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無處安放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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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無處安放的傷痛
菁華窩在房間裡，任憑白顧展在外面敲門，如果她能變出一副耳塞，恐怕她可以立刻開始一場酣睡。
艾倫走到他身後，拍拍白顧展的肩膀：“我們談談吧。”
白顧展走上露臺點了一支菸，他也給艾倫點了一支，遞給他，艾倫接過，兩個人都沉默了，半晌，一向話少的稀罕的艾倫先開口說：“我在飛機上，跟你說過。”
“我沒關係的，我已經想好了，這不是問題。”白顧展的回答，讓艾倫很驚訝，白顧展跟他解釋，“只要菁華願意，我可以帶她去天涯海角，總有一個地方，可以讓她忘記嚴天雄，跟我開始。”
“你願意接受現在的菁華？”艾倫被他從來沒發現白顧展痴情的一面困擾了，他搖頭，“查理，你冷靜點，這不是兒戲。”
“菁華配得上最好的，和她的孩子。”白顧展明顯的底氣不足，看來，他還需要時間接受這個晴天霹靂一樣的考驗，沉默了。
艾倫從露臺下來聽見一聲動靜，他覺得是從菁華的房間裡傳出來的，便在門口敲門，裡面遲遲沒有動靜，露臺的白顧展聽見動靜也趕緊跑下來，空蕩蕩的房間。
“菁華跑了？”趕過來的邵將覺得自己精神錯亂了，菁華身上連張零錢都沒有，人生地不熟的，她能跑去哪。
“不會。”艾倫最淡定，第一個出去找菁華，他在房子外側看見拔在窗戶下方的菁華正往下跳時，他被不要命的菁華徹底困擾了，趕緊上前拉了她一把，讓她平穩著地，剛從二樓跳下來的菁華有點頭暈目眩。
“好吧，我又做傻事了。”菁華嘟囔著。
連夜回Z市的嚴天雄趕到哭鬧的小雄身邊，他還不太清楚該怎麼對待生病中的小雄，比病痛折磨的菁華難伺候多了，無論怎樣，小雄一直嚎啕大哭，他哭著喊著要媽媽，嚴天雄走到一邊，挨個審問他的幾個女傭，一個哆哆嗦嗦的女孩站到王媽前面，心虛地對嚴天雄說：“告訴小雄他媽媽的死訊的女傭消失了，不怪王媽。”
孤兒院的別院裡，假面男人嘆了口氣：“只有嚴天雄回來了？”
“是，他們都還在巴黎。”一排渾身黑衣的男人中的一個恭敬地說，接著，見面男人讓所有人都出去，放下竹簾，七叔揭下臉上的假面，又嘆了口氣，他和男人陌的較量，還在繼續，只是，無形中變成棋子的菁華，已經不再想相信他了，這個希望自己做外公的繼父。
難道，放出的訊息說菁華懷孕是真的，七叔找到嚴天雄的電話，他猶豫了片刻沒有撥通，也沒有聯絡菁華，大概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自己了吧。
菁華假失蹤以後回到別墅裡，她不是自願回去的，她是被艾倫強行拖回去的，當然，是在白顧展去找她以後。
敲了一通鍵盤的菁華合上電腦蓋子，抬頭輕聲叫：“哥。”邵將看著她，艾倫半信半疑地看著她，菁華接著說，“我把程式關了，它只會給我帶來更多的麻煩，這樣一來，就沒人能找見我了，
七叔也不能。”
“你已經關了？”邵將不解，“那麼一個天才的設計。”
“還沒有完全關閉，有點小小的捨不得。”菁華說著，撫了撫自己的小腹，掉頭回房間裡。
艾倫趕緊站起來，邵將把他拉回來，艾倫對他低聲說：“不看著點，又跑了怎麼辦。”
邵將嘆了口氣：“查理跟你說什麼了，看你緊張的樣子。”
艾倫用他和他妹妹一貫的面無表情的樣子對邵將複述了他們的對話，問：“關鍵是，誰走漏了訊息？”
“不如說是誰放出的訊息。”邵將思索，他聽到八哥的訊息說嚴天雄悄悄傳出過他和菁華結婚和孩子有關，他問艾倫，“嚴天雄跟菁華確認過她懷孕？”
艾倫滿臉無奈地看著邵將：“這種事情菁華也不會跟我說。”邵將點頭，艾倫突然想起來他和菁華在新加坡嚴天雄去看菁華的那天，他手裡握著的藥瓶，艾倫揚揚眉毛，“嚴天雄之前不知道。”
“那麼七叔也不確定了？”邵將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件事還有迴旋的餘地，但是他一想到艾倫轉述的白顧展的痴情，他就又皺起眉頭，“這事挺難辦。”
艾倫注意到菁華的電腦桌面上留著一個新建還沒來得及命名的文件，開啟：“菁華這傢伙，留著她的大蘑菇還在找自己，正好，這些人都在巴黎，我出去一趟，恐怕過不了幾天就要被叫回去了。”
邵將接到電話，尼娜回到巴黎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邵將去菁華的房間看了看熟睡的菁華，準備去接尼娜，他一開門，正好趕上要砸門的白顧展，邵將不可思議地看著舉著拳頭的白顧展：“查理，你幹什麼。”
“菁華還在這裡，對吧。”白顧展就像回自己家一樣一邊進門一邊說，“她把程式關了以為就溜之大吉麼，她人現在在哪裡？”
“樓上睡覺，你找她有事？”邵將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髮型。
白顧展看出邵將要出去，一把抓起他的鑰匙塞給他，把他推出去：“去吧，我照顧菁華。”就這樣，邵將被從自己家裡趕出來了，要不是他要去接尼娜，肯定下一秒，他們兩個都會在邵將家的門外拉開架勢對打。
菁華聽見一聲悶響，她睜開眼睛看時間，大概是錯過了午餐的時間，便爬起來下樓去拿些吃的，一路摸索下樓的菁華徑直走到冰箱前，她沒注意到白顧展在客廳裡，更不知道他站在自己身後，菁華睜開眼睛看了看沒有她想吃的，就關上冰箱門，從架子上拿了麵包給自己倒水。
“我幫你吧。”白顧展突然說話，菁華猛地回頭，幾乎是在白顧展說話的同時，菁華用胳膊肘使勁戳中白顧展的肚子，沒有防備的白顧展發出一聲慘叫。
“你在我哥家裡做什麼。”菁華眯著眼睛，像是在審問白顧展，打開面包的包裝撕了一塊塞進自己嘴裡，沒等呲牙咧嘴的白顧展說話，就扭頭上樓回到房間。
“菁華？”白顧展追上去，禮貌地敲門。
半晌，門開了，嘶啞地聲音，陳述的語氣：“幹什麼。”
“我有話想對你說。”白顧展見菁華看了他一眼，把房間門開啟讓他進去，白顧展很老實地站在門口，“菁華，我知道我做了很多讓我都感覺很抱歉的事情，但是我不在乎你有什麼樣的過去，來的時候艾倫就勸過我，我想的很清楚，我會等你，甚至，如果你願意我給你的明天，請你留在我身邊，好嗎。”
菁華沒有回答，給白顧展提出一個新的問題：“七叔怎麼會知道。”
白顧展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只是在和七叔的影片以後瘋狂地構想菁華和他的未來，他愣了愣：“可能是嚴天雄吧。”
菁華淡定地搖搖頭，她在暗示白顧展，有的小道訊息是假的，有的，是被假戲真做了，白顧展陷入沉思，琢磨了片刻，認真地看著菁華，他想給自己無處安放的傷痛找一個落腳點。
“他說的，是真的嗎？無論是什麼，請告訴我。”白顧展真誠的話，打亂了菁華的心扉，她才意識到自己心口的傷痕累累，白顧展一把抓住菁華的雙手，“還是別說了，我想我知道了。”
接下來，菁華多想掙脫白顧展結實的手，他一直彈吉他的手上有兩塊厚實的老繭，死死握住菁華的手，不像嚴天雄那樣有力的大手，他的力量，都集中在手指上，菁華使勁抽自己的手，她淡淡地說：“查理，放開我。”
白顧展頓了頓，鬆開菁華的手，往菁華面前湊了一步，菁華立刻拒絕白顧展：“什麼都別說了，我想睡一會兒。”
白顧展見菁華沒動彈，問她：“怎麼了？”
“難道，你不覺得該出去了嗎？”菁華側著頭，她突然想滿足自己報復嚴天雄的心理，“算了，陪我說說話吧。”
“好。”邵將老老實實坐在菁華的床邊，他完全像一個溫柔的紳士，守著他心愛的女孩，駐守他的愛情，“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菁華剋制自己沒有皺眉頭，她知道白顧展由於給柳葉講故事引起的一系列問題，甚至寧非凡以為白顧展追求柳葉，白顧展笑了笑：“這個故事無害的，從前，有一頭牛講了個笑話，結果它冷死了。”
白顧展的冷笑話換來了菁華模稜兩可地看著他，她不惜睜開眼睛看著白顧展，對他報以無奈的眼神，頓了頓：“我們還是一起回去吧。”
“為什麼？”白顧展實在不理解菁華怎麼又想要回到那座傷心之城了，他以為是因為嚴天雄，出於他吃醋的小心思，可是，菁華卻是因為王落陽最後的願望，她不說，白顧展是不會知道的，或許，包括邵將和艾倫也不會知道，至於先回到Z市揚言要追求菁華的嚴天雄，他大概會知道。
不過嚴總暫時沒有閒工夫考慮菁華什麼時候回來，大夫走過來對他說：“先生，少爺的燒退了。”大夫說“少爺”兩個字的時候，警惕地瞟了一眼嚴天雄，見嚴天雄沒有太大的反應才繼續說下去，“不過少爺的聽力，我們會盡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