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狂霸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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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狂霸武道
正所謂，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二十天的假期很長，但也說是彈指一揮間。
結束假期後，楊巨帶領戰隊，於三月一日的早晨七點，返回了火葬場的職工宿舍內。
戰隊返回宿舍，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理武家贈送的回禮。
武家回贈的禮物，主要以武家村當地的土特產為主，其中較為貴重和充滿特色的，就是以蛇皮做成的，枕頭套、涼蓆等夏季時候的**用品，以及現在正在空運途中的，老爺子釀製的米酒。其它的禮物，還有竹筍乾、辣椒等等。
待將禮物處理妥當後，戰隊所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打掃衛生。
大概在早上九點半，清潔工作結束。皆因在武家度過二十天，來回在路上花費四天時間，所以戰隊的假期還有一天，而今天下午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至於上午所剩下的一些時間，則是召開戰隊的總結會議。
在任晨文的召集下，戰隊聚在客廳中，開始了總結會議。
“自出發到回來，其中共有二十四天，而在這段時間內，我們都沒有任何的發現。這一點，足以證明……”任晨文不緊不慢地說道：“‘異生事件’的幕後者，其勢力觸角沒有滲透到軍隊中，其複雜的人脈關係中，同樣沒有軍隊這一環。如果我沒有計算錯誤，幕後者不是不想將觸角伸到軍隊裡面，而是特部對於軍隊和重要政府職能部門的嚴密把關，迫使其不得不放棄這種想法。”
“軍隊既然排除，那麼剩下的唯有商界和政界了。相對來講，商政兩界是較為容易滲透的，而且非常難以把關；以政界來說，金錢與女人的雙重賄賂，足以令很多官員走上不歸路……”
“等等。”高飛打斷了任晨文的話語，不解地問道：“商政兩界，和‘異生事件’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簡單的來說，就是管道的問題，而這管道，自然包括了合法與非法。”任晨文想了想，續上了被高飛中斷的思路，繼續說道：“擁有商政兩界的人脈關係，自然就有各種管道，而幕後者可以藉此做出很多事情。經過這一次的假期後，我有理由認為，他的勢力範圍最大在河北省的範圍內，而最有可能的範圍，是在北京和天津兩地。以此為推測，幕後者的巢穴，很有可能就在北京。”
武敏依照軍營發言的慣例，首先抬起了右臂，在得到任晨文的許可後，開口問道：“巢穴選擇北京，必然有其核心，這個核心是什麼？”
“首要前提就是，北京是度虛戰士最集中的城市，核心就是巨瘋的存在。明天的任務很明確，種馬飛和巨瘋一隊，負責胡中惠這條線；我和阿敏一隊，繼續監視半仙洗浴中心，儘可能地理清這複雜的人脈關係；假設這條線沒有繼續跟進的價值，我們會轉向跟進金正陽這條線。好了……”任晨文認為有關‘異生事件’的事情已經說完，下面就是該輪到生活問題了，說道：“下午是最後半天假期，大家各自活動。雖然戰隊明天處於待命狀態，但是我們要抓緊時間，沒有接到特部的命令前，繼續調查‘異生事件’。”
說完，他返回臥房，為明日的行動，做足充分的準備工作。而與此同時，楊巨也想明白了，決定放棄下午教訓流氓的生活，改為研究武道。有這決定後，他返回臥房，取出筆記型電腦，放在玻璃鋼的茶几上，而後盤足坐在客廳的地板上，調閱硬碟中儲存的拳術資料。首先，他開啟一段影像，凝神瞧著影片中，一位年輕女武師所演示的拳法套路。
這一影像資料，對於楊巨來講非常熟悉，但對於武敏來說，僅是覺得女武師所施展的拳法，非常的眼熟，可是這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阿巨，這是什麼拳法？”
“詠春拳。明代的時候，中國武術壁壘分明地分為外家拳和內家拳，前者是少林派為代表，後者是武當派為代表。隨著時代的發展，外家拳和內家拳的界限，越來越迷糊了，而南拳之一的詠春拳，就是介於兩者之間的一種拳法。以現代的語言來說，詠春拳是一種十分科學化和人工化的拳術；其長處在於埋身搏擊；拳快而防守緊密，馬步靈活和上落快，攻守兼備及守攻同期，注重剛柔並濟，氣力消耗量少。”
楊巨的目光沒有離開影片，說道：“太極拳、八卦掌、武當拳就是最典型的內家拳；少林拳，又被稱之為仿生拳的形意拳，截拳道，都屬於外家拳。武術界有一句諺語，‘太極十年不傷人，形意一年打死人’，意思就是說，外家拳學得快，但功夫不深，而內家拳學得慢，功夫年久方深。”
“那你看詠春拳有什麼作用？”
“最終目的，就是想明白一個‘道’字……”楊巨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截拳道是李小龍在詠春拳為基礎，吸取世界各國其它武技，取其精華，並融匯中西哲學為其理論指導的，無特定招式、隨機應變、注重身體素質的搏擊特質，訓練的一種純粹以實戰為目的的技擊術。李小龍曾經說過，‘一旦有人妄說截拳道是什麼或什麼，或是與這個那個又有所不同，那麼，不妨就讓截拳道這三個字永遠消滅吧！消除虛有的名稱，只讓它的實質存在吧！截拳道只是名稱罷了！’”
“儘管李小龍提倡無形無式，大道至簡的截拳道原則，不願把截拳道固定成一種僵化的模式，但他依然為門下弟子制定了一套完整、系統的訓練課程，供弟子們訓練之用。這是不是很矛盾？”
他頓了頓神色親然地說道：“中國古代佛家有‘迷時師渡，悟了自渡’的著名禪理。李小龍所制定的這套訓練課程，就有如一條渡你過河的船，載著你通向真理的彼岸。學生剛剛進入琥術之門，未曾悟道之時，由老師傳授知識、技法，擺渡你過河；當你豁然開悟，登堂入室，到達真理彼岸時，今後的路就要自己走了。同時，那載你過河的船，亦不必總是背在身上，而是應當建造完全屬於自己的新渡船了。李小龍當年制定這
套訓練課程的目的，正是在於引導學生悟道，最終‘自渡渡人，自覺覺他。’”
武敏明白了些道理，但不能百分百肯定，因然求證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截拳道的關鍵，就是那個‘道’字？”
楊巨正色地點了點頭，說道：“武道的最高境界，就是‘千變萬化，一歸於無’。外家拳在四年封閉訓練的時候，我可以說是完全掌握了，但是內家拳中，我只會太極拳中的‘四兩撥千斤’和‘借力打力’，這兩招對付流氓混混絕對沒問題，可對行家裡手就要自討苦吃了，所以我想……說真的，這個內家拳太難悟出其中的道了，而且時常造成我思維的混亂。沒辦法，我只能找介於兩者之間的詠春拳入手，看看這能不能成為邁向武道最高境界的切入點。如果成功了，那麼在度虛擬空間內戰鬥，就是真正的如虎添翼……”
楊巨話語沒有說完，即被實在是聽不下去，也看不下去的高飛打斷了。
需要解釋的就是，高飛之所以沒有離開宿舍，不僅僅是因為生活隊長的話語，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地球上的各大娛樂場所，早上基本是不營業的；雖然有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營業的場所，但是在這個時間段上，很難尋找到資質上乘的‘技師女賓’。
不否認，假期的二十天的安分守己，他的確是到了慾火焚身的階段，可是距離‘飢不擇食’的地步，目前依然還有一段距離。此時，他不悅地瞪了一眼楊巨，說道：“巨瘋，你很悶吶，換一個開心的話題好不好。”
“開心的話題……這個話題不錯啊，幹嘛要換。”楊巨點開了文字文件中的詠春拳的拳譜，參悟其中道理之際，說道：“種馬飛，我知道這假期把你憋壞了，而且還創造了忍耐的歷史記錄。所以說啊，你快點出去解決吧，確保明天可以更有效率的工作。”
“喂，色界的國際慣例就是，妓院早上是不開門的。”
“國際慣例……你是行家，這樣說應該有你的道理。”
“……巨瘋，你什麼時候學會損人了？”
聽言，楊巨不禁愣住了，滿臉疑惑地舉目望著武敏。在楊巨舉目望來的一瞬間，武敏直覺地聯想到了，與之情況非常相似的那一幕，也就是其獨有的樂觀一幕。有此聯想，她臉色有些尷尬的，衝著楊巨點了點頭。
“原來這就是損人的實際運用……”楊巨自我確定地點點頭，視線再度回到了液晶顯示幕上，“損就損了唄，反正你從來都不在乎這些事情。”
“我們彼此彼此，要是論去局子裡的次數，你絕對是我的倍數。”
楊巨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正欲面對這場戰隊傳統口水戰之際，傳來的門鈴聲，一下子熄滅了內心的戰鬥火焰。
來者是火葬場的門口保衛，他沒有進門，只是將一摞用塑膠繩捆好的信件，遞到了前去開門的武敏手中，其後就離開了。近六十封信件中，絕大多數都是高飛的情書，另有幾封廣告信，而其中一封，則是寄給楊巨的。
高飛收到如此多的情書，這不難理解，畢竟‘三環種馬’不是浪得虛名的。然而楊巨對於這封沒有寄信人姓名的信件，內心卻是產生了迷糊，因為截至目前為止，其尚未將地址等聯絡方式留給特部以外的人。
他拆開灰色的信封，取出其內的信紙，攤開一看，很快得知這是一張挑戰書。挑戰書上的時間和地點，以及雙方確認對方身份的方法，寫得都非常詳細，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惜……比武的時間定在大年初三，而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十五六天了。
所以說，這封挑戰書，不管由哪個方面來講，時下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將挑戰書窩成紙團，如投籃球一樣地丟進廢紙簍後，繼續研究著詠春拳，希翼藉此可以尋找到，參悟武道最高境界的切入點。
“對了……”武敏問道：“阿巨，特部有武類度虛戰士的修練祕籍嗎？”之所以有此一問，其主要原因就是，戰隊在武家度假的時候，她雖然有數次接收到了楊巨的第六感，但這些接收都是無意識所為。所以，她要學習，藉此能做到，可以隨心所欲的接收楊巨的第六感。
“基地第十一層的圖書館，裡面有很多相關方面的書籍，但是修行一類的書籍，事關度虛戰士的祕密，所以特部命令禁止帶出圖書館。”楊巨自感精神有些不集中，因然暫停了參悟武道的最高境界。他操控著滑鼠，打開了圖片庫，流覽著大槍、花槍、雙頭槍等等槍類的圖片，尋找著造槍的靈感。因為這把槍的重量、長度、握柄的直徑等等引數，要考慮到很多很多的問題，例如能否最大限度的發揮戰鬥力、可持續作戰的時間等等。所以，他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了起來。
楊巨注意力的集中，引起了武敏內心的好奇。她來到楊巨的身後，瞧著筆記型電腦上顯示的圖片，以及楊巨時斷時續寫下的槍的引數。似乎楊巨準備不是一天兩天了，文字文件中的有關槍的引數，一共有十五條，而每一條的技術引數都不一樣。
她沒有驚擾楊巨的工作，而是在其結束這工作後，才問道：“阿巨，你這是在幹什麼？”
“造槍啊，因為我們一科的武類度虛戰士，在達到更換戰場兵器的條件後，有權設計所用兵器的款式。二科的文類度虛戰士，根據我們所提供的各類引數，造出相應的兵器。”
武敏饒有興趣地問道：“你現在準備地怎麼樣了？”
“唉……左右為難啊。”楊巨回座到沙發上，苦惱地說道：“文類度虛戰士製造的冷兵器，重量越大，證明可承受奈洛克灌注的上限就越高，其輔助的增幅力量也就越強，反之這兩點就是越低。如果加重兵器的重量，攻擊勢頭可以猛增，但沒辦法持久作戰；如果降低兵器的重量，則是不能做到，以最快速度解決戰鬥。”
“的確是難以選擇……阿巨，二科有沒有解決辦法？”
“這可是世界性的難題，各國的文類度虛戰士都在想辦法解決，只
不過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辦法出爐而已。”楊巨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不再思考這個難以選擇的問題，因為這太耗費精力了，“對了……阿敏，你下午的計畫是什麼？”
“去老鳳祥銀樓，看看有沒有我中意的金佛，如果有，我就買一個戴戴。”
楊巨一愣，不明白地問道：“女人戴佛？”
“是啊，男戴觀音女戴佛麼。”武敏想了想，其母曾經說過的‘男戴觀音女戴佛’地說法，解釋道：“古代的時候，經商的、趕考的等等是男子，常年出門在外，最要緊的是平安；觀音心性柔和，儀態端莊，由男士來佩戴，可消彌暴戾，遠離是非，世事明瞭，永保平安，消災解難，遠離禍害。身為女子，世事煩擾，難免愁腸百結，佛的寬容、大度、靜默正可化解種種愁緒。因此，女子戴佛，可促使自己平心靜氣，豁達心胸，靜觀世事起伏，笑看風起雲湧。”
“原來是這種說法……”
“阿巨，不打攪你了，我回房寫日記了。”
武敏回房了，楊巨活動了一下筋骨，舉目邁出宿舍，在火葬場內散心……
不管是參悟武道的最高境界，或是創造符合實戰需求的兵器，兩者都沒有辦法繼續進行，所以換一個環境是必然的。毋庸置疑，火葬場的確是一個令絕大多數人都討厭的地方，但是楊巨對此非但沒有半點兒厭惡情緒，反而喜歡上了這裡的環境。
火葬場內，除了焚屍間、職工宿舍、停車場等鋼筋水泥的建築物外，其餘各處，栽種著冬青、萬年春、松樹等等各種四季常青的植物。而其之所以喜歡這裡的環境，正是因為，象徵生命的綠色植物與象徵終結的焚屍間，兩者形成的鮮明對比，以及兩者相互交融的韻味。
貌似火葬場從來沒有停業過，他不管哪次白天出來，總是能看到那四方形的煙囪中，飄出一縷縷青煙，融入天空……只是這一次他同樣不知道，又是誰走完了，這一生的精彩旅程。
他落座在場內停車坪附近的草坪上，舉目瞧著冒著縷縷青煙的煙囪，其思緒受到強勢影響，不禁然地回到了，參加特部一科戰友的葬禮上……
自被列入特部一科的戰鬥序列後，截至目前，他在度虛擬空間有四年作戰經驗，親自指揮作戰任務，最少有九次。但在這四年的時間中，他卻是先後參加了十五場葬禮，其中的十場葬禮，陣亡的三十五位戰友，都是同期接受封閉訓練的兄弟姐妹。要知道，這犧牲的三十五位戰友，其中的三十人，可是分屬五支戰鬥小隊。也就是說，有五支戰隊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全軍覆沒……
“婦科文說得沒有錯啊。”楊巨喃喃自語地複述著任晨文曾經說過的話語，“死亡是個大迷霧，但有兩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其一，我們總有一天一定會死；其次，我們不知何時或如何死。當我們還活著的時候，我們可以用兩個方法處理死亡：忽略死亡，或者正視自己的死亡，藉著對於死亡所做的清晰思考……”
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話語，其意志瞬息間進入了待戰狀態。他尋聲而瞧後，即以解除待戰狀態，因為來者是熟悉的科長趙軍。
趙軍落座在了楊巨的身邊，視線同樣是望著四方形的煙囪，“去你宿舍找不到你，門口保衛說你沒出去，所以我認定了，在這裡就能找到你。呵呵，你的生活習慣，實在是太容易掌握了。”
“呃……這也是我的生活習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假如你不是過於注重戰鬥方面的事情，這些生活細節是不難被發現的。小巨，如果你再這樣繼續下去，可能會錯過生活中很多美好的事物。”
“美好的事物……科長，你指得是什麼？”
“例如女朋友。”
“科長，找女朋友的事情，我可全指望你了。”
“你啊你啊……真的是一隻風箏一根線，一顆腦袋一根筋啊。”趙軍無奈地搖了搖頭，挑選楊巨喜好的話題，問道：“小巨，你最近參悟武道有什麼心德？”
“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卡住一樣，可以肯定不是瓶頸，也不是進入死衚衕……”楊巨凝神地瞧著煙囪冒出的青煙，徐緩地說道：“我喜歡這裡的環境，而環境中的生死交融的韻味，似乎又能給我一些啟發，但是這些啟發有很難找到……”
趙軍面色溫和的，傾聽著楊巨所述的話語。
中華武道的最高境界，武術界內的高手，可以說是各個都明白。然而能真正邁入武道最高境界的，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成功者不出十人！其根本原因就是，如果真的邁入了武道最高境界，其本質與‘得道成仙’是沒有區別的——三科的推測結果，楊巨是一種迄今沒有發現的，超越高等度虛異生物存在的一種度虛異生物。縱然該推測結果就是事實，但是楊巨要是參悟了武道，那麼這小子就必定成為拯救蒼生的空間手術師，而不是毀滅一切的空間終結者！
特部管理層做出的決定，那就是在楊巨身邊，安插一位執行隊的隊員；在楊巨可能成為空間終結者的時候，該隊員就要執行擊斃楊巨的密令。對此決定，他沒辦法做出任何反對，因為職責與情感這兩方面，都絕對不允許反對這個決定。但是，時下還有一條路，那就是讓楊巨成為空間手術師！所以說，幫助楊巨參悟武道的最高境界，這事非常非常的重要。
皆因諸多因原，他傾聽著楊巨的話語，尋出其中的錯誤，助其走向至上武道。不過這話語都聽了近乎十分鐘，但他沒有找到一處錯誤的地方。這個發現，反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楊巨確有很高的武學天分，而此時此刻，其正處於任何一位武術高手，都曾遇到的一個時期，這就是迷茫期。
對此，他想幫助楊巨，卻又不敢出口。其因很簡單，迷茫期需要獨立走出，否則將會大大限制日後的發展，甚至是廢掉原本可以繼續延續的武學生命！因此，他決定讓楊巨自我突破，繼續聽其自述所遇到的各種情況……
（本章完）