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二章 拜年

第七十二章 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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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拜年

第七十二章 拜年

(鞠躬感謝“pop898”同志的***支援!這是一更,四個小時以後還有一章加更)

中國是一個人情社會,這是可不是某個黨國政府宣揚兩句口號就可以改變的了。所以時至今日,中華大地對於春節雖然各地有各地的習俗,但是有一些東西還是變不了的,比如說大年初一初二的走親訪友。

對於這點,就算是城市裡那種被高樓大廈遮擋住太多人心的地方都不能免俗,更別說是淳樸安然的鄉下了,每到大年初一的時候,大家不管除夕夜多晚才睡,第二天都會起個大早,然後在門口放一掛鞭炮,一家人就提著好煙好酒,或者是一些精裝的保健品什麼的,風塵僕僕的到隔壁鎮或者是隔壁縣去上門拜年。

原本對於這種形式大多應該是論輩分的從長輩開始,可是隨著商品經濟的不斷髮展,這種形式也逐漸變得有些扭曲了起來,除了年紀大的長輩應該首先拜訪以外,下面的小輩就越發的不尊重規矩,不是按照哥兄弟幾個的輩分走親戚了,在這一點上,從夏言家體現的尤為明顯。

夏言的家裡種地為生,家裡的積蓄從來沒有突破過萬元,雖說在農村也算是吃穿不愁,但比起那些外出打工回來,蓋起了幾層小樓的人家,還是要寒酸不少。

也正因為如此,夏言的父親夏衛國和母親張月霞固然在兄弟姊妹幾個裡的輩分較高,但是過年的時候除了本村的鄰里鄉親之間的走動以外,幾乎看不到幾個親戚上門拜年的,大都是夏衛國帶著老婆孩子,主動到其他鎮縣上去走親戚。而且由於夏家貧寒,夏衛國也都還不願意花錢包車過去,只是清早四五點起床,然後走路過去的。

說得直白一些,就是夏衛國的親戚不大看得起自己的窮親戚,尤其是那些家裡有點底子的,更是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然而,隨著這一年來夏言在機關內地位的水漲船高,尤其是半年前李芳卿帶著一眾縣領導幹部主動送夏言回家,還有夏言進京,然後高調回鄉,都讓他的身價今非昔比。

所以,當大年初一,夏衛國和張月霞夫婦還像往常一樣起個大早,準備先給街坊近鄰拜年,再去隔壁縣給兄弟姊妹拜年的時候,那些往年都一個個坐在家裡和老太爺一樣的人,今天卻都一反常態,大清早的還不等夏衛國夫婦出門,一個個就巴巴的跑上門來拜年了。

“衛國新年好啊!祝您在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大吉大利!這是我兒子在南京打工帶回來的南京特產鹽水鴨,去年我嘗過,很好吃的,所以今年我特意讓我兒子多帶了一點回來,就惦記著給你家送來呢!你說咱們這鄰里鄉親的,你也幫了我們不少忙了,這逢年過節的我們不給你送點東西,也著實過意不去。這就是您兒子夏言吧?長得多好,一看就是有大富大貴的面相呀!”

“衛國新年好呀!祝您在新的一年裡年年有餘週年旺相!我知道你喜歡喝酒,這是我前幾天進縣城買年貨特意給你買的46°萬事如意金口子酒,望笑納!這就是你兒子吧?果然一表人才,我打小就知道他以後一定是當大官的料。”

“衛國新年好啊!祝您在新的一年裡福星高照鴻運當頭!現在不是過年嗎?我也圖個吉利,前幾天在縣城置辦年貨的時候給你帶了一條吉祥盛唐的煙,望笑納!夏言現在也是個***了吧?你看看,有這麼一個兒子是多大的福氣呀!”

……

拜年的鄰里鄉親絡繹不絕,直把往年一向冷清的夏家裝點的熱鬧非凡。只不過從他們的言語中間還是可以判斷出來,他們過來的目的也都只是因為夏言罷了。

當然,人多了自然也就不能還按照習俗那樣每人都請到家裡來坐上半個小時了,因此絕大多數都是說兩句好話,然後放下禮物就自覺離開了,只有那些平時和夏家來往比較密切的人家,才可以多坐一會。

中午過後,下午也同樣有人上門拜年,由於街坊四鄰的在上午都搶著來過了,所以下午來的***都是夏家分佈在隔壁鎮縣的親戚了。

“夏大哥新年好,三弟給你拜年來了!祝大哥在新的一年裡萬事如意好運連連!還有夏言,三叔知道你了不得了,很給咱們夏家爭光嘛,三叔也祝你芝麻開花節節高,三叔會在電視機前面看著你的。”

“二姐新年好,妹子給你拜年來了!祝二姐和姐夫在新的一年裡笑口常開心想事成!還有夏言,姨媽在和縣也知道你現在當了大官了,姨媽也祝你官運亨通平步青雲!我們家小子今年也考公務員,希望也能沾點你的官氣,也能扶搖直上。”

……

這些親戚的話語說得都很熱情,但是夏言的心裡卻是不屑,因為他很清楚的記得,當初自己上大學沒錢交學費的時候,自己的老父親步行幾十裡地跑到隔壁的鎮縣找親戚幫忙,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伸手,這才有了後來父母去借高利貸,然後因為還不上被人堵住家門口,自己生平第一次拿刀砍人的故事。

夏言不是一個小肚量的人,但是也不是可以以德報怨的孔聖人,更不是可以割肉喂鷹以德唬人的釋迦牟尼。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後代,他可以不計前嫌,也可以像笑傲江湖中令狐沖那樣的一笑泯恩仇,但是當他飛黃騰達以後,這些以前都看不起他和他家人的人,一個個就來錦上添花,妄想攀高枝,對不起,沒門,爺沒有那種樂善好施,帶動大家一起致富的雷鋒精神。

不過夏言在機關內待了那麼久,倒也不會把心裡的表情撒在臉上,整個拜年從早到晚,夏家的氣氛都還是熱熱鬧鬧的。

而到了第二天,泥河鎮黨委***和鎮長,還有一眾中層小幹部,也依次來到夏言家裡拜年,下午,拜年的隊伍則都換成了開發區的幹部了。

等到拜年隊伍都走了以後,夏言和父母閒下來以後才發現,在這不知不覺的兩天中,送來的東西居然堆滿了一間房子,夏言看著那堆東西,不由對老父親苦笑道:“爸,知道我那二十萬的銀行卡是怎麼來的了吧?”

夏衛國皺了皺眉,有些擔心的問道:“夏言,這樣做……不會犯了錯誤吧?”

“哪能呢?”夏言說,“法律不外乎人情,雖然咱們黨政幹部要清正廉潔,但也不能讓我們背離了人民群眾嘛!春節送禮和收禮不都是咱國人的傳統,不可能把我們黨政幹部排除在外面嘛!”

夏衛國點點頭:“只要不影響你就好,其實這些禮物還有你的那些錢,我和你媽都是用不上的。”

聽到夏衛國這話,一向護著兒子的張月霞不樂意了:“老東西你說什麼呢?這都是咱兒子有出息的證據,再說了,咱兒子都是在機關裡上班的,這方面肯定比咱們懂,你就別瞎操心了。”

被自己老婆這麼一說,夏衛國就不說話了,只有被老孃挽著的夏言,偷偷笑話著自己的老爹。

初一初二,夏言這麼一家就在一片喜氣洋洋中度過了,不過夏言並沒有被自己目前的情況衝昏了頭腦,還是能很明確的找準自己的身份的,所以到了初三的時候,夏言就撥通了自己司機張光的電話,讓他把車開來,送自己去一趟合肥。

夏言在合肥唯一能去拜年的人家就只有李芳卿那裡了,當接到夏言的電話說他要來拜年時,李芳卿立即高興得蹦了起來,然後主動忙前忙後的把家裡收拾了一番,再穿上了一套大紅的喜慶衣服,讓她整個人煥然一新,不同於縣委***時的剛強,恢復了徽州皖韻女人的柔美。

上門的宋健行看著這一切不覺有些訝異,然後轉頭向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李家老爺子李正道:“李伯伯,芳卿這是怎麼了?難道夏言那小子要過來拜年?”

老人微笑著點點頭:“在芳卿那裡你可千萬別那小子那小子的說了,當心丫頭跟你急,剛才我老人家就不小心說了一句,結果她給我捶背捶得我現在還疼著呢!”

“看來芳卿對他用情挺深的嘛,真不知道芳卿那麼要強的性子,那個夏言到底做了什麼,才能得到芳卿的垂青,”宋健行如是說著,然後對老人道,“李伯伯,在省委那邊已經有訊息了,昨天下午我去拜會了組織部部長許泰,夏言的升遷檔案在年後已經可以敲定了,不過許泰應該不會親自簽署。”

老人隨意的擺擺手:“這個東西誰簽署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從省委組織部發出來的,你明白嗎?”

以宋健行在宦海沉浮了半輩子的經驗,他如何能不明白老人話後的玄機?

一般來說,省委組織部很少干預下面的人事升遷調動,畢竟那是市委的事情,官場上自有一套自己的執行規則,越權行事總是不好的。當然,這也不是說省委組織部無權干涉,只是過多的干涉會讓市裡反感,散了人心,隊伍就不好帶了,所以省裡一般非必要,都不會對市裡的事情指手畫腳。

而現在,省委組織部簽出調令,要升夏言的官,雖然不是組織部長親自簽署的,但蕪湖市委和組織部那些人怎麼會不明白其中含義?

要知道,這種檔案如果沒有組織部長的首肯,只怕連組織部辦公室都不一定能出去,更別說是下發到市裡了,所以這份檔案固然沒有省委大員的名字,但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可以代表一些什麼的,而這個代表,更是讓市裡沒權力拒絕的。

想到這裡,宋健行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問老人道:“李伯伯,那你說待會夏言知道這件事以後會是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當然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了,宋叔叔你真笨。”

李芳卿突然插話道,把宋健行嚇了一跳,對於自己的這個侄女,宋健行還真是無奈的緊,他說:“芳卿,你過來前能不能先說句話,嚇到宋叔叔了。”

李芳卿笑嘻嘻道:“宋叔叔您都部務委員了,還怕我這麼一個黃毛丫頭呀?”

老人李正看著李芳卿的尖牙利嘴不說話,突然腦中閃過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道:“小宋,芳卿,你們說……那夏言會不會聽到這個訊息以後不但不驚訝,反而會要求我們幫忙撤銷這個調令呢?”

聽到老人這句話,宋健行的第一反應是絕對不可能,但是轉念想想,對於那個夏言來說,似乎也的確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就好像上次自己請他在毛家飯店吃飯,要是換成其他科級小幹部,誰不誠惶誠恐,可這個夏言倒好,居然還嚷嚷著問起了誰買單的問題,真讓人哭笑不得。所以,那個傢伙,絕不能以常理度之。

相比宋健行,李芳卿倒還沒那麼多想法,女人就是這樣,一旦認準了一個男人,那麼不管這個男人怎麼做,她都會認為是很有性格。

過了沒多久,李芳卿接到夏言的電話出去把夏言帶到院子裡,見到這位叱吒了安徽省委多少年風雲的老人,夏言剛準備說聲新年好,卻不料老人反而搶先道:“夏言,你的升遷檔案省委組織部已經確定簽署,年後就可以實施釋出了。”

老人一席話把現場所有人都驚了一驚,誰也沒有想到這大過年的,這位脾氣迥異的老爺子居然連小輩的新年好都不聽了,直接奔著話題過去了。

這……什麼情況?

對此,夏言也是愣了一愣,完全不明白這位老人家肚子裡賣的什麼藥,倒是心裡的和珅提醒了一下,夏言這才拋棄了準備好的那些套話,微笑著回答老人道:“謝謝李爺爺提攜,謝謝宋部委在省委組織部的幫忙。”

夏言說完了以後,老人仍然瞪大了眼睛等待著夏言的下文,可惜的是,半晌過去以後,夏言都沒有再說什麼,老人不由喃喃的問:“就這麼謝謝兩句就完了?”

“當然不是,”夏言說著如同變戲法一樣的拿出一個紙箱子,同時道,“李爺爺,我知道您老什麼都不缺,不過這是我父親親自上山打的野味,絕對純天然,所以才敢帶過來讓您老嚐嚐鮮。”

“呸,誰要你的東西,文華趕緊拿走,”老人不爽的揮揮手,身旁的生活祕書向文華急忙接過夏言手中的紙箱,然後老人接著說道,“我是想說,你就這麼接受了?”

夏言一臉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一點都不猶豫?”老人又問。

夏言還是點頭。

“你也不嘗試著拒絕一下,就這麼坦然的接受了?”老人不死心一樣的接著問。

夏言有些好笑的回答說:“這是在升我的官那,大家天天想法鑽營不就為了這個嘛!我現在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我拒絕我不是傻了嗎?而且這事還是李爺爺您和宋叔叔幫的忙,我怕什麼?”

“李爺爺,”夏言嘿嘿笑著說,“我知道您在想什麼,不過很抱歉,我就是一從田地頭走出來的農民,只知道見好處就收,可不懂那些三讓五拒的東西,也許別人還會怕前怕後的,但我可不管那些,我只知道過了這個店就沒這個村了。”

夏言一席話說得老人吹鬍子瞪眼,伸手指著夏言的表情是又好氣又好笑,彷彿一肚子話卻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的好。

最後,老人指指點點了半晌,這才無可奈何的放下了手,然後重重的嘆了一聲道:“你這樣的人呀,還真是我生平沒有見過的怪人!”

“李爺爺,您老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呢?”夏言腆著臉問。

老人冷哼一聲不理夏言,直接對旁邊放好東西的祕書向文華道:“文華,有沒有興趣再和這小子下兩盤圍棋?”

向文華愣了愣,從前幾次的交鋒來看,向文華是很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夏言的對手,可是這命令是老人下達的,作為祕書的向文華即使再怎麼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好的,老***。”

聽到向文華的回答,老人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絲明悟,然後看著夏言的笑容也愈發的和藹可親了起來。

隨後的棋局自然是沒有任何懸念的了,向文華被夏言下了兩盤指導棋,就是一位師父不為勝利,只是為了指引弟子往正確的方向走棋的那種特殊棋局。而後夏言中午在李芳卿家裡吃了午飯,下午夏言陪著李芳卿去合肥轉了轉,沒有開房,只是單純的陪李芳卿逛街,滿足一個女人希望有男人陪著的願望而已。晚上,夏言沒有留在合肥,回去了廬江。

這些都很平常,可是就在第二天早上,一個特殊的人,卻突然上門拜年來了。

其實對於夏言來說,就算是任何人,哪怕是無為縣委***羅道星上門拜年,夏言都不會有那麼大的驚訝,但是對於這個人,夏言卻著實沒有想到。因為這個人,是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的人,一個自己最初進入官場時候的靠山,廬江縣縣委辦主任伍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