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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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扎手
[022] 扎手
無論如何，總要表現得像一隻鴨子那般,水面上保持沉著冷靜，水面下拼命划水。——徐小賢的祕密日記。
“具荷範，讓艾琳出院回家！”
因為艾琳反常的沉默，具荷範沒辦法只好出了病房在走廊發呆。然後突然間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一接通就是這麼一句話。
“託尼哥？你這是在哪？”具荷範明明記得上一通電話是託尼上機前打來的。
“在飛機上！這是機載電話，乘務長不讓我用太久。你馬上去給艾琳辦出院手續，她討厭醫院。不對，是恐懼醫院，停留太久會出問題的！馬上去辦出院手續，明白了嗎？！”
“是。啊不對，這個出院不是我說了……算的……”具荷範話未完，託尼卻已經掛了電話。
怎麼會恐懼醫院？之前也進過醫院啊，沒見過有什麼特別反應啊。雖然疑惑，但具荷範還是將這個情況反映給了鄭柱英。考慮到艾琳目前心理狀況不明，鄭柱英也覺得回家在熟悉的環境裡休養比較好。
幸好醫生也同意了，不過在出院之前又做了一次檢查。但是艾琳非常抗拒醫生拉開她的眼皮，尤其是醫生用小手電照眼睛的時候，艾琳還掙扎著踢了幾腳。
“將痛感分1到10級，越高越痛，你現在給眼睛打個等級是幾？”醫生檢查過艾琳眼睛之後問她。
“3。”
艾琳的聲音乾乾澀澀的，不過總算說話了，雖然只是一個字。但泰妍記得艾琳進院的時候說的是“5”，痛感等級下降應該是有在好轉了吧。
泰妍稍顯安慰地搓了搓臉。少時的其他成員都被鄭柱英趕回宿舍了，畢竟人多目標大，要是引來一堆記者粉絲，弄亂醫院秩序那影響也非常不好。而很想留下來的傑西卡因為之前暈過也被趕了回去，怎麼哀求都不行。泰妍還是佔了隊長這個名分才得以留下來的。想起臨走前傑西卡哀怨的眼神，泰妍又搓了搓了起毛的手臂。
“回家後儘量閉眼休息，這四種滴眼液每隔3－4小時要滴一次，這兩種是要間隔十五分鐘，不能同時滴。而這個泰利必妥眼液和貝復舒眼液則是一起的。我在上面都標明瞭的，盒子也是不同顏色的，你一定要注意。如果你自己滴不方便，可以讓別人幫忙。如果48小時後仍有嚴重刺激症狀，需要馬上覆診。”
因為艾琳又閉著眼睛不說話了，醫生說的話，基本上是泰妍在應著，藥品也是由泰妍拿著。
…………
“社長，出大事了！”李祕書旋風般衝進了金英敏的辦公室，令金英敏抬起了之前看檔案的眼睛。
“什麼事？”冷靜地開口，如果李秀滿看到，肯定會讚許地點點頭，金英敏淡定的氣度比之一年前又是進步了許多。
“公司對外的官網被刷得很厲害！伺服器快崩潰了！”
“是因為‘機場事件’嗎？”
因為網路上突然爆發出的大規模傳播，網民把此次事件稱之為“艾琳紅漆事件”或者“少時機場事件”。
“是的，因為網路上的爆料，警方已經逮捕了肇事者，但是公關部按照以往回應方式的說辭遭到了大批的反對。除了官網，還有很多論壇都被刷屏了。之前公司發表宣告安撫粉絲說艾琳沒有任何問題也因為爆料裡出現的艾琳病歷單導致網民以及粉絲對公司的印象直線下降，公司的形象受損很嚴重！”
金英敏知道公司對於這種事，不，應該說整個韓國的娛樂公司對於粉絲傷害偶像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不起訴，僅保留追究的權利。尤其對方還是未成年人時，更是教育一下就直接放人。以至於青少年極端Anti一直是各大公司極為頭痛的物件。
還沒等金英敏給祕書做出任何的指示，網路部門的的姜室長也衝了進來！他手裡拿著一個膝上型電腦！
“社長，我認為您必須看一下這個！”
金英敏訝異地看向了姜室長的筆電螢幕，滿眼的黑字，紅底的！
“尊敬的S.M公司李秀滿總監、金英敏社長以及領導S.M公司的各位……”
規規矩矩，語言誠懇，字裡行間充滿著敬意與感情，竟是一封請願書！例舉了The_Trax、東方神起、天上智喜、Super_Junior近幾年遭遇的事件，尤其是東方神起允浩被喝膠水事件。
“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縱凶手，此類事件還會繼續發生，為了防微杜漸，請不要撤銷控訴，請讓凶手得到應有的懲罰，令我們的偶像不再受到類似這樣無辜的傷害！”
這封請願書發表時間只是十分鐘之前，但下面已經聚集了上千個簽名，而且全是真實ID簽名！很輕易得可以看出除了少時家的粉絲，還有很多**Town其他家的，甚至路人，以致別家公司粉絲都有。
“這……”金英敏有些說不出話了。
以往發生這類事情的話，粉絲全都是竭斯底裡地要求幹掉凶手，殺了凶手什麼的，然後大罵公司懦弱軟蛋什麼的。公司早就形成了對應機制，理都不理的。但現在突然間正正經經地來了一封請願書，還言語誠懇，情文並茂的，如果不好好處理，那就真的糟糕了。
“姜室長，這個……這個……”李祕書突然很生氣地指著螢幕，話都說不整齊了。
“阿西，這個，這個金希澈，好大的膽子！06年的時候他還沒吃夠苦頭嗎？！”
姜室長也是瞬間氣得滿臉通紅，螢幕上跳動出了最新一個真實ID簽名赫然是SJ的金希澈！ID旁邊還大咧咧地標示出了地點——S.M公司總部！
“姜室長！馬上刪掉它！下令公司，藝人就‘機場事件’全部嚴禁表明立場！”金英敏很是生氣地下令！
“呃，社長，忘了跟你說，這封請願書是駭客掛上來的，直接跨越了公司的許可權，目前還沒有辦法把它弄下……”
姜室長話也沒敢說完就在金英敏的怒視下灰頭土臉地溜出了辦公室。
而網路上，卻是一大片人大聲叫好！
“好樣的！金希澈！”
“不愧是天大地大的希澈大大！就是這麼敢講敢做！”
“啊啊啊，太帥了，希澈大人！”
當然除了大讚的，也有Anti表示要把希澈幹掉的，但在點讚的大勢潮流下，這些Anti的言論很快就被刷沒了。
韓庚盯著公司官網頁面上慢慢被刷到看不見的金希澈簽名，再看了一次爆料裡艾琳的病歷單，想起自己這些年的種種遭遇……終於，他也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真實ID！
就當是離開這個公司之前做的最後一件好事了！
“天啊！韓庚也簽了！庚澈啊！我的庚澈啊！”
“死了，死了，我要死了！”
網路上又是一片大喧譁！偶像的帶頭力量是相當恐怖的，SJ的粉絲紛紛湧入官網簽名！一大波CP飯哭著叫著“庚澈我愛死你們！”而SJ的經紀人卻是氣得快要暈死了。
無獨有偶，金在中也盯著官網圍觀著，轉頭看看鄭允浩和沈昌珉。算了，反正離開是定了的，走前為他們做件好事吧！他也在請願書下打出了自己的真實ID簽名，和金希澈一樣，還附加了地址顯示，S.M公司在日本的分部地址！
“剛剛收到總部的指示，大家不可以就‘機場事件’在官網上的請願書簽名以及在任何場合表明立場。”
東神的經紀人一陣風似的走進宿舍宣告，但卻在金在中的臉上看到了諷刺的嘲笑：“很可惜，我已經簽了，怎麼辦呢？”
經紀人自然不能怎麼辦，但是粉絲卻是能，又是一大波簽名湧到了S.M公司的官網！
………
泰妍小心地觀察了一下附近，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就小心翼翼地扶著艾琳走下了小汽車。因為是送艾琳回家，鄭柱英和具荷範等作為少時的經紀人和助理早就被各大粉絲與記者掛上號了。反而泰妍戴上眼鏡換了裝扮沒那麼起眼，所以就由她送艾琳回家，其他人再陸續過來照看。
“艾琳你扶著這裡，我先開門。”泰妍讓艾琳站在旁邊扶著牆，然後把手伸到了指紋機上。
“怎麼開不了？”泰妍把手掌再次按到指紋機上，明明指紋通過了，可門還是不開。只是在顯示器上出來一個紅色的提示。“怎麼還要驗證瞳孔？”
“超過半個月沒開過門驗證系統就會改為主人離家模式，想要開啟除了指紋需要驗證瞳孔。”艾琳突然在旁邊幽幽地開口，聲音是很久沒說話的乾澀。“我們去宿舍吧。”
“誒？可是，可是驗證瞳孔不是看一下就可以了嗎？”泰妍拉住想走動的艾琳，“你看它一下不就好了嗎？”
可艾琳卻低下了腦袋不說話了，泰妍歪頭看了看，這妞在吧嗒吧嗒地流眼淚。
“你怎麼哭了？”泰妍上前抱抱艾琳，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唉，不過哭出來也好。”
“我都看不見了，我是瞎子了，我怎麼看它？嗚嗚嗚嗚嗚……”艾琳咬著泰妍的衣領，抽抽噎噎。
“呃！誰說你看不見的？！誰說你是瞎子的？！”泰妍雙手一推艾琳，抓著她的肩膀，猝不及防的艾琳把她的衣領咬脫了線，也咬到了自己的嘴脣。
“我聽見了，醫生跟盒飯哥說我是永久性損傷，我看不見了，是瞎子了。”
艾琳閉著眼睛繼續哭，泰妍卻是哭笑不得。
“那個是醫生往壞裡說的，只是非常非常非常微小的可能性！醫生都愛嚇唬人的！你不是瞎子，少聽他們亂說！”
“再說了，你聽到這種話，不會自己睜開眼睛看看驗證一下嗎？”
“疼，睜不開。”艾琳似乎有點恢復正常了，不再哭了。
“之前出院不是說沒那麼疼了嗎？試試嘛~就看一下下~”泰妍把艾琳重新拉到了指紋機前面。
艾琳猶豫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泰妍看著她，還是那雙水藍色的眼眸，迷迷濛濛的。
“怎樣？看見了吧？”泰妍朝她搖搖手。
艾琳愣了一下，似乎在找焦距，然後呆呆地望了望泰妍，再轉身，把眼睛湊到了指紋機頂端的攝像孔上。
驗證透過，門打開了。
“耶，開咯，我們進去吧！”泰妍一馬當先，提著行李先走了進去。
艾琳卻還是愣愣地，直到泰妍發現她沒跟上，又回頭喊她，她才應了一聲。
“啊啊啊啊啊！”艾琳突然間大叫著跑向了泰妍，把泰妍嚇個半死，以為她又受了什麼刺激。
“我還看得見！我沒瞎！泰妍解接！我沒瞎！泰妍解接，我看得見你！瞳孔機它還認得我！我沒瞎！”
艾琳高興壞了，對著泰妍又抱又摟的。
“是是是，你看得見，瞳孔機認得你，你本來就沒瞎啊！”艾琳突然這麼熱情，泰妍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噢耶！”艾琳非常happy地衝進了大廳。
泰妍這會回過神來了，這妮子在醫院裡突然間不說話了，八成就是以為自己瞎了才那樣的吧！
“啊！”屋裡艾琳突然一聲慘叫。泰妍一個激靈扔下行李包衝了進去，只見艾琳捂著眼睛坐在沙發上身體輕輕發顫著。
“怎麼了？！”
“太高興了，眼睛撐太大了，好疼啊！嗚嗚……”艾琳可憐兮兮地說著。
泰妍“切”了一聲沒好氣地走到她面前，輕聲說：“讓我看看。”
艾琳很乖地抬起頭，讓泰妍撐開了她的眼皮。
“看起來沒事，這個是醫生給的眼藥水，滴了應該會好受點。”泰妍很麻利地幫艾琳滴了滴眼液。“你還是閉著眼睛多休息吧。”
泰妍想轉身放好滴眼液，不成想卻被艾琳冷不丁地抱住了腰身。
“泰妍歐尼，謝謝。”
艾琳的呼吸抵著泰妍的小腹，癢癢的。
“傻瓜！”泰妍母性大發，溫柔地揉著艾琳腦袋上的頭髮。
“艾琳你頭髮髮質不太好耶，有點扎手！”
艾琳：“……”
…………
“社長，很抱歉這個時候打擾您，但是，公司現在的事情您應該也知道了吧？是不是應該做出反擊？”
金英敏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打了電話給李秀滿。
“我說過了，公司操作上的事情，按照智囊團的建議，選一個方案去做就可以了。”
“可少女時代這件事情，董事會那邊……”
“英敏，記住：藝人好好的，粉絲就會好好的！粉絲好好的，公司的資金就穩穩的！資金穩穩的，董事會也就安安靜靜的！公司的形象粉絲怎麼看都無所謂！但如果藝人不好，那麼公司也不會好！藝人，是公司的基石！不需要再問我什麼，你只要給我記住這一點，好好處理就可以了！相信董事會也會非常明白這個道理的！”
“是！英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