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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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好好活下去
陌叔走下去，一個人影閃出來，真正的夫人手持鐵棍出現，她瞟了白雀一眼：“你就是這麼頂罪的麼，命都不要了。”
菁華在車裡使勁掙扎，她後悔沒拿上嚴天雄遞給她的凶器，小聲說：“聽見沒有，夫人真的在，在樹林邊緣，就上次這個地方。”
夫人單槍匹馬殺過來，她沒告訴先生，單獨跟陌叔了斷陳年舊事：“放了她。”
“你單獨來找我？”陌叔半信半疑。
“還有菁華，把他們都放了。”夫人瞟了一眼車裡掙扎的菁華，正檢視破壞車鎖。
“這不太容易吧，你女兒的大腦完全不聽我使喚。”陌叔抬手，黑衣人們把白雀放開。
“她是我女兒。”夫人帶著女王風範威而不怒，“艾倫也是，他們都跟你妹關係。”
“這麼急著跟我劃清界限，知道自己的女兒想殺自己很心痛吧，大概錯過你女兒被雷劈了的場面很愧疚吧，本來我的小女兒能帶著她一起被雷劈死，沒想到吧，天底下還是能找見跟你長的相像的。”
陌叔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他心裡卻失策了，他不應該把一瓶酒都潑到僱主的墓碑上，當時是過癮了，現在，當他想要得到的人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卻兩手空空，拿不出任何可以讓她傷心的東西，來彌補自己多年前的傷痛。
“王傑，你這個禽獸，自己的女兒都殺，你到底想怎麼樣，直說吧，別繞彎子了。”
“我也是在葬禮以後才發現，僱主竟然有兩個。”陌叔意識到什麼，回頭看被他關在車裡的菁華，他覺得，僱主既然有兩個，那就會有第三個，帶著冠冕堂皇的笑容，對夫人說，“不會每個人都是僱主吧。”
“每個人？”夫人不屑地笑了，“你以為這個世界上的領導人都去植樹造林了嗎。”
“敏敏，這邊請。”陌叔突然溫和地看著夫人，他像是突然變成了一個無害的中年男人，見到思念多年的愛人。
“就在這裡吧，你先放了菁華。”夫人雷厲風行，菁華跟她是一個套路，先救人，後敘舊，救人是真，無舊可敘。
“這就不由你了。”陌叔目露凶光，反手掏出貝爾刀，和夫人的鐵棍摩擦出不和諧的聲音，身後一個身影閃出，夫人及時躲過，但是瞭解她的陌叔在背後朝著她的頭用刀柄一擊，夫人晃悠了兩下被打懵。
“帶走。”陌叔下命令，白雀傻乎乎地不趕緊自保，衝上來要跟陌叔拼命，陌叔輕輕轉動手中的貝爾刀，鋒利的刀刃在白雀的肚子裡賺了一圈，他一鬆手，白雀直挺挺朝後倒。
菁華在車裡咬牙切齒：“這個笨蛋。”
“你說誰笨蛋呢。”嚴天雄在那邊嚷嚷。
“陌叔把白雀殺了。”
“慢著。”夫人將要被抬走的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先生帶著一隻盒子出現。
“你？”陌叔帶著敵意，橫橫心，菁華竟然欺騙他，邵菁華竟然敢欺騙他，陌叔掏出引爆器，看著車裡的菁華。
菁華破壞不了門鎖只好砸碎車玻璃，趕緊逃出車子，就在她脫
身的片刻，陌叔按下了按鈕，這種動靜菁華太熟悉了，她趕緊往荒蕪的地方縱身一躍趴到地上，身後轟地一聲響，一些滾燙的碎片落帶菁華周圍，她的酒紅色的假髮鬆散地落在一旁。
“出什麼事了？”嚴天雄的聲音在菁華耳朵裡，大過她耳邊的嗡鳴。
菁華嘟囔著：“震成這樣還能聽見你嚷嚷，你吃奶的勁兒真大。”抖抖身上的土，菁華爬起來，她反應過來，陌叔是要殺她，因為她**裸的欺騙了他，趕緊低聲說，“嚴總，看在陌叔想要我命的份上，你先別現身，夫人和先生都湊這兒了。”
嚴天雄立刻讓司機停車，他需要片刻的時間思考一下，這件事是叫警察來解決還是他嚴天雄自己解決。
難道，現在，此時，就是要揭開全部祕密和疑團的時候麼，嚴天雄覺得還欠了點什麼，就像一場已經精彩絕倫的好戲，可是總有一兩個觀眾不拍手叫好一樣。
嚴天雄打電話給燕青，他看見自己的來電顯示著白顧展的號碼，嚴天雄把自己的手機放到一邊用司機的電話打給燕青：“燕青，你在哪。”
“先生，我剛安頓好小雄。”
“就在那保護小雄。”嚴天雄掛了電話下車，他做了一件奇妙的事情，就是戴上菁華的僱主面具，面具上沒有圖案，什麼都沒有的象徵權力的面具。
菁華隱約看見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走過來，她覺得那是嚴天雄，可是他在玩什麼，戴著面具。
陌叔注意到戴面具的嚴天雄，他更想立刻就殺了菁華，邵菁華，一個黃毛小丫頭把他耍的團團轉，他看著走近的嚴天雄：“你還活著？”
“陌叔，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是天南啊。”嚴天雄的嘴角上揚成一個弧度。
陌叔捧腹大笑：“你不是坐上飛機走了麼，嚴天雄，別開玩笑了。”
“嚴天雄那幾天生死未卜，他怎麼知道你要在半山腰殺菁華呢？”嚴天雄故意挑事。
陌叔疑惑，他們兄弟兩個實在太像了，便說：“我沒要殺她，是你要殺她的吧。”
“是嗎？”嚴天雄拖延時間，先生把夫人搶奪過來。
“你們到底有多少僱主。”陌叔氣惱，他突然笑了，仰天大笑，就差嘴裡嚷嚷著“我輩豈是蓬蒿人”，不然給他一把扇子，他可以去扮演李白了。
夫人沒被先生叫醒，菁華趕緊跑到白雀的屍體旁邊，血跡沾滿她的衣服，刺激的血腥氣味兒，充斥著仇恨和背叛，菁華突然想嘔吐，用袖子捂住口鼻，小心地眯著眼睛看白雀的傷口。
“刀上有毒。”菁華用不高不低卻足夠每個人都聽見的聲音說。
“是有毒。”
菁華猛地回頭，離她三米遠的陌叔站立著，菁華的大腦一震，她想起來陌叔用刀柄在夫人的頭上敲了一下，難道說，菁華趕緊跑到先生旁邊蹲下來，夫人的頭頂確實有一個小傷口，菁華冷冷地看著陌叔：“你卑鄙。”
“我卑鄙？你母親在給我釀的酒裡下毒，還說我卑鄙，一瓶毒酒，讓我找了二十多年，我只是照樣給她又配了一劑
，菁華，你說誰卑鄙呢。”陌叔輕而易舉地，了了他二十多年的仇恨，“下一個該誰了呢？”
陌叔的目光在菁華和先生之間來回徘徊，先生狠狠地說：“下一個就由不得你了。”
“你什麼意思？”陌叔看著周圍，先生一抬手，隱藏在樹林中的特警都冒出頭，全副武裝舉著槍對著陌叔，嚴天雄趕緊把菁華拉開捂著她的頭把她塞進自己的車裡。
“我要去看我媽媽。”菁華掙扎著，可是她剩下的力氣，都不夠反抗嚴天雄，被他拖著就進了車子，甚至還有一兩步，菁華是雙腳離地的。
“你這次別想跑了。”先生退到一邊，狠狠地說，“你計劃好了一切，這一點，沒想到吧，逮捕王傑。”
特警們訓練有素地上前，抓捕王傑。
先生抱起還溫熱的夫人，輕聲說：“夫人，我們回家吧，剩下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
僱主的基地裡，一片肅穆，菁華躲閃著眼前來來回回的毛巾，嚴天雄扶住她的下巴：“別動，全是傷。”
菁華不說話，也沒再躲閃，面無表情地閉著眼睛，嚴天雄換了棉籤清理她臉上的傷口：“怎麼弄成這樣了？”
“車子爆炸了。”菁華淡淡地說，她腦子裡全是和自己母親沒來得及的告別的話語，塞滿了她的腦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去吧，他們在等你。”嚴天雄拍拍菁華的肩膀，“等一下給你包紮傷口，我知道你不想帶著紗布和繃帶去道別。”
嚴天雄幫她理順頭髮，艾倫跑進來抓住門口老二的衣領：“這到底怎麼回事？”
“艾倫，之前的死訊是假的，這次是真的。”菁華示意他，跟自己一起進去。夫人的房間裡，她安靜地躺在**，沒有笑容，像是思考要什麼時候醒來一樣，只是，她不會再次醒來，就像她不會想出答案一樣。
“溫度是不是太高了。”菁華嘶啞的聲音，極不和諧地和空氣摩擦。
“不會。”先生拉開床頭的抽屜拿出一封信遞給菁華，“敏敏在你成為僱主的那晚寫的，她早就想到了有這麼一天，讓我交給你。”
菁華的手抖了一下，接過輕薄的信封，似乎信封可以吸收空氣中的水分，二氧化碳，和傷痛的情緒，越來越沉，沉甸甸地墜在她手裡。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的孩子們，你們的母親，她跟我說過，這一天來臨的時候，讓我帶上她一起去，看著王傑被宣判。”
“你們要去哪？”艾倫的眼睛紅了，他還沒來得及團聚的家人，天各一邊了。
“孩子們，我們在Z市只有三個基地，該走了。”先生沒有透露半點行蹤，恐怕，菁華和艾倫再想找到他們，又要花上一段時間，未來的一切，依然未知。
出了夫人的房間，菁華拆開信封，夫人的第一句話就是：“菁華，你要好好活下去。”
菁華鼻子一酸，把信塞回信封裡，望著陰雨綿綿的窗外，她感覺有雨點穿透華麗的房子輕輕飄灑過她的面龐。
菁華，你要好好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