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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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三)
當宋錦潮把軟綿綿,一邊還說著胡話的白同事拖進汽車後座時,韓茵才終於有了腳踏實地的安定感,但同時也滿懷感激。
這本不該是他要接手的事。即使白同事醉得再厲害,公路上打著空車牌子的出租比比皆是,她完全可以攔下一輛來。而這還不是她最擔心的,她真怕躺在後座的人還會吐,那可不是隨便往一棵樹下泥土裡吐一把這麼簡單就了事的。
但宋錦潮只是簡短地向他問了住址,就把他扶進車內,一如平日的強勢。對於韓茵,他也是簡單地問了一句“你怎麼樣?”,在得到令人放心的回答後,他就發動了車子。
韓茵坐得端端正正,背挺得很直,時刻關注後面的動靜。吐過後的白同事並未就此安靜下去,更沒有要睡的意思。他在後面哼哼唧唧,時斷時續地發洩他的不滿。
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宋錦潮剛把車停下,韓茵也kao到後面放鬆下來,小白同志突然kao了上來,從兩個座位的空斷處探出一個頭來,大叫:“我告訴你,你不瞭解俞浩那種人,你喜歡他……”他停下來打了個嗝,還要繼續說。
宋錦潮頭也不回地伸出一隻手,一掌蓋住他的臉,用力一推,將他推了回去。本來就沒力的小白馬上倒了個人仰馬翻,但這一倒他居然順勢躺下去,再也彈不動了。
韓茵驚魂未定地看著宋錦潮,完全反應不過來。她只是擔心小白會在車裡吐,根本沒料到他還留了這一手嚇死人不償命的絕活!
車繼續往前走,韓茵這個時候已是極其尷尬。不久之前,她曾對宋錦潮說過類似告別的話,但現在,她又坐在了這個副座上。
“別再看我了,”旁邊的人突然湊過來,捉弄地一笑。“我知道我很偉大,但你這麼看我我也會害羞的。”
韓茵立即轉了回來,恢復理智。“我可沒覺得您很偉大!”
“哦,那絕對是我誤會了。還以為有人拿著電話要哭呢,原來是我聽錯了。”
“謝謝。”她突然說。
“什麼——”
“謝謝你過來幫我。”
“沒事,碰巧趕上了。”宋錦潮自如地說。“你說你們三個人吃飯,他們兩個都喝成這樣了?”
“沒有,”她往後看了一眼,很無奈。“他純粹是自己把自己灌成這樣,都不用別人勸的。”
“有心事?”
“是啊,今天剛做完一份很重要的報告,興奮得不得了。”
她的話讓人聽著有點別的味道在裡面。
“說得你好像很瞭解狀況?”
韓茵心裡正在想小白先前說的關於“只欠東風”之類的話,整個人一陣顫慄。“你來之前他已經說了很多胡話。”
他馬上笑起來,意會地說:“所以把你嚇得聲音都走調了,”接著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笑容也隨之不見了。“如果我沒有恰好掛電話來,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她忍不住嘆氣,又看了一眼躺在後面的人,感到很沮喪。怎麼就是她會碰到這種無厘頭的事情?她自問一向做人規規矩矩,這小白怎麼就挑中了她呢?
“也許幫他叫輛車吧,總不能扔在地上不管吧。”
“但也許更明智的做法是儘早給他叫輛車,別跟喝醉酒的人耗時間。”
“你是說,如果哪天你喝多了,我要儘快把你安排走,千萬不能等到你發酒瘋,那樣就晚了?”
“哈哈,如果是那種情況,我建議你可以拖只高跟鞋下來趁機打一陣。”
“好主意——可惜我穿尖跟鞋的機會不多——而且我更怕那些脆弱的跟經不起打。”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四十五分鐘後,他們終於到達小白家樓下。宋錦潮將半睡半醒的白同志交給他弟弟,他們一起目送他扶小白上樓。
宋錦潮特有的氣息透過夜晚的空氣清晰地流逝過韓茵的感官,韓茵心裡一陣溫暖。他們相視一笑,坐回到車內。此刻韓茵完全困惑了,因為不僅宋錦潮,連她都是自然嫻熟地做著每一個動作,他們兩人圍繞著宋錦潮的車已經培養出了相當的默契!她該盡全力阻止這份溫暖演變成甜mi,還是不管不顧,任由它發展?
她用眼睛偷偷盯著宋錦潮緊握方向盤的手看了好一會,最後重重地出了一口氣,打算放棄掙扎。
“很累啊?”
“呃?沒有啊!”
“兩頭忙肯定會累的。”
她一時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馬上地,她就領悟了,帶著很濃的惆悵笑起來:“當你在兩頭都不是重要角色時,累不累就不是重點了。”
宋錦潮沒有接話,而是趁空轉過身仔細看了她一下,然後繼續開車。
“我有個朋友,王蘇洋,她比較擅長可愛型的那種設計,就是小女孩很喜歡的那種。她比我忙,忙很多,就在這段時間。小店大有起色其實也主要是因為她的貨比較暢銷,而且製作方便,比我的容易多了。”
“也許你的風格更適合實店。”
“月月也這麼說,但是我們……還沒有開實店的能力。”
這是最大的事實。開實店還要擔負巨大的風險,她們根本都沒有就這個事三個人公開商討過,完全是一個夢想。她對自己笑了一下,是一個苦澀的笑。
“開實店的話,貨品的特色其實比你說的能力更重要。”宋錦潮平靜地說。
“是的,我知道。”韓茵說。“前段時間去見過一個客戶,是本市的,所以去見了一面。他說,我的設計過於理想化,實物出來後,反而有差距。”
“呵呵,經驗得慢慢積累,不要急。你有心一直做下去,還是往實店發展更好。”
“沒有這麼容易——”韓茵邊說邊嘀咕。哪象你,想自己做就自己做。
“說什麼?”宋錦潮好笑地問她。
“沒什麼。宋錦潮,”她帶著一絲嫉妒的口吻問,“你的事業很順利吧?”
“算是吧,”
她馬上想嘲笑自己。人比人氣死人,這種經典名言就是用來告訴她別去問那些明擺著的事實。
“但那並非我一個人的能力,有很多人幫我。他們長輩當然會希望剛出頭的晚輩有個更好的起步機會,方方面面他們都幫我做了很多。能有今天的成績,說明我是個幸運的人。”
韓茵意外不已,馬上說:“但我想——你一定相當努力。”
這句話讓宋錦潮笑得很燦爛。“對,很努力。這個話我非常同意,你可以用這個話多誇我幾次,我聽著特別受用。”
“哪有這樣的人!”韓茵大笑著叫著。
“你是不是對自己很滿意?”
宋錦潮笑而不語。
“是不是!”
“不是。”
“不是……”韓茵嗤鼻,不相信他。
宋錦潮說:“我沒有自戀傾向。”
“這是兩回事,同志!”
“差不多。”
搖上車窗後,夜下的風景對車內的人來說就像一幕幕無聲電影,平緩清晰,溫柔真實。這也是此時宋錦潮給韓茵的感覺,他是電影中的主角,無聲電影中最搶眼的內容。韓茵心裡陣陣暖流湧起,她突然想到:
難道我愛上他了?她心虛得厲害,用眼角偷偷瞄他。
“怎麼不說話?”宋錦潮突然問道,打斷了她的思路。
“沒什麼好說的!”韓茵連忙謊報軍情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是嗎,不太像你。”
“你說話怎麼這麼不客氣!”
“不客氣?我說話一向以客氣著稱。”
“誰說的?”
“他們都這麼說,當然,你除外。”
“親愛的潮潮,”韓茵換了一種語氣,怪聲怪氣地說,“改天帶你去紋身吧!”
“可以。”宋錦潮鎮定地回答。“我們一起紋。”
韓茵生氣地瞪著他,宋錦潮把車緩緩停下,轉過身正對她說:“韓茵,以後再碰到搞不定的事情,馬上打電話給我,別拖著,知道嗎?”
韓茵一下無聲了,她想出聲但喉嚨裡發不出聲音。兩隻眼睛迅速發燙發熱,盈滿了某種**。
“別這麼感動,”宋錦潮笑著說,伸手輕輕幫她擦去一滴滑下來的眼淚。
“只要你別想著紋身就好了。”
韓茵開心大笑。“原來您是怕紋身!”她拉起他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像長輩哄晚輩一樣,說,“只要你怪怪聽話,不惹我生氣——放心,紋身這種事我一定會慎重考慮。”
宋錦潮猛地抽回去,很受不了地瞪著她。“今晚回去別畫了,早點休息。”
“好!你也是。”
韓茵高興地向他道別,往小區裡面走。但是她心裡清楚,今晚不可能不畫。趕貨是個小原因,還有個重要的大原因是——她的心再也不能假裝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