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六章 真情相伴

第四十六章 真情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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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真情相伴

第四十六章 真情相伴方心蕊沉默了一下,說:“而且,以雲峰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長途飛行的,萬一有什麼別的狀況出現就……”“我看你是存心不讓雲峰好了的!”陸雲羽尖刻地說,“你這女人究竟安的是什麼心?”她的話象是點燃了導火線,陸家姐妹立刻包圍了方心蕊,懷疑、責備、追問……各種問題像潮水一樣向她湧了過來:“如果不是你不在,雲峰就不會去倉庫了!”“你為什麼拋下雲峰外出?”“你和誰去旅遊了”“我們陸家怎麼這樣倒黴,遇上這種事情?”………………方心蕊臉白如紙,一步步地後退著,流著淚機械的反覆低語:“全怪我!全怪我!都是我的錯!”楊濟慈與別的醫生都非常同情的看著她,但誰也不便多說什麼,這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外人是沒有發言權的。

站在旁邊的李放終於忍不住向丁修儀提醒地喊:“伯母!”陸雲峰的母親丁修儀的氣度非常的高貴,一看就不是個尋常的婦人。

她給楊濟慈的印象就是頤指氣使,這一特點在她的女兒們身上得到了更為充分的體現。

可此刻的她,這個精明的女人卻頹然不語地坐在那裡,不僅僅是完全沉陷在悲哀之中,似乎還有一種不為人知的祕密痛苦正在折磨著她的整個人,使她一下蒼老了許多。

“不要再吵了!”丁修儀對女兒們低喝一聲。

陸家三姐妹立刻噤若寒蟬了。

“不是她的錯,不是她的錯。”

她旁若無人地低語,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是我!是我!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造的孽!上帝為什麼不懲罰我呢?”她的三個女兒、女婿都驚訝得面面相覷,大約他們是從來沒有見過母親這個樣子的。

“媽!”心蕊輕輕地扶住了她,“這只是個意外,您別想那麼多。”

丁修儀默默地注視著她的兒媳婦,搖了搖頭。

“你們不懂的,不會懂的,這真的是我的錯!”“您千萬不要這麼說。”

心蕊瞭解而安慰地看著她,溫柔地說:“雲峰是———早就不再怪您了。”

“難道你———知道?”丁修儀吃驚地看著心蕊,有些難以置信。

方心蕊始終尊敬地看著她的婆婆,那神情真摯得沒有一絲的矯揉造作。

丁修儀的臉上泛起幾分感激,幾分羞慚之色。

她握住了心蕊的手,婆熄兩人用眼睛交談了些什麼,又相對微微一點頭,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

“就按心蕊說的辦吧!”丁修儀命令地對女兒們說道。

陸雲羽不服地,“媽!可是———”“不用多說了!”丁修儀一揮手,有些心灰意冷地喃喃著:“這得看雲峰自己的造化了,我們只能祈求上帝保佑他了,又能做些什麼呢?”“雲峰是會醒的!一定會醒的!”方心蕊捏了捏婆婆的手,安慰地說:“媽,您就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了,您自己要多保重啊!”沒有人明白這一幕隱晦的場面。

楊濟慈也不懂這對婆媳有著何種奇特的關係,但她卻深受感動了。

她也有一個兒子,但還沒有兒媳婦,如果有,她希望是方心蕊這樣的女子。

結果,陸雲峰沒有轉院。

仍住在十三號病房裡千年不醒的沉睡著。

但他已經不。

但他已經不再是孤獨的了,他現在有了妻子的守侯。

半個月內,陸雲峰的母親與姐姐、姐夫們相繼地離開了。

這是一種誰也幫不上太多忙的病症,再多的人守住他也一樣是無濟於事的,所需要的是那種漫長的、無奈地等待,誰又能總是守下去呢?各有個的事情要忙的啊!漸漸地,探病的朋友也少了起來。

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是朋友呢?且不提什麼人情淡漠是現代人的通病,誰又有耐心老是來應酬一個活死人呢?能顧著面子來探望一下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只有那個叫作方心蕊的女人,是一直默默地守在陸雲峰的身邊,全心全意地照顧著他。

她幾乎是以院為家了,除了偶爾回一下楓情苑、去一兩次公司或外出採購些東西以外,她是哪裡都不去了。

每日就守在十三號病房裡,有時是埋頭做點自己的事情,更多的則是柔聲細語的對陸雲峰講話、唸詩、為他按摩、擦洗、給他放音樂……她細緻地、不厭其煩地做著這一切。

儘管,陸雲峰始終是拒絕醒來,但她還是毫不灰心地期待著。

並且,她總是打扮得清雅宜人,沒有一絲凌亂,彷彿是覺得她的丈夫隨時都會睜開眼睛似的,她就不願意他看見自己丑陋。

楊濟慈已經是很少看見她了。

她自己有很多的病人、很多的手術要忙,根本就無暇去顧及旁的事情。

偶爾,她在走廊上遇見方心蕊,也只是點頭招呼一下,並沒有太多的交談。

不過,楊濟慈總是能知道有關方心蕊的訊息的,這並不需要去刻意打聽,十三號病房早已成了這個醫院裡被談論得最多的地方。

這天午餐時間,楊濟慈正在食堂裡吃飯,就聽到住院部的護士小張神神祕祕地在問:“你們知道十三號的最新動態嗎?”“怎麼了?又怎麼了呢?”“是不是沉睡者終於醒了?”許多護士、醫生都停止了吃飯,好奇地議論開了。

就連楊濟慈也不由留心地抬起了頭。

小張用筷子敲鼓似的擊了幾下飯盒,待大家靜了下來,這才一字一頓的宣佈:“那個方心蕊竟然在吃齋!”眾人立刻譁然,議論紛紛起來了:“不可能!”“開玩笑的吧!”“這是什麼時代了,會有這種事?!”…………“千真萬確!”小張進一步肯定道:“聽食堂李師傅說,她已經連著有兩週沒買過一份葷菜了,全是素的,比回族還徹底!”沒有人再懷疑了,人們開始就此事各抒己見的發揮著。

楊濟慈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收起飯盒回到辦公室。

她驀然間心裡就有了一股莫名的怒氣,這個方心蕊不是在自我虐待嗎?簡直愚蠢之極!她折身回到辦公室,去拿了抽屜中的那個掛飾,徑直就向十三號病房走去。

她覺得自己必須去對方心蕊說些什麼了。

不是以醫生的身份,而是出於一個長輩由衷的關心。

至於,她算不算是方心蕊的長輩,楊濟慈就忘了去細想了。

開門的正是方心蕊。

她比楊濟慈上次見到時更加清瘦了些,脂粉也掩飾不了那份憔悴,與躺在**的陸雲峰相比,她倒更象是病人。

楊濟慈的目光觸及床頭的飯盒,果然是一份淡得要命的炒白菜。

“你就吃這個?”她含著些責怪的意味。

“清淡點好嘛!”方心蕊笑笑。

那笑容看了令人心酸.“你以為,吃齋唸佛就令你丈夫醒得過來嗎?”楊濟慈開門見山地說:“這根本就是愚蠢的迷信!”她一直是個很內斂的人,像這樣直斥人非還是平生地一次。

方心蕊並沒有生氣,只是十分感激地看著她,顯然是體會到了她的一番好意的。

沉默了一會兒,方心蕊這才緩緩的開了口:“我並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也不想自虐,我只是……只是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開始我是很有信心的,總以為只要有耐心,堅持下去,雲峰終究就會好起來的。

可眼看著兩個多月都過去了,我已經試過一切行得通的辦法,還是無法讓雲峰醒過來。

我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好了?還能夠做什麼了?”她頓了一下,抬頭向天,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我不知道,天上到底有沒有神靈,但我都要祈禱!希望那些天神們能聽得到我的願望,能夠眷顧到雲峰,讓他醒來,繼續他自己的生活。

至於他對我,怎麼樣也是無所謂的,就是……”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無力控制住激動的情緒,淚水終於滑了下來。

“心蕊!”楊濟慈動容地喊。

生離死別、悲歡離合的場面,作醫生的是見得太多了。

楊濟慈是並不容易感懷的,但眼前這平凡的一個小女子,和她這淡淡的一席話,卻令五十來歲的她有了想哭的感覺。

“楊———楊阿姨!”心蕊改了稱謂。

“您還有什麼事嗎?”楊濟慈很喜歡她這樣叫自己,覺得她和這個方心蕊天生真是有一種緣分的。

“哦!”她忽然想起來了,拿出那個掛墜。

“這是你的嗎?”“是呀!”心蕊驚訝不已。

“不是早已經丟在了———‘自由港’了嗎?怎麼會在您這裡?”於是,楊濟慈就將這個掛飾的來歷講給她聽了。

“雲峰!”心蕊的淚珠成串成串的落了下來,緊緊地攥住那個掛墜不放。

“哦!雲峰!”“你們———”楊濟慈輕輕地問:“結婚多久了呢?”“結婚?”方心蕊有些失神地,“才一年多罷。”

“你們真的很相愛啊!”楊濟慈感道:“如今,這在年輕人中可不多見了的。”

心蕊有些尷尬地轉過臉去,問:“是嗎?是嗎?”她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沉睡著的陸雲峰,那態度令楊濟慈頗感到有幾許費解。

那天晚上,楊濟慈就把這事告訴了丈夫沈卓。

“沒想到!竟然真不是情人!”他很感嘆,又說:“真想見見那個方心蕊!”因此,方心蕊就這樣進入了楊濟慈的家。

開始,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客人,漸漸地,就更象是他們夫婦的女兒了。

楊濟慈和沈卓是沒有女兒的,他們只有一個兒子,正在那個猶如天堂的瑞士讀書,除了偶爾有幾個“天堂來電”以外,就不大有別的孝敬的機會了。

他們雖然是不責怪孩子的,知道他在外面也不容易,但很多時候,尤其是在節假日裡,夫妻兩人還是忍不住要相顧苦笑。

方心蕊的出現,按沈卓的說法正是“填補了咱家的一大空白”,事實正的如此,她給他們做可口的飯菜、替沈卓整理資料、為楊濟慈織毛衣……她溫婉可人,又細緻入微。

做得比一個親生的女兒還要好許多。

自此,他們夫婦這才真正領略到什麼叫天倫之樂。

“真後悔只要了個兒子!”楊濟慈嘆道。

“早知道就該多要個女兒了。”

“你這想法,可不符合國家政策哦!”沈卓打趣。

“但這女兒的確貼心啊!”沈卓不以為然:“有了女兒,也未必就像心蕊這麼好啊!”楊濟慈笑了。

她知道心蕊為什麼令丈夫如此偏愛,有一次他們談起了詩歌,沈卓不無自嘲地說:“現在哪裡還會有人欣賞詩了,寫詩的人也不會有幾個了。”

“沈伯伯,您不要這樣認為。

我覺得時代不管怎麼變,人們對真與美的熱愛是不會枯竭的。”

方心蕊坦城地答道:“而詩,永遠都是真情真愛的流露,美的東西又怎會過時呢?”沈卓當場怔住了。

自此便對心蕊欣賞得不得了,比待他那幾個得意門生還要另眼相看些。

楊濟慈從沒有想到自己會和某個病人的家屬會有工作以外的關係,可就和方心蕊卻恰恰相交莫逆,並且,她是一日比一日更喜歡心蕊了。

這一切,可能都是因為方心蕊的性情中有一種與眾不同的親合力。

“她有這種特質與陸雲峰的婚姻一定是最和諧不過了。”

楊濟慈欣賞地嘆道:“等陸雲峰醒來,她就又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不。”

沈卓沉吟了一下,不同意地,“我說不上理由,但我總覺得心蕊是個———痛苦的女人。”

“丈夫成了那樣,當然是很痛苦的了。”

“不!不僅僅是因為這個。”

沈卓又搖頭了。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但她那種痛苦應該是由來已久的了,你看她的眼睛不就總是流露著一股憂傷嗎?”楊濟慈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她是極信任丈夫那敏銳的洞察力的。

但是,那又是為了什麼呢?pass:今天來看了朋友的留言都在為非常想結局,嘿嘿!~蠻感激的,就是都沒有猜中。

給朋友們說:耐心看下去就會讓你們看到結局的。

西西!頂起哦!莫忘了哦!~~~~~~~~~非常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