri那樣放手了。”

秀妍一個激靈地站了起來,披上了浴袍,匆匆換了衣服,就追出去了。就算泰妍沒有說艾琳跑去哪裡了,她也知道這個乖巧慣的孩子絕對是跑回自己家了。

望著秀妍匆忙出門的背影,泰妍的眼神裡流露出了悲傷。患得患失的心情使她難受地想撞牆!那小小的短身無力地順著牆壁慢慢滑落下來,直到完全坐在了地板上。

“你真是Pabo啊!金泰妍!”泰妍躲在大腿窩裡的腦袋悶悶地哼出了一聲。

“Pabo,都是Pabo。”從門後慢慢走回自己的小床,躲在被窩裡的侑莉默默地留著眼淚。

**的小小短身早就在那大喊聲響起的時候就放下了遊戲機,聽著那被子裡一顫一顫的抽泣聲,她苦笑著,也鑽了進去,緊緊地擁抱著她。

小賢坐了起來,猶豫著是否該出去。對於艾琳的心思,她多少都有些察覺的,只是沒想到居然陷到了這麼深的地步……轉頭看看帕尼,側躺著的她,睡得很香甜。這些,還是交給歐尼們吧,對於這個,我真的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感情真的威力好大,就連艾琳也……

小賢以為熟睡著,什麼都沒有發現的帕尼,緊緊咬著的下脣出賣了她內心的不平靜。傑西,Deadea,艾琳……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這要讓米勇怎麼辦?上帝啊,能給米勇答案嗎?媽媽啊,米勇需要你……

秀英緊咬著自己的被子,她在忍著一種衝動,一種衝出去教訓每一個傢伙的衝動!談什麼不好,非得談感情!一輯才發售,我們才開始打歌,這是我們談感情的時候嗎?而且居然還是和隊友談感情!這是在幹嘛?無視我和Tiff的宗教信仰嗎?

但是她必須得忍著,因為她側躺著的身體後面有一個人抱住了她。“允兒……”秀英呢喃著,然後像要扔掉某種垃圾似的否定著自己此刻內心的想法。

“秀英,不可以動搖你的信仰!這是歧途!”秀英閉上了眼睛,重新進入了睡眠。再度入睡前,允兒攬著她小蠻腰的雙手依舊在她身上緊緊地摟著,沒有被她撇開。

另一個房間裡,孝淵呢喃著“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像數羊一般自我催眠著,終於在半個小時後進入了夢鄉。

少時宿舍又安靜了下來,只是,內心裡澎湃的激流又該如何才能夠平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